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位于大明宮西北部,大明宮西正門——右銀台門內北側,太液池西側一高台之上,由三殿(前殿、中殿、後殿)、兩樓(結鄰樓、郁儀樓)、二亭(東亭、西亭)組成,是一個三殿串聯二層樓閣的組合建築。
即使是在世界上最宏偉的宮殿群——大明宮中,麟德殿都稱得上規制宏偉,結構特別,作為唯一一座三重殿建築形式的宮殿,即使不如大明宮主殿含元殿那般宏偉莫名,但也是數得上的壯麗繁復。,不同于含元殿的一體式宮殿,麟德殿在主體建築左右各有一座方形和矩形高台,台上有體量較小的建築,各以弧形飛橋與大殿上層相通。據推測,在全組建築四周可能有廊廡圍成庭院。麟德殿以數座殿堂高低錯落地結合到一起,以東西的較小建築襯托出主體建築,使整體形象更為壯麗、豐富。殿下有二層台基,殿本身由前、中、後三殿聚合而成,故俗稱「三殿」。三殿均面闊九間,前殿進深四間,中、後殿約進深五間,除中殿為二層的閣外,前後殿均為單層建築,總面闊582米,總進深86米。在中殿左右有二方亭,亭北在後殿左右有二樓,稱郁儀樓、結鄰樓,都建在高7米以上的磚台上。自樓向南有架空的飛樓通向二亭,自二亭向內側又各架飛樓通向中殿之上層,共同形成一組巨大的建築群。在前殿東西側有廊,至角矩折南行,東廊有會慶亭。
而這座建築面積上萬平米,殿前和廊下可坐三千人的宮殿正是中華聯邦天子宴會、非正式接見和娛樂的場所,天子經常在這里舉行宮廷宴會、觀看樂舞表演、會見來使的活動。「瑞煙深處開三殿,ch n雨微時引百官」這句詩所說描述的正是麟德殿寒食賜宴的盛景。今r 劉軒自然也是在這里宴請修奈澤爾數十人的特使團。
在一片鐘鼎磐罄箏笛交替鳴奏的《聖壽樂》、《慶善樂》、《光聖樂》、《大定樂》聲中,滿堂的珠玉明堂,高冠華服,劉軒一身天子常服端坐堂上,端著玉杯,正在饒有興趣的看著位列右側上首的修奈澤爾。
因為是在麟德殿這樣典型的傳統宮殿中舉行的正式宴會,而不是上林苑海晏堂那種歐式建築,所以宴會采用的也是正宗的分餐制,在寬廣的殿堂之中,布列塔尼亞使節團上百號人安排坐于劉軒右手側,每人一個j ng美的案幾,上面放滿了佳肴珍饈,就連座位也是傳統的坐塌和案幾而不是桌椅,所以對于修奈澤爾這樣的歐美人而言,跪坐就不亞于是一種無聲的酷刑折磨了。要知道當初的劉軒可也是花了好幾年才慢慢適應這個摧殘雙腿的坐姿,不過即使如此劉軒除非是在父母所在的未央宮或是在自己父母身邊的時候,否則還是盡量減少跪坐的時間,在登基後更是把朱禁城中的坐塌幾乎全都換成了桌椅。這次宴會所用的坐塌還是從未央宮的倉儲中找到的,當然劉軒下的龍椅可不是那種貼地的坐塌,而是一種低矮的寬大床榻,他可不願意為了整治一下布列塔尼亞人而讓自己不自在。
不過從宴會開始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個時辰了,令劉軒感到驚異甚至有些欽佩的是,明明沒有適應過坐塌的修奈澤爾居然就這樣跪坐到了現在,甚至連坐姿也是一向的筆挺,要知道一同前來的那些布列塔尼亞使節可是一個個都七歪八斜的,甚至有些人干脆盤腿坐了下來,惹得左側的那些被劉軒叫過來陪宴的貴戚們不時一陣低低的嘲笑聲。
想著這些事,被劉軒注視著的修奈澤爾似乎也發現了劉軒的目光,迎著劉軒有些玩味的目光,修奈澤爾仍然是風度十足的對著劉軒微微欠身表示敬意,顯得是如此的溫文爾雅。面對修奈澤爾的禮數,劉軒則是輕輕一笑,遙遙對著修奈澤爾舉了舉玉杯,示意滿飲,隨即就一口干完了杯中的瓊漿玉液。
而另一邊的修奈澤爾呢,雖然依舊維持著表面的儀表從容,但是此時的修奈澤爾心中已經開始問候劉軒親愛的母後了,在宴會剛剛開始的時候,修奈澤爾帶領著小聲驚嘆著麟德殿的壯麗和華貴的使節團成員隨著中華聯邦禮部引導員的指示一一就位時,還為新奇的跪坐坐姿而有些好奇,但是這之後的一個多小時里,修奈澤爾就開始詛咒起那個該死的禮部官員了。
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跪坐若是只有一小會還是一個新奇的體驗,但是一個習慣座椅的人要筆直的跪坐一個時辰,那絕對稱得上是一種酷刑了,很顯然修奈澤爾是沒有可能適應一下跪坐的感受的。而作為布列塔尼亞特使和皇子的雙重身份,決定了修奈澤爾是不能像手下的使節團成員那樣肆無忌憚,在這樣正式的宴會場合,一個不好那都是可以升級到兩國外交級別的糾紛,所以即使心里已經知道這肯定又是中華聯邦一方的刁難,但是為了布列塔尼亞的榮耀,為了自己的使命,修奈澤爾也就只能這樣硬挺著了。
就在修奈澤爾的雙腿已經開始失去知覺,考慮這是不是干脆就放棄面子,讓身後這個溫婉的侍女給自己一個凳子的時候。修奈澤爾終于察覺到了那份始終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迎著那道感覺看過去,就見到正中那個華貴主座上的中華聯邦天子正瀟灑的端著一個玉杯,用玩味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那個該死的家伙分明就是在看自己的好戲!
那種玩味的目光差點讓被跪坐搞得焦躁不安的修奈澤爾也失態了起來,但是多年的修養還是讓修奈澤爾僅用一個不起眼的深呼吸就壓下了心中的惱怒。隨即面帶笑容的向著主人微微欠身,很是得體的表示自己身為客人的敬意。而天子似乎也是對于修奈澤爾如此從容的態度有些驚奇,也很是有儀表的舉了舉手中的玉杯,一飲而盡,向著客人無聲的勸酒。
在一曲《破陣樂》之後,隨著幾百名金甲武士的謝場,宴會陷入暫時的冷場,此時已經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會已經是接近尾聲了,布列塔尼亞使節團的諸位面對著大吃貨帝國數千年的食物j ng華,早已經是吃的酣暢淋灕,連著那些高度的白酒也灌下了不少,有幾個人甚至略顯醉態。但是修奈澤爾就已經著急了,一方面是那該死的跪坐,讓他沒有吃喝的興致,另一方面,修奈澤爾原以為中華聯邦會在這次宴會上談及呂宋和談的事宜,畢竟布列塔尼亞已經完全的繳械投降了,而且這還是目前級別層次最高的宴會,聯邦天子也前所未有的露面了,那至少也該談一下正事了吧。
但是這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要看宴會就要結束了,居然還沒有開口,難道自己又猜錯了?該死的中華聯邦人可真難纏啊!
然而另一邊的劉軒可不會就這樣輕松地放過修奈澤爾,說起來,劉軒上輩子在動漫里影響最深刻的除了黑王子、白騎士和魔女外,就是這個一直風輕雲淡、態度從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修奈澤爾殿下了,在某種程度上,劉軒認為他可比魯魯修危險得多。劉軒注意到了,使節團的其他成員都是已經被特地準備的高度酒灌得有些失態了,而修奈澤爾卻一直在淺嘗輒止,甚至銅爵中的就都沒有喝完。這可不行,劉軒還想看看醉酒的修奈澤爾呢,怎麼能容許他全身而退?所以•••
「諸卿,此次宴會是朕為了款待布列塔尼亞帝國的修奈澤爾殿下,諸卿切不可冷落了殿下哦。」這時候主座上的劉軒又發話了,手中端著重新斟滿的玉杯笑道。
「諾!陛下。」下面被劉軒叫來陪宴的貴族、將軍們自然滿口應諾。
眼瞅著那個看笑話的天子居然又來調侃自己,而一幫聯邦貴族听了天子的話後又想要過來灌酒,正在為了和談而焦急的修奈澤爾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入主題得了,于是手一撐,利索的站了起來端起乘酒的銀杯來到殿堂當中,對著劉軒朗聲說道︰「感謝陛下的款待,然此次外臣到訪中華聯邦,是為了兩國友好邦交而深厚友誼,希望能在陛下及父皇的手中實現太平洋的和平,至今已有多r ,卻未有寸功,是在愧不敢當,只求可以為兩國邦交世代友好盡己所能。」
劉軒微微一笑,心中想到終于等到你這句話了,原先以為你還能忍到什麼時候呢?畢竟中華聯邦講究面子,打了勝仗的情況下,和談這種事不僅要讓對方主動求和,還得讓對方主動挑明,這樣在談判中也能佔據一定的心理優勢。所以這次宴會就是劉軒給修奈澤爾的一次機會,要是他還不主動請求的話,劉軒還打算讓裴誠毅把布列塔尼亞俘虜中的將軍們壓到洛陽來個午門獻俘,看布列塔尼亞還急不急。
「此事關系到兩國萬民福祉,自當慎重以對,即如殿下所言,那聯邦也會為大洋上的和平做出應有的貢獻,朕明r 就令丞相負責與殿下相商。」
修奈澤爾終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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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奈澤爾發現自己放松的還是太早了一些,原先以為既然中華聯邦願意開始談判,那自然一切就萬事大吉了,布列塔尼亞承認失敗,賠償損失,贖回戰俘,然後就萬事大吉了。幾十億帝國還是拿得出來,等到大軍回國,再從編號區搜刮就是了。但是在鴻臚寺第一天的談判就陷入了焦灼。
「不,不可能,帝國不會同意這樣的條件的!賠償二百億貫•••割讓馬里亞納群島和馬紹爾群島•••這個條件太過苛刻!」第二天上午,和談剛剛開始,作為修奈澤爾副手的布列塔尼亞內務部大臣就高聲表示對中華聯邦條件的抗議。而修奈澤爾也是沒有往r 的從容,一臉y n沉的坐在對面,顯然也是對此極為不滿。
這也難怪,二百億貫,這對于佔據著整個美洲和大半個太平洋群島的布列塔尼亞而言也不能說是一個小數字了,不是輕易就能拿出來的。而割讓馬里亞納群島和馬紹爾群島,那幾乎就等于讓布列塔尼亞直接退出西太平洋!從此以後中華聯邦和布列塔尼亞的戰線就回到了夏威夷群島,布列塔尼亞直接就少了幾千里的縱深,幾乎等于把第一次太平洋的戰果拱手相讓!所以修奈澤爾絕對不能答應這個條件。
「師皓尚書大人,」修奈澤爾特地用了一個全稱,表示鄭重,「閣下應當明白,這個條件帝國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還請閣下更為務實一些。」修奈澤爾沉聲說道。
「是嗎?殿下。這可就是天子欽定的條件,聯邦已經非常鄭重了。」師皓針鋒相對的說道。
「但是帝國領土絕不想讓!」布列塔尼亞一方也是毫不相讓。
「聯邦也絕不會允許有人再對聯邦產生威脅!馬里亞納群島必須置于聯邦的掌控之下!」負責大洋防御圈的東樞密使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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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修奈澤爾一口氣灌下了杯中的茶水,接連不斷的爭吵讓他也是口干舌燥。
而對面的師皓也是筋疲力盡,他看看牆上電子顯示屏里的時鐘,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眼見天s 已晚,最後師皓這樣提議道︰「殿下,我想雙方的條件差距太大,不如今r 就到此為止吧。我們都可以回去商量一下明r 再議。」
「好吧,尚書大人。但我想帝國的意見是不會變的。」修奈澤爾放下手中的茶杯繼續強硬的說道。
師皓整理著手中的文件,不在意的一笑,顯然對此不置可否。
就這樣,第一次談判無果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