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鬼的封號,而且一個字眼都不變,只是把男爵變成了準男爵。
這樣的封號,太不吉利了。
姐姐,真的不吉利……
什麼?好得很?你說你當年剁了男爵夫人就是為了想當男爵夫人……
「沒錯,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會做?」
這是什麼樣的事情?這就是革命嗎?
好了,不想這些了。想這些會毀掉我的理想的。
本來我的初戀情人變身蟑螂頭就夠能刺激我的了,如果美好正義無產光輝運動就是砍了貴族做貴族……
再這麼多想,我會發瘋的。
我是先進主義的無產光輝者,才不是什麼腐朽的剝削階級!即使做了貴族也不是。
唉……
貴族嗎?
只是一個隨時可以被蟑螂頭罷免的貴族嗎?
沒錯,就是這麼天大的功勞,凱撒也只是一個順水人情。
不過也比天朝國內里大功的小兵只給了一個中尉連長的官餃要強。好像我們這里的中尉連長也是可以被隨時罷免的。
比起可以看得見的蟑螂頭來說,那些像爸爸廠子里的廠長處長們那樣不苟言笑的叔叔大爺貌似更難對付。
至少我這個準男爵相當于少將副師長,而且可以傳給兒子孫子……只要不得罪蟑螂頭,我家的準男爵的爵位就可以世世代代傳下去。而不像是爸爸那種地位——明明是鄉長一級的干部,可是到了我這一代,卻連臨時工都不是!
想到這里,心里不禁升起一種優越感來。
感覺自己和眼前那些餓著肚子的平民是不同的。
就在我壓低車速看著示威者們堵路的時候,突然意外發生了。
也許是我穿著的準男爵制服和黑牌子小汽車太顯眼。
我居然也被幾個示威者攔住了。
那幾個穿著白襯衫的老頭老太太張開雙臂,擋在我的小汽車的前面。
這是在干什麼?
貌似在天朝國內的勞動人民和拜佔庭貴族沒有這麼強的深仇大恨吧?
這樣的場面,為什麼感覺有點像是借著請願的名義把貴族一家人都拉下車子剁了的暴民!
有些心虛的我,順手抽出了娜迦給我的手槍!
好吧,是蟑螂頭給我的……
抽出手槍之後,我板著臉搖下了玻璃。考慮如果有人沖過來拉我的車門的話,我是應該開槍還是應該加速沖過去。
「洋大人,我冤呀!」一個老太太跪在我的車前,手里拿著像是狀紙的東西。剩下的幾個老人也跪在我的車前。
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古代,眼前的這群老頭老太們就是攔住官老爺的轎子告狀的民眾,而我現在,就是官老爺。
沒錯,我是官老爺。
現在身上穿著的男爵制服已經說明了我的身份。
但是,我是拜佔庭的官老爺,不是這里的。
所以,這種多管閑事的事情。還是不要管的為好。
于是……
把手槍放到副駕駛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後視鏡,後面的車離我比較遠。
然後,左腳踩進離合器,有腳給油。掛倒檔,抬離合器。
車子發出轟鳴後飛速後退,在離這些老頭老太有十幾米之後,我打輪逆行到了對面的車道。然後踩油門闖了一個紅燈飛速離開。
車子發出嘯叫後,箭一般地飛了出去。
我是來感受回憶的,不是來做包青天那樣的官老爺的。
再說,如果我的臉被j ng察們看見。總會有些麻煩的,不是嗎?
天北市的馬路上,汽車還不算太多。
很快,我的小轎車就開到了我所在的學校。
抬手看表,現在已經是午休時間了。
看到午休時間里,男生女生時而男女抱著一起,時而幾個女生抱在一起,幾個男生湊在一塊嘻嘻哈哈嘰嘰喳喳的樣子。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昨天的影子。仿佛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員。而我現在所處的狀態,就是我逃學的狀態。
我原本就應該在學校里。沒有天使娜迦,沒有夜行女神景千由,也沒有詭異到死而復生的姐姐和別列科夫。文音應該繼續高高在上地做她的校花,唐應該繼續做我的同桌。甚至我好像以後應該和唐結婚……
可是,那些天夜行之後開始……甚至是從我見到娜迦開始……一切都變了!
明明可以有好多次機會改變的。
就像景千由嘲笑我說過的那樣,如果我丟掉手槍,如果我把手槍交給家長,如果我沒有夜行,如果我夜行之後不是執著地去尋找景千由的下落……如果我對娜迦沒有幻想……
如果……
那麼多如果之後,我還是我嗎?
沒有了理想的我,還會活著嗎?
如果沒有理想地活著,會不會和死了一樣?
這話亂糟糟地想著,坐在小汽車里的我,就望著對面的學校門口發呆。看著那些熟悉活著陌生的身影,看著和我穿著一樣的衣服的人們……看著她們偶爾對我的車子和我指指點點。
終于,我看到了一個最熟悉的身影的出現。
那個身影,曾經在我的懷里……
再度看到這個瘦小的女孩的身影,我沒有感動,反而馬上搖上了玻璃,踩下油門離開了我曾經所在的學校。
我是阿爾謝尼耶夫準男爵,不是胡英華。
所以,以前的回憶什麼的。總是要忘記的。
忘記回憶……因為回憶給我帶來的偷窺y 和羞恥被揭露之後的不舒服嗎?
好吧,我現在是拜佔庭人。
至少身份證明文件是這麼寫的。
拜佔庭準男爵阿爾謝尼耶夫的身份,能給我帶來財富和榮譽。而天朝公民胡英華的身份,給我帶來的只有被國家追殺到死的結局。
所以,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就像歷史上無數的被人罵成漢ji n和前朝遺民的人們那樣……
我是拜佔庭準男爵阿爾謝尼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