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在和方姐的交談中也了解到了那個滇人的漁場,所以決定前去一探究竟,再怎麼說這是目前唯一有線索價值的發現。
羅文沒費多大的力氣就找到了那個漁場,可令羅文意外的是,此刻這個漁場在漆黑的環境里額外耀眼,像是一場圍著篝火的聚會,遠遠望去好像是有人在彼此大聲的交談,也並沒有因為死了三個同伴而傷心憤慨,反而像是在慶祝,看來這群人還沒有回來傳消息。
羅文靠著一塊大石頭蹲下,納悶的向漁場里面觀瞧,正瞧見一大群人正載歌載舞,旁邊四只碩大的銅鼓看起來被敲得嗡嗡作響,不過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聲音好像一點都听不見,而隨著這銅鼓敲擊的節奏,人們邁著統一而的步伐,圍著篝火歡跳,間或有近百人安靜的坐在篝火邊,一聲不吭的撥弄著火堆。
羅文從兜里拿出棒棒糖塞到嘴里,眯著眼楮粗略算了一下,這里大概有二三百人,幾乎將這個漁場圍的水泄不通,不過看起來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羅文總覺得那里有些不對勁。
這時場中一個人忽然站在一個木架子上,接著振臂一呼,嘴里像是喊了一聲什麼,接著現場數十人跟著附和的歡呼,顯得極為興奮,可其他人卻完全沒有反應,還在自顧自的跳著。
這是一種違和感!
就好像如果有人在人群中高喊一聲,不管你認不認識這人,你總該側面觀望,這是下意識的反應。可現場的其他人竟然不為所動,好像視而不見一樣!
正在羅文不明所以的時候,突然就見到另一個人再次站到這木架上,接著也是振臂一呼,下面又有另外幾十個人跟著附和歡呼,可這次羅文卻把眼楮瞪得溜圓,驚訝的閉不上嘴!因為上台的這兩個人長得完全一模一樣!
而且台下的這幾十個人和剛才那幾十個人也張的一模一樣,幾乎就是同一個人!
什麼情況?全都是雙胞胎?
可仔細一看包括坐在原地的也有很多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他們父母命中率未免高了些吧,生的全是多胞胎,就連一個長相與別人不同的個體都沒有,完全是復制一般,這是說不通的!
羅文定了定神,將眼楮閉上後休息了幾秒鐘,然後等待心髒跳動頻率降到最緩慢的一個點的時候,猛地將雙眼睜開,雙眼的瞳孔一下子將整個虹膜排開佔滿,瞬間雙眼只剩下瞳孔的黑與鞏膜的白,催動了邪眼!
這次羅文終于有所發現,這數百人中只有幾十人是正常的,而這幾十人或是安靜的坐在篝火旁看著火堆,或是小範圍的進行交談,像是全然不知自己處在一場盛大的聚會當中。
而剩下的二百人多人,身體都呈現一種淡藍s 的灰,雖然差別極小,可在邪眼的作用下異常明顯!
這二百多人就好像全都身處在一扇很久沒有人擦拭的玻璃後邊,看著讓人有一種隔膜感,視覺上帶來一種無法觸踫的感覺,與那幾十個正常人身上s 彩分明來比,這二百多人實在是古怪的很。
羅文咬碎了棒棒糖,叼著塑料棍皺著眉,這種事情自己曾經從沒見過。如果是透明人,那它的身體會呈一種模糊的輪廓狀態,有點像一層薄霧,又像是視頻里的馬賽克;如果是幽靈,它又沒有這麼具象,你不可能這麼直觀的看見眼楮鼻子嘴,甚至衣服的款式顏s 。
想到這羅文不自覺的咦了一聲,一個帶有假設x ng的念頭沖進了大腦!
他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連忙將目光匯聚到這幾十個正常人的腳底,因為這里沒有自然風,所以篝火的火苗幾乎是筆直向上的,光亮也非常的穩定,甚至只有很微弱的搖曳。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的影子都該在腳下以篝火為圓心呈放sh 狀發散,並且影子是非常實在的鋪在地上。沒問題!羅文仔細觀察後判斷到。羅文又將目光轉移到其他二百多人的腳下,雖然這些人大多數出于動態下,但是影子也都攤在地面上,陪著身體扭動。
也沒問題!這怎麼可能?
難道不是傳說中的分身術?羅文趕緊轉身靠著岩石坐了下去,長時間開邪眼導致自己的眼楮負荷過大,現在又流出了眼淚。他摘掉眼鏡擦了擦淚水,然後用手揉捏著眉間的肌肉,腦子里不斷翻騰著以前的記憶,回想著所里那些堆積如山的資料,和老油子們嘴里的各種傳說。
難道全是真人?那輕微的變s 又該怎麼解釋,他們為何又彼此好像沒有聯系一樣?想到這,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沖進了大腦,羅文決定冒一次險,他必須確定一下。
于是他把三筒左輪塞到腰後,接著判斷了下地形,正瞧見自己旁邊就是一處挺高的岩土山坡。羅文倒退著離開了躲藏的岩石,然後沿著山坡一路直奔坡頂,接著趴在一處缺口旁,抽出槍照著頭頂就扣動了扳機!
隨著撞針猛砸底火,那三筒左輪槍的槍膛好似炸開了一樣,跟著後坐力抖動的同時,一聲極為明亮的槍聲突兀的劃破了這個寧靜的世界!可羅文的關注點根本就不在這一槍上,而是雙眼來回掃視著地下的漁場,就見槍響的一瞬間,在篝火旁的幾十個人一下子就做出了反應!
他們先是猛地抓起身邊的武器,接著急速分成三組原地蹲下j ng戒,每一個人都在豎著耳朵傾听。可除了這幾十人外,其他人依舊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一樣,還在自顧自的歌舞著,甚至剛才那些站起來的人正穿過這幾十人的身體,踩在他們所踩的土地上!
羅文一瞬間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動不動死死的盯住兩個人交匯的地方,心底有一種輕飄飄的東西猛地就鑽了出來,然後穩穩的卡在喉嚨和心髒之間,那是一種近似于窒息的停頓,這種停頓的背後是超乎自己所有知識的驚呆!
這時,一個長得和剛才上台那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獨自站在隊伍外,借著余音未散的空當,用手圈在耳邊,閉著眼楮仰著脖子,雖然頻頻皺眉,但最終還是抽刀一揮,直指向羅文現在藏身的地方!
羅文連忙一低頭,然後翻身就往坡下跑,頭也不回的直到跑的自己開始大量分泌唾液才靠著一棵樹停下,幾個月的修養讓羅文的身體狀態始終不如從前。
羅文知道,現在這群人就是一個點,只有他對點的了解越多,才能越了解自己所在的環境,從下了滇王墓到現在,怪事層出不窮,至今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一個較為完整的情節為自己解開這滇王深層的秘密。
尤其是現在這里發生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並且因為語言不通,羅文連抓個問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憑借自己的觀察來判斷,而他現在判斷的,就是一個讓他咋舌的結果。
羅文提著槍回頭望了望,視線里看不到追兵,而且他從腳程上來判斷,這群人想要追到自己這里起碼還要十五分鐘,畢竟他們可選擇x ng太多,極有可能就跟丟了。
于是羅文按著原路返回那個樹洞,還沒等鑽進樹洞,就看見方姐手里攥了個多功能小刀,死死的盯著洞口,緊張的兩只眼楮好像都快哭了一樣。
方姐一看羅文回來了,連忙松了一口氣,趕緊從洞里鑽了出來,眼楮里閃著淚光的說︰「嚇死我了,剛才我听見有腳步聲,真怕是那群古滇人找回來了」
羅文靠著樹干坐下,勉強沖著方姐笑笑沒說話,而是摘掉了眼鏡陷入一陣沉思。
方姐顯然對羅文這種突然自閉似的沉思顯得很不適應,于是就靠著羅文坐了下來,偏著頭問羅文︰「查的怎麼樣?」
羅文對這種突然被打擾的感覺相當的在意,但是因為方姐和自己又不熟,所以強壓著x ng子沒發火。
「我回了那個關押你的漁場,也發現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現在還無法確鑿的證明我的猜測,只能說是很有可能」羅文叼著塑料棍說道。
方姐有點不太明白羅文的意思︰「你發現了什麼?」
羅文張了張嘴,但是又把話咽了會,然後用一種模稜兩可的語氣說︰「現在還沒法確定什麼,只是一方面我發現了一些不太合乎之前常理的事情,讓我有點抓不出頭緒,一方面又覺得這事情變得有點有趣,我需要獨自攏一攏」
方姐很識趣的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四下打量著周圍。
羅文坐著弓起腿,嘴里叼著塑料棍,閉著眼楮開始攏思路,眉間的肌肉隨著皺眉而越發的僵硬和緊張。剛剛那幾十個人是完全能夠听到槍聲的,可剩下的二百人左右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而且也正是能夠听到槍聲的這幾十人才讓羅文在邪眼下有一種真實感,其他的人更像是活在電視機里。
尤其是那種相互重疊穿透似的踩踏,令羅文完全解釋不了,因為理論上是不可能實現的。既不是幽靈,又不是透明人,但還鮮活的存在,並且從影子判斷也不是幻術、c o縱術、分身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長達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里,羅文的腦袋好像要被自己弄炸了,更笨毫無頭緒可言。
就在這時,樹洞外很近的地方,突然從草叢中慢慢滑出一條紅黃環裝花紋的長蛇,然後死命的盯著前方一只土灰s 野鼠,這野鼠渾然不知身後來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還在撅著專心的刨土,不知道是在打洞還是找樹子。
羅文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屏住呼吸的看著當場。羅文一邊替這長蛇著急,生怕那野鼠突然發現導致功敗垂成,又怕那野鼠反應不夠,發現不了身後的天敵正在一步步的逼近,從而喪命于此。
就在羅文在兩頭擔心的時候,那長蛇忽然猛地一撲,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狠命的咬住了野鼠!這長蛇扭動了幾體,沒等毒液完全注入野鼠的體內,就嘩的一下子,貼著草叢滑走了。
羅文一下子瞪大了眼楮愣在原地,然後驚喜的回身要對方姐說什麼,可這時候羅文才注意到,方姐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