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康宏雷陶趣多等人,何沐坐上了回家的飛機,這次不是回首都,而是回老家,在那里蕭放已經派了一支攝影組等著他。
在何沐回家的同時,蕭放在一家靜謐的茶室邀請了李文化。
「蕭總,」李文化伸手和蕭放握到一起,他還是第一次來這麼有雅致的地方,他覺得挺適合自己文化商人的身份,以後可以常來,「這地方不錯,常來?」
蕭放呵呵一笑︰「我也是第一次來,附庸風雅罷了,听人說很多文學圈的人喜歡來這里,所以就把李總約到這了,還滿意吧。」
「如果半年前,我應該更喜歡酒吧之類的地方,現在嘛,我喜歡這里,靜,」李文化聞了聞手上的茶,「而且香。」自從父親事發之後,李文化穩重了不少,脾氣秉性也有了很大改變。
蕭放點點頭,果然是文化人的派頭,他首先表達了對李文化的謝意︰「那些照片真的謝謝你的,有了它們,我們就不至于那麼被動了。」
李文化擺擺手︰「以我和沐子的關系說這些就見外了,而且那天蕭總已經說過謝了,就不要再說了,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好的,」蕭放回到正題,「本公司希望能得到《和空姐同居的日子》的影視改編權,還望李總幫忙聯系一下這部書的作者。」
李文化笑笑,「蕭總可能還不知道,作者三十已經把這部書的改編相關事宜授權給天地玄黃代理,我可以做主和蕭總談這筆生意。」
「哦,那太好了,」蕭放眼中閃過一絲喜悅,「文化兄一定要口下留情,我的公司不過就是小本經營,這次為了幫何沐量身打造這部戲,肯定會投入不少,所以改編費就……嘿嘿。」
靠,打友情牌!李文化鄙視了一把蕭放,然後伸出了一根手指︰「這個數,改編權你拿走。」他也不打算太過分,一百萬對于如日中天的《空姐》並不算貴,要知道現在多少書迷翹首期盼能盡早出現電影版電視劇版的《空姐》,可以說只要開拍消息一公布就會有大批的書迷在網上自發宣傳,宣發費就能省不少。
一百萬再加上之前的話劇版權十萬,三版改編權賣了一百一十萬,李文化也算對得起三十了。
「這太貴了吧。」蕭放猶疑道,他當然不會把李文化的一根手指理解成十萬,只是一百萬有點超過他的承受能力。他準備為這部戲投入一千萬左右,比《士兵突擊》略小的投資規模,這對一部都市愛情劇也算比較大的投入了,可李文化單單改編權就要他一百萬,他還要請編劇寫劇本,還要請名導,請大牌,還要保證制作精良,這樣下來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李總,你得這麼想,這部小說在網絡上多麼火暫且不說,單單實體書就賣出去快二十萬冊了,這影響力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我賣給你的是電視劇和電影兩版改編權,如果電視劇火了,你還可以上馬電影項目,到時候還能再撈一筆,而且不用另付改編費,這筆買賣絕對劃得來。」李文化開始賣力的忽悠,如果蕭放還是難以承受,他可以考慮再降十萬。
原來是兩版改編權,這倒不是太貴,蕭放想,只不過公司沒有制作電影的經驗,他對《空姐》的電影版持懷疑態度,「你覺得《空姐》適合電影改編?」
「我有這麼一個想法,」李文化湊過去說道,「這部小說您也看過,其實它是一個不完整的故事,網上大批的空姐粉天天嚷嚷著讓三十寫續集,不過他覺得自己暫時寫不出來,也就一直沒有動筆。所以我就在想,我們可以把小說正文部分拍成電視劇,然後再寫一個劇本,就寫陸飛和冉靜的後續故事,拍成電影,絕對賣座。」
蕭放眼前一亮,李文化的想法提醒了他,對啊,這部小說的結局肯定無法滿足電視觀眾的要求,沒頭沒尾的拍出來肯定要挨罵,倒不如把這個故事編寫完整,還可以憑空多出一大截情節,電視劇是按集數出售的,集數越多,售價越高,只不過成本也要隨之增加才行,預算還得再調整啊。
因為蕭放知道李文化對這部小說研究很深,所以他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給李文化,讓他幫著參謀參謀,「你覺得我這想法怎麼樣?」
李文化琢磨了一下︰「如果這樣的話,有兩個問題,一,以後再想拍電影版就會有點麻煩,只能重復原來的故事,對觀眾的吸引力會降低很多,除非換一批新的演員還能有點搞頭;二,去哪找一個優秀的編劇不僅能夠續寫出後面的情節,還能讓《空姐》的萬千讀者買賬,別說全買賬,就算有一半人能滿意也了不得了,連原作者都不敢說能續寫出讓讀者滿意的第二部。」
蕭放略一思索,逐一回復道︰「現在想電影版還有點早,我們應該首先考慮怎樣才能讓電視觀眾滿意,我很喜歡這部小說現在的架構,不想改動太大,隨便寫一個大團圓結局,所以補全這個故事是肯定的。至于誰來續寫……」蕭放遲疑了一下,然後看向李文化。
「喂,別這麼看著我,我寫不來的。」李文化雖然自忖有點才華,但他只寫過小說、散文之類的,而且稍長點的都沒寫過,基本都是中短篇,最關鍵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劇本該怎麼寫,劇本和小說的差異在哪兒,這點恐怕何沐都比他強。
蕭放撇撇嘴︰「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寫了,我的意思是讓你和原作者參與到劇本的創作中來,你們的作用就是防止編劇寫的情節偏離讀者的期望,別讓他把一個高高興興的故事寫的哭哭啼啼的。」
「你心里有合適的人選了?」李文化猜道。
「嗯,」蕭放點點頭,「我的這個編劇朋友以前也是部隊的,現在是職業編劇,他的產量不高,但每一部都是精品。」
「他都寫過什麼啊?」
「他以前寫過一部電視劇本《好想好想談戀愛》,去年顧常衛導演的那部《孔雀》也是他寫的,哦,對了,許鞍華導演還沒上映的《姨媽的後現代生活》也是他的作品。」蕭放有些得意的說。
「哦,李牆啊,」李文化竟然知道這個人,「听說他剛為顧常衛寫了新劇本,他現在還寫電視劇嗎?」
雖然李文化看過的電影不如何沐多,但何沐偏重劇情片和商業片,李文化反倒更喜歡文藝片,身為一個文藝青年,這年頭沒看過《孔雀》的恐怕不多,去年的這部顧常衛導演處女作不僅摘得一座柏林銀熊,捧紅了女一號張婧初,也捧紅了大器晚成的編劇李牆,李文化就是在看過《孔雀》之後對這個編劇產生興趣的。
「雖然他近幾年沒接過電視劇本,不過前些天我曾送過他一本《空姐》,他的評價是很不錯,說明他對這部小說還是很喜歡的,再加上我和他的交情,說動他幫這個忙應該不難,反正他現在正閑著。」蕭放說,說完還欽佩的看了李文化一眼,連李牆的大名都知道,果然是文化人。
李文化飲了一口茶,道︰「如果由李牆操刀,保證劇本的質量應該沒問題,《好想好想談戀愛》的成功證明他能夠駕馭都市題材的男女故事,只是希望他別寫的太深刻,畢竟這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純愛故事,不需要賦予太多的社會意義。」
蕭放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讓你和原著作者參與劇本創作的原因,我和你有一樣的擔心。」
兩人以茶代酒干了一個,慶祝兩人英雄所見略同,李文化覺得蕭放挺對脾氣的,索性慨他人之慷,「這樣吧,改編費你給九十萬就成,六年之內想怎麼改就怎麼改,不過編劇費你可不能克扣我們的。」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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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何沐從老家回京,坐的是一輛軍牌車,開車的是他老哥何灶,他倆幾乎是同時到家的,然後又同時離家回京,惹得爺爺跳著腳罵「都是不肖子孫」。
何灶的目的地是國防大學,他要在那里進修一段時間,之後他將調離一線,另行提拔委派。何沐的目的地自然是虎狼公司,被部分無良媒體欺壓了這麼久,連老爸老媽都深受其害,也是時候該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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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娛樂報》編輯部,如今的大紅人郭思遠被主編蔣大俊叫進辦公室,「這是虎狼公司發來的請柬,他們會在明天晚上召開媒體見面會,澄清最近關于何沐的不實報道。」
「主編,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當然是讓你去了,你對何沐比較了解,以後關于他的新聞都由你來負責。」
「是。」郭思遠接過請柬轉身離開。
「等等,」蔣大俊叫住他,「記住,我們是一家有良知的媒體。」
郭思遠有些模不著頭腦,不知道主編這話什麼意思,只得唯唯諾諾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郭思遠出去後,蔣大俊接通人事部的電話︰「等郭思遠回來後,就讓他結算了工資走人吧,別讓他來見我了,我怪不落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