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ngsongdu.這黑影是一個男人,身高不過一米六,身材偏胖,皮膚黝黑,一頭雜如亂草的頭發好像很久都沒有洗過了,全都桀驁不馴的站立著,上面滿是火山灰和各種不知名的草葉。(鳳舞文學網).qingsongdu.
額頭頂三道深深的皺紋,皺紋間也全是黑泥,可卻有一雙又大又亮的眼楮,黑白分明的格外讓人記憶猶新,扁趴趴的肉鼻子里面,鼻毛肆無忌憚的向外伸著懶腰,一雙薄嘴唇卻非常大,厚厚的咬肌將整個臉型拉成了梯形,一對招風耳分別帶著一只金耳環,這耳環在這星光黯淡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明亮。
這人身上穿著一件類似少數民族風格的外衣,黑色底,紅黃白格紋相間,上衣寬大,下裝貼身,看不出有已知任何一個民族的痕跡,可又絕不是普通的服飾。
兩條寬大的袖子中幾乎看不見手,腰里系著一條蟒蛇皮的皮帶,但皮帶扣的位置明顯是自己手工制作的,斜挎著一個布包,而這布包的肩帶還壓在這皮帶里,使得這斜肩的布包非常穩定的固定在身側,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可令三人格外注意的是,這個人實際上每只腳只有兩個腳趾,但這兩個腳趾卻並不是天生的,而非常明顯的是後天殘疾,好像是被什麼高濃度腐蝕性液體燙傷後留下的患處。
右腳拇指和二拇指好像是融化了似的黏在一起,剩下的另外三個指頭則是根本分不清彼此,左腳則剛好相反,前三指相溶,看著讓人不禁感到一陣惻隱,但這個人手里的那支吹筒卻怎麼也讓人喜歡不起來,因為它可以輕而易舉的奪走別人的性命。
「你他娘的敢暗算你海爺爺,我看你是活得有點擰勁兒了!」大海罵了一聲就要上前教訓這人,可卻被祖龍一把抓住。
祖龍將大海往另一邊推了一步。同時又向反方向推了一下羅文,羅文知道祖龍這麼做是因為生怕這人吹筒速度太快,三人離得近容易躲不開。
大海被祖龍這麼一弄鬧得挺不痛快︰「祖少,你想干啥?這沒你啥事兒啊!這是私怨,你給我哪涼快哪待著去!」
祖龍沒理大海,而是看著對面的那人微微欠了欠身子,接著左手立劍指,右手手掌再將左手劍指包住,同時伸出拇指,跟著深施一禮。那人見祖龍如此。也趕緊微微欠身,同時如祖龍一樣的手勢,匆匆還禮。可他不還禮還好,還了禮祖龍頭皮都炸了起來!
「祖少,怎麼回事?」羅文攥著雄蛟眼楮沒離開那人的問道。輕松讀
祖龍微微吸了口氣才說︰「這人跟我家同宗,都是竹堂的人!」
宋末元初,天下一統,蒙古大軍鋒芒一時無二,但這卻引起了宋朝遺民的不滿。暗地里對抗元朝的組織紛紛起義,明里暗里的于元朝對抗。隨著時間推移,這種對抗不但沒有因為元朝的鎮壓而消亡,反而愈演愈烈。
直至元末。數支起義軍開始初具規模,漸漸使得元朝如芒在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朱元璋,也就是明太祖。可在這些義軍中。除了朱元璋還有一個人不得不提,那就是陳友諒。
陳友諒,祖籍湖北沔陽人。元末農民起義領袖,大漢政權建立者。1351年,徐壽輝起兵,建天完朝,陳友諒投效徐壽輝帳前將領倪文俊麾下。
1357年九月襲殺反徐壽輝的倪文俊,自稱勤王,起兵攻下江西諸路,連克江西、安徽、福建等地。鼎盛時期,曾率六十萬水軍進攻朱元璋,但也是于此役,陳友諒在鄱陽湖大敗,死于突圍時的流箭中。此後朱元璋不禁感嘆曰︰「友諒亡,天下不難定也。」
陳友諒建大漢政權稱帝後,听從丞相的建議,成立了四支隊伍,分稱是梅蘭竹菊四堂,其中梅堂中皆為女子,流散在煙花之地,伺機從往來風流客的口中搜集情報;蘭堂混于酒肆茶樓,在市井間散播謠言,攝取消息,為陳友諒立民心;
菊堂則是貧苦出身之人,打入元朝官員家中,做臥底之用,也算是探子,但實際上消息很難送出來,大多數都做行賄之用;唯有竹堂任務最為凶險,竹堂是專門負責甄別情報真偽,強取密文的一直隊伍。
本來竹堂之人三教九流都有,可隨著整合編配,竹堂漸漸成具規模,可當時元朝嚴禁漢人持有兵器,甚至不準有鐵器,為了方便,竹堂之人都使用一種小型竹刀,因為體積小且鋒利,所以十分便于執行任務。
到了後來這竹刀又再次縮小體積,變成了竹飛刀,而竹堂的任務也從甄別強取,變成了專門負責暗殺的死士,鼎盛時期,一時之間談竹色變,竹堂威名大震!
可隨著陳友諒兵敗而亡,陳友諒的勢力也就漸漸散去,可竹堂卻獨獨存活了下來,在民間發芽生長,專門干著買凶殺人的勾當,成了一個從事暗殺的組織。
而竹堂此時的首領,也就是堂主,就是被人稱為千機道人的趙一吉。隨著竹堂的發展,竹堂的勢力也越來越大,竹堂的殺手也越來越強,手中的武器也從竹飛刀變成了鋼飛刀,到了後來更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天下暗器幾乎皆出于此。
可竹堂的輝煌並沒有一直延續下去,清兵入關後,竹堂開始和清朝暗中對抗,甚至不少竹堂的人加入了天地會這樣的組織,面對清朝瘋狂的鎮壓,竹堂也就漸漸凋零。
到了清末,竹堂幾乎不復存在,竹堂中大多數暗器的制作方法和使用招數都以失傳,直至民國竹堂便徹底消聲滅跡,只有少數人耳中尚有一音,不過這竹堂並沒有真的消失,還有幾支孤脈在沿襲著竹堂的暗器制作和使用,但多數不以此為業。
祖龍家就是竹堂一支延續下來的,到了他祖父這一輩,只存下了飛刀這一門暗器,家中多數人都處在愛練不練的狀態,祖龍的父親就對飛刀不感冒,專注家族糊口的雜技戲班事業。但也許是隔輩遺傳,祖龍卻對這飛刀愛不釋手,才使得這竹堂的暗器在祖龍這留下一脈。
而對面這個矮子對祖龍同樣還了個竹節禮,就說明對方也是竹堂的人,而且善用吹筒飛針,可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對面這個矮子不但是竹堂的人,還是個精通竹堂暗器的高手,因為祖龍看得出,這人身上衣褲中不少都有暗袋。里面也都是沉甸甸的真家伙!如果祖龍算是一門精的話,這人絕對是多門通!
「大海,你不是這人的對手,別過去」祖龍小聲說道。
大海听完就不干了,扯著嗓子嚷道︰「放他娘的臭狗屁!你瞅他長這德行,像個烤糊的烤地瓜似的,我能不是他的對手?我把他腦瓜子擰下來當人頭鍋涮肉片我都用不上兩只手!」
那人听完瞥了大海身上的傷口一眼,然後不自主的輕蔑一笑,接著壓根就不看大海。可這一下子大海可是火了。眼珠子一瞪就要沖上去,可被羅文一嗓子喝在原地,氣的手指頭發抖卻沒敢動地方。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祖龍很少先禮後兵,一般都是不顧對錯先下手為強。今天自己知道自己是踫見了同宗的硬茬子,所以這會先賣個乖,打算套套近乎,畢竟祖龍覺得自己短著人家一塊。動起手來自己沒什麼勝算。
但這個矮子壓根就不鳥祖龍,兩條大寬袖子一合,儼然溜早市的大爺看著誰家的哈巴狗似的看著祖龍。也沒個表情,也沒個說法,看的祖龍心理直沒底。
「哎!內小土豆!人家問你話呢,不會說話也吱個聲啊?你這也太沒禮貌了!」大海說完沖著祖龍撇撇嘴「就這熊樣的,打一頓我保證當時態度就好多了」
這話說完祖龍就見那人手中吹管一動,心理便知道要不好,急忙提劍搶步近身,奔著大海胸前一掃,將一道銀光掃為兩端,可這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即便祖龍一劍改變了飛針的方向,可大海還是連個反應都沒有就被一針頭刺穿了鎖骨,疼的大海嗷的一聲!
大海眼都紅了,瘋了似的就沖了過去,可沒想到一拳之下連那個人影子都沒踫著!
「在你後邊!」
大海耳听祖龍喊道,就急忙一個回旋踢直掛對方太陽穴,可當大海這一腿轉過來時,正看見這人站在地上動都沒動一下,大海完全忽略了自己和這人的身高差!一腿就從對方的頭上掃了過去!
而這人手中的吹筒都舉到了嘴邊,下一刻大海可能就得命喪當場!大海一下就慌了,因為從一開始到現在,雖然大海叫喚的聲大,可他也不傻,對面這人幾乎每一針都能穿透自己的肌肉組織,這穿透力有多大就可見一斑!如果這一針對準的是心髒,那大海怎麼可能活著!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大海身前忽然青光一閃,那人提早一步就後躍而去,祖龍隨之又連連甩出兩柄七星劍,嗡嗡之聲不絕于耳,那人又是連續後躍,同時半空中還不斷還擊,迫使祖龍也無法專注連攻,兩人一頓步,場面再次安靜了下來。
「文兒,帶大海走」祖龍背著羅文說道。
大海一下子就急了︰「憑啥?這小子是我的!我今天要不把他屎打出來都算他拉的干淨!」
羅文看著祖龍的背影道︰「路上我會做記號,完事快點追上來」
大海扭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羅文︰「我說羅隊!你咋還能讓祖少自己在這呢?」
羅文拉著大海的胳膊邊走邊說︰「咱們兩個敏捷不如那人,留在這只能當靶子,我還好說,你是九死無生,你心里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把你剛才虛張聲勢那套收起來,前邊有你喝的」
大海腳底下不太情願的邊走邊琢磨,忽然身子一頓,眼珠子通紅的就往回沖︰「祖少要有個三長兩短可咋整?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回去一趟就來!」
羅文一把拉住大海,回頭看了看遠處一動不動的那二人︰「放心,祖少很久沒發 了!」(未完待續……).qingsong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