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生也和不少漢人打過交道,那些漢人要麼一個個狡詐如狐,直騙得和他們做生意的族人團團轉;要麼虛情假意,表面上和和氣氣,但從他們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們對黎人的鄙夷。
但像雲隨風這樣灑月兌坦蕩,以及自己也沒從對方眼中看到他對自己這個蠻夷之人的鄙視與厭惡,因此他不禁對雲隨風的產生了不少好感。
可他卻哪知道,雲隨風之所以如此,只是因為在接受現代教育中,從小學就開始灌輸的世間人人平等的這一思想之後,對于不同民族以及不同階層,在他的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階級的存在;因此在他的眼中,各個人其實都是一樣的,所以也就有了他看人的眼神也就沒有差別(除非此人是極度猥瑣、臭名昭著之輩,這理當另提別論)。
老者微笑的看了二人一眼道︰「不知二位到我們這破落的小村子來有何貴干?」
雲隨風見少女正悉心的照料這位老者,便知道他們一定是父女關系了,但他看著這個生病在床,說話和氣的老者,他實在很難把對方和虐待子女的那種無良父親聯系在一起。
他听老者和氣地問話,便忍住心中的疑惑向老者道︰「我們是為了尋找一種石頭才誤入這里的。」說著,他立即模出身上的一塊鐵礦石遞給老者道︰「就是這種石頭,不知老人家在什麼地方見過沒有?」
老者听他說是為了找石頭而來,不禁好奇地把鐵礦石接過來,仔細地打量起來。
雲隨風正緊張地看著老者,只盼他以前在這里見過,再告知他地點時,卻听扶著老者的少女看到老者接過的石頭後「撲哧」一笑,緊接著老者也「呵呵」一笑。
雲隨風不由得大惑不解,一塊鐵礦石有什麼讓人好笑的?
老者笑過後,再把鐵礦仔細的翻看了一下,確認無誤之後,便又遞還給了雲隨風,雲隨風卻是心急不已,忙向對方討教道︰「老人家以前可曾見過?」
他還不見老者回答,卻見扶在老者身後的少女又是「撲哧」一笑,抄著一口生硬的漢語對他笑道︰「這又不是什稀罕物,我們村後的山上遍地都是,也沒見那個人把它當個寶,今兒卻瞧見了你一個活寶。」老者見她如此對客人說話,不禁回頭對她瞪了一眼。
雲隨風卻好似沒听見少女的調侃似地,他忙又向少女問道︰「那兒離這兒遠嗎?你們能帶我去看看嗎?」
老者這次不再讓少女又插話的時間了,他待雲隨風問完,便忙答應道︰「不就是幾塊破石頭的事嗎,簡單,我明天讓我閨女帶你去一趟就是了。」
雲隨風沒想到對方答應得這麼干脆,心里不由大是激動,但為使對方疑惑,他面上卻裝作很平靜的向對方道謝道︰「那真是太謝謝您了!」
但雖然雲隨風對這事滿懷熱情,可少女並不樂意啊,見自家老爹就這樣答應了對方,立即就滿臉的不高興,並輕聲喃喃道︰「就為了快破石頭,還要我陪他跑一趟,真不知道阿爹是怎樣想的!?」
雲隨風听她小聲地發著牢s o,不由的微微一笑,這時他突然發覺自己只急著找礦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他吃驚地向少女問道︰「姑娘,你會漢語?」
少女听他如此問,不禁沒好氣地道︰「你才知道呀!真不知道你這人腦子里想些什麼?」
雲隨風不由的尷尬地模了模頭,不好意思的道︰「我剛才只顧著打听這石頭的事,卻是沒注意到姑娘說的是漢話,真是不好意思。」
少女嘟著一張小嘴道︰「你這人真是個呆子!我先才見你鬼鬼祟祟地帶著這個妹子跑到這荒郊野嶺的,一看就不是個好人,所以我就假裝不會漢語,在把你騙到村里來,再一番審問,要是你真有什麼不良動機,嘿嘿……!」
雲隨風見她笑得如此y n險,身上不禁一陣毛骨悚然,只好咧嘴對她「呵呵」干笑了兩聲。
雲可心那丫頭卻是毫無心肝,听少女如此說,早已笑彎了腰,雲隨風心中不由感嘆道︰又是一個沒心肝的家伙,真是枉我對她的一番疼愛。
他第一次被少女調侃得如此尷尬,但此時他有求于人,可不敢斥駁對方,落了對方的面子,讓她暗恨在心這可對自己以後的雄圖大業可是影響大大的!一句話,為了鐵礦,他一切都忍了!
但明來的不行,暗來的他倒是還會一點,于是笑眯眯的對少女問道︰「姑娘,我講一個故事給你听,你願意听嗎?」
對于故事,在這個缺乏娛樂設施的年代里,不僅小孩愛听,連大人老人也覺不能免俗,因此一听雲隨風說要將故事,不僅少女和雲可心都被勾上了好奇心,就連一旁躺在床上的老者一時也來了j ng神。
「什麼故事?你說。」少女顯然不知道這是只是對方給她設計的一個圈套,立即便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我要和你講的這個故事,說的是我以前一個朋友家的,話說我那朋友有個小孩,從小就長得粉雕玉琢,因此從小就特得我那個朋友的寵愛,這也就養就了他後來持寵而嬌的x ng格,以至于後來他x ng格實在太橫,連我那個朋友都對其感到不滿了;但一般的管教對他又毫無效果,所以我那朋友便想出了一個辦法,令人在屋外搭了個小黑屋,將他家那不听話的小孩關了進去。
你想,那小孩如何能斗得過他家老子?被這麼一關黑屋,立時便慫了,從此向他家老子做下了保證,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做個好人!自那以後,我那朋友算是徹底的把他家那孩子教育成了一個叫他向西他不敢向東,叫他拉屎他不敢吃飯的一個服服帖帖的,及其听話的小孩。」
少女听他講完故事,不禁被他故事中的那個小孩的遭遇,以及他風趣的口氣逗得「呵呵」嬌笑起來。
但她笑著笑著就覺得不對味兒起來,她越笑越覺得,怎麼他說的故事中的小孩這麼我啊?她再仔細一回思,終于明白過來雲隨風講的故事中的小孩就是自己。少女不禁立時俏目一凝,狠狠地瞪了雲隨風一眼,隨即她又向還正皺著個眉頭,凝思這個故事含義的父親輕輕耳語了幾句。
老者听完少女的解釋,看著對面正面不改s 的雲隨風,不由一時開懷大笑起來。
但老者有病,才剛笑幾聲就劇烈的咳嗽起來,雲隨風忙上去將他攙扶住,少女也急忙給他捶了捶背,順了順氣;老者這才漸漸舒緩過來,但他仍忍不住又笑了兩聲,並向這位不明情況的雲隨風笑道︰「二位可能有所不知,這外面的小屋是我族的一個習俗,在我族兒女年滿十四五歲後就不能跟父母同住了,便在屋外搭設一屋,供兒女居住,並不是你想兒女不听話,而用以懲罰他們的漢人所謂的黑屋子。呵呵!」
雲隨風听他說少女住的小黑屋居然是他們的一種習俗,不禁立時大感尷尬,我靠!這回面子可丟大發了。
少女看到他難堪的樣子,心里不禁大是快意,並不時在他父親身後用挑謔的眼神對他橫來掃去的,一時使雲隨風弄得更是沒有面子,他忙將話題轉移,向老者問道︰「對了,都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老人家的姓名呢!」
老者聞言,對他笑笑道︰「老身漢名符順,以後你就叫我符伯就是了。」說完他又指著少女對雲隨風道︰「這是我閨女,漢名符寶兒。」
「呃」雲隨風沒想到少女居然是這麼個名字,果真和名字一樣,夠寶氣的,不過他隨即又醒然,名字難听的古怪的多著呢!也不差她一個,我管她姓什名誰干嘛呢!
隨即,雲隨風也自我介紹道︰「我姓雲,名隨風。」
說完他又指著身邊的雲可心道︰「我身邊的這位是我認的義妹雲可心,符伯,你以後直接叫我雲隨風就是啦!至于符姑娘,嘿嘿!我看你比我小,我就讓你個便宜,你以後就叫我一聲大哥吧!呵呵,你放心,以後你犯了啥事,大哥我罩著你!要是誰敢欺負你,你以後直接對大哥我說,我一定為了妹子義不容辭!管他是刀山火海我都要下上一趟!」
符寶兒听著他虛情假意的話語,不由的撇了撇嘴道︰「哼,誰稀罕要你做哥哥,再說有我爹在,村里還沒有那個敢欺負我呢!倒是你以後被人欺負了,可以來這找我,不用怕!我會在爹爹面前為你求情,讓他出人替你出頭的!」
符順听符寶兒搬出了自己,不由對她輕斥道︰「寶兒!不可胡說!」
符寶兒見父親微微動了氣,便住口不說了,但她雖住了嘴,卻在父親的身後眨巴眨巴地閃動著她那雙靈動的眼楮不時的挑謔地看著雲隨風,雲隨風也立即用眉目之語回應與她,二人一時間眉來眼去的好不熱鬧。
符順看著明爭暗斗的二人,不禁暗感好笑,忙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二人之間的眉目傳「情」,然後對雲隨風和雲可心道︰「二位一路找來只怕也肚中乏了,咱們先吃過飯在聊吧。」
雲隨風想到自己剛才只圖一時暢快,當著人家大人的面和人家的女兒一陣眉目相搏,他臉皮雖後,但被對方家長抓了這麼個現行,這讓他的一張老臉也擱不住啊,這時見老者如此問,為逃避尷尬,于是他便忙順著對方道︰「好,好,一切听符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