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頭的臉上，掛著的還是那副從容的笑容。
「女……女神殿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文阿姨醒了，嘶啞地喊道。
面對文阿姨的驚訝和喊叫，景千由只是在微笑，然後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拖到了箱貨汽車的駕駛室里。
在子爵身邊的一個隨從的一聲令下，士兵們拖起來歇斯底里的文夫人和一臉迷茫的文音。然後關上車門打暗號示意可以開車了。
坐在司機位置上的我發動了卡車，跟在了蟑螂頭所在的吉普車的後面。
車子在夜里靜靜地行駛著，因為蟑螂頭的車子在前面，我只是開著近光燈在蟑螂頭的車後面發呆。
身邊，坐著的是微笑著的景千由。
「你來干什麼？」我心里沒底地說著。
「我是來觀看演出的，不歡迎嗎？」景千由轉身向我笑道。
「觀看你的信徒被處死嗎？」我反問道。
「她們只是為我殉道而已。」景千由笑道。「信徒們為了表示自己的信仰虔誠，不都是為了傾其所有地問神奉獻嗎？觀看信徒的奉獻，就是神的職責呀！」
「那……明明那些信徒那麼……希望你去救她們……」
「然後呢？然後我就應該按照信徒說的，把她們救出來，把阿爾焦姆他們都殺掉？那麼，他們什麼事都心想事成，而我則是什麼事都對他們百依百順。那樣的話，他們是神還是我是神？」
景千由這麼一問，頓時我啞口無言了。
「我的時間緊迫，不和我談談其他的嗎？」緊了緊自己的衣服，景千由笑著閉上了眼楮在車座上打盹。
突然，我鼓起了勇氣。問了一個無聊的問題。
「柳德米拉是不是我的親生姐姐？」
「哈？你就和我談這個？你現在身邊坐的是女神呀，難道你就不能問自己能不能成皇帝或者救世主之類的問題嗎？好多人都問我自己能不能大富大貴，我可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和你閑談的，結果你就問這樣家長里短的問題……知道嗎，在這個位面里，現在連別列科夫都沒有機會和我這麼嘮叨了。」
「所以我是被神選中的人……不是嗎？」
「切，又在中二耍帥了！被神選中又怎麼樣？一個個都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甚至凌駕于神之上了……話說呀，胡英華，信不信姐姐我一不高興，把你的身份信息和做過的壞事什麼的捅到天朝zh ngf 那邊……然後天朝這里就會很熱鬧……」
「信，女神大姐我服了。」
「那個蟑螂頭，把我故意認作是柳德米拉了。嘛，柳德米拉就柳德米拉吧，胡英華，今夜姐姐就客串一次你的新娘。作為男爵夫人觀看今天晚上的尼祿盛宴。說實話，阿爾焦姆還真慷慨，這麼多位面里，能看得開對我不惱羞成怒的當權者還真不多。」
「所以，女神大姐很想參加阿爾焦姆的聚會嗎？」
「不要叫我女神大姐。叫我御景姐好了。穿越者們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好吧，御景姐……我姐姐也是這麼稱呼你的吧……」
「沒錯！柳德米拉也是這麼稱呼我的。而且呀，姐姐我可以告訴你。柳德米拉的名字也是姐姐我起的。柳德米拉是希臘語‘美麗’的意思，這個名字不錯吧？」
「您今年真的有三十多歲嗎？記得柳德米拉小的時候就看到你這麼年輕……」
「喂喂，我都是女神了，還會在乎時間嗎？問我的年齡有意義嗎？」
「好吧，確實沒有用……」
接下來，我們一路無語。我甚至不知道應該接下來問什麼。眼看著前面的車子停在了鄉間鬼樓一般的別墅院子里，吉普車上面的人也紛紛下車了。我覺得應該來問她最後一個問題了。
可是接下來一開口，我又問了這樣愚蠢的問題。
「柳德米拉是不是我的親生姐姐？」
「你！」御景姐露出了厭煩的表情。
「好吧，御景姐如果不高興就當我沒說。」
「你真的想知道？那種觸踫了道德感的底線的感情，你有勇氣承受嗎？連眼看處死兩個女俘虜的勇氣都沒有的人。敢于承受和自己親生姐姐結婚的事實嗎？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答案。柳德米拉就是胡綠！就是你胡英華同父同母的親姐姐。我用神的身份向你擔保……」
「柳德米拉就是胡綠嗎……好的，御景姐，我做出自己的決定了，那兩個女人都是瀆神的罪人，她們應該受到神的制裁……我是相信神的，也是尊敬我的領主的，我發誓，光榮永遠屬于神。而卑微和錯誤才是我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所犯下的……」
◇
阿爾焦姆的別墅里。
尼祿暴君的劇目上演。
阿爾焦姆顯然是自比西羅馬尼祿，東羅馬彼得大帝，自認為和他們一樣是出s 的藝術家，然後才是統治者。
先是發表了一系列的長篇闊論之後，然後把文音母女弄醒。
其實文音的媽媽已經醒了，這次弄醒的，只是文音而已。
看到我身邊的御景姐，文音的母親眼鏡亮了，撲到御景姐的腳下發出了嘶啞的祈禱。
「女神殿下，救救您忠實的信徒。降下業火焚毀那些瀆神的罪人吧。」
「給文夫人一點喝的東西潤潤喉嚨！」御景姐說道。
很快，一杯葡萄酒被端上來。
文夫人跪在御景姐的面前，一臉的虔誠。用極其珍貴的表情喝下了這杯酒。
「阿拉？低賤的異端絲毫不知懺悔自己的罪惡，卻在此時向著她的神明祈禱，你覺得神是你家的僕人麼？」阿爾焦姆這個時候用國語說道。
說完這些之後，在場的人都嚴肅了起來。期待著玩弄文音母女身體的大兵們也在一番交頭接耳之後變得肅穆和好多。
顯然，那些黑衣人好多都是听得懂國語的。
那麼……
我剛才和柳德米拉的通話，不是全都被人听到了嗎？
想起那些話會被下屬們看成我的妻管嚴本x ng，我的心拔涼拔涼的呀……
看到大家看著我和抱著我的胳膊的御景姐的表情的奇妙x ng，不由得我的臉s 也變得奇妙起來。
「異端，女神在此，沒有你說話的權利！」文夫人喝了這杯酒之後，馬上變得j ng神起來。站在我的面前用手指著子爵說道。
在我的身邊，我看到抱著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身邊的御景姐笑了。
和姐姐不一樣，御景姐的笑更純真更簡單。
這個時候，連文音都覺得事情不對了。趕忙站了起來湊到了她媽媽的身邊。
「充滿了罪孽的異教徒，居然還用他低賤的手去指著饒恕過她的罪行的帝國子爵，這是何等的背信棄義。」
蟑螂頭用熟練的國語說著，一邊的隨員小聲用希臘語向黑衣人們翻譯著蟑螂頭的發言。
「女神殿下，那個寄生蟲居然對您不敬！您快降下業火或者天雷，收了那個小鬼吧！」文夫人跪在地上向御景姐懇求道。
這個時候，景千由卻變得不耐煩了。
「唉，我真的是累了。每個人見到我的時候，都跪在地上求我。說什麼，女神，我要錢，女神，我要當官，女神，幫我殺了某某人，女神，幫我找個妹子。還有更過分的說，女神，嫁給我吧……我去呀，每天听你們這些信徒的禱告都煩死了！」
「全知全能的莉莉絲女神殿下，您這是要拋棄我們了嗎？」
「啊……沒錯，今天姐姐我要拋棄你了！**夫，你還要為這對母女求情嗎？」御景姐轉過頭問道。
「一切全憑女神殿下做主。」
「那我改主意把她們兩個救出去送到別列科夫那里繼續抖落你的丑事……」御景姐笑眯眯地說道。「這里這十幾個人，恐怕還真的拉不住我。你等等，那個阿爾焦姆我空手打不過，這次我再把伊然叫過來……」御景姐掏出了手機。
我知道御景姐的呼喚手下的速度有多快，上次在阿德里安堡車站召喚拳擊手的迅速還讓我歷歷在目。
「不不，女神殿下，這兩個罪人犯下了瀆神的罪惡，她們居然敢把女神當成自家的奴僕。光憑這一點她們就應該下地獄無數次。御景姐，求求您不要寬恕她們……不然那些信徒都有樣學樣麻煩你，您這個神就沒法做了。」
「哎？我剛才還想叫人救她們來著。」
「御景姐……看在從小姐姐伺候過您的面子上，千萬不能寬恕那兩個罪人呀！」
「切，你姐姐從小伺候我？是我從小伺候你姐姐還差不多！那幾年里，每次柳德米拉洗澡的活都是我干的！而且那孩子從來不讓人省心，六歲以前居然不會擦！還要我幫你姐姐來做！記得有一次，柳德米拉拉稀，我剛把手紙擦過去，結果柳德米拉就又噴了……」
我跪在了地上。
「御景姐，您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求求您別說了……」
沒錯，現在會場里已經有秩序地混亂起來了。
那些黑衣人都在偷偷模模地捂著嘴笑著，雖然蟑螂頭不是那樣的爆笑，但是他那微笑的表情，怎麼看都不自然……
然後，蟑螂頭沖過來，再次把我一把拉起來了。
哦？這次是直接提到半空？
「這是怎麼回事？」
「半吸血鬼的怪力嗎？」看到我這個樣子，御景姐的臉上不見了笑意，只有謹慎。
那種謹慎的微笑。
「不不不，他是靈能免疫者，所有靈能在接觸他之後都會失效……這這是我作為半個人類的力氣而已……
柳德米拉小姐，我們的演出可以開始了嗎？」
蟑螂頭把我丟在了一邊，向御景姐微微地鞠了一躬後問道。
「嗯，可以了。現在開始，你們隨便。」御景姐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蟑螂頭可以開始他的演出了。
接下來，就是文音母女的地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