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很順暢,馮凱很痛快的答應羅文,幫助他們安排一條安全的線路離開哈爾濱,但是因為水路已經被斬斷,所以只能走公路,需要羅文吃些苦頭。羅文也不以為意,直到羅文三人被安排進一輛運送生豬的大車時,羅文才知道這苦頭的意義。
這台大車是給某個外省肉類公司運送生豬的,近百頭生豬被滿滿的塞進這個大車的貨掛上,羅文三人現在趴在貨掛中間的地面上,上面蓋了一層接近貨掛顏s 的藍塑料布,周圍全是豬糞和豬尿,這群腦袋挨著的生豬偶有踩在他們的身上,三人也是動都不敢動,忍受著臭氣燻天和種種的怪叫。
「我感覺有只豬在我身上尿尿了」大海盡量將腦袋抬起,因為順著貨掛鐵板縫里有屎尿向自己腦袋方向流來。
「知足吧,我腦袋上面有坨東西現在還熱乎乎的」祖龍臉s 很不好看的同樣抬著頭。
羅文挑著一邊眉毛一聲不吭,因為有一只豬剛用鼻子拱開他頭頂的塑料布,現在一臉好奇的盯著羅文,然後鼻子不停地上下翻動,噴出的臭氣燻得羅文不敢呼吸,而且這只豬還在試探x ng的往里拱。
「大海」羅文突然吸了口氣說道「勸勸你姑父,離我遠點」
大海嘿嘿壞笑道︰「羅隊,哪那是我姑父,那不是祖少他小姨嘛,這是想讓你入贅到他們家,你也別客氣了」
祖龍一听大海帶著他,索x ng就和羅文組成戰線︰「大海,還是你收了吧,文兒的身體可受不了你老舅媽的摧殘,還是你倆比較合適。等婚禮那天,我和文兒肯定給你隨份大禮」
話音還沒落,就見這只豬突然將頭轉向大海的方向,然後晃晃悠悠的扭著直奔大海而來,大海此時瞧得清楚,這只豬就好像認識自己一樣,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一下子大海就明白是羅文在搞鬼!
「羅隊!咱沒這麼玩的啊!這可過分了!」
羅文假裝沒听見,不停地晃著身體,因為他感覺有只豬好像要上到他身上,一百七八十斤的重量讓他覺得骨頭都要被踩斷了。而那只奔著大海而去的豬可是一刻不耽誤,跟大海大眼瞪小眼的盯了半天,然後挺高興的搖著不長的尾巴,將沾滿糞便豬鼻子使勁在大海臉上蹭。
「我他娘……你他……哎媽呀……」大海語無倫次的哀嚎著,兩只手不停地在身前劃拉阻擋著這只豬的疼愛,但是還是被豬鼻子好頓親熱,臉上現在一塊干淨地方都沒有了,嘴里又咸又丑,也不知道是什麼。
就在大海爆發的前期,這兩大貨車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緊接著就听見有人一長三短的敲了敲車體。大海趕緊按住豬鼻子看了眼羅文,羅文也確定自己沒有听錯,所以三人連忙站了起來,瞧見司機正在車下邊抽煙。
三人扯上的塑料布跳下車,司機厭惡的往旁邊躲了躲,生怕屎尿濺到自己身上,然後用腳踢了踢身前三人的包,指著一片林子說︰「從這林子出去沒多遠,你們就能看見一個鎮子,鎮子最邊上有一個小旅店,換身衣服洗個澡,吃口東西,晚上有一趟到沈陽的長途汽車,然後你們愛去哪去那。我只能送你們到這了,再往前我就得走高速了」
三人撿起行李背上,沿著司機說的方向一直穿過樹林,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終于看見前面有個小鎮,由于現在是清晨,鎮上的人並不多。羅文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破敗的小旅館,跟司機介紹的差不多,所以也沒猶豫就要進去。
可還沒等邁步,就見旅館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婦女,手里抱著個不大的孩子,皺著眉頭指著羅文說︰「從後邊繞過去,後院有澡堂子,好好洗洗!」然後就進了屋。
羅文回頭看了眼二人,祖龍和大海都擺了個隨便的表情,三人就繞過旅店來到後院,後院大門是開著的,院子里很寬敞,地中間有一個大池子正在呼嚕嚕的冒著泡。
大海看見就樂了︰「我靠!這他娘的是溫泉!」說完就扒光了衣服一頭扎了進去。
等三個人洗的差不多的時候,這個女人抱著孩子從屋里出來,仍在旁邊凳子上三套衣服,然後多看了一眼祖龍又進去了。三人進屋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擺的饅頭和咸菜,三人又是一頓狼吞虎咽,好不容易吃飽了,那女人又出來收拾桌子,等安排妥當了這女人一坐在凳子上,伸著手︰「洗澡、三套衣服、一頓早飯,一人一千,一共三千」
「你咋不去搶呢?」大海一听就不樂意了,擺明了敲竹杠。
「呦!說話這麼硬氣啊,這些東西可不是我逼著你吃逼著你穿的,你買東西還知道問價呢,怎麼上人家連吃代拿的都不問問價?」這女人一臉的不講理,扯著嗓門子大聲喊道。
大海這臉有些掛不住,回頭看羅文。
羅文笑笑︰「大姐怎麼稱呼?」
「愛叫啥叫啥,叫啥也得給錢!」說完這女人彈了彈身上若有似無的灰塵。
羅文抬眼就看到旅店的營業執照,然後說︰「二姐?對吧。錢我們給,您也不用那麼大嗓門喊,跟你說實話,我們也不是殺人放火跑路的,你這一手嚇唬嚇唬別人還行,別跟我們三人來這套」說完祖龍從包里取出一萬塊錢扔到二姐的手里。二姐低頭瞥了一眼,拿捏了分量抬了抬眼皮︰「呦,感情還有明白人啊」
然後又白了眼大海「什麼玩意兒!」說完起身就走了。
「我他……!」大海站起身來盯著二姐的背影,攥著拳頭運了半天氣才坐下。
羅文見二姐走了,就沖著祖龍使了個眼s ,祖龍悄悄的跟了上去,然後羅文抄起屋里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等了一小會兒才听那邊有人懶洋洋的說︰「靠,這才幾點,你丫就不能等到晌午再……」
那邊突然就沒了聲音,過了好一陣子才听到對面又問道︰「小文兒?」
「哥」
「所里放董大林去咬你了,老鬼現在沒什麼實權,爸應為你的事已經停職了,而且……」
「爸怎麼樣?」羅文著急的打斷梁國的話。
「咱爸老江湖了,誰能把他怎麼樣,沒事兒」梁國打了個哈氣
「哥,听說過三寶麼?」羅文問道。
「什麼三寶?吉祥三寶?東北三寶?具體點」梁國又打了個哈欠,疲憊的問道。
「不知道,只是听說三寶這兩個字而已,別的都不清楚,能不能幫我查查,我只知道跟立地太歲可能有關」羅文盡量壓低聲音。
「你丫不惹禍是不是能死?咱爸讓你消失,你听不懂人話是吧?」
「哥,幫我查查」
電話那邊停了一會「後天晚上十點來電話」梁國嘆了口氣。
「恩,替我跟咱媽說聲,我很快就回去」羅文憋了半天才說出來,可那邊掛了電話。
羅文放下電話靠著牆緩了一會,然後坐回桌子旁,不大一會祖龍也會來了。
旅店的情況基本已經模清,一共兩層樓,十個房間,早年這里是跨省運輸的要道,距離這個鎮不遠就是剛才羅文下車的國道,所以來往跑運輸的車,如果到了這里天黑下來,或者趕上天氣原因就會來這里落腳休息,短的一天,長的十天半月也有,所以這里就是個汽車旅館。
但是後來因為高速公路的落成,這里的生意就慢慢的淡了下來,帶死不拉活的苟延殘喘。不知道後來怎麼弄的,這里就變成了少數跑路人的中轉站,老板娘知道這些人都不干淨,全是提著腦袋過r 子的主,但又惜命,所以獅子大開口,半是生意半是敲詐的要價,這些人怕東窗事發,所以花錢買命,怕她招來j ng察。
而且從這里來往的人走的路都不正,跑不了幾趟後,不是腦袋丟了,就是下了大獄,整合二姐的心思,一錘子的買賣。
大海擰著眉毛看著祖龍︰「你怎麼查出來的?「
祖龍聳了聳肩︰「她自己說的」
大海翻了翻眼楮,然後y n笑︰「小白臉子」
二姐把他們安排在樓上最里邊的一間屋子,羅文看了看,這里窗戶外面就是柴草垛,隔著牆就是一大片林子,可見這個二姐把它們安排在這也是有用意的,萬一出了狀況,住在這個屋子里的人只要跳出窗戶基本就能活命,即使被抓住了這個二姐也能一推六二五,死不承認,反正不在自己園里。
羅文三人就這麼在這住了兩天,這二姐一天也沒個好臉s ,除了想辦法從三人手里扣錢以外幾乎不出現,吃的飯永遠都是饅頭咸菜,趕上二姐心情不錯就給加個糖拌西紅柿。不過對祖龍倒還算客氣,時不時的還和祖龍聊上兩句。
可二姐頂瞧不上大海,大海還非得跟她對著干,二姐告訴他上廁所沖水沖干淨點,大海就非不沖,二姐告訴大海吃飯不許出動靜,大海就非得咂麼嘴,這倆人天天對著干,用大海的話說︰反正我也是閑著。
直到第三天晚上九點多,大海早早準備了一袋子瓜子,打算坐在院子里往地上嗑瓜子殼,借機會跟二姐好好干一仗,而祖龍早竄到房頂上j ng戒,羅文就來到一樓飯廳,掐著時間給梁國打了個電話,電話還沒接通,就听見院子里兩個人吵了起來,大概意思就是二姐說大海大晚上不睡覺嗑瓜子,還吐了一地殼,而大海說他花了錢住店,二姐管不著。
倆人正吵得起勁,就听電話那邊梁國說︰「查到了,你丫又想出什麼ど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