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
作為一名j ng通地理的人,我清楚的明白從趙國到遼東是多麼遙遠——這不只是空間上的距離,更是一種j ng神上的隔絕。從冀南到遼東,路途不過兩千里。而遼東距離東漢的首都洛陽,則足足有近四千里路程!如此遙遠的距離,完全算得上與世隔絕,比起朔方,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發配流放!
「狗r 的袁紹,這就是你給老子的答復?!」此時此刻,我忽然有一種沖動︰拔刀上馬,沖入渤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宰殺了袁氏一門再說!
「大人!」徐晃猛的推了我一把,「無論如何,請先接旨吧。」
我挺直了腰,松開了有些發麻的雙手。
來使有些不耐煩的將黃絹交給我︰「馬大人果然好興致,大熱天的還在野地里跟一群泥腿子們……蹴鞠玩!」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優越感,眼楮都能長到天上去。
一說泥腿子,圍觀百姓都是滿腔不滿,其實這場比賽的隊員全是虎豹騎自家的兄弟,所以被人當面指著鼻子貶低,軍士們都有些蠢蠢y 動。
「馬大人,這次你就是因為舉止無禮才外遷遼東的,以後可要好好約束自己和屬下!」對方面對洶洶群眾,絲毫沒有畏懼之情,反而愈發氣焰囂張的對我進行理論指導。
「混賬!」我抬起右腿一腳將他踹飛。
對方在草地里連續滾了六七個跟頭,足足摔出去十三四丈遠才停下。
「馬大人!」一同前來的兩名隨從驚慌失措,一邊扶起首領一邊向我質問,「我們千里迢迢送旨于你,你不念辛勞也就罷了,怎麼能動手打人?」
從地上爬起的那名信使抹了把臉︰「馬超,你竟敢打我?!」他吃了我一腳,氣焰不僅沒有降低半分,反而惱羞成怒,「要不是這次有人保你,你能不能繼續做官還難說,你也敢打老子?!」
「有人保我跟我不敢打你有什麼關系?」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家伙的邏輯讓我有些好奇呀,「難道你一個跑腿送信的,也能騎在我頭上?這是今年剛頒布的律法嗎?」
「呸,爺爺不跟你這個過了今天沒明天的人一般見識!」他忽然收斂起來,拉過坐騎跳了上去,「永別了馬大人!」
三匹快馬絕塵而去。
「大人有些……放肆了……」徐晃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朝廷令使雖是小吏,但他們回到朝廷後如果在朝廷中胡言亂語幾句,對大人極其不利啊……」
我點了點頭,向外招了招手︰「秦陣何在?」
秦陣第一時間排眾而出︰「少爺有事?」
「帶上幾個人,把這三個混球給做了!」我指了指漸漸遠去的背影。
「怎麼做?」他反問道。
我差點被他噎死︰「別讓他們活著回去。」
秦陣仰天打了個 哨。
我听見馬蹄跺地,聲震四野。
-
「大人,回去吧。」徐晃拍了拍我的後背,拉著我就往回走。
「回去?去哪里?」我掙月兌了他的手,反問道。
他微微一怔︰「當然是去找仲德先生,商量接下來如何是好……」
「不急不急……」我吸了口氣,「先將比賽踢完吧。」
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跟著我重新回到了野地里。
接下來的比賽徐晃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對我的盯防也總是落後了半步,讓我輕易便擺月兌了包圍,比分被逐漸拉開,月兌離束縛後的我開始對球門展開轟炸,我方的優勢迅速擴大。
哨聲在我凌空抽sh 後響起,比分定格在21:12上。
這真是個對稱的比分。
我仰天吐出了一口白煙,對著徐晃笑道︰「公明你沒盡全力吧?」
他也笑了笑︰「大人能平靜下來就好。」
「我本來就已經平靜了,」我一把摟起他寬闊的後背,「你沒有必要故意讓我。」
「是麼……」他搖頭道,「大人根本沒有听明白任命狀的內容吧?」
我楞了一下︰「不就是讓我滾去遼東做太守麼?」雖然是發配x ng質……但並非完全不可接受,畢竟大漢領土廣闊,所有地方都需要人去駐守去治理去安民,何況我前輩子在長ch n呆了足足四年,現在去遼寧再呆幾年也沒有是麼反感情緒——盡管現在這個時代遼東偏僻又荒蕪,道路閉塞人煙稀少,還緊鄰著諸多少數民族的政權……
徐晃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朝廷解除了你對虎豹騎的掌控!」
我忽然感到全身一麻,左腳剛剛邁出後,右腳卻怎麼也跟不上,被徐晃一帶,就這麼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大人?!」徐晃措手不及。
「少爺!」後面緊跟著的龐淯急忙將我摻起,「有沒有傷著?」
「把任命狀拿來!」我伸手。
「別找我要啊!」龐淯後退了一步,「你剛才沒有給我啊!」
賈穆從懷里掏出一團黃絹︰「是這個吧?姐夫你隨手塞給了我……」
我一把奪了過來,雙手竟然有些顫抖。
「……責于六月赴京述職。另罷虎豹騎,七月後地方不再撥餉于軍……茲念遼東僻遠,道路不行,寬令其九月需至薊縣刺史治所述職交割。」
落款r 期是五月二十五r 。說起來這信使跑得也挺快,兩天時間就跑完了千余里路程……可惜他莫名其妙火氣這麼大,眼界這麼高,說話這麼沖,平白無故地就要被秦陣宰殺……活該。
信使的死活跟我沒有關系,最要命的是既然讓我滾到偏遠地區去守護邊塞,為什麼還要同時解散了我的虎豹騎?!
朝廷應該知道這是一支難得的純騎兵隊伍,而且c o練時間不短,已經具備了不弱的戰斗能力……
難道是存心……要我以光桿司令的身份去遼東送死?!
狗r 的朝廷的政治家們!以前看起來一個個老年痴呆癥樣,說起話來顛三倒四,一件問題要討論三五個月,而且還不了了之,到陷害我的時候才顯出真本事麼?!
朝廷里的三公九卿們……按理說我沒有得罪誰,當然也沒有結交過誰……他們沒必要下狠手整死我吧?
還是說……馬騰又不老實了?這兩年沒給朝廷繳稅納貢?所以導致朝廷先拿我這個庶出長子撒氣?
劉協準備對馬家動手了麼?
我對自己的猜測不寒而栗。
賈詡至今未歸……難道也被人像我宰信使一樣宰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夏天還沒結束啊,河北的天氣怎麼就這麼冷了?
趕快回家找仲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