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幸福,絕對不是委曲求全。
人生沒有最好的選擇,只有,堅持自己的選擇。
泰山之巔,醫道聖會。
趙無涯戴著面具,坦然而立。看著自己的腳下。
台下,幾百號人席地而坐,都看著趙無涯。
敢到醫道聖會上求醫的人本來不少,但是從上次直接死了一百四十七個人之後,就已經不多。
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女人。
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
她的頭發已經被自己扯掉了半邊。臉上大部分已經被抓的稀爛。都已經用布包裹起來。只是臉和頭部都已經被包裹起來,又怎能說她是女人呢?
她的手臂,依舊漂亮。
她的腿,依舊修長。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能證明她是女人。因為她還有高聳的胸部。
除此之外,全部都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更加的不像是個女人。
她現在不但被包裹的很嚴實。並且還被捆的很結實。就像麻花一樣。
她的喉嚨,還有點點的鮮血滲出來。
此刻,她已經睡著。
「她身上最少有六種以上的毒。子時到丑時,她會全身發癢。寅時到卯時她會全身冰冷。辰時到巳時,她會渾身疼痛。午時到未時,她會全身發熱。申時到酉時,她才能平靜的睡一會兒。」一個老郎中對著趙無涯說道。
此刻正是申時一刻,所以她在睡覺。一看看起來很憨厚的小伙子在照顧她。
「老夫行醫數十年,也沒有見過這等情況,素聞鬼醫之名,冠絕天下,所以特上山求教,望前輩指點一二。」老者對著戴面具的趙無涯躬身一拜。
「你得先回答幾個問題。」趙無涯並沒有著急。
「第一,你們是怎麼上來的?第二……」
「撲通」趙無涯還沒有說話,一個人影閃現在趙無涯面前,跪下。
「周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屬下請求您救這個人。」說完,直接伏地不起。
趙無涯認得這個人,這個人今天本應該在下面守山。
「你還去守山吧。」趙無涯轉身,雙手背負。
「第二,我為什麼要救她。」
「撲通」趙無涯話音剛落,正在為患者擦拭手臂的小伙子就過來跪在他面前,不斷的磕頭。
磕響頭,而且每下都很響。響到才一眨眼功夫,他的額頭上就已經出現一條很大的傷口。
磕頭的人還沒有說話,那麼老先生就說話了。
「因為你是個大夫,因為你是一個男人,因為這里是‘醫道聖會’,所以你得救她」。
也就是說,鬼醫要是不救他,就不配做一個大夫,不配做一個男人,不配鬼醫這個稱號!
「意思是我非救不可?」趙無涯說道。
「是。」老者點頭回答。
這樣大的帽子,恐怕鬼醫戴不起。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
致命的一點。
他是鬼醫,並不是聖醫。
「你錯了,我不是大夫,也不能算是個人,因為我是鬼醫。」他把那個「鬼」字,咬得很重。
老者驚訝的看著趙無涯。
「你們下山吧。」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老者攔下了他。
「難道你還有我非救他的原因?」趙無涯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老者單手背負。
「同一藥行的周先生,我還是認得的。」趙無涯不明白他要說什麼。
「我七歲學醫,十三歲便開始救人,今年五十四歲,行醫四十一年,所救之人,不下五千人。但凡來我這里求醫的,縱使我救不活,我也會盡力而為。」老者坦蕩蕩的說道。
「然後呢?」趙無涯轉身,看著周先生。
「這是您給我的請帖。」周老先生從懷中模出一張請帖,雙手呈上。
「然後呢?」趙無涯並沒有接,而是問了第二句。因為趙無涯實在不知道這個周老先生想說什麼。
「撲通」老者突然跪下。保持著雙手呈送請帖的姿勢。對著趙無涯,跪下!
趙無涯立刻起身去扶!
「老夫生平不跪天,不拜地,今r ……」老者還沒有說完。就听到趙無涯在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不是不想救,而是沒有能力。」然後慢慢的扶起周先生。轉身離開。
……
周先生搖了搖頭,然後起身。拉起了旁邊還在磕頭的那個憨厚的小伙子。然後背著患者,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
一個時辰之後。
「兒啊,這都是命啊,忘記她吧。」周老先生說道。
那個憨厚的小伙子,臉上已經有了點點的淚光。
他們此刻就在泰山腳下歇息。那個病人就靠在石頭上。小伙子握住她的手。
「兒啊,這個是還心草,讓她安靜的去吧。」老者遞給那小伙子一株草藥。
那個小伙子默默的接過草藥,然後慢慢的送進了那患者的嘴里。
「兒啊,去把她安葬了。」老者與這個小伙子,放佛同時蒼老了十幾歲。
只是他回頭,就看到了那個憨厚的小伙子倒在了地上。
老者連忙沖過去。只是他還沒有到跟前,就看到從遠處竄出來一個人影,直接在他兒子旁邊,順手在他胸前幾處穴道上一點。那個憨厚小伙子就吐出一大口黑血。
老者行醫數十年,怎麼會不知道那個人在救他兒子?
「主人有令,要你跟我上山。」
老者轉頭,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泰山。
「難道他肯救人了麼?」
……
醫道聖會還沒結束。
所有人都還在看著趙無涯,與他一起等待著這三個人。
「詳細說說癥狀。」趙無涯說話了。
「她的頭發和臉上的傷口,都是在她自己抓的。」老者對著趙無涯說道。
「自己抓的?」趙無涯重復了一遍。
「他腰間的凍傷,是寅時到卯時自己凍得。」老者在此說到。
「凍得?」趙無涯在此重復了一遍。
「她胸前的灼傷,是午時至未時之間,自己發燒所致。」老者繼續介紹病情。
「發燒?」趙無涯依舊在思索。
「她後腦勺的傷口,是辰時到巳時的時候,自己受不了疼痛,自己磕得。」
「自己磕的?」趙無涯托著下巴,思考著。
「她也只能在這個時間段好好的睡一覺。」
現在是酉時二刻,也就說說,她還有兩刻鐘就會醒。
「那她喉嚨的鋼針是怎麼回事?」趙無涯問道。
「他被人強行喂了十幾根鋼針,這些鋼針很奇怪,並沒有落下去,就卡在喉嚨。我曾經用磁石放在她的嘴巴里,想把鋼針吸上來,但是失敗了。」
「你當然會失敗,因為這些鋼針都扎在了一快木頭上,並且這塊木頭就卡在喉嚨。要是我沒有猜錯,這塊木頭上還有很多小孔,讓她呼吸。」趙無涯並沒有踫過患者一下,就作出了判斷。
「她戌時和亥時之間是什麼情況。」趙無涯再問。
因為下毒的人既然能讓她一天十個時辰不得安寧,就不會漏掉兩個時辰。
「她,她……」老者第一次說話結巴了。
「戌時和亥時之間,她就好像中了ch n藥一樣,必須和人行床弟之事。」老者還沒有說,他憨厚的兒子就已經說了。
老者第一次流下淚水。
「我實在不知道,這個姑娘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叫她受這樣的折磨。」
「你當然不知道,我怕你知道了之後,你會後悔救這個人。」梅竹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面走出來。
他慢慢的走到患者面前。
「你現在可以說,我為什麼非要救她了麼?」趙無涯轉身,與梅竹松的眼神就對上了。
她的樣子實在不怎麼好看,在加上帶著面具,看起來有點嚇人。
梅竹松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走到患者的面前,仔細注視著她喉嚨的那根鋼針,拳頭就捏的響了起來。
「我命可休,她,必須活!」梅竹松說了一句話,轉身立刻離去。
他是在不忍在看。因為他知道,這個患者。
就是葉新梅。
場中所有人基本都是醫界的翹楚者,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這樣的人,還能救活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