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地黑了下來。
四月末的r 子,處于北緯41度的天北市不冷不熱。
就是說,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用暖氣和冷風機就能舒服度r 的意思。
因為猜想外面有一大票j ng察和別列科夫的信徒在追殺我們。所以我就和柳達呆在房間里一動不動。
渴了,就用屋子里的淨水器接點自來水喝。餓了,就抓起角落里標有「761」的壓縮餅干充饑。如果想要上廁所的話,小便在尿桶里,大便就裝進方便袋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這些垃圾丟出去。
「只要挺過幾個月,所有j ng察都會放棄尋找我們。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j ng力會去忙別的。」就是這樣傻傻地想著,望著房間里堆了十幾箱的壓縮餅干,我對自己的想法倒是充滿信心。
「別傻了,j ng察或者別列科夫是不會讓你把那些吃完的。」姐姐笑著指了指那一堆軍綠s 的鐵皮箱子。
「可是,j ng察為什麼要這麼費力去尋找我們兩個目擊證人?有那樣的j ng力,直接去找罪犯好不好?」
「天朝官員的思考回路不是你能夠理解的。他們做事的最直接的驅動力不是真相和正義,而是利益。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指鹿為馬的事情他們是最喜歡做的。大舅不是j ng察嗎?難道你連這些事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唉,無知也是一種幸福。英華,抱緊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經歷了。也許這次再被人抓到,我就是要死了。」柳達在我的懷里低聲地說道。
「誰?誰會抓姐姐?是別列科夫嗎?我親眼看見他被打坦克用的西蒙諾夫反器材步槍打飛了,他是不會再來抓我們了。而且,那個蟑螂頭也不是天朝人,他也不可能來找我們麻煩。唯一的可能x ng就是j ng察會把我們當成目擊證人而苦苦尋找。」
「唉,你真的很幸福。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成為所有人的目標了,別列科夫,阿爾焦姆,還有你們的天朝j ng察。知道嗎?別列科夫在天北市有著至少十幾萬的信徒,而外圍組織的成員和被裹挾著于別列科夫有關的人物多達幾十萬。」
「這麼多,每十個人里面就有一個別列科夫的徒子徒孫嗎?」
「差不多。而且,你知道嗎?別列科夫在官場上也有很多的支持者。比如上次和這次接我的軍車,那個軍隊里的大官就是別列科夫的信徒和支持者!」
「什麼?」這個時候我感覺渾身發冷了。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點「別列科夫已經死了,我剛才說過的,他被那個蟑螂頭用反坦克步槍打死了。」
「教長可沒有那麼容易就死。難道你親眼看到別列科夫被打死了嗎?」
「那……被步槍打上了還不死嗎?防彈衣也防不了步槍的子彈呀……」
「你知道魔術師這個詞嗎?」柳達望著窗外的燈火問道。
「魔術師,就是變戲法的?」
「沒錯,別列科夫就是我遇到的最高明的魔術師。只要不是親眼看到他被殺死。那麼就沒法證明他真的死去。而且,就算退一萬步說,即使別列科夫真的被殺了。我們的麻煩也還會繼續。你知道那個阿爾焦姆嗎?那個人可是天朝軍方的大客戶,他向天朝軍方供應了大量的羅馬軍火。為近年來天朝陸空軍的發展出了很大的力。如果那個人一口咬定今天的小區槍戰的凶手是我們的話,那麼在天朝軍方的壓力下。j ng察們也會把我們當成凶手抓走頂賬的。」
「怎……怎麼會這樣?j ng察辦案不是要證據的嗎?」
「你以為這是西方和扶桑的j ng察嗎?辦案要證據?辦案要的是政績。在東羅馬和天朝都是這樣。這就是東方和西方的不同。如果被j ng察或者狂信徒們抓進黑監獄的話,還不如直接用這個解決比較好一點。」柳達掏出了馬卡洛夫手槍,斜著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姐姐!」
「別阻擋我,一旦到了那個時候,為了保護你,我先會殺了你的然後再拿著這七發子彈和他們玩命的。不然的話,一旦你被抓住。在牢里的拷問你是根本承受不住的。」
「真的會那樣嗎?」
「會怎麼樣?」
「我真的會死嗎?」
「也許不會,只要你主動向j ng察告發我,那麼你很可能不會有事。」姐姐收起了手槍,靠在了我的懷里。
「那麼,然後呢?」
「然後你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嘍。胡英華,現在你還可以選的。現在你就可以回家,然後向j ng察或者是其他什麼人告訴我的藏身處。再然後,你就沒事了。你可以繼續你的r 常生活。離那個叫做景千由的女人遠點,看到了也當做沒看到,你的人生就能平平常常地度過。」
「如果我不呢?」
「誰知道呢?如果不這樣,誰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的?」
感到懷中的身軀變得癱軟,然後就是均勻的呼吸聲。我知道那是柳達睡著了。
接下來,又是擔心又是害怕又是期盼著各種各樣的可能x ng和各種各樣的死法,我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