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敏和孫家少爺的婚禮如期舉行,白錦陌因為身子不便動就沒有去,她相信康敏也不怎麼想見到她,所以為了不給人家添堵,她識趣的不去了!
因為丞相大婚,文武百官都去賀喜,傲雪反而提早回來了,難得有空他自然不會浪費在無關人的身上!
「今日可見著那孫少卿了?」白錦陌見傲雪一臉紅光想必遇著什麼喜事了,不由得笑問道。
傲雪點頭︰「見著了!果然如你所說,是個可造之才,如果好好培養,日後定是將相之才!」
「孫丞相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我們要用來取代他的人就是從他的兒子中選出來的!」
傲雪抬手模模白錦陌的臉︰「也只有你才這麼大膽子,如果那孫少卿不是正直不阿之人,到時候恐怕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想要得到,必定要先給出,況且這孫少卿也並沒讓你失望啊!」
傲雪失笑,轉了話題︰「今日康敏又鬧了一場,鳳冠霞帔被她月兌了,只穿了簡單的嫁衣去了相府,連頭發都沒有梳,孫丞相都給氣著了!」
白錦陌嘆口氣︰「她還置氣呢!她以為我為了不讓她嫁給秦洪所以隨便給了一個男子,卻不知道此男子是日後的三公之才,比起秦洪重義少情,這孫少卿雖然不至于愛他成痴,卻也能做到相敬如賓,也算是一個好歸宿啊!」
傲雪安慰她︰「好了!日後她自會感激你的!」
「感激倒是不必,只要不添堵就行了!」
時光飛逝,白錦陌的肚子轉眼就九個月了,整個殿里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而傲雪早在兩個月前就將公事搬回了寢宮,日夜守著白錦陌!
春兒和夏兒時刻跟著白錦陌,目光緊張的盯著她那大大的肚子,就怕這小皇子不打招呼一下子就出來了!而外間早就幾個接生的嬤嬤隨時候著,還有許多太醫,緊張得跟打仗一樣!
白錦陌開始想拒絕來著,可是她看傲雪緊張的樣子,便沒有開口,這樣做若他能安心一點,她何必拒絕!
夜幕降臨卻沒能讓他們松懈下來,畢竟白錦陌的肚子大得真的可以,所有人兩班輪換,不敢閃眼!
傲雪小心的為白錦陌擦拭身子,這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他做起來卻得心應手,沒有絲毫的尷尬,那神情似乎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白錦陌每每看著這樣的他,就會感嘆時間的力量,想起第一眼見他的時候,驚艷之後卻是哭笑不得,而那個時候的他叛逆、傲嬌、目中無人,對白錦陌更是沒好臉色,誰能想象多年後的今天他會親自為她擦身子?
「看你那眼神,是不是在想以前的事情?」
傲雪的話讓她回神,淺淺一笑抬手模模他的臉,忍不住感嘆︰「我只是覺得時間有些不可思議,想起以前我們在梅州城的時候,你驕傲不羈,陽光俊朗,肆意的揮灑著你的性子,你的情緒,對我來說你就是一個太陽,很美很灼熱,但是卻不是我可以踫觸的,可是最後我們居然不可思議的在一起了,而這些年過去了,你變得成熟,我已經找不到你當初的影子了!」
傲雪也想起了以前的日子,確實如白錦陌所說一般︰「那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白錦陌看著他,忍不住湊上去在他的臉頰親了親︰「我喜歡以前的你,因為你的青春朝氣填了一個我少女時圓不了的夢,不過我更喜歡現在的你,因為你將是我的依靠,伴我直到終老!」
不是多麼動容的情話,甚至都沒有那三個讓人掛在口中的‘我愛你’,只是很簡單,很平淡的話語,卻讓傲雪感動得無以復加,他無比的慶幸當初自己的任性,任性的將她留下,任性的把她的心奪走,也感激她在他無聲無息離開之後還將他裝在心底,然後將他原諒,甚至還為如此任性的他生兒育女,願意陪他終老,他如何不感動!
「謝謝!」
「嗯!」兩人輕輕相擁,所以的愛意都在其中!
突然,白錦陌一把揪住傲雪的衣服,神情痛楚︰「不好!可能要生了!」
「什麼?」剛剛還穩重的傲雪一下子慌了神了,手腳都忘記該放哪里了,好在還沒有忘記白錦陌,趕緊將她抱上床,夾雜著內力一吼︰「來人!將產婆全部叫進來!」
這一聲將所有休息的沒休息的全都震醒,幾個嬤嬤連滾帶爬的進來︰「娘娘要生了?」
看見躺在床上的白錦陌,頓時明白了,所有的睡意全部消失,趕緊將準備好的東西拿進來準備接生!
「請皇上先出去吧!」一個嬤嬤見傲雪守在床邊就上去提醒,卻被傲雪冷冷的瞪了一眼︰「滾!」
那嬤嬤被嚇到,其他人也不敢再去勸,只得趕緊做好接生的事情!
春兒和夏兒也是手忙腳亂,雖然已經做了很多準備,可是當真正到這一刻的時候,她們比傲雪還慌了。畢竟還是孩子啊!
「痛就叫出來!」傲雪見白錦陌一臉大汗淋灕,頓時心痛無比!
白錦陌微微搖了搖頭︰「我要留點力氣,等下好生!」
傲雪突然想到梅馨兒生產那次,那可是九死一生,如果沒有白錦陌,恐怕她早就死了,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生孩子原來這麼恐怖,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提心吊膽的!
「那好!你堅持住!我在這里陪著你!」
白錦陌點點頭︰「我知道!」
身下一點點撕裂開來的痛,但是她知道還沒到,只能忍著!轉頭看著傲雪,她又有些想笑,他此刻的樣子,緊張得好像一個無措的孩子,那表情比她還難受!
「你出去吧!我沒事的!」白錦陌雖不信這些,但是他是帝王,她不想他有一點的不好!
「不!」傲雪將她的手捧在手心︰「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一定要陪著他降生!」
白錦陌無奈︰「听說孕婦生孩子的時候陰氣太重,還有血光,男子沾了不好!」
傲雪才不管︰「我是帝王,九五之尊,什麼邪物都進不了身,況且你生的可是我拓跋一族的皇子,未來的帝王,兩個天子還鎮不了這點陰氣?」
白錦陌也不再勸他,因為她此刻痛得不敢張口了!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生?」傲雪見白錦陌難受,立刻喝問一旁的嬤嬤!
那嬤嬤也無辜,只得到︰「回皇上!生孩子不可能一下子就生下來,最短都得一個時辰,若是開口慢,一個晚上也是有可能的!」
「該死的!」傲雪氣急,如果這樣說,那她不是要痛很久?
兩個時辰之後,白錦陌還是沒有生,期間還痛得暈過去了一次,嚇得傲雪差點提劍殺人,好在太醫及時拿來人參然後為白錦陌把脈,確定無礙這才免了一死!
白錦陌沒過多久又被痛醒,然後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最終沒有忍住,痛得叫喊出來!
「啊!」白錦陌已經極力的在忍了,可是那種痛已經不是可以咬牙忍住的。
嘶聲的痛喊響徹整個大殿,春兒和夏兒都覺得疼!
「錦兒!白錦陌!錦陌!娘子……」傲雪一遍一遍的含著白錦陌的名字,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控制住自己那已經快要出鞘的情緒。
「沒……沒事……」白錦陌想要安慰他,但是下一刻又被劇痛襲擊,忍不住痛呼!
「怎麼還不生啊!」傲雪暴戾以後,嚇得穩婆手抖一下,但是下一刻她驚喜的大呼︰「出來了!頭出來了!」
「娘娘!用力啊!」
「娘娘!快用力!」
「啊!」
「嚶嚶!」一聲嘹亮的嬰啼劃破上空,所有人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而白錦陌終于送了口氣,卻抵不過疲憊,眼楮一閉沉沉的睡去。
傲雪緊張的探探她的鼻息,見她安好,整個人也累垮了趴在床邊,昨夜一晚他都保持這個姿勢,現在是全身僵硬!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為皇上生了一個皇子!」
傲雪靠在床邊,聞言糾正道︰「不是皇子!是太子,我大漠皇室第一個太子!」
「是!」
春兒小心的從嬤嬤手中接過孩子放到傲雪的身前,傲雪僵硬的轉動身子,將孩子抱在懷中,眉梢掩不住喜悅,但聲音卻有些嫌棄︰「真丑!」
嬤嬤聞言笑了︰「剛剛生出來的孩子都是這樣的,過幾日張開了就會很漂亮的!」
傲雪將孩子遞給春兒,讓太醫嬤嬤好好照顧白錦陌,自己卻換了衣服準備去上朝了!
而此時的天空,東方突然竄出一道紫色的光束,將黑暗的天空劃破,下一刻,太陽緩緩升起,而那金色的太陽周邊依舊散發著濃郁的紫色,天空上紫色的光澤久久不散,梅太師抬頭看去,神情凝重︰「紫氣東來,這是王者的征兆啊!」
而這時報喜的衛隊敲響了他家的大門︰「報!舉國之喜,皇後娘娘誕下龍子!」
今日的早朝格外的熱鬧,皆是在談論新出生的皇子,而傲雪縱然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卻意外的精神,一上朝就讓人將擬好的聖旨念了,他說的,這個孩子是太子,不是皇子!
皇後所生第一子封為太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雖然有點小,但是誰都沒有反對,這可是開國以來的第一個皇子,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