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行程之後開始分頭準備,大海跟鶴翔去技術科領裝備,由于這次行動所面對的局面沒有一個具象的了解,所以裝備帶的格外繁雜,強攻型武器就很多,還有各式手持探測儀,刑松和祖龍去後勤科領了生活帳篷、給養物資、重裝作戰套裝和三台改裝路虎一台多功能移動作戰車。
猴子一直在搜集有關這種陶罐的信息,偽造各種證件,因為在官方的記錄中壓根兒就不存在神秘所這支隊伍。
司馬韻一去了技術科二隊,讓梁國提供一份完善的陶罐和張ch ngr n皮的報告,因為羅文點名讓梁國親自做鑒定,搞得梁國在研究室里甩開京腔大罵。
至于始作俑者的羅文則是拿著猴子給的資料做對比分析,但手頭的數據和資料沒有一項能明確指出方向的,只能從最東北端開始向南推移,進行地毯式搜索,將可能x ng極高的幾個地方作為首要目標,最後索x ng直奔大海的老家,黑龍江大興安嶺。
三天後四台車離開了神秘所的駐地,一路北上直奔哈爾濱,高速路上四隊的通話耳機就沒清靜過,大海興奮地唱了一道的東北二人轉,總共就會那麼幾句還復讀機似的循環,實在沒新意了就哼哼流行歌曲,然後再返回頭來借著唱二人轉。
這對于其他隊員簡直是種摧殘,可限于紀律沒人敢關掉耳機,羅文又不管,就由得他撒歡。大海駕駛的多功能移動作戰車是一台經過改裝的裝甲車,車身尾部加長了三米,分兩層,上層是猴子的控制台,里面一台超級計算機同時分屏控制鷹眼衛星、協助探測儀、波頻處理器等等設備。
下層主要囤積裝備和補給,這車的c o縱非常繁瑣,只有部隊出身的大海能駕馭,一般人看一眼駕駛室就要頭暈目眩,各種按鈕開關數十種,好像進了飛機的駕駛艙。
十月份的哈爾濱空氣已經轉涼,低溫的空氣被吸進肺葉,給大腦帶來了一絲絲爽快,秋風帶走了金褐s 的樹葉,只有光禿禿的樹枝還守候在路旁。
東北平原像是一張鋪開的地毯,放眼望去一馬平川的金黃,遠處的農民還在為玉米桿打捆,儲備著冬季家畜的口糧,目及之所依舊向遠處延展,仿佛無窮無盡一般。透過路虎的天窗,感覺天空壓得很低,真怕伸手撫模雲彩時不慎將雨水抖落。
四隊在哈爾濱做了一天休整,晚上大海毛遂自薦帶著大家逛了逛zh ngy ng大街,然後看了場俄羅斯大腿舞,興奮的猴子站在桌子沖著俄羅斯姑娘們狼叫,引得其中一個姑娘沖猴子拋了個媚眼,要不是大海攔著那晚猴子指不定飄到哪去了。喝興奮的鶴翔跟著二百多人一起,用塑料杯子跟著節奏不停地瘋狂敲打桌面,那響聲震得人耳朵生疼,卻嗨的二五八萬似的。
第二天中午打點行裝直奔大興安嶺,東北人熱情,這在大海家里體現的淋灕盡致,四隊的隊員也嘗到了東北特產「悶倒驢」的厲害,羅文酒量不濟自然不提,沒事兒就愛喝兩口的鶴翔和猴子可是結實的嘗到了厲害。
這酒是本地自釀的小燒酒,每年秋收後小作坊用當年最好的糧食,由老師傅親手燒出來的,沒有正規的廠家生產,但是只要酒j ng度數夠了,都叫「悶倒驢」,所以味道也好壞不均。
大海家的悶倒驢確是省里出名的好酒,勁沖,辣口,而且上頭,但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卻一點不難受,所以特別受本地人歡迎。
水滸中有酒叫「三碗不過崗」這悶倒驢也不遑多讓,四兩為大限,哪怕多一錢都讓你當場醉倒。當年酒家將剛打好的一碗酒放到桌旁,轉身回屋取婆娘炒的菜,不料這麼會的功夫一頭老驢聞著酒香而來,須臾間就舌忝飲了這碗,哪知道這酒才一入驢月復,這老驢子就醉倒在地,而後鼾聲大作,大醉不起,才有了這「悶倒驢」的名字。
大海家是地道的東北農村,大海回家在屯子里算是大事,左鄰右舍老少爺們都擠到屋子里問長問短,都知道大海在部隊里當大干部,一回家好幾台吉普車塞到家門口,可給大海他媽露了大臉,鄰居幫襯著做了一大桌子菜,等著過年吃肉的自養豬卻受了苦,沒看見貼ch n聯自己命就沒了。
羅文和祖龍的筷子就沒停過,東北醬骨、野雞炖蘑菇、大豐收、溜肉段、地三鮮,就著悶倒驢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灕,就在微醉未飽的時候,一盆酸菜白肉炖粉條就端上了桌。雪白的白肉中的油脂都被逼進了湯中,切得大塊的血腸讓湯汁微微泛紅,黃綠s 的酸菜被小火煨的軟爛卻又爽脆,抄起筷子,酸菜白肉血腸裹著粉條,一古腦塞進嘴里,那去了油膩的白肉,那香氣逼人的血腸,那爽口解膩的酸菜,那彈牙十足的粉條,這混合後的味道在口腔間來回激蕩刺激著味蕾,一口咽下暖心暖胃,鼻窪鬢角瞬間逼出熱汗,就上一小口白酒,呼出一口熱氣,還沒等緩過神來,勺子又不由自主的伸向盆中,配上點辣椒油喝上一小口酸菜湯,酸辣的味道頂向額頭,一瞬間眼楮都覺得更加開明,坐在燒的暖熱的東北火炕之上,那滋味,沒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想象。
就在眾人推杯換盞之際,羅文在火炕最暖熱的位置上沉沉的睡去。
四隊本來應該落腳的地方後勤科都安排妥當,可這下大海他媽說什麼也不讓走,而且包括羅文在內都天天惦記著酸菜炖白肉,各s 東北農家菜輪番上陣,更別說貪杯的猴子和鶴翔,最後大家頭一次默契的把臨時作戰所改到了大海家。
大海家四間大瓦房寬敞明亮,一個不大的小院子收拾的干淨整潔,院子里散養的雞鴨鵝狗相處的和諧的緊,韻一沒事兒的時候就抓一把玉米去喂喂它們,鶴翔和猴子第一次來東北農村,看什麼都新鮮,拉著大海問東問西的,一會去開手扶拖拉機,一會跟著海大爺去冬捕,玩的不亦樂乎。
可轉眼兩周的時間就過去了,四隊通過各種渠道對陶罐進行線索收集,在技術科哈爾濱站的幫助下卻一無所獲,大到省博物館的歷史研究專家,小到省內各小文化站站長村主任,他們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卻都沒有官方的記載。
不過還是驚喜的發現這種陶罐確實是黑龍江本地的,有少數的老人有印象,說是小時候偶爾能見到,但要問道來歷卻一無所知。這讓羅文他們不禁感到著急,猴子對本市的異常能量波動進行不間斷檢測和分析,也沒有符合立地太歲的波動,如此一來每天笑容也少了。
看著這幫孩子每天愁眉苦臉,大海又不讓問,海大娘就跟著心疼,這天天沒亮就偷偷打發海大爺出去,自己也一大早去趕集,想給這幫孩子包頓餃子吃,羅文他們從市里回來的時候正趕上海大娘和面,于是又都七手八腳的幫忙。
不過除了司馬韻一以外,這幫小子全是幫倒忙的料,一個個餃子捏的大的大小的小,露餡的露餡,肉少的肉少,尤其是猴子、邢松和羅文,這三個人是徹頭徹尾在所里長大的,就知道吃食堂,連吃方便面都不會煮,干脆就是添亂的,要不是海大娘最後返工,當晚差點就吃了肉餡湯。
餃子剛上桌,海大爺就從門口進來了,手里提著個陶罐子,扯著脖子喊道︰「小兔崽子們,算你們有口福!看給你們帶回什麼了?」
說著將陶罐子放到了飯桌中間,得意的說道︰「知道這是啥不?嘿嘿,你們肯定猜不著,這是我剛從地里摳出來的六十年陳釀悶倒驢!咋說來的?窖藏!知道我跟老李頭白話多長時間才讓給我這一罐子麼,這老死頭子越來越摳,好像我不給他錢兒似的。待會兒你們嘗嘗這酒!那啥,韻一丫頭也得來上一盅,比茅台五糧液都好喝,誰都不好使!」
海大爺看著這幫小兔崽子直勾勾的看著這酒罐子,得意的尾巴都恨不得翹到天上去,點上一袋旱煙,吧嗒吧嗒的抽著,心想︰這幫小兔崽子,讓你們長長見識。
祖龍目不轉楮的盯著酒罐子說道︰「文兒……」
猴子瞪大了眼楮看著酒罐子驚道︰「像!簡直一模一樣!」
韻一也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大海媽呀一聲,掏出槍就對著酒罐子打開了保險,嚇的海大爺一坐在地上。
羅文趕緊讓猴子取來梁國的檢驗報告,用微型檢測儀一絲不苟的進行對比,自己點上一顆煙也目不轉楮的端詳,過了好半天猴子才轉過頭來看著羅文說︰「羅隊,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七!」
羅文扔掉煙頭,從身後掏出三槍管的左輪槍,示意猴子回到車里用檢測儀監視,韻一把大海的父母送到了另一間房子里。
等耳機里傳來猴子準備完畢的聲音後,羅文小心翼翼的撕開酒罐的蠟封,一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彌漫到整個房間,每個人的眼楮都微微閉合,都又不敢怠慢的看著酒罐,羅文問道︰「猴子?」
「檢測儀沒有反應」
羅文撕掉蠟封,望向罐內。
由于窖藏年頭久了,酒的顏s 黃中帶綠,罐底略有雜質,酒香四溢,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不尋常的地方。看來不過就是一罐普通的陳釀,羅文收了槍端詳著這裝酒的陶罐,除了海大爺的指紋以外再沒有別的指紋,看來最起碼三十年不曾有人動過。
羅文讓大海請回了海大爺,羅文遞給海大爺一根煙,海大爺擺了擺手抽起了旱煙袋,羅文給自己點了一根然後問道︰「大爺,這罐子哪來的?」
海大爺一臉不理解的看著羅文︰「老李頭子家挖的啊!」
「老李頭子?」
「悶倒驢都是他們家釀的啊,院子里有點老酒,輕易誰也不讓動,這不尋思你們這幫兔崽子這兩天不高興,你大娘讓我上老李頭子家摳一罐子,給你們解解饞,這咋地了?還動刀動槍。」海大爺顯得有點不高興。
大海趕緊說︰「爸啊,這罐子吧……咋說呢,跟一件殺人案有關,案發現場就留了這麼個罐子,一模一樣,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這個罐子來的。」
海大爺眼楮瞪的老大,驚道︰「啥玩意兒?殺人?不可能,老李頭都八十多了,自己殺只雞都費勁呢,不可能!」
羅文接著說︰「我們沒說這位李大爺殺人,只是這罐子很有可能跟凶手有關,所以您能不能帶我們去見見這位李大爺。」
海大爺想了想說︰「那成吧,明早我帶你們去,我就不信這老李頭這熊貨還敢殺人了。」
羅文猶豫了一下,但是沒張口,這頓飯吃得很無味,那罐子酒誰也沒心情喝,只有猴子睡覺前來了一小盅,裹在舌尖來回轉動,然後閉著一只眼楮嘬著牙花子心想︰這酒可真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