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喧鬧仿佛達到了頂點,他們集體繞著火把跳著舞,口中不停的大聲歌唱,呼喊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廣德亮和劉賀慢慢的混入人群,向著最遠處的一個造型怪異的干欄樓走去。廣德亮帶著劉賀到了這個空地以後開始逐漸慢下了腳步,因為這里的人身高普遍偏矮,所以廣德亮在其中有些顯得另類,只得邊走便慢慢的彎膝,讓自己盡量顯得不那麼突兀。
劉賀的表情很緊張,雖然他在極力的掩飾內心的不安,可眼神的閃爍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廣德亮拉了拉劉賀的胳膊,讓他跟緊自己,不要亂看,然後兩人繞過幾十個正在對歌的男女,穿過十多個正在推杯換盞的漢子,終于來到這干欄樓的旁邊。
祖龍被那個年輕的佣兵攙扶著向另一個干欄樓走去,在這些人群中引起了一陣騷動,其中一些滇人抽刀的抽刀,執矛的執矛,架弩的架弩,警戒著祖龍和那個年輕的佣兵,同時人群開始分散,那喧鬧聲也在以祖龍二人為圓心開始向四周擴散!
就在這些滇人準備向祖龍二人進攻的時候,人群中忽然發出一聲驚叫!接著各種驚嘆的聲音此起彼伏,因為一個好似擎天的巨人出現在人群中!
大海的身高要是扔在現今的城市里,可能只是略顯突兀,但是放在這個人均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的人群中,那反差就大的令人不免難以接受,而且他還不是蠱妖。
大海拖著那條碩大焦黑的胳膊,在山洞里看不見的那處干欄樓下站好,同時再次把目光放到了離山洞最近的那個干欄樓出,因為那里站著羅文和年輕了的方姐。
滇人紛紛抽出武器,婦孺開始四散潰逃,不一會的功夫整個空地就只剩下數百人的滇人軍隊。令人意外的是整個過程中雖然驚慌,但卻沒有凌亂,人群甚至不像剛開始那樣發出叫嚷。
那幾個最早提著刀的滇人慢慢向羅文他們的位置靠去,速度也越來越快,而且遠處一百多只蠱妖也慢慢的向空地圍了過來,那碩大的身形如同頂天立地的巨人,那瞪著眼的牛頭沒有一絲表情,胸口也沒有一絲起伏,手中執著長矛,將所有人都圍在了原地!
可就在這時。羅文慢慢的從腰後抽出了三筒左輪槍,不疾不徐的在所有人注視下,高高的舉向了頭頂,輕輕的撥開了撞針,隨著手指扣動扳機,撞針擊發了火藥,彈頭被膛線打著轉飛出槍口的同時,在這原本就寂靜的空地上,發出了一聲震人心魄的轟響!
一時間所有人都嚇一哆嗦!然後不約而同的將眼楮全都集中到羅文的身上。而再看此時的羅文就好像一只惡鬼一樣,讓人膽寒!
羅文不知什麼時候摘掉了眼鏡,兩只原本布滿血絲的雙眼一下子變得讓人以為是個剛出生的嬰兒,瞳孔瞬間向外排開。將虹膜壓縮的只剩一條環線,原本附著在鞏膜上的血絲一下子變得不見了,這使得鞏膜雪白無比!而隨著羅文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的兩只眼楮也越發張得越大!
只有一瞬間!那原本被壓縮的只剩一條環線的虹膜突然變成了血紅色!緊接著空地里接近七八百的滇人一下子全都身子一顫愣在了原地。然後單膝跪地大喊道︰「默讓!」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快的幾乎就在這群滇人那聲高呼過後,原本平靜的夜晚點燃了一串炮仗。而這串炮仗連鎖反應一般的在這空地的每一處炸響!
這七八百人突然就像瘋了一樣,手中各執兵刃瘋狂的沖向這些蠱妖,然後很自覺的七八人組成一個小隊開始向一個蠱妖發出猛烈的攻擊!
獵寶小隊的所有人,除了大海沒人見過這等陣勢,因為這是**果的冷兵器戰爭!弓弩手連番扣動弓弩扳機的同時,隨著那整聾發聵的弓弦聲,箭矢如同黑色的雨點,劈天蓋地的射在這百只蠱妖的身上,雖然伴著叮鐺之聲紛紛落地,可這群蠱妖不由得竟也都被射的向後倒退!
手執砍刀的滇人更不手軟,離著蠱妖還有幾步之遙,就飛也是的蹦了起來,手中的砍刀借著篝火翻著令人膽寒的金光,以雷霆之勢紛紛剁向蠱妖。
而長矛手攥緊了手中的矛桿,伴著飛速邁動的粗壯小腿,以一種誓死的瘋狂直沖蠱妖,無不奔著蠱妖的腋下和下陰!而這兩處居然就是蠱妖的命門!
蠱妖這兩處猛遭重創幾乎瞬間就從這兩處流出大量的蠱蟲!
那白色的大肉蟲子一落地就開始拼命的扭曲身體,而這些滇人竟毫無顧忌的一腳踩爆,頃刻間透明略帶白色的肉汁砸碎四濺,而那低頻的叫聲讓人心里都跟著癢癢,好像有數千人紛紛用手指甲去劃玻璃黑板一樣,使人不自居的就像捂住耳朵!
而手拿砍刀的滇人對這些蟲子根本毫不避諱,順著蠱妖的腋下和下陰的創口紛紛下刀,一捅進蠱妖的體內就來回的亂絞,而這兩處隨之開始大量的流出液體!
這時的蠱妖好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開始從傷口處干癟,雖然都還勉強站著,但無一不是身體呈現極度難以形容的扭曲狀,好像是充氣未飽的,可即便如此,這些蠱妖竟沒有一個做出防御和還擊!
金重好算計!
祖龍靠在那干欄樓底的一根柱子上,不由得在心中驚嘆,看來羅文也正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才會認為金重的計劃可行。就像金重說的一樣,這些蠱妖守在這干欄樓群之內,可對這些滇人視而不見,沒有做出任何有威脅的姿態,這就說明這些蠱妖因為什麼原因,不能對滇人進行攻擊,只能保護!
所以借由羅文邪眼之力控制滇人反攻蠱妖,不但以逸待勞,還能彼消此漲!想到這祖龍不禁將頭轉向另一處干欄樓下的羅文,可這一眼差點就讓祖龍從柱子上彈起來!
羅文此時跪在地上全身發抖,鼻子中兩條血線將身前的地面全部染紅,兩道淚腺中的血淚溢出掛在內外四個眼角,鞏膜也被染紅了一片,好像扼頸而死的眼底出血一般!
他眉頭緊鎖著好像在硬挺著什麼,雙眼兩側大量的皮下血管都向外鼓出,隨著心髒的節奏在臉上有規律的跳動,遠處看去,那青色的一片好像是羅文被人在眼眶上揍了兩拳,配合著口中時進時出,有若有無的呼吸遠處看去,顯得極為恐怖!
羅文狠狠的抓住了膝蓋,褲子被自己攥的幾乎撕裂,猶如一個喝多了酒想要嘔吐的人一樣,身體還不時的抽動前傾,隨便任何人都看得出,羅文現在忍受的劇痛已經很難用言語來表明了!
與此同時就從山洞里猛的飛躥出一道黑影,這黑影速度極快,腳不沾地的在人群中從容穿梭,時而步伐飄逸如花間蝶舞,時而步伐莽撞勢如奔雷,時而又將全身扭曲折疊,好像馬上要摔跤似的前行,可即便這樣,在整個人群中竟沒踫到他人的一絲一角,雖然跑的令人捏汗,卻沒有一毫的耽誤,須臾間就跑到了干欄樓組的前面,抬腳幾大步便一頭撞進了那扇巨大的大門,轟隆一聲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還沒等眾人從這黑影中緩過神來,空地的戰場中忽然發生了變化,蠱妖開始還手了!
這在金重的計劃中發生的可能性極高,但是誰也沒想到發生的這麼快,幾乎就在這場單方面進攻的中端,這蠱妖就像突然安裝了電池的瘋狂兔子,毫無預兆的便開始全體瘋狂還擊!
如果這七八百滇人群攻蠱妖是一場聲勢浩大的突襲,那這百只蠱妖對于這群滇人就是**果的屠殺!
蠱妖手中長矛本就勢大力沉,借由高出落下更是灌著千斤之力,未等矛尖劃開滇人的肚皮,那矛桿就已經生生的將面前的滇人劈成了兩半!
而這長矛橫刺之處必有三兩滇人被扎個透心涼,好像糖葫蘆一般被穿成一串,還沒等滇人表情達到最痛苦的時候,這蠱妖就將長矛猛的向上一甩,三兩滇人的身體便在空中猛的打轉,落地之時不是折斷了頸椎,便是摔斷了腿,但無一例外不是死傷慘慘烈!
好在不時有大量的滇人從街道中間涌入,雖然不明白因果,可一看原本如同守護神一樣的蠱妖竟然對同胞大肆屠殺,這哪有時間再想其他,各執兵刃便殺入戰團,與蠱妖就是一場廝殺。
蠱妖因為之前遭到重創,無論是行動還是防守都收到了極大的打擊,導致現在攻防實力不足原來五成,受傷最重的蠱妖此時體內的蠱蟲已經所剩無幾,雙腿跪在地上腦袋幾乎從脖子滑落到月復部,脊椎骨明顯已經折斷,但還是拼命的攥著手里的長矛舞動,雖然毫無章法但勝在迅猛,所過之處不免還是有人倒下。
可滇人也明白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在戰場上從來就不講公平和道義,只知道趁你病要你命!
只要身邊有這種蠱妖存在,馬上就會有一支十余人的滇人小隊組成,都以手執長矛的居多,手中長矛紛紛擲出,將蠱妖執矛的手亂矛扎穿,將蠱妖的胳膊扎的密密麻麻。這樣蠱妖在揮動胳膊的時候,長矛胳膊上刺穿的數根長矛就總有一只的一頭會拖蹭地面,這就大大限制蠱妖胳膊揮動的幅度,而與此同時手拿砍刀的滇人便一擁而上,將刀伸入蠱妖體內一同亂絞,不消一刻這蠱妖身體就會干癟下去,腳下一片透明略帶白色的液體,而這蠱妖也就再也站不起來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