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換地!」
李振復一聲輕喝,面前的大山轟隆隆的震動起來,一道極為細小的狹縫從大山中間裂開,然後往兩邊蔓延,擴大,一尺,兩尺,三尺,一丈,兩丈,三丈……一條峽谷漸漸成型,從大山中間裂開,仿佛被天斧劈開,兩側懸崖峭壁,如同天塹,千仞萬丈,鬼斧神工。
此時,雲嵐山的村民已經陷入了熟睡當中,並不知道在自己的身邊——雲嵐大山竟然發生了如此變化。
看著眼前終于成型的峽谷,李振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四肢有些發軟,癱坐在地上,喘息如牛。雖然他已經煉化了這座山,但是想要在短時間內做出如此大的改變還是耗費了不小的元氣。
不過累一點也值得,起碼峽谷有了,雲老根那里有了交代。這條峽谷從東北側峰一直到天門溝,長一千多米,最寬的地方差不多十二米,最窄的地方只有八米。有了這條峽谷,修路的事情也就簡單多了,可以把路直接修到葫蘆谷,以後進出貨車,賣菜等所有的事情都會方便許多。
想了想,李振復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惡趣味的想法,心念一動,百丈高的懸崖峭壁之上,泥土、山石突然波動起來,幾分鐘之後,山崖上多了一面高百丈,寬十數丈的石鏡。
一道無形的力量作用在岩壁上,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刻刀,改變著崖壁的模樣。
「雲嵐山神谷」
看著石鏡上多出五個十數丈的大字,李振復滿意的拍了拍手,這里是自己改造的,叫「雲嵐山神谷」當然沒問題。不過他卻沒有想到,這里以後會變成一個旅游勝地,而且因為他一時的小趣味,這個山谷引發了許多趣事。
回到家,小玖玖一臉怪異的看著他,問道︰「大壞蛋,你又去做什麼壞事了?怎麼消失了這麼久?」
「久?我離開了很久嗎?」李振復撓了撓頭皮,好像自己離開的時候是下午,現在晚上回來,很久嗎?
「哼,你都消失三天了,雲煙大姑娘都快要急瘋了!」玖玖剝了個大白兔,塞進嘴里。雲煙叫她玖玖小姑娘,她便叫雲煙大姑娘,真是喜人。
「三天?!」李振復一臉呆滯,思維都有些遲鈍了!自己進山海珠已經三天了?掏出手機,早就沒了電,難怪都沒有報時。
李振復暗道不妙,自己還欠範聰兩萬斤菜呢,而且還有其他大酒店的菜也沒送。
趕緊插上充電器。剛開機,提示音一下子叮鈴鈴的響個不停,屏幕上滿滿的全是來電提醒。
「叮鈴鈴……」
李振復正準備一個個回撥過去,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杜胖子」
李振復心里微微納悶,杜胖子怎麼這個時候突然但電話過來?
不過疑惑鬼疑惑,電話肯定是要接的。
「李哥……李哥!」
李振復剛按下接听鍵,那邊的聲音就吼吼的傳了過來,仿佛遇到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是我!」李振復尋思這胖子什麼事情竟然這麼著急?難道是政府單位的翡翠蔬菜沒了?不應該啊,還有兩天才是給他們送菜的時間啊!
「李哥?!……李哥,你終于接電話了,太好了!」杜胖子的聲音十分疲倦,但是听到李振復回答之後卻立刻精神起來。
「什麼事?」
「李哥,你快點過來一趟吧,縣人民醫院,鄒濤出事了……」
「出什麼事?你別急,慢慢說清楚,我這就趕過去。」李振復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昨天和鄒濤去酒吧,被打了,我倒是沒多大的事,但鄒濤他脾氣燥當時死活不肯低頭,拼了命的和對方干,現在恐怕真的是連命都要搭上了!」杜胖子的聲音中傳出一股悲慘。
李振復听到這里,眉頭深深的皺起,在這青山縣,杜胖子的老爸是副處,誰不給三分面子?怎麼可能遇到這種事情?他本能的就感覺到這件事情不簡單,背後有鬼。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鄒濤危在旦夕,他得立馬趕過去才是。
「玖玖,我現在去縣城一趟,要是明天早上雲煙來了你就告訴她我回來了讓她別擔心。」李振復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又說道︰「我可能明天還有事,你明天讓雲叔雲姨他們幫我請人去摘菜,能摘多少摘多少,不能少于一萬斤。」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早點睡,別一直打游戲!」
李振復隨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黑色風衣披在身上,拔掉充電器轉身就走。
「喂,大壞蛋,我干嘛要幫你傳話啊?」玖玖嘟著小嘴,有些不滿,神情幽怨的看著李振復,心道,這個家伙該不會又要消失幾天吧?天天都沒人陪我玩?我不打游戲還能做什麼?要是有人陪我玩我才不打這麼弱智的游戲呢!
「一百斤大白兔!」李振復匆匆扔下一句話,轉身消失。
李振復除了雲嵐山,開著皮卡上路,一路往縣城而去。等他到了縣醫院,此時已經接近凌晨四點。
把隨身電源拔掉,手機胡亂塞進口袋,李振復連車都沒停穩就跳下車直奔醫院里面。
在醫院門口,杜胖子站在寒風中哈著氣,哆嗦這手腳,對著馬路翹首以盼,顯然早就接到了李振復的電話。
「怎麼這副模樣了?」李振復見杜胖子頭上纏得慢慢的白色繃帶,還有胳膊上的石膏夾板,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如墨。
「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你還是快去看看鄒濤吧,他恐怕是真的要不行了!」杜胖子搖頭苦笑。
鄒濤還沒有月兌離生命危險,所以此時還被安置在重癥監護室。鄒志軍就在病房外守護。
鄒志軍滿眼血絲,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原本烏黑油亮的頭發鬢角處竟然出現了花白。
「李老弟,你來了!」
鄒志軍見李振復到來,掐滅嘴角的煙,隨意扔在地上,那里已經有了一堆焦黃的煙,從上面的牙印就可以看出鄒志軍現在的心情是有多麼的焦急和煎熬。
「這麼晚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李振復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是我來晚了,鄒濤現在怎麼樣?」
「醫生說,明天中午之前醒不過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鄒志軍痛苦的捂住胸口,聲音沙啞,仿佛是機械齒輪摩擦發出。
「鄒叔,你別著急,或許還有別的法子呢!」杜胖子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拿出如此沒有營養的話來安慰。
「醫生說了,到時候就算醒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植物人也說不定……呵呵,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鄒志軍滿臉悲愴,「鄒濤他媽走後,我沒有再娶,就是怕他不喜歡,怕後媽對他不好。他不喜歡讀書,我也不強求,只要不去外面混混做二流子就行,可以說我一輩子兢兢業業,就是想為自己兒子打下一片基業,起碼不要讓他跟我小時候一樣吃太多的苦,其他的我都不求。鄒濤他雖然調皮,但做人忠厚,雖然讀書不認真不是個好學生,但絕對是個好孩子。可現在,為什麼會這樣?」
「鄒叔,都怪我,我不應該帶他去酒吧……」杜胖子噗通一下就跪在了鄒志軍面前,把頭磕的砰砰作響,「鄒叔。要是鄒濤有什麼事,我就是您兒子,以後我做您兒子……」
「你這是做什麼?這又怎麼怪的你呢?快起來……」鄒志軍雖然心中悲慟,但還是能分得清是非好歹的,杜胖子和自己兒子是好友,這去酒吧是常事,出了這種事情誰都怪不上。
杜胖子不為所動,白色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染紅,但他仿若未覺,依然咚咚咚的磕著頭。
「你這是干什麼?給我起來!」李振復把杜胖子拎了起來,直接一個耳光扇過去,讓他清醒清醒。
杜胖子直接就被扇蒙了,雙目無神,一臉呆滯的看著李振復。
李振復怒道︰「杜胖子,你這算什麼?鄒濤是你朋友,是你兄弟,你想幫他做一些事情我能理解,但我告訴你,他還沒死,也死不了,這養老送終的事情就輪不到你來做。」
「嗚嗚……是我害了他!」杜胖子捂著臉蹲在牆角哭了起來。
李振復再次把杜胖子拎起來,透過玻璃,指著病房內的鄒濤,說道︰「我告訴你,鄒濤沒死,也不會死,你現在趕緊給我去包扎,要不然鄒濤沒事你就得先死了。到時候是不是也要鄒濤跪在你老爸面前磕頭?」
「鄒濤會沒事?」杜胖子嘴里發出喃喃之聲,一臉期盼的看著李振復。
「有我在他就不會有事!」李振復一腳踹在杜胖子肥碩的上,罵道︰「你趕緊給老子去包扎,等你回來鄒濤就好了。滾吧……」
鄒志軍一臉苦澀的看著杜胖子消失的背影,說道︰「李老弟,謝謝你!其實小輝算是鄒濤最好的朋友了,我知道他難過,但這件事情怪不上他,只能怪那群人渣。等鄒濤的事情處理好了,我會去找他們了結的,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跟他們干一場,不死不休!」說到最後,鄒志軍的眼中猛的爆射出一股嗜血的光芒,李振復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鄒志軍心中的殺意。
鄒濤是鄒志軍唯一的兒子,可以說鄒志軍拼搏一輩子就是為了鄒濤,現在如果鄒濤真的出了不好的結果,恐怕憤怒的鄒志軍真的會為了報仇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放心吧,鄒濤會沒事的!」李振復輕輕地在鄒志軍的肩頭拍了拍,輸了一道靈氣幫他緩解身體的疲倦,但這只是身體上的,心理上的焦急和煎熬還得心藥來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