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弟,勞煩你幫我家兄弟處理一下。」我朝張賁點頭。
「哪位取些烈酒過來。」醫聖之子當即卷起衣袖,從腰間解下醫療挎包,模出一把細長的手術刀,心狠手辣毫不停留地直接一刀挖了下去。
馬鐵立刻皺起了濃眉,豆大的汗滴沿著毛孔爭先恐後奔涌而出,滴滴清晰可見。
楊奉捧著一壇昨晚他喝剩下的烈酒小步跑了進來。
我一邊看著張賁施展外科手術,一邊說著︰「兩側的是刀傷,肩頭的是箭傷,都不在要害,以你小子的身手,沒命喪殺場,說起來運氣倒還不錯。」
馬鐵已經呲牙咧嘴面目猙獰不忍直視了︰「父親已經昏迷不醒了,你還在這里開玩笑。」
「昏迷了嗎……」我低聲念叨了兩句,卻有些茫然,只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當然是帶兵去救!」他想都不想就提聲答道。
「他已經傾盡涼州j ng銳,卻被打得損失大半,而我現在只有不到兩萬人馬,三輔和弘農都是新取之地,你讓我拿什麼去救他?」我再問。
馬鐵雙目圓睜,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之s ︰「那是……我們的父親啊!」
我忽然覺得難以直視他的目光,微微垂下眼簾︰「是這樣啊……」
「我曾听仲德先生講過這麼一個典故,不知道現在說出來合不合適?」秦陣忽然出聲。
有人打破這尷尬的情景,我當然求之不得︰「你也會講典故?」
他嘿嘿一笑︰「當年楚漢爭霸之時,楚霸王項羽曾經俘虜了劉邦的父母和妻兒,並在兩軍陣前架起火鍋,以此威脅劉邦歸順。劉邦一听,哈哈大笑,說道‘你我可是結拜兄弟,我爹就是你爹,你當兄弟的要是煮了我爹,最好能給當哥的分一碗湯喝。’」
「劇情是這樣沒錯……問題是……听起來怎麼這麼別扭?」龐淯苦笑著搖頭。
我也搖頭笑了起來︰「而且……這個j ng彩的典故跟今天的事情有什麼關系?」
秦陣瞪起了牛眼,一臉嚴肅地反問我︰「以主公的聰慧,會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顧左右而言他︰「兄弟們都有什麼意見?飛鴻?子義?伯平?」
「此事涉及主公家事,理當主公自行決斷,」褚燕立刻將皮球踢了回來,「屬下只奉命就是。」
「主公既然問慈,慈就不遮掩了,」太史慈沉聲說道,「慈以為,父母于子女之情,乃天下至情。比之君臣主僕之義,更為可貴,輕易不能舍棄。屬下說完了。」
我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向了拓拔野︰「拖把?」
「屬下跟隨主公三年,听聞了許多馬騰大人的所作所為,」拓拔野直言不諱,「恕屬下直言,爺是覺得馬大人應該沒什麼救了。」
我向對太史慈一樣,也輕輕點頭。
「屬下也認為沒有去救那位馬大人的必要。」張賁適時地表示贊同。
程武想了半天,最後說道︰「這個問題太復雜,屬下實在不知如何判斷。」
我一樣點頭。
「大哥!」滿頭大汗的馬鐵目眥盡裂,三道傷口因為太過用力而不斷向外滲出膿血,「求你救救爹爹!求你了!」
「你……求我?」我只感到後背一僵。
「如果你願意救爹,」他二話不說直挺挺地跪伏了下來,「你說什麼都行!」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在我胸腔中彌漫,我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大哥!」馬鐵雙目通紅,「你救不救?」
我難以抑制地點頭︰「我救!我救!」我幾乎歇斯底里。
兩道扭曲的液體自赤紅s 的眼眶中滾落,馬鐵白眼一翻,終于昏倒在地。
「叔至,叫人把這小子搬到一邊去。」我指揮著陳到清除現場。
「主公,你又善心大發了。」拓拔野嘟嘟囔囔著。
「他畢竟是我的生父。」我嘆了口氣。
「救就救,我倒是也沒意見。」秦陣撩起袍擺開始擦拭那把從不離身的佩刀。
我皺眉看他︰「你現在擦刀干什麼?」
他反復觀察著刀刃的鋒芒︰「不是要去殺呂布嗎?好歹曾經殺得你落荒而逃的,我們不好好準備一下怎麼行。」
「你的立場可真是不穩固,」我嗤笑了一聲,「說救就救。」
「畢竟是你爹,救一次能讓你安心的話,那有什麼不好?」他將佩刀收回鞘中。
「既然我決定去救馬騰,那就安排一下後方的事情。」我清了清嗓子,對廳中諸人說道,「堅壽兄,你……」我本打算讓經驗豐富的皇甫固留守,但轉念一想,皇甫嵩現在正在危機四伏的前線作戰,急忙改了口,「你隨我一同前去。」
「多謝主公。」皇甫固略帶感激地頷首。
「何必主公親自上陣!」拓拔野挽起袖子自告奮勇地毛遂自薦,「就讓我和伯虎去!」
秦陣立刻贊同︰「是,區區呂布,我們綽綽有余了!
「那是我的生父,我應該去。」我堅持道。
「主公還是派人去。」程武也加入了反對者的隊伍,「屬下怕你們到時候尷尬。」
「尷尬?」我反應了過來,笑道,「我擊退呂布後馬上就返回弘農。」
「那好。」他聳了聳肩,不再反對。
「伯平兄,你就代表我留守弘農。」我開始部署,「褚老弟,你也留下,都帶上本部兵馬。」我稍微思索了片刻,「楊奉的兩千多人我也會讓他們留下,遇事你們多商量。」
「恕武無禮,有件事情不得不問清楚,」程武毫不猶豫地問道,「弘農有太守,主公又留下屬下三人,楊將軍資歷兵力又遠勝于我,主公想讓武如何自處?」
我忍不住一怔︰我似乎確實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撇開年輕的褚方不說,王邑和楊奉都比程武年長得多,而且長期作為一方郡守,總不可能直接听令于僅僅身為一名旅級干部的程武。
我只好對之前的部署進行修改︰「得了,楊奉也跟我走,伯平兄你也跟我走,王太守主持全郡政事,軍隊的事情,就交給飛鴻。」
褚燕沒料到事情最後落在了自己頭上,微微一怔。
「我們初得弘農不久,此郡又地處前方第一線四戰之地,我只給你們留下弘農守軍與你本部兵馬,你能否替我守住?」
「足夠了。」他擲地有聲地回答了我。
我著看他︰「我希望你有時間的話和楊奉談一談。」
「談?」他略帶疑惑。
「向他傳授一些押韻糧草輜重的經驗。」我笑道。
「諾。」褚燕也笑了起來,「這方面,老褚可是經驗豐富,只好當仁不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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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培訓3天,所以大概要停更——何況也沒什麼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