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元貿易公司的人。」
說著,向天亮將望遠鏡遞給楊碧巧,走回到沙發邊,在陳美蘭身旁坐下,
「喂,你怎麼看出來的呀。」楊碧巧一邊問,一邊拿著望遠鏡往外看,
「呵呵……」向天亮得意地說,「楊姐你注意看左邊那輛別克轎車,副駕座的車窗開著,有一只右手夾著香煙放在車窗外,這只手啊,燒成了灰我也認得,這只手的小指短了半截,那是這只手的主人十歲那年偷商店里的東西,被我的二叔向雲文拿菜刀砍掉的,這只手的無名指是僵直的,那是這只手的主人十三歲那年模了人家新娘子的胸脯,被我的三叔向雲風折斷的,這只手的手背上有個火柴盒大小的傷疤,那是這只手的主人在十五歲時將人打成了重傷,被我的三叔向雲風用通紅的烙鐵燙的……」
陳美蘭笑著說,「這只手的主人,是三元貿易公司總經理謝娜的司機兼保鏢、你的堂弟向天行。」
「真是豈有此理。」楊碧巧走過來坐下,不滿地說道,「三元貿易公司想干什麼,竟敢監視縣委大院,天亮,你這個堂弟有毛病吧。」
向天亮苦笑著道︰「我有什麼辦法,老話說兒大不由父,我二叔都管不了,向天行畢竟是正宗的長孫,我不敢管得太嚴啊。」
「天亮,我看還得你出面管管,讓他別太放肆了。」楊碧巧說,「惹火了我,我讓邵三河派人過來,統統拉到岱子島蹲號子去。」
陳美蘭有些不以為然,「也沒那麼嚴重吧,三元貿易公司三番五次地派人來搔擾,也不是想干什麼壞事,無非就是想對我們保持震懾,提醒我們注意他們的存在,希望在以後的合作中放他們一馬。」
「這樣吧。」向天亮站起來道,「值班的任務交給你們倆了,我下去把他們趕走,順便帶我那混蛋堂弟回家看我爺爺去。」
「這樣也好,你快去吧。」陳美蘭道,「哎,你平時很少回家,家里有老人,別忘了買點東西帶回去。」
向天亮夾著包下樓,走出縣委大院,徑直走到了黑s 的別克轎車前,
「 。」
向天亮一腳踹在了別克轎車的車門上,別克轎車的車門頓時癟了進去,
「哥,哥……使不得,這是新買的車,使不得喲……」
向天行忙不迭地下車,一邊喊著,一邊抱住了向天亮的雙腿,
「哼。」向天亮黑著臉道,「給你十五秒鐘,留下一輛車和你,讓其余的東西統統消失,以後要是讓我再看到他們,就統統抓到岱子島去。」
「哥,你別生氣,你听我解釋……」
「還有十秒鐘。」向天亮說,
「哥,我听你的,我听你的還不行嗎。」
「還有五秒鐘。」
向天行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家里的其他人,卻單怕向天亮一個,以前向天亮整治向天行的時候,從來都是不說話,上來就是一頓暴揍,揍得鬼哭狼嚎才會罷休,
坐到別克轎車的副駕座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向天亮吩咐道︰「天行,現在是下午一點十五分,我限你在下午三點之前把我送到家里,這期間我還得去國泰超市拿點東西。」
向天行陪著笑臉說,「哥,我還有任務……」
「去你媽的任務。」
「哥,我不是你的手下。」
「我睡覺了,下午三點到不了家,你就等著挨揍吧。」
說完,向天亮閉上眼楮不說話了,
向天行哭笑不得,他不敢再怠慢了,發動車子飛奔起來,
下午三點差五分,向天行駕駛的別克轎車,停在了向家院子的門外,
向天亮睜開了雙眼,「天行,三點還沒到吧。」
「你向副縣長的命令,我敢違抗嗎。」向天行嘀咕道,
下了車,向天亮看著嶄新的別克轎車,慢慢地掏出了手槍,
向天行臉刷地白了,「哥……你,你想干什麼。」
「這輛別克車膽大妄為,竟敢監視縣委大院,我得讓它長點記x ng。」
「別,別……」向天行撲過來抱住了向天亮,
向天亮腰一扭,哼了一聲,發力將向天行甩出了兩米多遠,
四聲槍響,向天亮將別克轎車的四個輪胎全給打破了,
向天行y 哭無淚,
听到槍聲,向天亮的姐夫李ch n南跑了出來,看看小哥倆,再看看別克轎車的輪胎,哈哈大笑起來,
向天亮飛起一腳,踹在向天行的上,笑著說道︰「快滾回家去吧,要是三天之內看到你離開家里,我就炸了你這輛別克轎車。」
向天行哭喪著臉走了,
望著向天行的背影,李ch n南說,「這小子,也就是你和你三叔治得了他。」
「爺爺說得對,爛泥扶不上牆,禍害就是禍害啊。」向天亮苦笑不已,
「怎麼,他又給你惹麻煩了。」李ch n南問道,
向天亮道︰「不是給我惹麻煩,而是直接惹我的麻煩。」
「這可不行。」李ch n南說,「這事交給我,我去和二叔三叔談談。」
「算了,不提這混小子了。」向天亮回頭往院子里看,「姐夫,家里好象只有你一個人,他們都去哪里了。」
「哈哈……誰讓你回家前不打電話呢。」李ch n南笑著說道,「你們向家人都去了向家村原址,上午就去了,我是留下來看家的。」
向天亮咦了一聲,「那里早就成了濱海水庫的一部分了,方園十幾公里沒有人煙,他們去哪里干什麼啊。」
「祭祖啊,向家的家譜上記載著,向家祖宗的生r 是一月一r ,而且向家十幾代的祖墳都在那里,你爺爺一聲號令,誰敢不去呢。」
向天亮一坐到了門口的台階上,「我可沒接到我爺爺的命令。」
「你現在是國家工作人員,而且,你畢竟不是向家的人嘛。」李ch n南看著向天亮說,
怔了怔,向天亮低聲問道︰「姐夫,上次京城那個那個關青亭,來了咱們家,和爺爺爸爸都談了什麼。」
「我不知道。」李ch n南搖著頭道,「我也沒敢問,反正,反正我看爺爺和爸爸都很不高興。」
向天亮一臉黯然,這是他的煩心事,也是他不敢回家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