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夜空,沒有月光,黑夜的籠罩下,渾身墨綠色的軍裝也並不顯眼,但是在有準備的人眼中,這更加顯得無恥。
「不知羞恥的霍長官,居然也玩起了偷襲這樣的戲碼?」華水玨穿著依舊如末世前那般華麗,但是顏色變得深了些,在夜色下看不出什麼,但是在華家別墅的燈光下之顯得她高人一等。
霍繼章沒有料到這臨時的計劃居然還是被華家搶先知道,他的兵士他自己知道,絕對沒有背叛者,那麼就是由人一直在監視他?是溫飲暉?
還是說是那個被嚴守著的不中用的姐姐?
「不用多想,霍繼章,你不仁我不義,想要用偷襲這種腌髒的手段得到我們華家的秘方,除非我們華家全部死光!」華水玨放出狠話,「你要戰我便戰,我一介女流,也不見得比不上你!」
華獲一直都沒有露過面,實在是因為命根子被金敏英破壞了細胞沒臉見人,華水玨也是一個個性強悍的,霍繼章的絕對武力之下也沒余退縮!
霍繼章挑眉,「就憑你也敢挑釁我們尖銳部隊?之前那些是我故意讓你,不然你這些天對我們的騷擾足夠你死上千八百遍!」
華水玨深呼一口氣,把肚中濁氣散發出來,華家因為懷璧其罪,又舍不得放開到手的利益,不得不想出法子來讓華家人丁稀薄以打消那些人窺伺的目光,而也因為這個,華家就免不了見縫插針的尋找利益,也免不了成為世家眼中瞧不起甩不掉的存在。不是她願意死纏爛打,但是華家的使命在身,她必須這麼做!
「霍繼章,是你不賠償在先,我做的一切合乎道法,既然你選擇用武力來解決問題,我就陪你這一遭,要是賠上了整個華家,也得拉著你墊背不是!」華水玨大聲回道,氣勢上絕對不可以輸陣!
「好!就讓我見識一下華家魚死網破的功力!」霍繼章指揮著手下人,還不忘編出一個合理的攻打理由,「華家屢教不改,跟叛變者勾結,我現在就要清理門戶!」
華水玨也是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華家死也不會承認!」
兩軍對壘,在末世算是安全區的省軍區內部發生械斗,這件事一層層的穿上溫飲暉辦公室,溫司令在睡夢中被叫醒,雷霆大怒,「霍繼章,我正想著省軍區交給你會不會更好,沒想到你作為長官如此懈怠,當眾斗毆,置民眾于何地?」
溫飲暉一聲令下,命令守衛軍前去將犯事的人全部緝拿。
華家跟霍繼章兩方打得難解難分之際,霍繼章兵力足實力強,團隊作戰能力也夠,而華家則是會用旁門左道,特別是後來出現的用華家藥水養出來的變異人種,更是戰斗力大增,如果不是因為華家一幫人實在太少,華家勝局肯定會定下,可惜業余跟正規是沒得比的,很快華家就落了下風。
就在霍繼章深入華家戰斗主力內部之時,出人意料的溫家在霍穗陽的帶領下居然也來插足,霍穗陽紅著眼眶,手中拿著槍,或許這是她最勇敢的一次了。
「霍繼章,我把你當弟弟,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兒子的!」霍穗陽大聲吼道,淒厲的聲音在四周回響。
現場陷入一片混戰。
華家人少戰斗力強,變異人種幾乎是感覺不到累的;霍繼章的兵士經過嚴格訓練,無論單兵還是團體都很強大;霍穗陽帶領的溫家殘兵,雖然實力參差不齊,但是勝在在霍繼章跟華家兩敗俱傷之時,建了一個大便宜,加之霍繼章念及舊情。
結果最後是三方都氣力衰竭,反倒是霍穗陽討了個好,是現場最安然的一個,她拿著槍的手還在發抖,看著霍繼章,「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他是我的命啊!」
霍繼章被華岩一槍打在腿上,被忠心的兵士護著,但是也起不得身,看著霍穗陽瘋狂的樣子,他不屑的揚眉,「溫飲葉算是什麼東西,他設計你一個大家小姐成為溫鎖業的小老婆,讓你有家不能回,這樣的禍害本就不該留在這世上!」
「不!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是我自己要把他生下,是我自己做的選擇,是我讓他受了那麼多年的苦,我有什麼不可以給他?做小老婆又怎麼樣?溫鎖業他愛我,我的兒子他永遠也護著我!霍繼章,我恨你我恨你!」霍穗陽瘋狂的大喊,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那樣慘死,還是死在自己的弟弟手上!她不小心踫到扳機,情緒激動之下,槍聲連著響了幾聲。
現場氣氛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霍繼章就那樣死在了自己姐姐的槍下,他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想要得到A省的實權他可能就不會來這里的了,如果不是夏書文到J市求援,或許他不會死得這麼早,如果不是他縱容霍穗陽的單純,或許他還可以達成自己的霸業。但是那麼多的如果都沒有用了,因為他看到了從不遠處走來的溫飲暉的軍隊,原來,他們不過是棄子,還是躲不過別人的局。
霍繼章慢慢的閉上眼楮,心里卻想著,那個女人沒有了他的庇護,會不會母子平安?
「弟弟……」霍穗陽看著霍繼章閉上眼,看著霍繼章的兵士凶狠的看著她要撲上來要她陪葬,想著小時候逗著這個家族的榮譽玩耍,想著情竇初開的時候離家是這個弟弟解得圍,想著那個時候因為破壞了弟弟的繼承人練習被迫離開家族。
霍繼章說她自甘墮落,她又何嘗想,離開了家族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手無寸鐵,能怎麼辦?她不是不怨的,她喜歡這個弟弟也正是因為這個弟弟讓她沒有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以後種種,她都是選擇拋棄霍家了。
而此刻,她的丈夫死了,她的兒子死了,她的弟弟也死了,她還活著干什麼?
霍繼章的兵士還沒有來得及讓霍穗陽陪葬,霍穗陽就已經對著自己的腦門自殺了。
霍穗陽的尸體倒下,霍繼章的兵士仿佛失了魂,一一跪下,低著頭為自己的長官祭奠。
華水玨嘲諷的眸子慢慢合上,在華岩的攙扶下站起來,看著溫飲暉過來清理戰場宣布他們的惡行,她只覺得疲倦至極,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要放下華家再不攙和這事了。
淡溫看著疲倦閉眼的華水玨和低頭的華岩,讓人把兩人壓下便是公開的對華家進行大搜查,成果是顯著的,華家地下研究場的殘忍被暴露出來,民眾唏噓不已,霍繼章的死也惹人非議,但是他手下的兵士都毫無疑問的歸于溫飲暉手下,就此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溫家徹底被絞殺,華家的秘方沒事石沉大海,或許正是在華水玨的手里,但是溫飲暉現在要做的卻是查抄霍家別墅,淡溫沒有忘記溫啟才說的寇大仁的遺物就在夏書文的手中。
那次寇大仁被溫啟才陷害致死,夏書文于心不忍,沉大家不注意把寇大仁安葬,並且得到了一些東西,溫啟才具體不知道,但是親眼看到夏書文把這些收起來了,他沒有說出來就是為了讓寇大仁在溫飲葉的生命里消失,而這個時候說出來,不過是設計了溫飲葉的失敗,希望溫飲暉能把兩人合葬。
溫飲暉自然不會推月兌這個東西,他雖然不喜歡溫飲葉,但是之前也沒有絲毫的惡意,但是現在知道溫飲葉對寇大仁的心思,真是覺得不舒服,當即便同意了溫啟才的要求,但是為了末世資源著想,沒有合葬,只有一把火一起燒。
但是這樣對于溫啟才來說,已然足夠。
當淡溫帶人到達霍繼章別墅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別墅燈火通明,還傳來喧鬧聲。
「發生什麼事了?」淡溫皺眉。
一個兵士立刻上前開門探听,很快便走了回來。
「報告司令,是三方對戰的消息傳回來,夏書文受刺激早產了!」
「早產?」淡溫反問一句,「進去,一隊人跟著我,一隊人去地牢,一隊人去霍繼章的書房,最後一隊人把別墅其它地方仔細搜查一遍!」
「是!」
淡溫帶著一小隊人來到夏書文生產的房間外,小兵拽住一個護士便問及此時情況。
護士也是一個識時務的,見淡溫氣勢凜然也不推辭,「病人難產大出血,但是現在血袋嚴重不足,怕是保不住……」
「夏書文要的是大人還是小孩?」淡溫知道這種情況總是要二者擇其一的。
護士嘆氣,「病人已經疼暈過去,我們還沒有來的及問。」
「護士,血袋拿回來了沒?」房間里傳來醫生的聲音。
「醫生,沒有,血袋不足……」護士顧不得淡溫徑直進去,門開了一個縫,淡溫看待床上虛弱無比的夏書文睜開了一條眼縫。
「怎麼可能?昨天我還檢查過,明明就已經備好了幾袋子的……現在怎麼辦?」醫生看向緩緩醒來的夏書文,「女士,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你做個決定吧,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在末世,生產的不在少數,但是不會是每個家屬都在,醫生也是例行問一下,他也知道了剛才傳回來的消息,這個早產的女士是沒有家屬的。
「溫……溫……」夏書文艱難的叫出一個字。
「溫?這是什麼?女士,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醫生听不懂徑直問道自己的問題。
「溫……」淡溫闖了進去,「她叫的是我……」
小時候幾個小孩在一起玩耍,夏書文最喜歡跟溫飲葉黏在一起,可是每次出事卻是跟他撒嬌求他幫忙,每次都是這麼叫他的。
「溫……」夏書文臉色很不好,冷汗直流。
一旁的醫生本想說于理不合,但是攝于淡溫的氣勢還是不敢造次。
「安心把孩子生下來,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淡溫淡淡的說,或許因為夏書文的執念讓他很是失望,但是不可否認,兒時的情分到現在依舊銘記于心,就像寇大仁,就算寇大仁背叛他給溫飲葉傳消息,他依舊可以原諒,更何況從來沒有對不起他的夏書文。
當然這也是在絕對實力的基礎上的,沒有實力,他早就被智計百出的溫飲葉給設計死了,哪里會來的這麼聖父。
夏書文慘然一笑,「就,就知道,你這個哥哥是最好的了……寇大仁……對不起」
「安心生產,這些事以後再說。」淡溫看著夏書文,想要讓夏書文堅強下去。
夏書文搖搖頭,「溫,幫我照顧……好……孩子,我還是……還是放不下……」
「醫生!保住孩子!啊……」夏書文淒厲的聲音響起,醫生也按照她的吩咐,一切以保住孩子為重。
淡溫退出房間,在門外听著夏書文的慘叫聲,心不由的直顫,他想要一個孩子,一個他和小彌撒的孩子,就算有一天小彌撒要離開他,至少他可以跟孩子一起過活,但是現在他不再想了,生產這麼痛苦,末世里藥品也不多,他實在不忍心讓小彌撒受那般痛楚,面臨那種危險。
不知過了多久,護士才從里面出來,懷中抱著一個剛剛淨身的寶寶,寶寶可能是剛哭過,現在好些了,有些暈暈乎乎的在睡覺。
「雖然是早產,好在身體健康,是個男女圭女圭。」護士把孩子報給淡溫,「可惜他的母親大出血,救不回來。」
淡溫抱過跟他也有這千絲萬縷關系的男孩,感受著新生兒的脈搏跳動,一種欣喜油然而生,「今天開始,你就叫做溫璀。」
「把夏書文火化了,葬在一個干淨的地方。」淡溫抱著溫璀笑著,把溫璀遞給護士「去找一些有經驗的人,帶到中心好好養著小璀。你既然參與接生他,也是個好脾性的人,就跟著一起去,好好照顧。」
「是!」護士欣喜到,中心誒,那可是省軍區最不愁吃不愁穿的地方,看眼前這人又有氣勢又有風度又帥氣又……肯定不簡單,她做溫璀的護工,前途無量啊……
護士無限yy中,恰巧這個時候顧克英前來報告,「司令,溫飲葉的……已經找到。」顧克英本是想說溫飲葉的尸體,但是現場有女人孩子,怕是不妥便沒有說出口。
護士听到司令這兩個字,眼前就只飛過四個字了——前途無量。
「嗯,你讓一個人帶路就好,你來安排溫璀的事,就是我們溫家的小少爺,嗯,這位護士?」
「齊異香,齊人之福的齊,身上有異香的那個異香,就還珠格格有麼有看過,里面的香妃就是有……」
「好了,你安排這個齊異香,記住,小少爺的培養就交到你的手里,不能讓他變得很嗦!」說出去的話不能收回,不然淡溫真想去除齊異香的護工身份。
交代好了,淡溫便走去溫飲葉所在的地牢。
地牢陰濕,臭味也是充盈期間,淡溫很有先見之明的要把祛除臭味的藥劑吃下的時候,問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不是一個人的血可以造就的,吃藥劑的手慢慢放下,淡溫問,「這里只關押這溫飲葉一個人?」
「是的。這里已經荒廢很久,只有溫飲葉在近期被關進來。」一個手下回道。
淡溫向前走,朝著有濃烈血腥味的地方過去,只見通過彎彎繞繞到達一處最里面的牢房,正關押這溫飲葉,但是此刻已經是一具尸體。
血腥,溫飲葉的牢房中滿地的血,是溫飲葉自己的血也是夏書文從血庫中調過來的血,溫飲葉被釘在木頭十字架上,全身**,滿身都是被釘子釘出耳朵痕跡,有些孔還在流出血液。
很多進來的人都不忍再看地轉過頭去,淡溫卻是上前一步,仔細看了看,溫飲葉的確是鮮血流盡致死,看溫飲葉這樣的狀況,如果再呆久一點可能就會變成標本了。
「把溫飲葉的尸體帶走,跟溫啟才的一起火化,把骨灰有多遠扔多遠!」淡溫拂袖而去,心中卻是盈滿了悲哀。
回到中心辦公室,顧克英便送上一個箱子。
「這是我們在火化夏書文尸體的時候找到一個紙條,上面寫著把這個箱子交給司令。」
「嗯,你先下去吧。」淡溫朝顧克英揮揮手,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多想,滿腦子都是溫飲葉臨死的模樣,比之嚴曲要慘的多,不愧是兩父女,夏書文,你也是這麼心狠的人啊……
「怎麼?開始看不慣夏書文了?」邪溫也是一個愛看熱鬧的性子,知道外面發生了大事,自然是用淡溫的眼縱觀全局。
「沒有,死者已矣,更何況這也是他們之間的債,我沒有資格置評,但是我覺得悲哀,你說他們到死,到底得到了什麼?」淡溫嘲諷的笑。
邪溫聳聳肩,「誰知道呢,不是都死了?」
見淡溫還是神色懨懨的模樣,邪溫可不干了,「好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快點把這個箱子開開吧。」
淡溫聞言收起了自己的悲哀,打開箱子,發現頂頭上的便是夏書文給他的一封信。
「自小,你就是我們之間最成熟的那個,永遠以保護者的姿態出現,我對你無比依賴,容我叫你一聲哥哥,在我這麼殘忍之後。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取飲葉的性命,我只想他永遠陪在我的身邊,但是當我知道他喜歡寇大仁之後,我感覺我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他怎麼可以那麼骯髒呢?
我可以計較別的,但是我沒有辦法不在意,他不可以這個樣子的,他必須得到救贖!只要他身體里的血全部放出,他就會干淨了對嗎?
每一次走過那些彎彎繞繞的回廊,我都在想是不是應該讓他陪在我身邊,或者拋棄我之前的那些想法原諒他?
我做不到,所以我選擇了跟他一起死,我還是舍不得活著看著他變成標本,我希望我們做了鬼能夠忘了前塵。
哥哥,我是有多羨慕蔣彌你知道嗎?她擁有我從來不敢想象的幸福,我祝福你們。
寇大仁死的時候我沒有幫上忙,但是他的心意都在下面的小盒子里,希望你可以傳達。
死亡,對于我來說不算什麼,如果有幸,我的孩子可以降生,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他。」
淡溫長舒一口氣,打開底下的那個小箱子,只見里面有一個水晶女圭女圭,女圭女圭的眼楮碧藍而透明。只那麼一瞬間,淡溫就明白了一切,寇大仁心里藏著的是跟他一樣隱秘的秘密。
當年再孤兒院,那個坐在長滿樹藤的秋千上寂寞的女孩,那一個艷陽天,她抬起頭來,眼眸是泛著通曉世事的光,卻那般透明,沒有雜質。
邪溫神色復雜,「你們的還真不愧是兄弟,挑女人的眼光也一樣……真不知道到底蔣彌有什麼好的……」
「報告司令,趙寰來報!」門外守衛員傳來聲音,淡溫把盒子收好放在隱蔽處這才讓趙寰進來。
趙家是基地一大勢力,自從在外事官競選時跟蔣彌結成友盟,對溫飲暉也是尊之又敬的,趙寰成為趙家的掌權人,又通過徐耀秋知曉了華家在基地的勢力,這些天一直在基地發展暗勢力,這一次來就是溫飲暉提出要賣趙寰一個人情,把省軍區的黑道勢力分上一半給她,這樣的好事趙寰當然求之不得。
但是來了之後她才知道是被騙來當苦力的,這次的三方對戰活動便是趙寰指揮調和的,先是離間厚實善後,中間還有監視,都是趙家出錢出力,但是成果也是顯著的,溫家華家大部分勢力都落入了趙寰的口袋。
但是溫飲暉當然不會讓趙寰獨大,暗中又培植了力量要跟趙寰抗衡,當然這不會讓趙寰察覺到時他干的就是了。
還有基地的暗勢力,溫飲暉也派了人去接收,趙寰現在是想回頭也沒有機會了。
「司令,溫家華家已經全部被搜略,大件歸你,勢力歸我,這你不會抵賴吧?」趙寰警惕的看著溫飲暉,她實在是被溫飲暉一個糖果的一個大棒的混合政策給弄怕了,真是有蛋糕吃也不是很敢下口的說。
淡溫悲傷的心情被趙寰的反應給逗樂了,笑道,「放心,這次不會虧你的,不過,我什麼時候虧過你呢?」
「你要是虧過我我就不會來幫你了!對了,都這個時候了,省軍區的大權內憂外患什麼的,你都解決了,是時候去見見正在飛速發展的檢軍了吧?」趙寰挑眉,就不信抓不住這男人的把柄!
「很快就可以解決了。」淡溫輕巧帶過,「華水玨那邊你不要多管,華家的秘方也不要肖想。」
「好,那我先去整頓一下內部!」趙寰轉身離開。
當晚,溫飲暉夜訪華水玨,不久,華水玨離奇死亡。
當然,事實是溫飲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華水玨則是跟著華岩一起被交給了那個黃建山一心推薦的探子。
這其中故事,暫且不表。
——檢軍——
這次大型撿垃圾的活動圓滿成功,檢軍也獲得了足夠的物資人力補充,有不少人才進入檢軍主力,其中尤以一個叫顧克英的實力最為突出,但是他的身份或許只有幾個高層才知道。
蔣彌帶領檢軍把省軍區外圍收復完畢,檢軍之名已經傳遍z國,尤其其中應對喪尸的策略頗為外人稱道。
「彌姐。」顧克英前來拜訪,也是遵守了檢軍里的規矩,「省軍區已經全盤安定,溫司令傳來消息要和彌姐見上一面。」
「什麼時候?」蔣彌忙著工作的手有那麼一刻的停頓。
「已經在路上了。」
「嗯,傳令下去,你們該干什麼還是干什麼,我親自去迎接他。」
「是!」顧克英下去了,蔣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始終還是到了這個時候。
檢軍駐地外圍,蔣彌孤身佇立,看著遠方慢慢變大的身影,心中百轉千回,雖然和丁香談了那麼多,好像沒有把老板放心上的樣子,但其實,哪里會呢?前世願意為了老板死去,今生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跟老板在一起,再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說兩人是有緣無分的了。
但是這些天的相隔,不論是時間還是空間的距離都讓她覺得恐慌,雖然她是無比的相信老板絕對不會背叛她,但是就像雙修和空間的聯系越來越少一樣,她在害怕再見已是陌路,就像現在這樣。
大樹之下,兩人相顧無言。
蔣彌只覺得心中晦澀難安看著低下頭的溫飲暉,此刻是白天,邪溫很是好心的把身體讓給淡溫,但是卻在身體里舒適的看著好戲,「我們不過幾個月沒有相見,至于這麼生疏嗎?我不相信,我們會被時間和空間的距離阻隔。」
逃避不是蔣彌的風格,她知道兩人之間是一定有什麼問題的,但是老板不說她也不會強求,雖然心中某處有些悲涼,想著一開始重生的時候第一件事便是想要去找老板,然後把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心情全盤托出,這不是天真,而是真的對老板全身心的信任,但是這幾個月的分開卻讓蔣彌想的更多。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其實她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老板,不知道老板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願意接受眼前的一切,好似所有的她的付出和接受都那麼單一性,這其中是老板不願意告訴她,也是她沒有好好去了解。
淡溫抬起頭,看著蔣彌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蔣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你跟空間的聯系幾乎沒有了?我在練習兩級訣的時候,也沒有感應到你的氣息?」
淡溫依舊沒有說話,看著蔣彌半晌,
「我很想你。」
蔣彌只覺得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開什麼玩笑呢,她怎麼可能因為簡單的四個字就哭得稀里嘩啦?
蔣彌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又是相顧無言,淡溫看著蔣彌的側臉,心里有萬分的舍不得萬分的心疼,但是此刻卻是一一上喉又壓制下去。
「姐姐!」小鹿奔過來,「姐姐,我想死你了!」
小鹿自有渠道知道今天溫飲暉跟蔣彌的會面,如此大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不把握,連忙在徐耀秋的護衛之下跟著溫飲暉過來。
淡溫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是刻意的不阻止。
「小鹿,怎麼樣,這些天乖不乖?」蔣彌收斂下自己的心情,嘴角掀起一絲弧度,撫模著小鹿的頭,輕輕的問。
「當然是好啊!我這些天可是幫了哥哥不少忙呢!」小鹿炫耀道,還一副罷了罷了的神情,「經過我這麼多天的仔細觀察,哥哥有那個資格擔任你的老公哦!」
「啊,是嗎?」蔣彌表情有些不對,扭了扭頭,「小鹿想不想參觀姐姐的檢軍?」
「真的!想啊,我早就想來了,听說檢軍有好大的名頭……」
蔣彌帶著小鹿遠去,徐耀秋疑惑的看了一眼溫飲暉也跟上她們的腳步,淡溫看著蔣彌的背影,想起剛才小彌撒的表情,心中像被烈火烤炙一般疼。
邪溫最是受不了淡溫這幅模樣,虧得這個身體還是共用的,他也被這種感覺給折磨了,「我說你不願意就不要這麼沉默,你們之間又沒有什麼大問題!」
「如果不是你,我會陷入這樣的境地嗎?」淡溫語氣平靜,但是邪溫就是那麼輕易的听出了其中威脅的味道。
「這個……這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我從你小時候就駐扎進去了,你想丟也是丟不掉的,遲早要面對這個問題。」
「可是不會這麼早,還要讓我這麼讓她難過。」淡溫心中散發濃濃的悲涼。
「以後她會明白的!」邪溫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些干巴巴的話。
「你不懂,如果不是她對我太過坦誠,我也不會這麼畏縮,我們都身不由已,不能對她坦誠,如果以後因為我發生了什麼更加嚴重的事,我寧願就這樣遠遠的看著她。」
「沒,沒那麼嚴重吧?」邪溫不淡定了,他是好戰,但也是個心地純良的貨,「世俗的東西誰在乎啊,你想要她就直接點唄!」
「如果是以前我會拉著小彌撒一起,就算死也要在一塊,就像前世,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沒有這個可能,知曉了她的身份,我才知道我做的一切是有多可笑,只會讓她更加無法月兌身。」
「那我們可以怎麼辦?」邪溫感同身受,實在是沒有辦法不感同身受!
「我縱橫捭闔,你征戰四方。」淡溫眼簾合上,再睜開時已經是堅定無比。「我一定會為小彌撒建造一個未來。」
話說蔣彌拉著小鹿逛檢軍軍區,逛著就來到了丁香的所在地。
「小鹿你自己去看看,我還有點事要做。」
「姐姐……」小鹿搖著蔣彌的手撒嬌,但還是拗不過蔣彌,撅著嘴離開了。
「咦?今天不是你們夫妻相見的日子?」丁香驚訝這個時候居然能看到蔣彌。
「嗯,見完了。」蔣彌攤攤手,眉間抹不去的憂愁,「有點難過,就來找你了。」
「我就是你的樹洞!」丁香笑起來有一種魔法可以輕易的讓人感覺到快樂,她走到一邊,帶著蔣彌坐在椅子上,「來,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也不知道,」在特定的人面前,蔣彌從來都是直白到天真的程度的,不過看似是什麼都能說,其實深層的想法是一絲也沒有透露,能說的都會是可以擺得上台面的,「只是幾個月沒有見,就感覺兩個人的距離被無限拉大了。」
看著蔣彌苦惱的樣子,丁香不覺得著急,反而是覺得新鮮,「我沒有想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我以為你是什麼都不在乎的?」
「我是個人,也有七情六欲的好伐?」蔣彌犯了個白眼。
「是啊,是人就會被情感所困擾,你想一想,他還愛著你嗎?」丁香若有所思,但是作為臨時心理醫生,還是盡職盡責的。
「當然!」蔣彌沒有猶豫,卻在出口的那一刻愣住了,原來她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那你又在難過什麼?煩惱什麼?」丁香很是滿意蔣彌的月兌口而出。
蔣彌細細想了想,「雖然我們之間感情沒有改變什麼,但是有很多的問題在滋生,我沒有辦法確定我們還會不會有那麼強烈的聯系,而且我們相處也開始有了問題,我們畢竟不是神,如果不在一起,我怕有一天真的會沒了感情。」
「這就是你擔心的吧,」擔心嘆氣,「其實現在你們都有了勢力,你也該懂一山不容二虎,現在你們面臨的就不止相處這個問題了,你有沒有想過?」
「當然想過,但是這些從來就不是問題,所有外界的東西都可以被我們拋棄,只有心里的距離才會讓我恐慌,我清晰的感覺到不是我們的感覺變了,是已經找不回當初的和諧了。」
「其實我很羨慕你,從來不把外界的東西當回事,總是可以看淡一切,想要便去要,不想便拋棄。」丁香嘆道,「我就不能,因為太多的牽絆才會有這麼多的不圓滿。」
「你比我好,你在乎的多也就得到的多,收獲的就不止愛情了,我太沒有在乎的心性,人生也就少了樂趣。」
「好了,我們也不用自說自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你的生活同樣精彩,但是听過你的話我倒是清楚了,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感情和婚姻還在,你就好好的去守護這段關系,如果相處無言以對,就把他放心里好了,合則來不合則去,愛則一起,不愛就放下。」
蔣彌深深的看了丁香一眼,「醫人不自醫,你的建議真的給我豁然開朗之感,謝謝你,丁香,也希望你可以快樂。」
丁香送蔣彌出去,回來時眼光卻耷拉下來,走到床邊拿起當年的合照,輕笑,「我始終還是不能忘記的,我的命是你用死亡換來的,我會一輩子只為了你活下去。」
蔣彌一回辦公室面對的就是等待已久的淡溫,他這次來不只是只為了見蔣彌,更重要的是談論檢軍和省軍區的關系。
顧克英把淡溫迎進來,再把檢軍的高層也安排好位子,蔣彌坐在主位對于顧克英的安排很是滿意。
「不知道溫司令有什麼想法?」蔣彌經過丁香的開導已經慢慢恢復過來,她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對于感情這東西雖然不知道太多,但是直來直去的是最實在的了。
而現在公是公私是私,她不會混淆。
「臥榻之旁哪容他人酣睡!」溫飲暉還沒有說話,帶來的一位被顧克英提拔上來的將領是一個直性子,也是熟讀古代兵法的,就直接了當的表明自己的想法,「我們希望檢軍可以並入省軍區!」
「不可以這麼說吧,我們檢軍不過吃些邊角料,哪里值得省軍區大費周章!」將對將,季一是蔣彌的忠實手下,听直性子大將這麼說就不服了,「我們也沒有想過跟省軍區有矛盾,二者和平相處不好嗎?」
「不可,有B省的前車之鑒在那里,當初崇軍異軍突起,不過幾個月時間就得了民心還一舉把原B省的領導軍給打下,如今倒是真的成為B省的主導了,現在檢軍就是一大隱患!」黃建工也跟著來了,不過這次說話的是他授意讓手下人說。
如此直接了當的說檢軍是個不得不除的障礙,蔣彌皺眉,「檢軍的存在,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其中價值在哪里,當然我也知道檢軍對于你們會是一個威脅,所以才會有這次的會談,這次會談是尋求一個平衡點,故意惹事的就給我出去!」
「蔣軍長不要生氣,我們也沒有這個意思。」淡溫發話了,「我們一樣有心想要和檢軍一起把A省建設起來,但是,這其中平衡點,不知道蔣軍長有什麼建議?」
蔣彌輕笑,「我知道顧克英是你們的人,我也賞識他的能力,他在檢軍一定會有好的前途,我可以保證,檢軍今後的主要任務就是在A省各地進行撿垃圾任務,在省軍區沒有注意到的死角把事情做好,至于大地方,檢軍會幫助省軍區收復。我蔣彌,不會一家獨大,把檢軍建設好,我會自請離開,由季一和顧克英共同管理,這樣的安排可好?」
蔣彌以退為進,更何況還自己放棄了到手的權力,在場的人睡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擁有的威信和實力,這樣的安排確實是最好的。
檢軍這邊雖然不平但是還是不敢跟蔣彌嗆聲,省軍區那邊正在交頭接耳,淡溫看了蔣彌一眼,「好,我代表省軍區同意這個決議,還請蔣軍長把協議簽好。」
「顧克英……」蔣彌轉向一旁面上平靜,心里卻是掀起軒然大波的顧克英。、
顧克英緩和了下心情,把手中的協議奉上,現在的他是不僅佩服溫飲暉和蔣彌兩人的能力,也是感激兩人對他的知遇之恩了。
兩方簽訂協議之後,各自便出去了。
辦公室內只剩下蔣彌和溫飲暉兩人。
「你看我檢軍連辦公室都是這麼簡陋,有什麼可以跟你們抗衡的?」蔣彌輕笑。
「崇扶嘉一開始的帳篷也是一陣高原普通的風就可以掀得起來的……」淡溫還想著冷靜的回答,沒想到一抬起頭就被蔣彌柔軟的唇含住。
蔣彌含笑合住淡溫的唇,不乖的舌忝了舌忝淡溫的唇線,起身時,已經是促狹的笑,「你依舊對我有感覺,我也知道我們感情還在,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顧慮什麼,但是我正在學怎麼去愛一個人,我不逼你,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在我們還是夫妻的時候。」
說心里不酸澀是不可能的,但是蔣彌知道這種事不能勉強,現實上的東西她可以做出絕對的讓步,但是兩顆心的距離,她選擇放任。
走出辦公室,蔣彌模著自己的心,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淡溫看著蔣彌的背影,回憶著自己唇上的余溫,心跳忽的慢了半拍。
「我,怎麼舍得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