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白馬歡快的跳到了謝衣的身邊,放下了雙腿,四腳落地,長長的馬臉在謝衣的臉上蹭著,神情很是雀躍,謝衣笑著推開白馬的腦袋,說道︰「別鬧,讓我看看這里!」白馬很是乖巧的讓開腦袋,嘴巴輕輕一咬,謝衣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一般,隨後一動,當身體恢復控制的時候,他的身體竟然已經落在了白馬的背上。
「吆,厲害嘛,小月!」謝衣笑著拍了拍白馬的腦袋,說道,但是話一出口,他的面s 呆滯了下來,白馬不會說話,但是自己為何要叫它小月,再看這白馬一臉歡喜的模樣,分明的,它的名字之中有著一個月子,忽然,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跳了出來,低聲道︰「拜月!」
白馬歡呼,前面的雙腿忽然抬了起來,淅瀝瀝的叫聲在它口中傳出,隨後它的後腿用力,身形猛地奔向前方,謝衣穩穩坐在白馬的身上,思考著,他的心中有疑惑,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釋然,這地方跟他有關系,或者說,這地方與他的前世有關系。
那麼他前世,到底是何人?一望無邊的沼澤地帶,一片片青草原,還有著那神奇的,能夠化作仙氣的青草,在這個連仙人都開始凋零的時代,這地方若是被人知曉,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破腦袋,這個地方要真的是他前世所布置的,那麼他的前世,該有多強?
一陣刺痛忽然在他識海伸出傳出,尖銳的疼痛之感讓他腦袋驟然一空,但正是此刻,他的神識涌動,向著那刺痛傳出的方向沖去,本該彌漫著的黑s 雲霧盡散,露出了雲霧伸出的情景,一道巨大的金s 符咒化作了光壁將他的識海深處完全封鎖。♀
謝衣神識所化身影站在這道金s 的符咒之前,感受著符咒那邊隱隱流淌的信息,他迷茫了。忽然,那道金s 的符咒似乎感覺到了謝衣的出現,數千金s 的羽箭演化,瞬間刺入謝衣所化神識之中,將謝衣的神識sh 的千瘡百孔,謝衣的神識消散,快速的回歸識海空間,黑s 的迷霧再次籠罩,將那金s 的符咒凝聚成的光壁遮擋了起來。
神識被刺穿,謝衣本體也因此昏迷了過去,他胯下的白馬似乎也感覺到了謝衣的動靜,奔騰的動作也變成了緩慢的踏步而行,兩隊馬掌竟然憑空生出一片白霧,漸漸走入了水zhongy ng,四肢穩穩站定,身影與水面形成一體,水汽繚繞,化作最為jing華的氣息,向著謝衣的身體之中鑽入,滋潤著他那因為受傷之後而顯得有些枯燥的身體。
這片空間之中沒有太陽,但是空間的最上方,卻似乎籠罩著一層白s 的光華,這片空間所有植物的生長,便是靠著這層白s 光華生長而成,隨著世間的推移,周圍的一切竟然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當謝衣醒來之時,他也無法察覺到底過了多少時間,唯有他坐下的白馬知曉,謝衣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的時間。
但是這三天的時間對于白馬來說,或者並不算什麼,但是對于謝衣卻是至關重要,那一瞬間的突破,竟然讓他在識海空間之中開闢出了一片空間,再次的,數道詭異的法決融入了他的神識之中。
所以當謝衣醒來之時,他的身體雖然還顯得有些無力,但是神識卻異常的強大,而最詭異的是,他竟然在昏迷之中再次領悟數道法決,這些隱隱有些熟悉的法決,仿佛自然而然便存在的一般,所以謝衣歡喜,修為到了他這一步,需要大量的時間或者大量的珍惜草藥來堆積,所以每一道法決的出現,對于他能發揮出來的實力都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而這兩道詭異的法決更是奇特,它們並不是謝衣所熟悉的道法,而是傳說中的仙法。就仙法而言,謝衣並不陌生,因為他本身便具有兩道仙法,一門便是他所修煉的《先天道體》這門練體之法,而另外一門卻是與《先天道體》一同得到的《玉如意》之法,但是現階段,他除了先天道體練到了小成境界之外,《玉如意》秘法卻至今還未入門,而這兩門仙法的出現卻讓他明白,想要發揮出攻擊仙法的力量,沒有仙氣的配合,根本無法修煉,所以他慶幸,因為《先天道體》是從最低境界開始的,這也是他能夠以元氣將這門練體之法修煉到小成境界的原因,但是若他想要再上一層,便需要仙氣的配合才行。
人世間的仙氣早就已經斷絕,若是想要從仙器之中攝取來修煉,那不知道要多少的仙器才能夠完成下一步的鍛煉,所以謝衣想了想,也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的身上不過只有數件仙器而以。
其實就現在而言,謝衣身體之中最為珍貴的仙器便是那件昆侖鏡,而另外幾件仙器卻也不過只是一些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的輔助類仙器,所以他的身上,除開昆侖鏡之外,最為珍貴的仙器反而是那枚因果,和那只yin陽二氣盆。
忽然,白馬歡呼出聲,謝衣在迷茫之中清醒,看著坐下的白馬,笑著拍了拍它的腦袋,隨後下了馬背,穩穩的站在海面之上,這個時候他竟然感覺到了水面之上的那無形的觸感,這水面似乎並不是單純的水元素而以,因為謝衣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水面之下,那柔軟的接觸面,如此詭異的情景,讓謝衣忍不住的蹲下了身體,伸手向著水面探去。
揉揉的牆壁,似乎果凍一般的觸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下的沖動,但是詭異的是,這揉揉的感覺卻在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無比堅實,猶如牆壁一般的阻礙,截然不同的變化,再次讓謝衣模不著頭腦。
所以他決定探尋一下其中的奧妙,身影一動,沒入了水面,而入了水面之後,他看清楚了這截然不同觸感的存在,一方猶如玻璃支撐起來的方塊,方塊之中,數株小草靜靜的懸浮著,這小草,正是他之前食用過的,可以轉化為仙氣的綠草。
再轉頭看去,這片流水之中,這樣子的方塊竟然有著數百個之多,也就是說,這片流水之中擁有著近千株女敕草。
謝衣伸手向著方塊之中探去,玻璃般的平面變得柔軟無比,隨著謝衣手掌的用力,平面猶如膠質一般向著里面陷去,但是謝衣的手掌卻似乎並不能突破這層膠質的阻礙,所以他的手掌忽然用力。
一道巨大的反彈之力瞬間浮現,交織的玻璃平面猶如彈簧被大力壓制後的反彈,謝衣所所用出來的力量全部反擊,沖擊進了他的身體之中,將他的身體重重的拋出水面,白馬歡笑著跑了過來,將謝衣的身體接住,很是無量的踏著腳步,貌似很開心。
謝衣撓了撓頭,他並不傻,所以他想到了所謂的物極必反,再次下了白馬的背,潛入水中,手掌再次按在了玻璃平面之上,平面微微下陷,隨著謝衣手掌的突入,膠質一般的平面漸漸將謝衣的身體包裹了起來,但與之前一樣,他依然無法破開這層平面進入其中。
苦思不得其解,謝衣果斷的放棄了繼續進入的打算,回到了地面之上,看了一眼白馬,笑著說道︰「我要好好研究一下這東西,我有一種感覺,這東西對我很重要,白馬踏了踏蹄子,然後離開,而謝衣卻在這水面之上盤坐了下來,靜靜的感受著身下那玻璃平面給他打來的奇妙觸感。
這片空間是白s 的,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白馬來了走,走了來,謝衣卻一指坐在這里沒有動彈,便是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他身上的氣息波動卻變得古怪起來,那股似乎與水面融為一體的怪異之感,讓白馬有些好奇,所以它在謝衣的身邊坐了下來。
白馬的確是用坐的,在人間,一般的馬匹都是站著的,便是睡覺,它們也不會坐下,但白馬的坐姿卻很優美,一雙大大的眼楮盯著謝衣看著,一眨不眨的,似乎要看出一朵花兒來,但是這里只有一個謝衣,又如何會有花呢?
等候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但對白馬來說,卻似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因為他已經等候了千年,這不過幾天,幾個星期,幾個月的等候而以,而當苦盡甘來的時候,才是真的讓人歡喜的時候,白馬等到了花開!
盤坐在那里的謝衣似乎真的猶如花兒一般開放,他的身體漸漸下潛,當他的頭顱被水面淹沒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然進入了那猶如玻璃一般封閉的空間之中,他睜開了雙眼,無聲的笑了起來,幾個月的苦修,果然是值得的!
這方玻璃形成的空間並不是普通的禁制,而是一種結界,一種以法力推動,元氣形成的特殊空間,這片空間結構穩定,能夠自行吸收空氣中的元氣加固自身,而最為奇特的是,它竟然是一種最為簡易的空間構造的產物。
而空間構造,不正是開闢內府最基本的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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