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芒 第一章 初入道

作者 ︰ 御一齋

蜀中多山道,蜀道難,難遇上青天。浪客中文網唐朝詩仙李太白一首《蜀道難》,讓人們在那美妙的意境之中,認識了那連綿不絕的險峰山道,蜀中多傳說,蜀中多劍仙,還珠樓主的一篇《蜀山劍俠傳》更是讓年輕的人們對那蜀道有著無盡的向往!

山間的夜是美麗的,卻又充滿了危險,一道金色的光華劃過天際,猶如流星一般的落下,消失在那巍峨群山之中,一聲嘹亮的哭號之聲伴隨著歡呼之聲,在山間的一座小村莊之中響起。

「柱國,生了生了,是個帶把的!」喜悅的女聲在這小村莊之中響起,卻見一個臉色紅潤,身材微胖的中年婦女在一間房屋之中走了出來,對著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報喜著,搓動著的雙手給人一種喜氣的感覺。

黝黑男子憨厚的笑了笑,在懷里掏出了一個紅包塞進了胖胖婦人的口袋里,快速的走進了房間之中,一個婦人懷里抱著幼兒,虛弱的面龐之上掛著滿足的笑容,看著走進來的男子,柔聲的說著,「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我不奢望這孩子以後會大紅大紫,只希望這孩子能夠衣食無憂,就叫這孩子謝衣吧,小名就叫一哥兒!」黝黑男子抱起襁褓中的孩子,很是歡快的笑了起來。

安靜躺在襁褓之中的一哥兒仿佛听到了黝黑男子的話語一般,身體動了一下,翻了翻身,繼續睡著,黝黑男子笑著將孩子放下,安撫著自己的妻子,卻是沒有發現,一枚紫色的光華在孩子的眉心閃爍了一下。

「大音希聲,大愛無聲,太上忘情,極致于情,方能入情,絕情,無情,忘情。以情入道,非愛非情……」一股無比玄奧之音不斷回想在一哥兒的腦海之中,隨著玄音不斷響起,一股將要離體而去的紫色氣息仿佛受到了磅礡的吸力,不斷被收斂,沒入他的泥丸之中,化作一枚紫色的圓珠,沉寂在識海深處。

是夜,一九九零年,農歷八月初三!

五年的時間轉瞬即逝,當初襁褓中的幼兒也早就能夠下地亂跑了,清秀的臉龐之上帶著一絲調皮的神色,雖然還小,卻已經有了一絲精靈古怪的氣息。

「一哥兒,不要亂跑,在這里乖乖等爸爸回來知道嗎?」

謝衣的父親叫做謝柱國,是一個本分的農民,之所以能夠給謝衣起一個這麼文質的名稱,卻是因為,他從小都跟著不遠處山上的道觀里的老道士學習知識的原因。

而這天,謝衣的母親娘家有事,將謝衣丟給了他的父親謝柱國,但是今天卻是謝柱國打掃道觀的日子,所以他只能將謝衣帶到了道觀之中,道觀中有兩個道士,一個老道士和他的徒弟,這兩天因為接了一場法事,不在道觀之中,只能讓謝衣自己呆著。

道觀是一個二進出的院子,外面是面對開放的正殿,里面供奉著太上老君的泥石雕塑,按照老道士的話來說,這泥石雕塑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歷史,卻一直沒有腐壞,是老君真正的金身,背面刻錄著完整版的《道德經》,按照國家的等級劃分,這雕像絕對是一等國寶。

雖然老道是這麼說的,但是謝柱國卻是一點都不相信,因為這老道士除了兩身已經洗的完全發白的道袍之外,就只剩下一柄桃木劍,而且看那桃木劍嶄新的程度,很明顯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古董之類的存在,而他的那個小徒弟所穿的衣服,也是他穿過的舊衣。

那小道士有點憨,整天就知道傻傻的笑,對這些身外之物也不是很重視,所以這兩人一直待在這道觀之中,但是一直聲名不顯的老道士,這次居然被人請下山去做法事,這讓謝柱國覺得很不可思議。

想是這麼想,但是謝柱國的心里卻一點都沒有不在乎的意思,因為這老道士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位老師,更是一位類似父親的存在,他從小沒有父親,母親重病,是老道士不定時的下山給人看病,收取一些報仇來接濟他家,直到他成年,他的母親終于沒有挺過去,在他成年那一年死去了,以後,他便將這老道當作了自己最親的人,一直供奉著。

道觀的後面是一排廂房,房間不是很多,只有四間,但是對于只有兩個道士的道觀來說,這里已經很大了。院子之中還有著足夠大的天井,但是這時的天井之中放著雜亂的物品,青石地板之上到處都是裂痕,顯示著這座道觀的歷史悠久。

謝衣看著謝柱國一走,小小的身影就動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來這座道觀,年僅五歲的他卻是一點都不怕生,反而興致勃勃的看著周圍那稀奇的一切。

有些年頭的桌椅,泥塑的老君人像,放置在人像之前的兩枚蒲團,正殿之中雖然很是簡陋,但是一座道觀之中應該有的物品一應俱全,唯一缺少的,卻是那應該看守道觀的道士,古靈精怪的謝衣卻是一點都沒感覺到道觀的寂靜,很是歡快的到處跑著。

道觀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謝柱國一個人打掃著道觀也需要很長時間,期間他也來看了謝衣一下,年紀雖小,卻深諳賣萌裝乖之道的謝衣裝作安靜的樣子的,坐在了大殿之中,很是老實,這讓謝柱國很是欣慰。

但是謝柱國一走,謝衣就跳了起來,已經跑遍了大殿的他將目光放在了那三米多高的老君泥塑之上,拖著一張椅子來到了放置老君泥塑的台子之前,掙扎著爬上了台子,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在那雕塑上面模索著,臉上滿是好奇的模樣。

忽然,謝衣眼珠轉動了起來,靈動而又可愛的神情讓人很是歡快,「跟爸爸捉迷藏!」小小的身影快速的轉動了起來,轉到了巨大泥石雕塑的身後,蹲下了身子,小小的身影藏在那里,陰影的籠罩之下,卻真的讓人很難看清楚。

小孩子好動,蹲在那里幾分鐘之後,謝衣便感覺到了無聊,站起了身子,嘟嘟嘴巴,抬頭向著四周看去,卻發現泥塑上面出現了幾道奇怪的痕跡,仔細的一看,卻見那雕塑的背後密密麻麻的刻錄著一枚枚的字跡,但是他的年齡卻只有五歲,還沒有到上學的年齡,所以那些字跡,他一個都不認識!

「這些是什麼啊!」謝衣呢喃著,整個人卻是仿佛被吸引了一般,身影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退到了能夠看全那字跡的位置,開始打量著那密密麻麻,古老卻又清晰猶如新刻的字跡,不識字的他卻很是自然的將這些字跡當作了畫一般的看著。

一橫,一豎,一撇,一捺,那稜角清晰無比的字跡被他當作了簡單的作畫痕跡,不斷的印入他的腦海之中,隨後自動的在他的腦海之中組合成了相同的字跡,被記錄了下來,而就在這時,那自從他出生便帶來的紫色珠子終于動了,一道紫色的氣息猶如蛟龍一般翻騰而起,由眉心,順著他的經脈向著他的丹田流去。

紫色的光華照耀在這座簡陋無比的老君殿中,卻顯得是那麼的神秘而高貴,泥石雕塑的老君像與謝衣一同籠罩在這紫色的光華之中,千年不變的表情,這是仿佛綻放了微笑一般,就連那從一出現就已經固定了的動作,這時也仿佛有了變化一般。

「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猶如來自天外的玄音慢慢在謝衣的腦海之中不斷傳蕩著,那幼女敕的面龐這時顯得那麼的莊嚴而又神聖,紫色的珠子不斷旋轉著,一道道紫色的氣息不斷流出,慢慢的融入他的身體之中。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紫色的光華漸漸收斂,完全消失不見,小謝衣也在那紫色的光華之中露出了身形,這時的他,眼楮緊緊閉著,呼吸均勻,依靠在石壁之上,卻是睡著了。

紫色光華完全消散,泥石雕塑那似真似假的表情開始消散,一枚青色的圓球在雕像的指尖浮現,落下,劃出一道弧度,出現在謝衣頭頂之上,慢慢的,猶如水乳交融一般,順著他的天庭,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洞神者,其功不測,以冥寂玄通元無上太清之氣為本,以劍為神,是為劍神……」第二道玄音在那「道可道也」之音消散之後,漸漸開始響起,那沒入謝衣身體之中的青色光華化作一股股劍氣,順著被那紫色氣息打通的經脈不斷的流淌著,劍氣沖擊經脈帶來的刺痛,讓陷入了沉睡中的謝衣感覺到了疼痛,使他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那青色的劍氣終于在謝衣的身體之中形成了一條循環,完整的運行了一個周天,成功的將一絲劍氣納入了丹田之中,形成了一方很是弱小的雲氣般的氣旋,氣旋不斷流轉著,吸收著外界的天地之氣,納入那氣旋之中,再轉化為劍氣,不斷在他的身體經脈之中進行著循環。

「唔!」丹田的開發,氣旋的形成帶來一股強烈的陣痛,讓謝衣不由自主的傳出一聲痛呼,隨即暈厥了過去,而這時,一道粗獷的身影走進了大殿,一看,沒有了那小小的身影,驚呼了起來。

「一哥兒!你在哪里?」本書屬于慢熱型,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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