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志 第三十七章 妖塔有靈

作者 ︰ 陳曉

()柔和的r 白s 光芒溫柔的將林睿包裹了進去,恐怖的黑s 業火于剎那間悄無聲息地寂滅,林睿癟下去的身體,緩緩的鼓起。

敖翔輕咦了一聲,然後狠狠的看了鴉一眼,原來鴉真的是有恃無恐啊。只是,那力量好像與鴉的氣息並不相符,不太像是鴉給林睿留下的保命符。

敖翔冷笑道︰「不解釋一下嗎?」

鴉淡笑道︰「白邪。」

白邪雖然封印了鴉的力量,卻是為了能讓林睿更快的強大起來。白邪將林睿推入險地,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保命的東西,不會因為鴉而讓林睿隨隨便便的死掉。這點,鴉也清楚,所以才根本不在意敖翔對林睿下手。

「白邪?」敖翔微微皺眉,略有遲疑道︰「封印了你力量的那個白邪?」

既然鴉已經點破敖翔于暗處觀察他們的事,鴉在第三層和那個小丫頭說的話,敖翔也听見了,現在倒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鴉默認,敖翔卻不解道︰「既然如此,她這又是什麼意思?」

既封印了鴉的力量,卻又要于危難之時救林睿x ng命,那個白邪到底想干什麼?

鴉抱著肩膀,笑道︰「不如我們分享一下彼此的秘密?」

敖翔沉下臉,如果答應了下來,是不是表示他受了鴉的脅迫?

敖翔輕哼一聲,冷冷道︰「這些小事,我也沒興趣知道。」輕蔑的看著林睿,或者說,輕蔑的看著林睿身上那白光,敖翔冷傲道︰「這樣就想護住林睿?」

右手一握,一道以黑焰組成的三尺長錐便被敖翔抓在了手里,輕輕的揮動了一下,空氣發出怪異的聲響。敖翔頗為滿意的看著手上的東西,下一瞬,那長錐卻已經離手,尖嘯著刺向了林睿的胸膛。

強烈的爆鳴聲登時響起,一如將冰水潑入了滾沸的油鍋里,黑焰組成的長錐在林睿胸前炸開。白光翻滾,片刻的糾纏之後,終究還是黑焰佔了上風,白光一潰千里。

敖翔嘴角浮起一絲輕蔑,這種程度便想保護林睿,還真是不自量力。

但是,就在黑焰再次沾上林睿皮肉的時候,卻毫無預兆的消失了。前一刻還十分囂張的黑焰,就好像忽然闖入了另一個世界,十分突兀的消失了。

見此情形,敖翔不禁沉下了臉。

就在此時,一道柔和的女聲忽然闖了進來,「這是在干嘛?」

一襲白衣的白邪站在林睿三步之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明眸看著敖翔,絲毫感覺不到半分惡意。

白邪這樣一個女子,不論何時去看,都該覺得賞心悅目、倍感愉悅才對,偏偏敖翔的臉s 卻y n沉得有些可怕。

那個女人,竟然能毫無阻隔,甚至于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兒,便是比之當年的鴉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實在不可小覷。這樣一個人現在卻站在了鴉那邊,敖翔的心情能好得了才怪。

稍一思索,敖翔便想到了白邪的身份,冷聲道︰「你就是白邪?」

白邪淺笑道︰「是。」白邪看向鴉,眉宇間有些許慍s ,嗔怪道︰「又是你在說我的壞話?」

雖然是略帶責問的語氣,白邪卻並不是真的生氣。

鴉一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哦——?」白邪明擺著不信,如懷疑丈夫偷腥的妻子般,道︰「你會這麼老實?」

鴉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敖翔冷笑道︰「不如你們找個地方,單獨敘敘舊?」

白邪轉頭看了敖翔一眼,然後對鴉道︰「我還以為我們不會這麼快見面。」頓了頓,白邪有些無辜道︰「妖塔有靈,此事我並不知曉。」

妖塔有靈!換句話說,便是鎖妖塔已經產生了自我意識,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妖族了。至于這個「靈」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敖翔眯起眼楮,眼中猛的閃過一道寒光。僅僅是剛剛見面,白邪便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如此厲害的人物,當真有些棘手。

鴉沒有表現出半點驚訝,若非是鴉的定力實在太好,便是白邪所說的他都已經知道了。

鴉毫不在意的輕笑道︰「我知道。若非如此,你也不會把我們送來這里。」

白邪卻有些嗔怪道︰「不過,你們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妖塔化身親自動手殺你?」

「嗯……」鴉沉吟一聲,笑道︰「當年我曾經進來過一次,可能,和他鬧了點不愉快。」

白邪微微有些驚訝,白邪又沒有整天和鴉膩在一起,不知道這件事一點都不奇怪。只是以白邪對鴉的了解,他能安安分分的離開鎖妖塔才是怪事。現在鴉竟自投羅網,鎖妖塔當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听到鴉的話,敖翔卻是滿面怒容,表情甚至都變得有些扭曲。

鬧了點不愉快?說的輕松。如果只是這樣,敖翔也不可能恨鴉恨得牙根癢癢,在這麼多年後還耿耿于懷,一定要與鴉為難不可。

不過想想也知道,鎖妖塔號稱有進無出,鴉能從中離開,恐怕也在鎖妖塔上留下了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害。

鴉的話里有多少水分誰都清楚,白邪和敖翔卻都默契的不做任何評論。當然,白邪是覺得沒必要。至于敖翔,將這種事細細分辨,很長臉嗎?

白邪輕笑一聲,道︰「原來還是宿敵?」白邪勸解道︰「不過,既然是陳年舊事,過去便也過去了,何必如此執著?」

敖翔冷哼一聲,一副並不領情的模樣,諷刺道︰「你在教我怎麼做人?」

好歹他也是妖塔化身,不管白邪是什麼人,輪得著她教敖翔怎麼做人嗎?

鴉肆意取笑道︰「白邪,看來你是妄作好人了。」

白邪淺淺一笑,不溫不火道︰「鎖妖塔並非攻擊類寶物,即便是你,也無法對鴉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至于林睿……」白邪瞟了林睿一眼,笑道︰「這個人,你更是動不得。」

敖翔輕笑,輕蔑的反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在威脅我?」敖翔傲然道︰「你,能擋得住我嗎?」

白邪笑的溫柔,道︰「擋不擋得住,總得試過才知道。」

淡淡的語調中,卻透露出強大的自信,一種令人討厭的強大自信。

敖翔有些煩躁,從某些方面來看,白邪和鴉實在很相似。凡是和鴉沾到邊的人,都會讓敖翔心生厭惡。

敖翔冷笑,眼楮微微眯起,殺氣四溢。

只是,在動手之前,敖翔卻還是略有不解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邪一笑,道︰「什麼?」

敖翔冷聲道︰「你到底是他的朋友,還是敵人?」

林睿和鴉可以看成是一體,而白邪對他們做的事,在敖翔看來實在是敵友莫辨。

既敵亦友,這種關系真的存在嗎?起碼敖翔是不相信的。如果可以和敵人做朋友,那只能說明彼此間的仇恨還不夠深。

白邪微微皺起了眉,微微沉吟了一聲,似乎這個問題相當難以回答。

認真的想了想,白邪笑道︰「我們之間沒有利益沖突,應該算是,朋友吧?」

鴉斜眼看著白邪,勾起嘴角,發出一聲含義莫名的輕笑。如果是那種在必要時可以相互利用的,也能算是朋友,那麼,他們的確是朋友。

敖翔敏銳的覺察到了白邪話里的機鋒,對白邪和鴉的關系也有一個籠統的了解。

這個世界並非只有黑白兩s ,也就是說,並非不是敵人,便一定會是朋友。黑白混淆的灰s 地帶,也代表著更多復雜的人際關系。

敖翔是聰明人,自然也是一點就透,此時卻也不再糾結于白邪看似矛盾的行為了。

敖翔有些怪異的笑道︰「我對你保護林睿的目的不感興趣,不過,你為了他而與我對立,值得嗎?」

如果不是現在,敖翔會很樂意與白邪交手。只是如今鴉的事還沒了結,無謂再招惹上別人,尤其是那種可以封印鴉的存在。

敖翔冷聲提醒道︰「還是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只是一道幻象?」

敖翔自信,沒人可以無聲無息的在鎖妖塔內穿梭自如,就算是鴉也不可以。但他之前並沒有覺察到白邪的出現,也就是說,真正的白邪並沒有進來,那只是一道類似于高級禁制產生的幻象而已。

也許能和本尊取得聯系,或者說本尊可以直接控制那幻象的一言一行,但是,她的力量絕不會太強。敖翔真要動用絕對武力的話,要破掉那幻象應該不難。

只是這樣一來,敖翔也算和白邪交上了手,還是那句話,現在時機不合適,無謂再平白增加一個敵人。

白邪淺笑道︰「如果你執意要殺林睿,我也不介意來此走上一遭。」

「哼!」略帶威壓的言論,卻絲毫不能消減敖翔的殺心,只是敖翔剛想開口反擊,卻忽然閉上了嘴。

眼神閃爍,良久,敖翔忽然狠狠的看了鴉一眼。然後一句話都不說,便轉身離去。

鴉和白邪一臉微笑的看著敖翔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對敖翔的反應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敖翔並非是听了白邪的話才決定收手的,那麼,也就是說,還有另一個人也參與了進來?這個人是誰,鴉心知肚明。白邪就算不知道前因後果,一點感知,再加上一點合理的推測,知道那個人的存在也並不困難。

林睿身上的衣物早已被燒盡,此時赤身**的躺在那,重新長好的皮膚卻是驚人的光女敕白皙。

白邪並不避諱什麼,手上忽然出現一張黑s 斗篷,十分細心的替林睿蓋了上去。

白邪輕笑道︰「這樣睡在地上,會染上風寒的。」話音剛落,甚至沒有和鴉打一聲招呼,白邪便如來時一樣,十分突兀的消失了。

鴉再度發出低沉的笑聲,今天,還真是意外的j ng彩啊。

……

黑暗中,兩道身影對面而立。

敖翔十分不耐道︰「為什麼不讓我動手?」

阿蒙卻不急不躁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這次,只是給他們制造點麻煩。」

本來的計劃是這樣的,只是鴉既然已經看破了,再藏下去,也實在沒什麼意思,敖翔便現身了。後來,事情的發展卻有些超出了掌控,就一直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敖翔有些煩躁道︰「現在動手有什麼不行?你認為我們殺不了那個家伙?」

阿蒙抬眼看向敖翔,冷淡道︰「我要的,是一擊必勝。」

敖翔眼神閃爍的看著阿蒙,忽然拂袖,大聲道︰「好,听你的,等著!」敖翔大步離開,冷冷道︰「沒到一擊必勝的時候,不要再叫我。」

阿蒙將視線從敖翔的背影上移開,微微仰起頭,墨s 的眼楮似乎能穿透黑暗的穹宇。

……

小湖,孤舟。

一個身著紫衣,妖媚如狐的男子側臥在小舟上,眼楮微微閉著,神情輕松自然,已然陶醉在青山秀水間。

小舟的另一頭,坐著一個白衣女子,美如天仙,似乎隨時都會羽化而去。那女子緩緩的睜開眼楮,秋水般的眸子,絕對令人過目難忘。

白邪淺笑道︰「不想知道嗎?」

紫風淡淡道︰「有驚無險。」

既然如此,詳細的過程,倒也不必知道了。

「呵呵。」白邪輕笑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的你就只念著林睿的好?」

紫風淡淡道︰「他救的是想活的我。」

白邪淺笑道︰「好個沒良心的,你現在活得不好嗎?」

雖然那時的紫風確實是奔著一死去的,但現在他過的也沒什麼不好,甚至可能是別人求得求不來的快活r 子,不是嗎?

「好也罷,不好也罷,于我而言,並無區別。」

從始至終,紫風不止一動都沒動過,甚至連眼楮都沒抬一下。那種完全超然物外,什麼都不在乎,又好像什麼都盡在掌握的感覺,卻實在有一種旁人學不來的奇異魅力。

白邪看著紫風,然後露出了笑容,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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