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騎士的馬上功夫果然j ng妙。
蘇葉達胯下是一匹通體 黑的駿馬,憑我多年的經驗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匹烈駒,至少脾氣不小,而他所配置的馬具,與我相比只能稱得上寒磣︰馬鞍幾乎只能叫做坐板,平平一片牛皮掛在馬背之上,左側鞍下虛虛掛著一條麻繩挽起的套索,勉強能讓靴子插入借力,不過我看他空懸兩側的雙足,就知道這條繩套基本不會發揮什麼作用了。
輔助工具的落後,才更能體現主體人物的水平。
蘇葉達左手反手扯動韁繩,坐騎便穩穩停在距我三丈之外的地方。他並沒有謙恭地下馬彎腰行禮,只是在馬背上向我點頭︰「參見馬將軍。」
這態度雖然還不會讓我感到極其不快,但肯定不像親自到訪的樓班和蹋頓那般令人感到舒心。
我自然不會和區區一個異族小人物斤斤計較,反而體現出了大度的胸襟︰「蘇葉達將軍有禮。」少數民族同胞的姓名與我們漢人大相徑庭,我可不會冒冒失失就稱呼他「蘇將軍」。
「我家大人說了,」他大大咧咧地向我說道,「我帶來的五千騎兵,全听馬將軍指揮,要是有不听話的,馬將軍直接剁了他們的狗頭,我家大人絕無二話!」
「這話就言重了,柳城兩位大人的好意,馬某人先在此謝過。」我微笑著點頭。蘇葉達這句話讓我十分欣慰︰初來乍到便當著烏桓與我軍雙方將士的面表明己方的態度,我以後發布號令將會容易得多。
蘇葉達用毫不避諱的目光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停在了追命的身上︰「好一匹神駿!」他大聲贊嘆道。
我猜,這一定是烏桓人的拍馬屁方法吧。
「只有他那一匹是神駿?」秦陣立刻就催馬上前。
蘇葉達只掃了他身下一眼就雙目發亮,立刻答道︰「又是難得一見的好馬!」
秦陣的坐騎的確是匹不輸追命的神駿,尤其是配上秦陣強悍的騎術,單論短程速度,軍中幾乎無人可及,連我都只能在他身後吃一嘴的沙土。
所以……至今為止,這貨已經搶掉了我為數不少的人頭,也憑借軍功在朝廷掛上了名號,成為了我麾下最為外界所知的一員戰將。
說到戰馬的優劣,其實我帳下幾員大將的坐騎都相當不俗,秦陣和拓拔野是自家培育出來的優良品種,自不用說,徐晃、李典、張遼等的戰馬也是和追命同一批次的良駒,高順的戰馬同樣來自西涼,褚燕本就是馬賊,坐騎自然不是劣種,十來匹戰馬基本上都在伯仲之間,難分高低。
果然,蘇葉達在我向他介紹麾下將領時連續不斷地發出贊嘆——全都是針對坐騎的,反而將介紹對象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還好我手下一群粗老爺們也都是愛馬懂馬之人,盡管被人無視,但好歹坐騎被大加贊賞,也不算太沒面子,都欣然接受了這種超前的馬屁。
柳城方面已經表達了最大程度的善意,我一顆心也暫時放回了肚里,與蘇葉達做出約定,休息一r ,第二r 一早便揮軍東進。
這一支集結了虎豹飛軍、公孫瓚軍和烏桓騎兵的騎兵大隊,人數堪堪超過了兩萬。
手握著兩萬j ng銳輕騎,我自信能夠橫掃整個幽北。即使放在整個大漢朝,這兩萬騎兵也是無人可以輕視的一支部隊。
至于公孫康的結局,我似乎已經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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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便傳令三軍拔營,向昌黎飛馳。不論是公孫瓚還是蘇葉達,都是極其配合地揮軍跟進,哪怕虎豹飛軍的速度實在讓他們有些吃不消,他們也沒有向我發出抱怨。
抵達昌黎時,褚燕派來的信使也早已等候多時,據報,褚燕所部已經在賓徒東側度過了X水,其督送的輜重財物,除糧食略有損耗之外分毫未少。
這實在是一個好現象︰既證明了我用人不疑的正確,又為褚燕在軍中樹立了良好的形象,對其賊軍、降將的負面評價也有所改善,從側面上也增強了全軍的凝聚力和斗志。
不過我沒功夫對此表示多余的贊賞,休息一夜之後便再次揮軍南下,準備與先行一步的褚燕匯合于醫無慮山南。
這片地方大概就是錦州附近吧?前生時我雖然在東北度過了四年大學,也有同學是錦州人,但對于錦州的了解也只有寥寥數句話而已。不過我也還知道錦州歷來是關外重鎮,**哈赤不就是攻打錦州失利後才無法挺進關內的嘛!
所以,這段路並不好走,我們需要繞過綿延的群山,才能找出一條相對平坦的大路。
不過,這里畢竟還是東北,山脈的海拔不會太高,起伏落差也不算懸殊,想起當年在並州時的崎嶇山路,這里簡直就是平坦大道啊!
八月初八,我在醫無慮山的山腳下與褚燕的部隊相遇匯合。
褚燕在看到我的一瞬間隱隱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主公來得好快!我還以為會在陽樂大戰一場。」
我笑著回答他︰「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佳選擇。」雖然我們只是發動內應擒賊擒王而已,距離屈人之兵還差得遠。
「主公英明,」他略顯滄桑的臉上滿是敬佩,「連烏桓人都追隨主公而來,遼東當唾手可得!」
我制止了他毫無意義的吹捧,正s 道︰「輕敵是大忌。」
褚燕一怔,同樣正s 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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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九,我們從南面繞過了醫無慮山,來到了無慮縣,正式進入了遼東郡的地界。
說是遼東郡,其實無慮縣距離遼東的治所襄平還有近四百里地遠,而且中間還有兩條河……
多虧了公孫度三四年來的經營,遼東的官道甚至比關內的還要寬闊平整,兩萬騎兵可以放開坐騎拼命飛馳,輜重車也不用擔心碾到石塊硌掉了 轆……
無慮縣的縣長一看到無邊無際的騎兵,差點在城頭尿了褲子,當即下令舉城歸降。
我親自撫慰了他幾句,大度地讓他繼續留任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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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一r ,大軍離開屬國險瀆縣,來到了襄平城前的最後一道障礙︰大遼水西側。
大遼水在源頭不遠便分成兩條水路,自南而北形成了一個倒立的人字,直流蜿蜒著進入玄菟郡,最後停留在玄菟郡的中心。
我端坐在追命背上,遠遠眺望著大遼水的河對岸,心中忽的一跳︰對面人影綽約,顯然人數不少……
「全軍戒備!」我揮動佩刀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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