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不是馬超 23 王允下台

作者 ︰ 真•狼魂

()我打著哈欠上了石階。

南宮衛士令還是那樣客氣地朝我拱手︰「馬大人早。」

「早。」我想起了昨天好像還是沒有問出他的姓名,有些愧疚的再次問詢,「昨r ,我剛問到閣下的大名……呃……」

「昨r 來不及回答大人……」對方溫和地笑道,「下官姓來名敏,草字敬達。」

「原來是來大人……」我這句話純粹是客套。來敏來敬達……你們誰听說過嗎?

一旁有衛士不失時機地插嘴解釋︰「來大人乃是中興名臣來西之後,父親也曾兩次擔任司空,可是當朝一大族姓呢。」

來西是誰,我根本未曾听說過,不過他爹兩任司空,至少也不是一般人家。我立刻鄭重的拱手︰「失敬失敬!」

來敏急忙還禮︰「欸,家父亡故久矣,如今下官只是小小南宮衛士令,大人乃當朝大將,當我敬你才對。」

「敬達兄客氣了。」這人講話有禮,身上也沒有所謂的「官二代」的臭脾氣,相處起來似乎不是那麼令人討厭,我也很親切地稱呼他的表字。

參與朝會的官吏們已經基本入殿,也許是由于昨天剛剛才開過大會,大多數人的臉s 看起來都略顯疲憊。

來敏跟里面的官吏嘀咕了兩句,扭過頭來對我說道︰「馬大人,你也請入殿吧?」

「我?」我一怔,「我能上殿?」

他確認道︰「馬太保派人告訴下官,今r 你可以旁听朝議,這可不常見呢。」

是我二爺說的?那就沒錯了。

我朝他點頭,雄赳赳走進了大殿。在侍衛的引導下我只能站在九卿的下手,幾乎排到門口了——這個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公卿們全部到齊,劉協也踩著步點進入大殿。

士孫瑞站在石階上,向殿中眾臣宣布︰「今r 只算小朝,因而只有公卿、尚書、司隸校尉、河南尹及相關將領參與。」

「眾卿寬心,」劉協接道,「今r 朝會,定然不會比昨r 還長。」

殿中有人輕聲笑了一聲。

小朝麼?果然只有四五十人而已……

「有事者,請先上奏。」士孫瑞掃視了殿下一眼,自己向一旁退去。

「老臣有事上奏!」楊彪身後有人拱手彎腰站在殿中,「自陛下即位,董賊被刺、郭李遭誅,劉璋授首、朔方復土,天下已然趨于安定,實乃上托陛下天威洪福,下應黎民萬姓之意。當朝三公身為百官之首,更是出力甚多,自桓靈二代,三公也極少能有居三年者……」

這老頭,實在沒事干就一旁坐著……也不用來拍劉協和三公的馬匹啊!

「是,朕年歲方幼,于重要朝事並不了然,全賴公卿們鼎力相助。」劉協也很謙虛。

「然則,自去年夏,中原大旱,司隸、兗、豫、青、冀六州均遭此劫,旱區谷物收成不足豐年一半,幸賴荊、涼、並三州運糧施救,方不致重蹈易子而食之慘劇。」他忽然提起這場大旱。

我雖然相距較遠,但勉強還是看到劉協蹙起的雙眉︰「今年已經令各地浚疏河道,治理水源,若再次大旱,也能避免部分損失……至于三州施救,也早已各有嘉獎,三州出糧各郡均免去了一年賦稅。你還想補充什麼嗎?」

「京房傳曰︰「y 德不用,茲謂張,厥災荒,其旱y n雲不雨,變而赤因四y n……」老頭子開始引經據典,我費盡心思才記住這麼兩句,中間的大段論述就力有不逮,左耳朵進右耳多出了,不過看荀爽、二爺、盧植、楊彪幾個老頭,听起來都挺受用的;而王允和士孫瑞則似乎有些不安。

老頭終于肯停下來歇口氣了,劉協沉吟了半晌,士孫瑞低聲向他解釋了幾句,他才開口道︰「種大夫是指責朕無德?」他的聲音隱含怒氣。

「豈敢、豈敢!」種大夫——似乎是種拂吧——慌亂著否認,「陛下尚未親政,如何能夠責怪陛下。」

「哦,」劉協神s 稍稍舒緩,「那是何因?」

「三公乃百官之首,其罪在彼。」種拂亮出了這次出擊所針對的對象。

「三公?」劉協反問道,「張公自任以來,選拔民間子弟拱衛京畿,又屢屢親帥軍士征伐四方,天下初定之功大半在彼;京洛破敗,皇城多處傾頹,而荀公深知大漢疲敝,府庫財物緊缺,乃貢獻家財數百萬,更令家族子弟荷土修城,當朝欽佩,其所掌管水土建造,無不j ng打細算,又親身巡視,使工匠不致懈怠;至于王公……」他稍稍一頓,「董賊亂政時,滿朝公卿,惟有王公一人直言而抗,使朕不致遭受大辱,賊死之後,王公教化萬民,也是勤懇有加,此三公何罪之有?」

「三公自然有大功于朝,然則也不能以功績而無視其過錯。」種拂被皇帝一頓指點,還是沒有罷休,依然堅持道,「司徒王公之政,向來苛峻,幾乎不近人情,無論朝中官吏,或是地方郡守令長皆多有所奏,陛下不可不察。」

「地方有奏麼?」劉協奇道,「朕從未見過這方面的奏疏呀?盧尚書,你可曾見過?」

殿中頓時傳來議論。

「稟陛下,臣的確曾見諸郡所遞奏疏,」盧植朗聲答道,「但司徒王公每每令臣按下,或封存,或遺棄焚毀,因此不曾呈與陛下御覽。」

這話講得明白直露,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盧植身上,一時間有些寂靜。

盧植一臉肅穆,目不斜視,在眾人的注目下毫無異s 。

而王允則臉如白紙,不知為何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予以反駁。

而後所有人的目光迅速向上轉移。

「王允!」劉協暴喝了一聲,滿堂文武都是一個寒戰。

他怒氣沖沖地從坐席上站起,雙袖向外一甩,沿石階緩緩下來︰「種拂與盧植所言,是否屬實?你是否扣下了奏疏?!」第二句問完,他已經站在王允面前。

王允靜靜地從坐墊上起身,向劉協深深一揖,而後直挺挺跪下︰「老臣的確曾經扣過一些奏疏,奏疏上確實有指責老臣過失的言論,老臣有罪。」

他這般坦然承認,大出許多人意外,連滿臉怒氣的劉協都不知道該如何發火了。

「老臣年老昏聵,已不堪大用,不敢再居公卿之位,祈求陛下念臣曾為漢室有過微薄功勞,準臣以此身歸鄉養老。」王允高舉雙臂,慢慢下伏,整個人都趴在劉協的腳下。

劉協忍不住後退了半步︰「這……」

大鴻臚周奐道︰「陛下,王公縱有過錯,但于國于君畢竟有功,瑕不掩瑜,況王公不過六旬,正方鼎盛之年,陛下不可不用啊!」

「想當年,王公與老臣等密謀多次刺殺董賊,其中艱險實多。當今四海未定,正需此類文武兼備之臣為君治理州郡,願陛下深思……」士孫瑞也替老友爭取同情分,而且已經亮出了台階︰為君治理州郡。

「好,」劉協想了想,「蓋勛今月剛剛調任豫州,王公便去益州為刺史吧。」

王允再拜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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