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無窮,生生不息!」造化石之上刻著這八個大字,一股淡淡的氣息在這石頭之上散發著,詭異的黑色,讓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匯聚在了這石頭之上,謝衣也不例外,只是他所專注的,卻是怎麼將這塊奇怪的石頭打碎。
謝衣抽出雙劍,短劍擊出,一道黑色的劍氣斬在石頭之上,石頭出現一道裂縫,謝衣滿意的點點頭,正待斬出第二劍,但是就在這時,黑色的石頭之上忽然出現一股黑色的氣息,那道裂縫竟然愈合,消失不見!
「生生不息!」謝衣呢喃著看著石頭之上的大字,似乎明白什麼,只見他的雙劍連綿不絕的斬出,一道又一道的劍氣斬在石頭之上,劍氣猶如風暴一般的擊在石頭之上,裂縫一道接一道的出現。
裂縫出現的快,但是消失的速度也不慢,盡管謝衣已經在不斷提升出劍速度,但是詭異的卻是,不管他速度提升多少,石頭愈合的速度依然不變,所以在謝衣連續激發劍氣十幾分鐘後,黑色的石頭依然是原來的模樣,一直都沒有被擊碎。
「單純的劍氣無法擊碎這種生生造化石!」溫良與笑著說道,手成劍指斬出,一道金色的劍光斬下,黑色的石頭瞬間碎裂成兩半。但是很快的,那塊石頭再次合成了一塊,出現在謝衣的面前。
「我不是闖樓之人,所以就算擊碎造化石也沒有用處!」溫良與指著那塊石頭對著謝衣說道,「這塊石頭算得上是二品與一品的分界點,如果你能夠擊碎這塊石頭,你便有望進階一品先天,如果不能,先天無望!」
謝衣看著面前的這塊石頭,雙手再次抬了起來,一道道黑色的劍氣呼嘯而出,碎裂之聲不斷傳蕩在這空間之中,猶如開山工人一般,辛勤的勞作著,黑色的石頭之上也不斷出現裂縫,隨後愈合。
猶如機械一般的,謝衣雙手不斷的斬出,一道又一道的劍氣呼嘯而出,連綿不絕,僅僅一個人的力量,卻給人一種洪流沖擊的感覺,但是面對那生生不息的石頭,洪流仿佛遇到了巨大的堤壩,被阻攔在了那里。
「水滴石穿,永恆不變的主題!」謝衣雙眼迷離,一股股黑色的劍氣猶如雨滴般的落下,雙手的動作已經完全成為了一種習慣,漸漸的,劍氣的顏色越來越濃,一絲黑色的亮芒浮現,劍出如芒,劍芒!
不自覺的,謝衣再次強行使用出了超出自己界限的力量,劍芒浮現,斬在造化石之上,劍芒過處,石頭之上出現的裂痕愈合的速度變慢,恍惚間,石頭之上已經布滿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啪!」一道輕微的碎裂之聲在石頭之上浮現,溫良與瞳孔收縮,一塊石頭碎片掉落在了地面之上,但是緊接著,一塊又一塊的石頭掉落,而謝衣雙手的長劍卻是沒有任何的停頓,不斷舞出的劍芒將這塊造化石刻畫出了道道痕跡。
溫良與眉目緊皺,他已經看到了謝衣嘴角掛著的血跡,就連他的手掌都因為握劍太緊,指節都開始發白,但是舞動雙劍的手臂速度卻是沒有一點下降,反而還隱隱有所提升,終于,黑色的劍芒之下,巨大的造化石被斬成了碎片,一道白色光華落在謝衣的身體之上,清涼而又溫潤的感覺讓全身疲憊的謝衣精神一震。
「造化玉髓!」溫良與高聲叫了出聲,「沒想到就連造化石都被你打熬出了玉髓,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家伙!」謝衣迷離著雙眼,丹田中的水塘快速的運轉著,一股股白色的光華被吸收進水塘之中,而水塘更是快速的變化著,水池,溪流,河泊,終于,一汪清澈的潭水出現在了兩座丹田之中。
「呼!」一口廢氣吐出,謝衣閉上了雙眼,當他再次恢復過來之時,那迷離的眼神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而清亮無比的神光,一股股黑色的,青色的流光運轉在那對雙眸之中,在白色的光華之下,謝衣的力量直接被提升到了二品高級的境界。
溫良與滿意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子,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也忍不住的笑了,他從未收徒,這一次被安排進來守護樓層,發覺可造之才,本來他還不滿意強制性的安排,但是現在他的心里卻是想要感謝三尾大人了!
「過來!」溫良與招手。謝衣踱步走了過來,但是雙眼卻是忍不住的看向自己手中的雙劍,雙劍依然鋒利,閃爍著冷厲的寒光,一點都沒有因為揮劍上萬次而有所損傷,但是忍不住的,他還是有些心疼,這麼高強度的用劍,估計過不了多久,這兩柄寶劍就會損毀。
「哈哈,不用擔心!」溫良與笑著說道,「這兩柄寶劍不會那麼容易損壞的,這可是由天外隕鐵所制,就算再揮劍一萬次都不會有損傷,你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拿到寶物,然後闖第八層樓,保持你現在的力量,想要闖過去,絕對不是問題!這層樓中最為寶貴的東西要算先天造化丹!」
謝衣快速的進入寶藏之中,找到了那枚「先天造化丹」,然後捏碎星光,將丹藥收入玉瓶之中,白色的光華落下,將他的身影吸入了第八層之中。
與前面七層有所不同的是,第八層的景色已經不再是那藍天白雲青草地的模樣,而是一座穿入雲霄的山峰,看不見頂部的山尖,崎嶇的山路,滿目蒼夷的山體,一座座奇形怪狀的山石,沒有規律生長著的樹木。
「登上這座山峰,便算你闖過了這一關!」溫良與對著謝衣說道。謝衣整理了一下衣服與鞋子,雙劍懸掛在腰間,輕快的走到了山腳之下,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直通山頂,但是越往上,越看不清楚。
謝衣一腳踏在了山道之上,一股刺痛的感覺在他的腳上出現,猶如針扎般的疼,但是外表陰柔,內心堅韌的謝衣臉上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再次踏出了另外一只腳,這時的他發現,自己整個人猶如站在了一座利刃所組成的高山之上。
一步一步的踏出,每一步都猶如在身上插了幾刀,外部的疼痛似乎並不能阻攔謝衣的腳步,穩步向前,一步又一步的走出,完全沒有任何的停頓,就算是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好小子!」溫良與贊嘆了一聲,看著這座近三千米的高峰,忍不住想起自己當時闖八樓之時鬧出的笑話,那時候的自己已經有了先天一品的境界,但是上到一千米的地方,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再進一步了,賴在山峰之上不願下來也不想上去,讓當時自己的老師很是為難。
謝衣忍著腳底下傳來的陣陣刺痛,一步一步走著,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這里算的上什麼,走過燃燒的火炭,油鍋里面撈過硬幣,尖刀下面奪過錢包,還有什麼能夠攔的住我!」無視這猶如刀鋒的山路,努力的向著山峰之上走著。
漸漸的,那猶如針刺般的痛楚不再只是關照腳底,已經漸漸開始向著腿部蔓延,越往上,越刺痛,而謝衣面上的微笑卻是越來越燦爛,這已經不再是刀鋒之上行走,而是在參加一個晚會。
山道之上,一株蒼老的樹木搖晃了起來,古樸的氣息籠罩在謝衣的身體之上,一股刺痛的感覺瞬間布滿他的全身,這時,他終于知道了什麼叫做舉步維艱,但是,這如何能夠難倒他?
六歲那一年,魚悅病倒在倉庫里,沒有人照顧他們,同齡的兩人一直都是相互照顧,手足無措的謝衣決定帶著小丫頭去醫院,他們住在城郊,沒有醫院,謝衣背著小丫頭,一步一步,走了三個小時才走到了城里的醫院之中,那一天,不但魚悅倒下了,謝衣也累倒在了醫院之中,醒來之後,謝衣只感覺到全身的刺痛之感,今天這感覺與那相比,完全是兩個檔次!而這時,謝衣已經走上了五百米的距離。
五百米的距離如果在平地而言並不算什麼,但是在山道之上卻是顯得有些艱難,而一直生活在齊雲山的謝衣對于爬山並不陌生,他每天的修煉也是爬上無人的山峰修煉,五百米,也只是多走了幾步路而以。
上的五百米,一陣又一陣的微風劃過,猶如實質般的旋窩漸漸出現在了謝衣的身體周圍,輕輕的撫模著他的身體,但是深處旋窩中的謝衣卻是感覺到刀鋒臨身的痛感,猶豫了一下,他終于釋放出了劍氣。
一道巨大的虛影匍匐在他的身後,玄龜真身浮現,那猶如實質的微風劃過玄龜,帶起一道道裂空之聲,玄龜的身影猶如被觸踫了的水面一樣,蕩起道道波紋。
猶豫了一下,謝衣再次釋放劍氣,又一道身影出現,尖銳的叫聲傳出,正是龍蛇,只見它的身影纏繞在了謝衣的周圍,不斷扭動著,一股股劍氣噴發而出,與那襲來的陣陣微風相交,傳出道道裂空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