第一百十二章你惹著我了
門外的聲音忽然變低了,過了一會兒,哈迪的聲音響亮起來︰「不行,我們這里的交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告訴伊哈桑,我現在沒時間見他……」
稍停,哈迪馬上又問︰「我們的武器有多少?彈夠嗎?你,趕緊翻牆出去,找齊我們的人,越多越好……」
門外的聲音沉默了一下,被問話者似乎很遲疑。安鋒收住手里的活兒,站在原地微微一笑,他輕輕站起來過去推開門,插嘴說︰「不用擔心,我的人馬上就到。」
哈迪愣了一下,但他不認為自己的話被旁人听到了有什麼不妥,反而轉過身來,耐心的解釋︰「薩馬哈先生,出事了,你還記得我們附近屋頂上全是人嗎?哦,事情是這樣的︰
我們有個青年訓練營在附近街上召集人手,沒想到踫上了一位……一位硬茬。據說,青年隊就在某某街道攔截過路的人,有位年輕人也被攔住了,這人也就十八、二十歲的模樣,我們的青年隊可能,或許,沒準有強迫行為,並跟他發生了肢體沖突……
啊哈,我之所以說的這麼含糊,是因為現場的人都死了。我們還不容易找到幾個過路人,根據他們的描述,大概了解了當時的情況。
據說,發生肢體沖突後,那年輕人突然搶過隊長的槍,沖青年隊開火了……據說青年隊連還擊都沒有,所有的人都殺了。而更加奇怪的是︰這次青年隊的行動配了一名指導員,這個指導員就住在附近,從樓上,從高處遠處觀察著青年隊的行動。不過,指導員的存在以及他的藏身點,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但最奇怪的就是這一點了。
據說,對方殺死青年隊隊員後,毫不停頓的撲向指導員所在辦公室,徒手攀上了五樓,而後把指導員殺死……」
哈迪深深吸了口氣,補充說︰「我們所有人都認為︰這不是巧合。沒有人能巧合的知道隊伍里還有指導員,不可能巧合的知道指導員待在哪里,那個人身手非常高,應該是位職業殺手,沒準……是個職業特工。」
哈迪說完,目光躲閃的看著安鋒,安鋒故作好奇的問︰「特工?伊拉克新政府的?」
哈迪斷然搖頭︰「不可能,他們現在顧不上……」
安鋒立刻打斷他的話,追問︰「那為什麼青年隊要攔住他,你們的隊長為什麼要招募他?」
哈迪情不自禁月兌口問出︰「是呀,如果那人不是伊拉克人,青年隊的人怎麼能攔住他?」
「然後呢?」安鋒慢的問。
「然後」心不在焉的哈迪隨口應了一句,馬上回味過來,回答︰「我們的人已經把周圍搜遍了,就剩塑料廠這片區域,據說那殺手,或者刺客什麼的,之前說過自己住塑料長一街,所以他們想進來搜查。」
「然後呢?」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哦,我不想讓伊哈桑知道我們的交易,這交易不能曝光」,哈迪越說語氣越堅定︰「所以我打算拒絕伊哈桑的搜查,但我們現在只有兩個人,伊哈桑硬要進來的話……」
安鋒點點頭,問︰「薩里夫,為什麼薩里夫先生會把交易地點選在此處?
哈迪愣了一下,咧嘴笑了︰「薩里夫嘛……他是我親戚,戰前我是這家廠的車間書記。書記這官職你知道嗎?這是復興黨內的……」
「我懂……」安鋒打斷哈迪的話︰「俄國的官員體制,這我懂。哦,這就是說,你是這里土生土長的,那麼伊哈桑又是誰?」
哈迪遲疑一下,搖頭︰「我不能告訴你,畢竟你不是伊拉克人。」
「其實我只想知道,伊哈桑能否指揮你。」
這時,塑料廠大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但此時隊伍已經平靜下來,他們聚在火把下並沒有喧嘩,不停地有隊伍過來,向火把下站的某個人匯報著什麼,除了這些時不時的匯報聲,其余人幾乎一言不發——這番場景被安鋒的超視感覺看到,他感覺門外的人群已經有了軍隊的模樣。
「呲——伊哈桑也是別人手下的,過去他的行政級別高,但我不受他指揮,我們壓根不是一個系統的。你知道的,我姑父薩里夫只把費盧杰當做一個藏身處,並不想在這里發展什麼,但……咳咳,但我們也不是誰都能指派的。」
明白了,眼前這位就是靠裙帶關系上馬的,他做的雖然是眼屎大的官,但因為上面有人,一向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從他的話里還可以得到一個信息︰薩里夫不是當地人,他是外來強龍。哈迪不肯說的還有,薩里夫現在不敢露面。他不敢讓當地人知道自己在這里。而伊哈桑則是當地實力派……手下一頭目。
「我的人正在往這里趕」,理清了這里面的糾葛,安鋒明白哈迪絕不會讓自己曝光,他快速說︰「他們是外國人,是雇佣兵。如果他們與外面的人發生沖突,那麼……那麼我們武裝推進」
「這不行」,哈迪月兌口而出,他稍停一下,難堪的說︰「這里畢竟是伊拉克,伊拉克是伊拉克人的。你不能冒犯我們的尊嚴。」
你們的尊嚴是狗屎——安鋒心里罵了一句,不屑的搖頭︰「我認可你這句話,伊拉克是伊拉克人的,但你們卻代表不了伊拉克。」
深吸一口氣,安鋒平靜的制止了哈迪的反駁,晃著手指說︰「我是來做生意的,也是來戰後重建的,我在這片大地上行走,已經取得了政府的許可,你們覺得政府的許可你們不予承認,那是你們與新政府之間的事,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哈哈,你們不承認政府許可,去跟政府說,別跟我說。所以,如果我遭到了強行攔阻,我有權自衛。」
說話間,安鋒感受了一下周圍,沒發現行進的車輛。他一翻手,查看了一下手機屏幕,手機屏幕上,車隊仍在繼續前進著,沒有人阻攔,沒有人……向車隊開槍。
哈迪怒氣上臉,但過了一會會,他的怒氣陡然又下去了,他換上一臉的笑容,搖著頭說︰「你果然是個值得信任的交易者,我現在可以放心把貨物交給你了。沒錯,站在伊哈桑的立場,我對你的強硬感到憤怒,但站在我的立場上,我認為你強硬維護交易的態度,是我們的交易獲得了保障。」
哈迪身邊的兩位保鏢原本也怒氣沖沖,但哈迪這麼一說,那兩位保鏢歪著頭想了想,臉色逐漸平緩,並露出附和的笑容——沒錯,他們現在跟伊哈桑不是一個立場了。他們現在沒想著維護薩達姆,沒想著重建復興黨榮光,他們想著有朝一日能離開這地獄。
站在這個立場上,安鋒不惜用武力維護交易的態度,反而讓他們這些潛在客戶,對交易安全更加放心。
哈迪揮了揮手,吩咐旁邊一位保鏢道︰「你去告訴伊哈桑,你去叫人。告訴伊哈桑,這事不是我的人于的……哦,我們也有個人死在那個屋,艾馬爾就是我們的人。我今天上午還跟艾馬爾(又譯︰奧馬爾)一起洗了桑拿,听說他就死在屋里,死在青年隊指導員身邊。我對他的死深表哀悼。但我這里正在進行交易,我的交易還沒有結束,馬上還有一輛運輸車隊過來,請不要騷擾我,讓我把事情做完。」
被吩咐叫人的保鏢立刻翻牆出去,另一位保鏢站在原地,與哈迪一起盯著安鋒。安鋒翻開手機,一邊看著屏幕一邊說︰「總共三輛裝甲運輸車,車是黃土色的,押運人員是……三叢林保安公司。是英國人,穿黑衣,現在行進到……某某街,行進時速40英里,大約十分鐘抵達塑料廠一街。」
「把這些告訴伊哈桑,我們沒有瞞他的必要」,哈迪一揮手,剩下的那位保鏢立刻竄出去傳話。
過了一會兒,這位保鏢又跑進來,問哈迪︰「伊哈桑問︰可不可以告訴他,交易物品是什麼?」
哈迪散漫的說︰「這沒什麼,可以告訴他——主要是食品,以及服裝和酒類,等等。」
不一會兒,那位保鏢又跑進來,問︰「伊哈桑問︰你一直在這里,坐等交易?」
「是的,艾馬爾也知道我們下午要進行交易,他可以從窗戶看到我們。我下午一直守在這里,沒時間關心他們的街頭行動,所以,這事不是我于的,也請他不要冒犯我,我們是兩條各自行走的馬車,誰不不搶誰的馬鞭,好嗎?」
不一會兒,保鏢重新跑進來,道︰「伊哈桑說︰他可以保護你。」
哈迪愣了一下,扭臉看向安鋒,安鋒不屑的一歪嘴,冷笑著說︰「憑什麼?憑他的隊伍嗎?別逗了,告訴他︰我一分鐘時間,可以把他的隊伍全收買了
戰爭不是玩過家家,戰爭武器因素很重要。除了武器外,決定勝利的因素還包括士氣。而所謂「士氣」是個大話套話詞,樸素白描式說法為︰戰斗的目的。更確切點說是︰士兵為什麼而戰斗。
想當初,費盧杰守軍不發一槍四散而逃,他們是不想為薩達姆拋頭顱灑熱血,然後再讓薩達姆「代表」了他們。
一年後費盧杰血戰之所以打得那麼殘酷與血腥,一是因為巷戰本身拉近了武器差距,二是武裝分最終解決了「士兵為什麼而戰斗」的問題——他們因為仇恨而戰斗,他們因為「廣場效應」而戰斗。他們怕丟了面,不得不尾隨別人而戰斗。
費盧杰是個大兵庫,總共三十余萬人口,有四萬守軍,還有數千囚徒。但這些人整合起來需要時間。而安鋒又是用黎巴女敕人身份出面的,費盧杰人對美國人的怨恨,恨不到他頭上。
另外,如今的費盧杰,部族武裝首領已經接管了城市。這座保存完好的城市,供電供水依然正常,市民的怨氣還不強,心懷叵測的洗腦手段還沒實施開展,或者已經實施但還沒有普及,所以……所以這時的費盧杰人,戰斗意識並不強烈,很容易被收買,很容易被分化瓦解。
哈迪趕緊制止︰「何必呢?何必激怒他呢?他一旦發怒了,不管你說的是否有理,總想證明自己沒錯……還是告訴他︰我們的人就快到了,我們不需要他的保護,請他也不要于涉我們的行動,否則,不要怪我們翻臉無情。」
安鋒沒有反對哈迪的意思,因為車隊已經到了附近,他的超視感覺已經看到車隊在行進。不少人圍著車隊跑步前進,有些人似乎想攔阻,安鋒猶豫著,下不了決心是否開火……沒錯,他是忍不住想激怒這群人,以便引發沖突引起交火,而後摧枯拉朽碾壓過去。
費盧杰克是否存在反抗分,跟安鋒有毛關系。他沒有替米國人消除隱患的義務,但……他好好的在街上溜達,消磨時間等待約會到來,一不留神被人拉夫,要求為伊拉克的事業而奮斗。伊拉克的事業跟他有毛的關系,他稍稍露出一點拒絕態度,立刻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這算啥事?
他們惹著我了
為了給自己消除隱患,安鋒絕對不遺余力
可是他又不能做的太明顯,畢竟他再與對方的熟人做交易。他跟錢沒有仇,這筆交易做成功之後,趟開了路,今後幾年內這筆生意都可以繼續維持下去。
他不能破壞交易,至少不能讓哈迪感覺到他在破壞交易激怒伊哈桑。
所以他沒有阻止哈迪。
佣兵的電話打來了,他們很緊張。畢竟一群持槍者就在身邊,距離他們不過兩三米,這麼近的距離,任何閃避動作都不管用,佣兵們即使再神勇,視線都被人遮蔽著,打倒面前的一兩個人,後面的人給他們一槍,誰也受不了。
「我們被包圍了,前後最有都是持槍者…到處是火把,他們近在咫尺」,佣兵首領顫巍巍的說︰「現在他們還沒有敵意動作,但我們已無法做出戒備了——他們近在咫尺啊」
「繼續前進」,安鋒冷酷的,毫不動搖的下令︰「我正在跟他們首領交涉。你一路直行。我會用在……」
安鋒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他本想說自己會在大門口迎接勝利的抵達的佣兵,但看了看自己的襯衣……他決定放棄這種找死行為。
刺殺行動結束後,他是換了一件襯衣,但如今這片區的人都被驚動了,伊哈桑肯定知道安鋒穿啥樣的襯衫,沒準襯衫的主人就在伊哈桑身邊,等待辨認疑犯。安鋒一露頭,迎接他的是近距離數百支槍口,他……自認還沒牛叉到神擋殺神佛擋弒佛的地步。
「我會派人在門口迎接你們」,安鋒把話轉了個圈,他望向哈迪,後者馬上吩咐自己的保鏢︰「你在這里陪客,我去門口迎接……」
安鋒的超視感覺一路尾隨著哈迪,他看到哈迪走過去,跟站在廠部大門口的某人打招呼。與此同時,原屬塑料廠的「工人」也逐漸圍攏過來……當然,這些人都是「武裝工人」,他們手上至少拿一件武器,有些人除了攜帶武器之外,還手持手榴彈與**包。
伊哈桑沖身後揮了揮手,身後一個人跑出去,一路跑一路喊著什麼,緊接著,手持火把的人開始靠牆站立,騰空了路面。安鋒的視線追移出去,他看到了運輸車隊的車燈,以及站在車門左右踏板上,神情緊張地黑衣佣兵。
車開到門口時,哈迪猛地推開周圍的人,沖著車跑過去,佣兵們揚起了槍口,神情更緊張了,在這一觸即發的緊張空氣里,安鋒快速撥通佣兵指揮官電話︰「正在向你跑過去的人,就是交易人之一,讓他領路。」
還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讓佣兵放心的?瞧啊,我們的老板正盯著他們,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眼。
佣兵們繃緊的身頓時放松了,門左側的佣兵跳下踏板,哈迪跟著車跑了一段路,在佣兵的攙扶下跳上踏板,那位佣兵則一溜小跑的跟著,車隊進了廠區之後,門口的伊哈桑似乎想追進來,但塑膠廠的「工人」立刻推推搡搡,將不屬于塑膠廠的人員推出大門……伊哈桑身邊幾個人變節了,他們似乎也屬于塑膠廠「工人」,被人引進大門後,他們立刻掉轉槍口,用槍指著伊哈桑的人員,拒絕他們進入。
進入小車隊院門的人,依舊是哈迪與他的兩位保鏢。哈迪似乎不想讓安鋒曝光,他跟在車隊身後關閉了小車隊院門,隨即跑向迎接的安鋒︰「薩馬哈先生,你的貨物最好足夠多。呼呼呼……我把交易的事情告訴了廠內員工,我告訴他們我用小車隊舊車交換食品,塑膠廠員工可以用成本價購買這批物資。
呼呼呼呼,我這樣才取得了他們的支持。我希望我們的交易能維持下去,我希望你的物資足夠多,這樣我們的員工才能……」
這時候,從裝甲運輸車上跳下來的佣兵指揮管插嘴︰「…保護我們的車隊沖出人群?」
哈迪點點頭,皮笑肉不笑的說︰「是的。」
佣兵指揮官滿臉懇求的轉向安鋒,安鋒幽深的目光盯著哈迪,慢的問︰「這算是劫持嗎?我來跟你做交易,你劫持了我們的車隊,勒索更多的酬勞,是吧?」
哈迪擦了一把汗,有點尷尬地說︰「不不不,薩馬哈先生,你把我說的跟本•拉登一樣。不,我沒想劫持來做交易的客人,我只想跟你把交易維持下去,你看,你有路能弄到商品,我……」
哈迪磕巴了一下,安鋒馬上接上︰「你有什麼?小車隊所有的破車加一起,也值不了多少錢,甚至不夠一輛運輸車的貨值,我不是受舊貨的。嗯,你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吧?我是跟薩里夫做交易,薩里夫跟我交易什麼,你不記得了嗎?現在交易還未結束,我一個電話過去……你懂的。」
哈迪汗流浹背︰「薩馬哈先生,我們是伙伴,生意伙伴,現在交易已經完成,是吧?我完全可以轉身就走,不管你怎樣把貨運出去,是吧?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總要把問題解決。你瞧,你只要追加一點點貨款,我額外服務一下,幫你把貨物送出去,至于以後,咳咳,我們再想辦法不行嗎?」
安鋒態度緩和下來,他盯著哈迪看了片刻,回答︰「貨物並不重要,車也並不重要,我的人完全可以把車一扔,就這樣單身殺出重圍。要知道,我們走在光明,我們被圍了可以呼叫救援,讓美軍,讓周圍所有人趕來增援,而你們見不得光。所以,別威脅我」
「當然當然,我們有威脅你的意思,但……我想你要繼續與薩里夫交易,肯定不能空車往返費盧杰,你其實可以,你其實可以……」
「我明白了,你是說︰我運來一批貨物作掩護,然後把貨物算進成本里,讓客戶付款——你是這個意思嗎?」
「嘿嘿,我知道你會明白的。」
薩里夫可是你姑父啊。要運走的那孩,也是你家親戚,你居然坑到自己親戚上,啊,難怪費盧杰守軍一觸即潰,未戰而逃,當官的都這樣,都把順手牽羊當規則,誰會為這樣的領導戰斗?
「你有沒有想過生產自救?」安鋒歪著頭問。
哈迪咽了口吐沫︰「廠是國家的,國家遲早要收回,我們現在沒有原材料,沒有模具、沒有抵押……我們什麼都沒有。你知道,果熟了,想摘果的人很多,我們把廠恢復起來,這廠就不是我們的了。」
「那麼,你把這里當做據點,當做我們的交易倉庫,你覺得,廠內員工是否有保護它的決心。」
「有」哈迪眼都紅了︰「如今外面怎麼樣,大家都知道,如果是為了保護一條食品線,我們會拼到最後一人。」
這時候,佣兵隊長已經招呼車上的華裔勞工下車,車庫門打開了,勞工們開始搬運貨物,並卸載帶來的食品……安鋒指一指哪些食品箱,繼續說︰「外面已經亂起來了,即使我們每次來攜帶一些食品,這些貨物最終也要找個安全的存放點。如果你能把廠內員工都發動起來,這批食物也就安全了。
但正像你說的,廠是國家的,國家隨時可以收回,所以,你必須有個足夠的借口,讓上面人說得過去。而‘生產自救,就是最好的藉口。比如你們的人集資,每家出幾條槍幾名壯丁,保護好倉庫,等我倆交易的物質賣出去,換成錢,然後你可以購買原料,生產塑料產品。
不,別拒絕,我之所以⊥你搞生產,是要你最大限度的把工人們發動起來,僅僅是持槍民兵參與你的計劃,這遠遠不夠,只有廠重新開工,整個在工廠的員工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哈迪不知道,伊拉克還會亂……年。年後,伊拉克半數廠開工,而費盧杰……已經徹底變成一片廢墟。
當整個城市都參與戰斗時,唯有整個工廠上上下下所有員工都拿起槍,自覺自願的維護廠區安全,這才能讓家園保持完好,也讓安鋒有個安全的地方交易,以及安置雇佣兵。
這時,小車隊大院外火把閃亮,照的院內一片通明。一名華裔工人伸了個懶腰,望著院外的燈火調笑道︰「哈哈,這就是‘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吧?我可算見到了。」
這話安鋒听懂了,但伊拉克人听不懂。同樣,伊拉克人與安鋒的交談,華裔勞工也听不懂。到現在他們不知道周圍是什麼狀況,只知道他們拉了一批食品過來,周圍人已經全部武裝起來,似乎在搞集|會,籌劃著什麼行動。
華裔勞工,年長的那位伸手敲了一下孩的腦門,呵斥道︰「于你的活兒,這不是演戲,那群人手里拿的是真家伙,會死人的呀。」
「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你是人民耶,你怎會贊成這種戰爭方式?」哈迪開始于身邊人商量安鋒剛才的注意,佣兵們佔據制高點開始戒備,剩下的事只剩裝卸了,安鋒閑下來與小老鄉逗哥打屁,以此緩和緊張的氣氛。
華裔勞工愣了一下,剛才那位年輕人不甘心的反駁說︰「這又怎麼了?不是說富貴險求嗎?老板做的是戰爭生意,周圍亂一點,我們不是更好掙錢嗎
老者又一巴掌拍過去︰「周圍都亂了,你以為你會安全?」
安鋒點點頭,回應道︰「這位大哥說得好有些人啊,平常全靠納稅人供養,戰時全靠納稅人保護,還動不動把戰斗引入你家,雙方交火把你家炸得稀巴爛,然後還代表你說︰這種戰爭方式是你喜聞樂見的,每當你家被炸得稀巴爛,你總是歡欣鼓舞,稱贊把戰爭引入你家的人真是偉光正……你覺得,這樣的你,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