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紐約太可怕
歌德重重的點點頭︰「非常重要,事關我的服務態度。」
安鋒恍惚一下,他回然想到了前世今生,哦,這一世原本的我在那里,現在的我又算什麼?我是誰……不
剎那間,安鋒猛地把思緒拽了回來,這個猛然的舉動使他一下把剎車踩死,汽車嘎的一聲停在路央。後面的車緊急制動,結果他後面的車來不及剎車一頭撞上……好吧,連環大撞擊由此開始,這一事件的始肇事者安峰渾然無事,他左右望了望,正準備做出逃逸舉動,歌德插話︰「開車這不關你的事,後車追得太近,車禍與你無關。」
安鋒冷笑一聲,輕輕一點油門,汽車隨即竄了出去。
不過安鋒沒走多遠,在高速公路下一個出口他直接把車開出了高速路,沿著便道走了片刻,安鋒把車停在路邊熄了火,回身望著歌德,腦海里籌措著措辭。
你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這麼哲學的問題,一般是國內看門人詢問訪客的語言。這一世安鋒就是安鋒,上一世的他與現在的安鋒有神馬關系?
人不可以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這話同樣哲學,但道理是一樣的,重活一世的安鋒跟上一世截然不同了,眼前看到的河流完全不同于上一世,這就是他重生以來,從未追尋過去的原因。
可是他畢竟利用了上一世的知識。
很難想象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掙下一筆令人瞠目結舌的巨額財富……好吧,少年富豪並不少見,但大多數少年赤手空拳掙下大筆錢財成為富豪的少年,都是當童星出身,小小年紀便出名,靠演出與廣告費發家。
也有些人很小突然有個創意,就此開個公司讓父母幫著打理。但這種小公司掙錢並不多,混個溫飽,得個小富沒問題,想到暴發卻很難。因為在歐美這個成熟的市場里,「一招鮮」容易做到,「招招鮮」卻需要知識的積累。
即使從世界範圍內觀察,也很少有人能像安鋒一般,少年時就知道投資,就知道選擇最具成長力的股票,從而在短時間內,借互聯網經濟的騰飛,暴發的令人不敢相信。
眼下安鋒所達到的這一切成就,貌似無法解釋。然而常人做不到的事,不意味著非常人也做不到。
「剛才車禍發生,有幾輛車撞擊?」安鋒平靜地問。
剛才車禍發生時,兩個人都沒有回頭望。但……歌德回答的很肯定︰「輛」
「十三輛有一輛蹭上了路沿石;旁邊車道一輛車出現漂移,與更旁邊的車道行駛車輛形成剮蹭;還有一輛車,車頭鑽進了貨櫃車車尾……需要驗證嗎
歌德閉眼想了想︰「是的,旁邊似乎有車輛漂移,車身擰成了十度,因為距離很遠,我沒注意。但蹭上路沿石的車,我確實沒看到,鑽入貨櫃車底盤的那輛車……哦,不需要驗證了,我坐在後座,從後視鏡里看,角度很狹小,也許我們注意。」
「那麼,你想知道十三輛車的號碼嗎?」
歌德想了想,立刻從公包里掏出紙筆︰「請把車輛號碼寫在紙上。」
安鋒毫不猶豫的寫下十三個號碼,並順便寫下十三輛車的車型與顏色,隨手將紙條遞給對方。歌德低頭核對了一下紙條,立刻抓起電話撥打了一個他知道的號碼︰「亨利,是我歌德,我需要你幫忙,在西經……度,北緯……度上,剛才發生了一起車禍。我想這些車主會向保險公司申報車損,我需要知道有多少車申報,以及車輛的車型與顏色。」
多年以後,國內電視台引進了一台娛樂節目《最強大腦》,這節目播出後引起一片驚嘆,很多看過的人都感慨︰看到高智商人的表現,感覺自己就是徹底的白痴。
這台節目是從德國引進的。
作為一個德國人,歌德很清楚高智商的人能做到那一步——數十萬個色塊擺放成一面牆,只要求人記憶一分鐘,而後改動其幾個色塊,只要智商足夠,表演者馬上能指出改動的部位。而這個變化的色塊,連改動者事後都不敢確認
歌德唯一不能確認的是︰安鋒是否是這樣的人。
兩人跳下車,站在路邊抽著煙等待結果。他們都默默無語,幾分鐘後,結果來了。
歌德核對一遍︰「只有十二輛車申報車損,但這沒關系,那輛沒有申報車損的車輛,也許沒買保險,也許不想引人注目。所以,一輛車的誤差不說明什麼,我相信你。我只記得輛車,你的記憶超出了我的預想……請接著說。」
「我小學三年級來到英國……你瞧,我很早就覺醒了自我意思,知道必須改變自己,所以我遠赴海外求學,我想學到真正的謀生手段,而不是洗腦內容
我第一桶金是養父給的,我幫他出了個主意,讓他爭取到戛納市政府采購計劃……」
「然後你用這筆資金炒股?」
「是的」,安鋒咧嘴笑了笑︰「小學課程比較無聊,我有太多的時間無法消費。」
歌德沒問安鋒是如何超贏股票的,以高智商者一目數萬色塊的攝影式記憶,從滾動的股票信息分析出合適的投資項目,這是應當的。至于安鋒的起始資金有多少,歌德也沒問——阿基米德曾說︰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動地球。說的就是這類人。
他相信,如果安鋒是高智商人士,這樣的人拿到一筆資金,哪怕這筆資金只夠股市的開戶門檻費,那麼他們也能在其掀風作浪。
如今這時代,借雞下蛋的技巧很多,那筆錢可以用來抵押,獲得更多的貸款。或者可以做期貨以小博大,所以,安鋒當初是怎麼利用可憐的初始資金,滾動到如今的龐大資產,這點歌德毫不在意。
「那麼,佣兵公司是怎麼回事?你讓我相信一個孩,能早早想到成立一家佣兵公司,很小的時候就想掌握一支武裝力量?……你覺得這可信嗎?」
「那要從迪爾說起。哦,迪爾就是你的前任」,安鋒說了自己與迪爾相遇的情景……當然,他是選擇性告訴對方節選的真相。
「……就這樣,斯蒂律師逃到了美國,而我為了躲避黑幫仇殺,也不得不跟隨迪爾來到美國謀生。為了自保,我們不得不加強自己的保安力量,于是有了這家保安公司。你瞧,迪爾終究沒能逃過去,他失蹤了。為了弄清真相。弄清誰在找他,我是不是下一個目標,我必須找到迪爾。」
好吧,這些解釋都能說得過去。歌德丟下了煙蒂,拉開車門道︰「那麼,我現在接受這職位。我們走吧,把我在市里放下,剩下的事交給我。」
安鋒上車,拉開車內雜物箱,將一個鼓鼓囊囊的件袋遞給歌德︰「這里,有你的駕照、社保卡、信用卡等等,以及兩萬現金。」
歌德點點頭︰「我還需要公司卷宗。」
「會有的——給你安排的房間有台電腦,紙袋內有登陸密碼……」
稍停,安鋒有點扭捏的說︰「忘了告訴你,我接受過一些……特別的訓練
「我看出來了」,歌德停頓一下,補充︰「我就是于這一行的。」
「哦,事件發生後,我是說我們招惹黑社會後,斯蒂逃到了美國,我被安排去了‘高山學校,……這所學校你知道嗎?……好吧,既然你清楚,那我就不用解釋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歌德坐在後座,坐在一片陰暗,慢的,用很有貴族範的強調說︰「高山學校啊,以前我們的空降兵,校官以上的都需要有高山學校履歷,升任校官前,必須登上高山,采回來一朵雪絨花……你還記得《雪絨花》那首歌嗎?」
歌德說的「以前」指的是「國家社會主義(納粹)」時期,那時候空降兵剛剛出現,這個兵種被認為是「勇敢者參與的游戲」,凡是申請加入空降兵的部隊,都需要考核膽量,以及考察對方是否有恐高癥。而讓對方攀登高山被認為是入門級考核項目。至于高山學校出來的學生,那肯定沒有恐高癥了。
路德維希•馮•歌德果然是個有……新納粹傾向的家伙。
一路哼著《雪絨花》的歌德,在一條沒有監視器的僻靜巷下了車。當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時,安鋒開車前往百老匯公寓——這是為了履行他的諾言。陳昨天招惹了安鋒,安鋒承諾給予他不止一次懲罰。而昨晚的「痛徹心扉」、「痛不欲生」懲罰只是淺嘗而止,安鋒用的藥劑量小,藥效維持時間不常。
今晚他要給對方來個大的
當安鋒踏入公寓時,奧德尼正在穿衣打扮,陳站在他旁邊,像條哈巴狗似的正在討好這位花天酒地方面的專家。見到安鋒進門,奧德尼喊了一嗓︰「嗨,今晚有舞台秀你參加嗎?我們要招待一位大客戶。」
安鋒轉向陳︰「你母親走了嗎……哪里的行李搬過來了嗎?都弄好了呀,嗯,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這次安鋒注射的是「狂笑劑」,藥劑能緩慢釋放「笑氣」。使人狂笑到窒息的程度……當然,劑量依舊很小,藥效時間不長。
當安鋒把對方從醫療椅上松了綁之後,陳已經歇斯底里狂笑不止。安鋒一邊閑地收拾醫療器械,一邊好心提醒︰「你知道的,我是醫生,我這人一貫說話算數,說要讓你好好品嘗整人的滋味,一定做得到。
當然,這次只是讓你淺嘗而止,告訴你我的手段很多,所以,別跟我鬧騰。每次你想折騰的時候,一定要提醒自己︰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惹怒我的後果,你承擔得了嗎?」
稍停,安鋒看看表,道︰「五分鐘,五分鐘後整理好自己,跟卡爾•安德森(奧德尼化名)出門。」
奧德尼正在對著鏡領帶,他宛若沒听到陳的狂笑,自顧自地說︰「我就搞不懂他咋想的?打又打不過你,被你捆在椅上一次兩次,見到你還敢囂張?」
「這些人,從小到大受的教育是︰我爹比你爹官職大,你就要听我的。他們認為這才是天經地義,你要跟他講道理,他認為你不講道理——不講他的道理。」
安鋒話題一轉,補充說︰「不過,這種人很容易屈服。他們相信強權。只要給他們幾次強權壓迫,他們馬上老實了,而且以後會乖乖的,任你凌虐。」
奧德尼勸解說︰「好了好了,我認為這足夠了,以後他是我的了。你知道的,很多事我不好出面,他一個小孩反而方便……噢,對了,極樂鳥珠寶公司成立一周年了。我們準備發行紀念版,你有什麼想法?」
「我沒什麼想法。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在書房櫃里。公司一整年出的所有首飾款型,每樣我都給你準備了兩件樣品,你打算送人嗎?不,這樣不好,送女孩禮物不能這樣猛,會把他們的胃口弄大的。我建議你……」
「這東西沒多少錢……好吧,我帶十套首飾回去,讓她們在其挑選,剩下的,明早你派人去取。」
說話間,陳氣喘吁吁的走出醫療室,奧德尼從鏡里歪著頭望著對方,平靜地問︰「喘息完了?」
這時的陳還說不出話來,他扶著門框繼續喘息。奧德尼打好領帶,繼續對著鏡說︰「我們的房東是個惡魔,這點你必須領會。別指望我幫你,這個忙我幫不上。
你想報警嗎?我勸你打消這主意。你胳膊上全是針孔,警察一查就能查到你的吸|毒|史,而這家伙,哈哈,這家伙的誠信履歷讓人無話可說,所以即使你報了警,警察也會說你是吸毒造成的幻覺。至于我,我是不會給你作證的,我什麼都沒听到沒看到。
所以,消停吧你。老老實實過完這幾天,下周讓他送你去林肯市。以後你放假可以回來找我,這才是你的人生,明白嗎?你想安全的喘息,就該知道誰是不能招惹的。」
陳滿月復委屈︰「都投降了還要懲罰?我昨天已經認錯了呀……天吶,這什麼日」
紐約太可怕,媽媽我要回家。
沒人在意陳的委屈,不一會兒,安鋒拿著幾個首飾盒出現,他看了陳一眼,改用冷僻的瑞典語說話︰「我從伊拉克寄回來的東西你收好了嗎?
奧德尼一哆嗦︰「不不不,你別想借伊拉克話題,推出任何包含阿拉伯味道的紀念版首飾。這話題太敏感,太容易拉仇恨……你寄回來的東西我當然收好了,我把地址寫給你。」
「那麼勝利味道的呢?隱含著勝利的寓意,而後,咱不向這方面宣傳引導,但大家一看都明白……你覺得這主意怎樣?」
奧德尼沉思起來︰「或許我們可以試試…今晚我跟幾個設計師再談談,明天給你答復。」
「不,你不用給我答復,珠寶公司交給你了,我只是建議。只要年底的財務數據讓我滿意就行……忘了告訴你,我打算成立一個信托公司,把所有資產統合到信托公司名下。下周會有財務主管找你談話,你想參股嗎?」
「好啊,你搞的投資項目,當然少不了我的參與,我們其實是一個人」,奧德尼爽快的答應著。
他所說的「我們其實是一個人」,隱指他現在使用了安鋒的化名,以及安鋒的隱藏身份。
安鋒隨便找了個大口袋,將挑出來的首飾扔進袋。奧德尼這時已經收拾好了,開始招呼陳更衣。他瞥了一眼安鋒挑選的手袋,提醒︰「那是別人用過的手袋,我記得是女模海瑟薇的。」
安鋒裝作沒听見走出門去,奧德尼在背後嘟囔︰「那是黛維•克勒爾(vKr11)手袋,是個昂貴的手袋,我不認為海瑟薇會丟下不管,我認為那是她借此勾搭的手段……算了,反正她要找的人不是我。」
「你說什麼?」陳詫異的問。
「沒說什麼,我們該出門了」,奧德尼整一整陳的領帶,招呼他一同出門。
安鋒趕回家的時候,後座上又多了一個郵包。打完一天麻將的韓芷煙與瞿錦,在廚房里忙著做晚飯,見到安鋒出現,韓芷煙笑道︰「嘻嘻,我們本以為自己回來晚了,沒想到你會來得更晚……你在寄宿家庭吃飯了?」
「不,我沒進門。我把安陽送他們家門口,我就去取郵包了……來,看看我在伊拉克弄得紀念品。」
听到「紀念品」這個詞韓芷煙就是一哆嗦,想當初安鋒悍馬車里藏得零鈔被韓芷煙發現了,她可是幾旬沒睡好覺,各種恐慌各種心焦,直到安鋒回家她才安穩下來,這……這怎麼又有「紀念品」了。他從伊拉克搬了多少東西回來
「瞧,這是庫賽的收藏品,是他藏在秘密婬樂窟里,準備送給伴的紀念品,手表背後篆刻著庫賽的名字,以及‘送給摯愛,這樣的字句……」安鋒打開郵包向大家展示著︰「隨便挑,挑一件做紀念,瞿錦,你也有份。」
「惡心」,瞿錦觸電般喊道︰「帶上這東西,不知道的人不知道它的紀念性,知道的人以為我上過庫賽的床……你還敢再惡心點嗎?」
韓芷煙聞言也皺起了眉,半晌,她好奇地問︰「這東西,你怎麼弄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