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豪門嫁女
但合不合適問題不在于蜜雪兒考慮當,她欣賞的是每一件衣服的品牌,以及衣服上針腳配飾等細節,她內行的翻檢著這些真正的大牌服飾,將其的特色一一映入腦海,準備回頭到地攤上尋找最接近,最高仿的相似衣物。
吳兮悅傲嬌的說完,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立刻呀了一聲——內衣內褲突然展示在安鋒面前,她趕到自己**被曝光了,感到自己仿佛紅果果的站在安鋒面前,她不自覺地捂住自己身前胸前,窘迫地沖蜜雪兒喊道︰「放下,快放下,你怎麼,你怎敢……?」
一霎時,吳兮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急切地撲向蜜雪兒,一把將對方撤到座位上。正準備說幾句,忽然發現蜜雪兒的耳環很熟悉,她憤怒地都要炸了,一把扯下耳環,大聲說︰「這是我的,我的」
蜜雪兒點頭相應︰「是的,是你的。」
好吧,這女認罪態度很好,吳兮悅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柔聲勸告幾句,忽覺得蜜雪兒腰上扎的腰帶很眼熟……這還是她的啊
「你你你,你到底,介紹了個什麼人給我呀?啊?」吳兮悅扭頭,她抓狂了,準備狠狠向抱怨幾句。這時她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安鋒已經從門口消失了。
忍住,忍住吳兮悅強迫自己平靜,她心提醒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安鋒是老板,我的損失找他報賬,一毛錢都少不了我的……可是,可是,可是這女人究竟是什麼妖精啊?
總體來說蜜雪兒不是強盜,只是小小偷。被人發現偷竊行為,她的不反抗並不劇烈,總是作出一副任君處置任君采拮的模樣。男人看到這幅模樣會忍不住心軟,然後蜜雪兒再講述一番悲慘身世,沒準對方還會塞給她一堆東西,以便……
這時的蜜雪兒照舊一副乖乖女模樣,她可憐兮兮低著頭,玩弄自己的腰袋——吳兮悅的腰帶。吳兮悅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建設,總算控制住自己的暴躁
面前這女人很美麗,風情萬種的,身材火爆、面目姣好,且正青春年少——她比大多數女明星好嬌嬈,還……風騷入骨、嫵媚多姿。
吳兮悅不知道這女人跟安鋒有啥關系,對方一句話不解釋就把人丟給她……吳兮悅只覺得頭疼欲裂,她煩惱的揉揉太陽穴,忍呀忍,直到憋不住了,推搡著對方到房門邊,拉開自己房門,指了指隔壁房間,盡量心平氣和的說︰「瞧,我隔壁是提前準備好的空房間,現在它歸你了。
哦,我現在很頭痛,我需要靜一會兒,你自己找服務員讓他開門,報我的名字,以後,每天上班時間我會敲你的門,你跟我們一起上班、下班,請記住︰別搗亂,我們做的事情很重要,我們很忙的。」
蜜雪兒站在門口不肯走,她眼珠轉了轉,羞澀的說︰「那個,我來得匆忙,卡爾森直催我,我出門的時候什麼都沒帶,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
吳兮悅只想盡快擺月兌對方,她什麼話也沒說,一回身抓起自己的信用卡,不管不住的塞進對方手里︰「我頭痛,不陪你了,你自己看著買點個人用品…
吳兮悅話說半截,突然觸電般抓回自己的卡,她站在門邊倚門想了想,再度回身回臥室,拿了自己的首飾——包括蜜雪兒剛才看的耳環,以及一疊便簽紙一支筆,她將紙筆塞給蜜雪兒,自己扯下一張便簽紙刷刷寫了幾行字,說︰「幾百美金的小首飾,你看了就歸你了。你把這張便簽交到總台,我在上面已經簽名了。總台的人見到我的簽名,會把你領去酒店附屬商城。你想買什麼直接拿,賬款記在我房間賬上,你不用結賬。」
讓對方刷卡結賬就必須告訴信用卡密碼,開玩笑,信用卡什麼的,可不能過女竊賊的手好險好險,今天一不留神,差點被人誆騙了。冷汗
不過,這也沒關系。反正這女人花多少錢,我找安鋒付賬——吳兮悅肚里又加上了一句,並用眼色催促,示意對方打個收條。
蜜雪兒忽然福至心靈,她頓悟對方的意圖,一邊熟練地接過紙筆,一邊問︰「我……該寫多少限額?」
花錢多少有限額,這倒是安鋒的習慣。吳兮悅眼珠轉了轉,想出一個自己覺得奢侈的數目︰「我想,兩萬歐元吧,你只買隨身物品就花兩萬,應該綽綽有余了。」
吳兮悅並不知道,其實蜜雪兒已經收過安鋒給的零花錢,但……誰又嫌錢多呢?
蜜雪兒隨即快樂的刷刷寫好便條,吳兮悅小心地收好對方的字條,心里直嘀咕對方寫字好丑……
這個時候,安鋒的車已經開出酒店。從酒店再趕律師事務所,這一路巴黎下班的高峰期已經過了,車行通暢了很多。等安鋒將自己的車停在停車場上,發覺停車場上還有不少車,他提著食品袋下車往事務所走,心還直納悶︰「不是說老外公私分明嗎?不是說公司加班需要員工簽字同意嗎?不是說公會限制每月加班時間,每周加班兩次以上必須工會同意嗎?怎麼這家事務所有點像日本人開辦的,好像大家都在瘋狂加班?」
唉,最近經濟不景氣,每個人都很拼命呀。
律師樓內的電梯依然時刻有員工出入,安鋒出電梯的時候,右手隱蔽的向電梯角落內一甩,等他出門後,電梯重新回到一樓,古堡頂樓的胖女開始緊張起來,她盯著屏幕,嘴里不停地念叨︰「來一個,快點來一個,快呀,你倒是快一點啊。」
這時,電梯角落里多了一只小蜜蜂。這只小蜜蜂不會飛,它其實是一個能持續工作兩小時微型窺視器。制作這個小蜜蜂的時候,為了強化它的隱藏性以及仿真性,這只蜜蜂做得非常微型,幾乎跟真蜜蜂體積差不多,而且身上還帶兩只完全從真蜜蜂身上切割下來、又粘在仿真蜜蜂身上的生物翅膀。因為它的體積小,電池的微型化有點跟不上,所以它攜帶的電能只能維持兩個小時工作時間。
胖女不耐其煩的對著屏幕念叨了四十多分鐘,終于,有個貌似三樓的員工出現在電梯里,胖女那小松鼠般的胖手靈活的操縱著遙控器,讓這只蜜蜂悄悄爬上對方鞋,而後順著褲腿爬到對方腰部,然後潛伏下來。
等到做完這一切,電梯已經進入三樓,這位小律師步履輕快的向大律師工作室走去,而那只蜜蜂已經在胖女的操控下從對方身上月兌離,而後順著牆壁爬上天花板,慢慢的在天花板上游動著。
最後時間到了,眼看小蜜蜂只剩一格的電量,胖女讓這只小蜜蜂爬進角落里,小蜜蜂從嘴吐出螯齒,用螯齒夾住了一根電纜,肢緊緊地抱住了這根電纜,而後用最後的能源,將尾針刺入電纜。
胖女揮了揮胖拳頭,發出一聲歡呼︰「哈利路亞,我終于攻陷了三樓。」
奧德尼趕了過來,他站在胖女身後,胖女炫耀的展示著小蜜蜂傳回來的三樓圖像,神秘的三樓終于在安鋒面前打開了。
十分鐘過後,安鋒重新出現,他跟在一行人身後走進了電梯,電梯下行的時候,安鋒手心里又吐出一只地板蟲,這只地板蟲鑽入電梯的地板,而後進入休眠狀態——明天早上,它將隨著向上的電梯進入四樓,而後潛伏在四樓,等到夜間再重新被喚醒,觀察四樓的動態——這手段安鋒以前使不出來,今天午,當輔助器械抵達後,他終于可以大施手腳了。
走到停車場,大家各自尋找自己的車,直到這時候,海倫與瑪麗婭才發現安鋒那輛很炫很酷很個性的斯瑪特。女人對這種萌萌的可愛物完全抵抗不住,約瑟夫已經過了炫耀的年齡,他對這輛斯瑪特不以為然,但他沒有帶司機來,本想讓安鋒開車送他回去,可是這時他的兩位女助理已經完全忘了自己上司的存在,他們爭著搶著要坐上斯瑪特車唯一的乘客座。
約瑟夫律師站在一邊,終于找了個空隙,懊惱的插話︰「可是我怎麼辦?我怎麼回家啊?」
約瑟夫律師原先有駕照,但一年前他的駕照被吊銷,至于為什麼原因被吊銷駕照,約瑟夫律師不肯解釋——當然,他本身就是律師,如果吊銷駕照的主張有一絲一毫的不佔理,約瑟夫律師不會饒了警方。
這時,海倫輕輕一推瑪麗婭,身一扭,搶先上了汽車,而後坐在車里向瑪麗婭微笑︰「瑪麗婭,你來開車送約瑟夫律師回家吧,我今天恰好沒有開車來。」
所謂沒有開車來,其實是個謙詞,律師樓前的停車位有限,唯有律師樓內的高級官員,才能獲得一個公司車位,而其他的人,即使能獲得車位,也是付費的公共車位。大多數小律師都不願花這個錢,即使自家里有車,也要坐地鐵上下班。
瑪麗婭動了動嘴唇,本想說讓安鋒開車送約瑟夫律師回家,她們兩個女的把車開到附近酒吧,然後在酒吧里與安鋒會面,可是她又覺得這種話說不出口,正猶豫間,約瑟夫律師已經跳上了車,招呼瑪麗婭去開車。瑪麗婭稍稍遲疑了片刻,順從了約瑟夫律師的召喚。
安鋒給車通了電,夜晚的斯瑪特汽車就像一個晶瑩的美麗肥皂泡,整個車內充滿了夢幻的視覺效果,以及後現代的電藝術燈,車輛緩緩啟動後,高效音響里釋放出劇院效果的歌劇,一個女高音正在唱《費加羅婚禮》的片段,海倫用食指打著節拍,在音樂間隙,她平平淡淡的陳述道︰「瑪麗婭是約瑟夫的情婦。」
安鋒噢了一聲,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車開了一陣,在下一段唱腔的片段,海倫又平平淡淡的補充一句︰「其實我也是。」
安鋒憋不住了,他月兌口而出︰「這是……潛規則嗎?」
海倫搖搖頭︰「並不是所有的律師都這樣,哦,也並不是所有的女性律師助理都這樣,但現在就業壓力很大,作為一個女人,想要月兌穎而出,不得不使用更多的手段。
當然,你也應該理解,我听說你是有人介紹才加入公司的,你的介紹人是香檳省的大酒莊老板,我們事務所每年從他那里獲得數百萬歐元的業務。所以哪怕你什麼都不做,律師事務所也願意每年花十萬歐元白養著你。」
稍作停頓,海倫繼續平靜的陳述︰「律師與醫師是兩個學費很高的專業,即使產階級也難以承受高昂的學費,所以我們大多數人頭上都背著助學貸款,還貸的壓力很大,如果得不到一個穩定的職位,一個優裕的收入,我們這些人即使是產家庭出來的,也不免要睡到公園里。當然,你這種花花公是沒有這種體會的。」
說到這里,海倫一指路邊︰「把車停在那兒,我每次下班都喜歡在那里喝一杯,松弛一下緊張的情緒,否則我會輾轉難眠,吃再多的安眠藥也沒有睡意,然而第二天又要重新上班。」
律師與醫師職業不相同的一點是,醫生集注意力的時刻是在做手術時,如果不動手術,那麼醫生只需要用過去的知識進行判斷就行了,所以醫生這專業雖然苦,雖然學出來後需要不斷地更新知識,但真正工作起來,用腦程度並不劇烈。
而律師這份工作,只要上班就是煎熬,需要腦袋時刻不停的搜索相關法律條,類似宣判案例,尋找對方律師語言的邏輯陷阱,以及給對方設下陷阱。每一次庭審的過程不亞于一場拳擊較量,庭審台與拳擊台唯一的不同是,庭審台較量的是腦力。
安鋒現在只是個打雜的,跟在大家背後拎包當司機,以及吆喝送外賣,他還沒有深入到這個職業的核心,還沒有感受到其的智力較量。當然,他也不想去體味一下,他現在只想盡快結束這個任務,回家蒙頭睡大覺。
海倫所指的位置是塞納河邊一處河畔小酒館,酒館搭建在一個不能移動的船體上,通過窄窄的棧橋,兩人來到小酒館,詢問一個臨河的座位,侍者為兩人點亮了座位燈,叫上大杯的冰啤酒,點一份小吃,就這樣,兩人坐在那里欣賞起仲夏夜塞納河的夜景。
兩人剛剛坐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陡然間,整個塞納河變得燈火通明,各色彩燈逐一亮起,霓虹燈閃爍,激光燈打在各種建築上面,映襯著建築體充滿瑰麗的堂皇。
這一突然變故讓海倫與安鋒面面相覷,這兩人都是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人……好吧,是他們的老板一心撲在工作上,壓榨著他們連看新聞的時間都沒有,幸好他們記得今夕何夕,但是今天既不是節日,也不是什麼慶典,這一點兩人絕對肯定,以及確定。
沉吟了片刻,還是安鋒首先反應過來,他舉手招老板過來,並側耳傾听身邊的竊竊私語——這時候,巴黎還在點亮,整個巴黎的燈光像是水波蕩漾一般,一波一波的向外擴散,所有被波及到的街道都打開了自己節日的彩燈,所有說得上名頭的酒店,都點亮了酒店門前的激光燈,各大廣場的噴泉也逐個啟動,隨著音樂蕩漾,噴泉一股股的噴向空,在這仲夏夜的星空下,居然營造出白天才能見到的彩虹。
老板一溜小跑的跑到安鋒身邊,安鋒剛指了指周圍,他還沒等安鋒把疑問說出來,立刻回應︰「先生,這不是為米塔爾的婚禮準備的嗎?先生沒有看最近的新聞?」
安鋒茫然的搖搖頭,老板立刻八卦的解釋起來。
據稱,印度鋼鐵大王米塔爾的孫女在巴黎就讀歐洲商學院,她準備嫁給一位印度產階級家庭出身的青年男,而她的爺爺為了孫女的婚禮,租下了整個巴黎作為婚慶場所。
租下整個巴黎需要多少錢,巴黎市政府報價是︰一億歐元一天。
這是當年的行市價格,印度鋼鐵大王于是決定租下整個巴黎五天時間,前後總共花費五億歐元——約值人民幣五十億元。
按巴黎市政府跟米塔爾先生簽訂的協議︰這五天里,巴黎所有街道的彩燈全部要點亮,整個巴黎就是米塔爾小姐的婚宴慶典場所——當然,居民在這五天里所消耗的電費完全由市政府支付。所以這慶典對市政府,對老百姓都是一筆意外的收獲。
巴黎政府還從租金拿出一部分,購買了難以計數的鮮花裝點巴黎的街道——以便吸引游客。而在米塔爾小姐臨時居住的街道上,還用彩帶豎起歡迎彩幅、扎起數個鮮花拱門。當然,這條街臨近的幾個街道也全部粉刷一新。
從米塔爾小姐居住的公寓,直到婚慶場所所在的酒店,沿途所有街道也全部重新粉刷,而老百姓則得到了一筆擦窗戶費,市政府要求沿途市民,務必在婚典開始之前將自己的門窗擦得于干淨淨——當然,你不自己動手擦窗戶,市政府可以幫你于,不過那筆清潔費你就別想要了……
不僅僅是沿途的牆壁得到粉刷,路燈柱,交通指示燈,垃圾桶……幾乎所有的公共設施全部得到更新,米塔爾小姐在婚禮當天,沿途所看到的一切都能保證是新的,或者至少粉刷過的。當然,這一天她的車輛無論開到哪里,都是一路綠燈——因為她爺爺在這五天里為她租下了整個巴黎,整整五天巴黎屬于米塔爾小姐,她才是巴黎的真正主人。
今天是印度鋼鐵大王五天租期的前一晚,為了保證租期內燈光效果能讓米塔爾小姐滿意,這一天是額外贈送米塔爾小姐的,按規定這一天所有的燈光設備都要打開試燈……當然,由此產生的電費由市政府負擔。
整個試燈過程持續一小時——巴黎政府向市民支付了十二小時電費。在這一小時試燈期內,巴黎市政府官員將與米塔爾家族派來的監督人共同乘坐直升飛機飛遍整個巴黎,檢查各處的燈光是否能令米塔爾小姐滿意,等一小時過後,你可以自行決定是否關閉夜晚的彩燈,但因為市政府支付了整晚電費,所以即使市民整晚開著彩燈也不虧本。
這是一場世紀婚禮,什麼叫豪富,這才是真正的豪富。什麼叫豪門嫁女,這就是。
據稱,五億歐元租下整個巴黎,僅僅是付給市政府的租金,其並不包括婚禮當晚釋放的煙花爆竹費用,以及租用婚車,租用酒店,還有辦酒席的費用……當然,相比一億歐元租下巴黎一晚上,那些雜費都是微不足道的小錢。綜合起來,也不過十倍于煤老板嫁女費用。
隨著時間的持續,塞納河變成了流動的燈光海洋,河上所有的游船都亮著燈火,沿河所有的樓房,無論是居民樓還是辦公樓,還是酒店飯館,全部亮起了燈光,當所有的燈光都亮起的時候,巴黎的夜晚其實並不黑暗,它璀璨的像夜空最明亮的星星。
燈火輝煌,多數人都被這歡慶的氣氛感染了,人們臉上帶著笑,情緒也明顯高漲起來,連說話的語調也禁不住提高,然而這種明亮的燈光卻讓安鋒不自在,他習慣生活在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習慣了低調,習慣了隱藏,這明亮的燈光讓他有點不適應。
「夜晚就是夜晚」,安鋒捂著酒杯,皺著眉頭說︰「塞納河的夜景一直是我心頭朱砂痣,現在處處亮亮的,就有點不像夜晚了——這樣的夜晚毫無趣味
海倫笑了起來,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平靜的問︰「那我們還等什麼——你家,還是我家?」
這是……色誘還是進一步交往的邀請?
替約瑟夫律師刷靴,還是拒絕?
安鋒上下打量著海倫女助理,心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