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板著臉,眼楮斜著說︰「待會哥哥沒吃上妹妹你的腥,倒是讓那幾個孩子給弄了一身的臊,那冤大頭,哥不干。」
「哥是知識分子,不喜歡爭風吃醋,你得,明白?」
這姑娘怯生生的看著趙文說︰「其實,我是市里的,今天就是來和一個網友見面,誰知道一見面,他不是一個,是好幾個……他們幾個不讓我走,在這樓上,還要和我……那個,所以,我就跑了……」
趙文看著這小姑娘的眼楮,從她的脖子看下去,停留在她的胸口,然後伸出兩指頭,捏起了她胸部戴著的一個飛機形狀的項鏈,在手里把玩著。
這女孩見到趙文伸手過來,明顯的身子抖了一下,趙文心里一笑,臉上卻板著,問︰「就這些?」
「就這些……真的,他們可壞了,幾個人按住我,你看,」小姑娘撩起幾乎是遮不住臀部的超短裙說︰「我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是他們手抓下的痕跡,疼死了……還有這里,哼哼,死流氓,犯!」
趙文看看這女孩,見到她大腿上是有幾個手指印,胸口的衣服也有些皺皺的,就說︰「你叫什麼名字?家是乾南市里的?」
這女孩睜大眼看著趙文說︰「我,我叫羅一一,乾南的。」
趙文就笑了,問︰「你們市里那個化肥廠听說要搞二期工程,是不是?」
羅一一一愣,搖頭說︰「不是吧,二期工程的意思是擴建對吧?好像是要拆了,不是有人鬧著游行示威,說污染太大了嗎?化肥廠那一塊夏天的蚊子都能有核桃那麼大。」
趙文往後一靠,頭仰起看著一邊,心說這女孩賊精賊精的,難道她真的也叫羅一一?如果不是,那麼她說不定和市長羅炳興的女兒很熟悉,想扯起虎皮嚇人。
既然她能說出化肥廠拆遷的內幕。那定然家庭是有些來頭的,一般人不會知道政府內部對一個企業的政策。
「羅一一是吧?要不,你報警吧,我覺得我身單力薄,打不過人家人多勢眾的。待會保護不了你。那可麻煩了,還是報警,把那些色痞都給抓了,省得再禍害別人。」
羅一一一听就說︰「不行啊。我,我手機剛才丟了……」
「我有。」
趙文揚揚手里的手機說︰「給,你來打110,我待會給你作證。」
羅一一看看趙文,然後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趙文輕輕一笑。這小妞還真會玩,想騙老子。
「你叫羅一一,我還叫甄妮呢!」
趙文將打開的網頁仔細的瀏覽了一下,看著上面的數據心里暗暗的就有些吃驚。
冶煉行業的污染很大,廢水、廢氣、廢渣這些冶煉伴隨的孳生物處理不好,對環境的污染是非常嚴重的。
「這個賈淺到底是要干什麼?」
「究竟是要幫我,還是要害我?」
「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我?」
趙文寧可相信人都是自私的,也不願相信賈淺對自己這個還沒有明確關系的姑爺抱著這樣的好心。
他又查了一下關于建造水泥廠的資料。然後就坐在那里又是一陣發呆。
水泥廠相對來說,污染較輕,主要是粉塵的清理,治理得當,粉塵在三公里的範圍內就消除了。因此,不是什麼污染特別大的企業。
趙文真的有些迷糊了,按著這樣說,原本對自己有意見的吳庸反而是給自己真正的搞來了一個好項目。只要將水泥廠建造在比較僻靜的地方,那樣對環境基本上沒有什麼什麼影響。
「吳庸怎麼忽然對自己這麼好?他*媽*的。這世界到底怎麼了,這真是辯證法,好的變成壞的,壞的又轉換成好的,顛倒了。」
趙文正在悶悶不樂,簾子又被人揭起來了,他頭都沒抬,從光溜溜的大腿上就知道是那個不知所謂的羅一一。
羅一一見到趙文不理她,就很熟悉的坐在趙文身邊,手攀著趙文的胳膊說︰「哥哥,你就幫幫妹妹吧,我真的走不了……」
「管我個鳥事!」
趙文推開羅一一的手說︰「你把拿人家的東西還給他們,你看他們幾個小屁孩還敢回來找你?」
羅一一一驚,手就放下了了,支支吾吾的說︰「什麼東西?還給誰?」
趙文眼楮斜斜的蔑了羅一一一眼,伸手就在她的臉蛋上模了一下,將羅一一嚇了一跳,看著趙文不敢說話。
「就你這樣還出來混,哥雖然是正正經經的研究生,可是腦子不笨,有的是社會經驗,和別的傻逼大學生不一樣,明白嗎?」
趙文拿起飲料喝了一口說︰「就你這初中生還來我跟前玩里格朗?我問你,今天要是換成你是那幾個男的,準備糟踐我,我是你,我要是跑了出來,你們不早就撒腳溜的沒影了,還滿世界晃蕩著找我,這不有病啊!」
「我是傻子?不知道報警?他們幾個就不怕被警察給當成犯逮嘍?」
「丫頭,羅一一是吧?你愛干嘛干嘛去,我這還有事,別他媽煩我。」
看到羅一一遲疑著,趙文皺眉說︰「妹妹,哥今天真的有事,失戀了,心情不好,你就別逗我玩了,你太小,哥哥不打算摧殘你這祖國含苞欲放的花朵。去,外面兩條腿的多著呢,趕緊,現在天還早著,找一個凱子送你回市里,啊,乖。」
羅一一圓溜溜的眼楮看了趙文好大一會,瞧他真的不理自己,才說︰「他們真的不是好人,我真的是趁他們不注意跑出來的……」
「你這話待會可以給警察說。」
羅一一低下了頭,起身要走,卻又回過頭,從懷中掏出一個錢包,說︰「就這,我趁他們亂模我的時候從一個家伙身上抓下來的,里面也沒什麼錢……」
「報警啊,這樣什麼都解決了。」
趙文仍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羅一一搖頭說︰「不行,不能報警。那樣,我不就得進公安局,那……我們學校不就知道了?」
趙文心說你還怕學校知道?你是怕家人知道才是真的。
「打開讓我看看,里面都有什麼?」
羅一一听了就把錢包往趙文手里遞,趙文卻沒接。心說我要拿了。上面不就有我的指紋了,待會說不清,我成了同犯。
羅一一見到趙文這樣,就撐開錢包。里面大概有一千多塊錢。
「你準備怎麼著?」
趙文看著羅一一問︰「全拿走,還是還給他們?」
羅一一將里面的錢拿出,想了一下,又放回去了一張,將錢夾捏在手里。其余的錢卻遞給趙文。
趙文搖頭說︰「得了,要是你不準備讓警察抓他們,這些錢就當是他們賠給你的。自己收起來好了。」
將電腦關機,趙文看著這個一臉楚楚模樣的女孩子,就說︰「跟我走。」
羅一一跟著趙文到了外面,見到趙文掏錢結賬,就準備從自己兜里拿錢,卻被趙文用眼神制止了。
兩人出去,羅一一就緊緊的跟在趙文背後。見他毫不停留的直接到了門口,趙文伸手拿著手機嘴里就喊︰「你們幾個小子別跑,待會有你們受的……喂,110嗎,我要報案。對,我這里有人,不,是**少女。地點是……」
趙文一邊說,一邊看著門前網吧門前站的那幾個少年。手就一個個的點著,像是在數數,那幾個少年本來還準備往趙文跟前來,走了幾步一听趙文說的話,眨眼間全都跑得沒影了。
「快走!」趙文給羅一一輕聲說了一句,然後作勢就追,口里喊著︰「別跑,抓賊啊!——」
趙文虛張聲勢著,帶著羅一一快速的到了大路邊,攔著一個出租車坐上,然後就一溜煙沒影了。
羅一一氣喘吁吁的上了車,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網吧,再一看趙文——他的手機早就裝進了兜里,哪里打什麼電話報警了。
羅一一雙手抓住趙文的胳膊,興奮的說︰「哥,你真行!」
趙文沒理她,對司機說︰「師傅,到前面公交車站停車。」
說完了,羅一一詫異的看著趙文,趙文將她的手挪開問︰「怎麼,難道還要我送你回家?羅一一!」
听出了趙文話里的意思,羅一一低頭,旋即就將兜里的錢拿出來說︰「哥,真的謝謝你,這錢咱們一人一半,我的手機剛才弄丟了,這錢我正好買一個新的,其余的,給你,算是我謝謝你的。」
趙文看看她,說︰「好吧,我要是一分錢不要,恐怕你也不樂意。」
趙文抽出了一張說︰「算我回去的路費。」
這時車子到了車站,趙文在下車的時候說︰「小姑娘,羅一一這個名字不好听,以後別假冒了。」
「今後別亂跑了,世界不是那麼單純的,你平時一個看似很微不足道的決定,可能就會影響了你一生的命運,等你過些日子回頭看今天,你會覺得自己真的很傻。」
趙文下車頭也不回的走了,羅一一在車上捏著一把錢,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恍然想起來,這人早就知道自己不叫羅一一,可是自己竟然也沒問他叫什麼名字。
趙文坐在車上想,既然已經覺得賈淺給汶水的這兩個項目對汶水今後的發展有害,那麼,自己改如何去想法讓賈淺改變主意,或者,讓這兩個項目在別的地方落腳呢?
其實化肥廠和冶煉廠以及水泥廠都是對環境有污染的,但是吳庸說的水泥廠污染就小點,而化肥廠和冶煉廠如果治理得當,污染也會降到很低,可是,讓趙文心存疑慮的是,明明是可以說的很清楚的事情,為何賈淺要遮遮掩掩的,難道真是自己多心?
可是賈淺不是那種說話模稜兩可的人,他一直給趙文的感覺是很干練的,擴建就擴建,拆遷就是拆遷,干嘛要說成二期工程?
就算是賈淺直接命令自己說,給汶水兩個項目,你執行吧,那樣多簡單,難道自己還會去反對?
再說,自己一個小小的鄉黨委書記。有資格,有能力去質疑反對縣委書記的決定嗎?
趙文覺得,賈淺心里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說他想隱藏什麼,所謂的智者千慮。賈淺正是因為想的太多了。所以對自己說話的時候才用上了商議和欺騙的方法,他下意識的不想給任何人透露顯示他真正的想法,所以才處處小心,殫精竭慮。
賈淺究竟想做什麼?
那麼。吳庸呢?他忽然的對自己好,又是想達到什麼目的,還是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一路上公交車里人聲鼎沸,可是趙文腦子亂亂的,不知道不覺就到了汶水。
下了車。趙文在大街上晃悠,這會街上人很多,自從汶水開始大力發展養殖業以來,市場繁榮了很多,他從人流中轉來轉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麼,腦子想著事情,就走到了鄉政府前,一看時間。卻是早已經下班了。
趙文看看自己辦公室內窗戶,就往家屬樓那邊走,進到樓道里就看到劉梅正在下台階。
劉梅一見趙文就笑︰「書記,我剛等了你一會,沒想到剛下樓。你就回來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可見我比你會算。」趙文說著走到門前,看著劉梅說︰「你看,我正好知道你要走了。我就回來了,我是不是曹孟德?」
劉梅一笑。跟著趙文進到屋里。
趙文坐到沙發上心里想著事情,劉梅很熟絡的給他倒了水,然後就去洗衣服了。
听著衛生間里嘩嘩的水聲,趙文的心莫名的煩躁︰「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總是拿著有色眼鏡看世人,也許賈淺根本就沒有什麼用意,就是簡單的給自己說了兩個項目,其實就是正常的一個工作程序,就像是甄妮給自己說的,她愛上自己根本沒道理。」
「愛就是愛,沒有原因,甄妮對自己不存在什麼別有用心的企圖,再說一個妙齡女子和一個青年男子在一起,論身份地位,她是市里建行的,自己卻在這個窮鄉僻壤,她是信貸科的一個副科長,而自己只是一個鄉長、書記,她母親是常務副市長,自己的老子老娘卻已經去世了。」
「拋去趙家本身的實力不說,甄妮的父親肯定也是一個非常人物,雖然自己從沒問過,但是從甄妮平時穿衣說話流露出來的涵養,家教必定是很好的。」
「甄妮有著自己的私家車,她從哪方面都很優秀、很突出,是那種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得到的人物,她沒有理由和自己浪費時間玩什麼愛情游戲,況且,在最近的幾次親密接觸中,甄妮對男人接近時的反應絕對是很稚女敕的,哪像自己這樣對女人經驗豐富的花叢浪子。」
「那她是真的愛上自己了?就如同她說的,一見鐘情?」
「賈淺難道像甄妮一樣,就是很簡單的對自己,沒事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可是這次怎麼心里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呢?」
趙文雙手捏著額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劉梅端著洗衣盆從他面前走過,看到趙文緊鎖眉頭,就多看了幾眼。
如果經常遇到挫折,這說明所做的事情具有很大的創新性,需要不斷的調整自己,改變策略,變換方式,從各個方面多層的考慮眼前的問題。
趙文試圖站在賈淺的位置角度來看待自己的處境,可是一塌糊涂,他想了一會卻是越想越亂。
這時,趙文感覺一雙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為自己輕柔的拿捏著,他抬起頭看著劉梅。
劉梅笑著說︰「我看書記很累,就想著給你松弛一下。」
「要不,書記躺在這里,我給你按摩按摩,我以前專門學過的。」
趙文點點頭,雙手在臉上搓了兩下,然後就問︰「爬到這里?」
「嗯,我給你按按頭部和肩膀、背部。」
趙文就趴在沙發上,劉梅從一邊拿來了墊子,見到趙文這樣就說︰「書記,你要講外面的外套月兌了,那樣效果好些。」
屋里有暖氣,趙文就月兌了外套,劉梅將墊子放在趙文面前,讓他伏在上面,把他的衣服掛了起來,然後就從肩膀開始按。
「書記要重點還是輕點?」
趙文腦子昏昏沉沉沒听清劉梅的話,嗯了一聲,說︰「隨便,你覺得怎麼好怎麼弄。」
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很累的緣故,趙文覺得劉梅的手在自己身上捏模的很舒服,酸酸的、有點疼,但是很快就讓繃緊的肌肉松弛了,腦子本來還想著事情,一會卻模模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長時間,趙文醒過來,覺得自己臉下面濕濕的,就隨手擦了一下,原來自己是流了涎水。
他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毯子,看看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活動了一體,才看到自己腳上的鞋被月兌了,眼前放著一雙棉拖鞋,就听到廚房里有輕微的叮叮當當聲,心說難道劉梅還沒走。
趙文穿上拖鞋,走到廚房門前一看,劉梅正在灶具前忙碌著,像是正在炒菜。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