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曉好不容易從被圍著的草叢里出來,就看見氣勢洶洶的三伙人,想著這些人就是導致他被纏在這個地方的罪魁禍首,立馬就不淡定了。
「你們這是干什麼?造反哪?」穆天曉沒好氣的對著領頭的蔣彌吼道。
蔣彌皺眉,眼楮冒火得看著穆天曉,「就是因為你,小鹿才會失蹤,不要來招惹我,不然我可不管你有怎樣的一個哥哥!」
「你!關我什麼事?那個小妞自己不懂事……你們這群人是要干什麼?」穆天曉想要辯駁卻忽然發現自己被帶著跑了話題。
「你哥呢?」蔣彌沉聲道,「小鹿失蹤,我要全城搜索!」
「你誰啊?一個女人也配!」穆天曉還想爆一句粗口,卻被氣勢凌然的蔣彌上前一個巴掌給打散了自己的話語。
「哼!蔣軍長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嗎?」穆天成听到消息就奔過來,沒有想到一來就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欺負!「你們兩姐妹還真是不知好歹!」
「穆長官這話還真是讓我汗顏,」崇扶嘉發聲,「你們兄弟仗勢欺人,還有膽子說我們?是不是要告訴天下人,J市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小鹿是A省有名號的將領,穆長官這是要挑戰檢軍的權威?」溫飲暉出面為蔣彌說話。
穆天成有些拉不下面子,但是還是不忿,那人既然說只要蔣彌不進入內城就可以,那就沒有什麼可顧忌的,就是這兩個以守護者姿態站著的人比較麻煩,但是,自古以來,那個諸侯有好結果,更別說跟蔣彌這個上頭重點關注的人摻和到一塊的了!
思及此,穆天成看向三人的眼光也沉靜下來,有種要撕破臉的感覺。三人對望一眼,了解了彼此的思緒,蔣彌眸子有什麼沉了沉。
穆天曉看見穆天成過來就有了底氣,「哥!這些人很不講理,居然把一個孩子做氣失蹤的事,算在我們的頭上,當我們好欺負的啊?」
「三位,我也敬重你們在地方上的功績,但是這里是J市,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穆天成沉聲,但是語氣中的嘲諷是清晰可聞,「誰都知道蔣小鹿腦子有問題,有現在的功績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不等穆天成說完,蔣彌臉色已經完全陰沉,她氣急倒是平靜下來,只是陰沉的臉和眸子看向穆家兩兄弟的時候讓人不由心底一顫,「我們家的孩子還不需要別人來置喙,我妹妹的實力眾所周知,絕無貓膩!而眾目睽睽之下,是穆天曉把我的妹妹氣走,是你穆天成偏私包庇!如果小鹿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兩兄弟陪葬!」
說罷,蔣彌便帶著人拂袖而走。
崇扶嘉和溫飲暉深深看了看穆天成,臉色也不好看的隨著蔣彌的腳步離開了。
「哥……」穆天曉看穆天成臉色也不好,不由拉拉自家哥哥的衣袖。
「天曉,我畢竟不能陪你一輩子的,能保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以後做事多斟酌一些,我為你放棄的東西已經夠多了。」穆天成語氣中含著深深的疲憊。
穆天曉不知是沒有听出來穆天成話里的意思,還是不願意接受,听後立刻不爽的推開穆天成,「你這是什麼話?怎麼,才幾年就受不了了?就嫌棄我?說什麼一輩子都會保護我,都不過是空話!」
「我也會累的,你就當我倦了。」穆天成嘆氣。
「不!是你把當做替身丟進那個鬼窟的!我這一輩子都會記著,這是你欠我的!我不準你沒有我的允許就臨陣月兌逃!」穆天曉好似意識到什麼,拉著穆天成的手久久不得松開。
穆天成卻是笑了,模模穆天曉的頭頂,「或許小時候我忽略了你,但是真的,我沒有想過欠你什麼的,你就是我最疼愛的弟弟,就算我死也不會改變!」
穆天曉愣在原地,看著穆天成慢慢走遠,好像是真的想要走出他的生命……
灰蒙蒙的天,但是依稀可見某個方向射下的陽光,有點的光芒的辦公室,內,蔣彌耷拉著頭,渾身散發著悲傷的氣息。
崇扶嘉、溫飲暉兩人走進蔣彌的辦公室看到的就是這幅模樣。
「那個人說的話,沒有必要在意的。」崇扶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淺淺的勸慰。
溫飲暉坐到一旁,看著難過的蔣彌,心中一疼,有種種沖動想要把蔣彌擁入懷中,但還是被理智壓下,在J市,現在最不該做的就是這樣,好不容易讓世人認為他們是貌合神離,如果因為一時沖動而前功盡棄,之前的忍受也太不值了。
「我沒事,我只是在自責,我居然不知道外界對小鹿的評價,這些評價如此傷人,小鹿怎麼會不知道,而我卻沒有關心一句,我……」蔣彌有些哽咽。
淡溫也很難過,但是現在是小鹿的生命要緊,「剛才穆天成的舉止不是說謊,這件事應該不是上頭的意思,想來也是,蔣彌你這幾年對小鹿的忽視也讓她在一種安全的狀態下,加上她的缺陷,會讓上頭的人不掛心上的,現在的可能就是那些人販子,由著三批人販子的情況,我們可以更加精確的查,畢竟人販子是不會停歇行動的腳步的。」
「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小鹿救出來,現在我們已經敲山震虎,有些消息也會放出去,我們要做的便是一邊暗中看有沒有人有異常的舉止,從暗處把小鹿救出,不然就等人販子通知了。」崇扶嘉也把自己的想法述出。
蔣彌也慢慢平復,「是,我們就這麼做,同時我也要那些主使者、和推波助瀾的有該有的下場!」
人販子這東西不過是為了利益,一旦有拿捏的東西就會很容易,所以適當的爆出小鹿的價值又不會有什麼危險,會是一個好策略。因為剛才蔣彌三人跟穆天成撕破了臉,所以穆天成對于三人明偵暗訪的行為不予置理,也下了命令,所有護城軍都不能支援三人的行動。
外城人多,穆家別墅的人也不少,很快這事就傳了出去。
而這邊蔣彌也得到了第一手一批人販子的資料。
因為是人販子,蔣彌結合一些被拐走的人的資料和小鹿的形象,很快就確定了這批人販子是以年輕看起來沒有能力的女孩為主的,順藤模瓜,也就很快就模出了這批人販子的一個窩點。
「好!」蔣彌拿到結果之後就奔赴那個地方。恰巧淡溫此時也收到消息出來,兩人遇上,不過相視一笑。
「就在前面,我們前去偵查的源頭其中一個就是這個破爛的屋子,但是那個時候還有人在,我們怕打草驚蛇就只留下一個人看守,其余的人回來報信了。」
這是剛才偵查員的原話,可是現在他是無比的後悔為什麼不多留些人,明明知道這些人販子既然可以販賣人口或者對人口做不好的事,定是亡命之徒,也是視人命于無物的。
「把他安葬了,是個烈士。」蔣彌沉聲道,她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被發現,還死的這麼慘烈。
「我們進去吧!」淡溫沒有辦法無動于衷,強忍住上前握住蔣彌顫抖的手的沖動,他知道此刻蔣彌心中不僅盈滿了後悔,還有對小鹿的擔心。
「嗯。」蔣彌定住心神,走進眼前明顯年久失修的屋子,打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蔣彌臉煞白,進入屋子的步履顯然亂了,淡溫還保持著冷靜,時刻注意周圍的情況,不過在听到從屋子傳來的抽氣聲後,腦子里的一根弦好似斷了,連忙進去。
他也忍不住別過眼去,屋子里整整齊齊擺設的是已經被吸干血的干尸,而中間凌亂的是一段段血肉,惡心到不行,顯然是屋子里的人趕急離開就直接把這些還沒有吸干血的人毀尸滅跡了。
「這些人里,不會有小鹿的。」蔣彌冷冷的聲音響起,「小鹿那麼愛干淨。」
「當然不會有,小鹿還是好好的。」淡溫勸慰道,又喚出手下人把這些血肉提出一部分,以做待會兒的驗證身份的實驗。
蔣彌看到這些人的動作,好像是點燃了引線一般發火了,「你們在干什麼!提取什麼,要檢驗什麼!我不是說了,這里不會有小鹿!」
一時火上心來,蔣彌把靈力聚于手,施展這幾年在空間學會的須彌門的群攻招式,就算是異能者也受不住這種能量,何況是這些提取的只是身體強化的人,根本不能抵擋的被打翻在地,跟血肉一塊。
「蔣彌!」淡溫叫聲還沒有出盡,蔣彌就昏倒在一個人懷里。
是崇扶嘉!「蔣彌心緒不穩,我帶她回去,你把這邊收拾一下,听手下人說這邊有小鹿的氣息,還有溫家人的氣息!」
「溫家人?」淡溫驚訝了,不管是溫家還是華家都被他鏟除了個干淨,只除了那個不算是溫家人但是在溫家養了幾十年的溫華姜,難道是這個漏網之魚?
看著崇扶嘉把蔣彌帶回去,淡溫吩咐著把被蔣彌打翻的人扶回去,又親自去調查這個地方的信息,必要時,他轉向陳向寶,「聯系黃建山,問問那個人此刻在哪里,溫華姜的命他們還要不要了!」
「是!」陳向寶領命而去,淡溫卻看著屋子里的干尸,良久。
——崇扶嘉——
崇扶嘉把蔣彌送回丁香那邊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陳清慈貼心的送上清茶。
崇扶嘉喝了一口,頓時覺得腦子清明了不少,「唉,這些歌破事。」
「破事,就不要管了。」陳清慈被崇扶嘉養的已經隨心隨意了,當然在大事上不會不顧大局,但是在崇扶嘉的事情上是無理由支持的。
「有你這話感覺真好。」崇扶嘉愜意的笑笑,「有這些事也算是好,至少注意力都在他們那邊,給我消了不少的麻煩。」
陳清慈在崇扶嘉身旁坐下,「能偷懶就偷懶唄,做領導是享受的,你在B省已經夠累了,對了,我在蔣彌軍中見到了菲菲。」
崇扶嘉本事很享受陳清慈的縱容的,不過提起來了陳菲菲臉色就不是很好了,她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茶清撮了一口,「我知道了。」
「扶嘉?」陳清慈疑問著,總覺得此刻的崇扶嘉好似有了距離一般。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邊還有爛攤子要解決呢,你知道的,我必須做好才能回去。」
「好吧,那你專心做事,我也幫你把後備力量點算一番。」陳清慈溫婉一笑,或許跟崇扶嘉在一起不會被很多人接受,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組合,但是在她心中兩個人已經組成了一個她可以為之奉獻一切的家了。
崇扶嘉微笑著目送陳清慈離開,臉色沉了下來,「是誰讓她知道陳菲菲的存在的?」
明明她已經很小心只要陳菲菲在的場合就不會帶上陳清慈的,或者跟蔣彌通了氣不讓陳菲菲有任何出面的機會,為什麼陳菲菲的名字還會從陳清慈的口中听到?
憑空出現一人,恭敬答道,「是夫人為您制茶的時候無意中跟陳菲菲見面的,不過沒有聊多久,陳菲菲也沒有說不合規矩的話。」
「把她們見面的話都說出來,一字一句的。」崇扶嘉閉上眼听完暗衛稟報並且學聲的東西,確定了陳菲菲確實沒有說錯話,陳清慈也沒有展示自己的力量,兩個人就像正常的姐妹見面一樣。
「好了,你下去吧,嚴密看著夫人,不該見的不要見面!」崇扶嘉氣過了考慮到陳清慈的個性還是加了一句,「如果真的是巧合,見面也沒有說什麼不好的話那就不用來稟報了。」
「是!」
「哼!」崇扶嘉一拳打在茶幾上,臉色已經完全陰沉,自己的女人她當然了解,不會是恃寵而驕也不會用自己的地位和她的寵愛多要求什麼事,但是為人太善良,有才智但是不果絕,尤其是對待親人。
末世之前她就喜歡上了陳清慈對陳菲菲的好,一直在想要不要突破世界的規則跟陳清慈在一起,而末世的出現讓她下定了決心,但是感情說出來之後,得到陳清慈的愛愈多,她就愈沒有安全感,因為陳清慈對陳菲菲實在太好了。
如果不是她的忍耐和心計還在,陳菲菲那種可憐樣早就把陳清慈給勾走了,第一次的相救不過是為了讓陳清慈有感激之心,而後面的對陳菲菲的好似另眼相看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真正的是設計了讓陳菲菲對鐘志愛有了好奇心,讓陳菲菲主動離開陳清慈。
現在她已經得到了陳清慈,這種琴瑟和鳴的感覺她很享受,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分走陳清慈的一點思緒,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崇扶嘉的眼神嗜血而堅定,閃過一陣狂熱。
陳清慈從清點後備物資的倉庫里出來,就遇上‘閑逛’的陳菲菲。
「菲菲!」陳清慈開心的呼喚道,末世並沒有在她的臉上刻下痕跡,她的心還是那麼真摯,她的臉上還添上了幸福的笑痕。
陳菲菲勉強扯出一抹笑,從小到大,無論怎麼爭搶家人喜歡的都是這個成熟又喜歡笑的姐姐,她的委屈她的柔弱她的眼淚不過是一開始的心疼,後來成了厭惡,而這個姐姐卻總是自以為是的把自己不要的東西給她,真當她是個撿垃圾的?
不過這幾年跟著檢軍征戰她卻是成長了很多,懂得了作為女人,眼淚不是必備的工具,示弱只會受到更大的欺凌,就像……就像那次鐘志愛離開的時候她受到的侮辱!陳菲菲攥緊了拳頭。
可是為什麼,當她知道女人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改變自己的人生,在她終于在戰場上立足,有了自己的勢力的時候,卻又一次被這個姐姐毀了?她永遠也忘不了蔣彌在辦公室跟丁香說她的姐姐在崇扶嘉手下做事陳菲菲不可盡信,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來到J市第一天,崇扶嘉就跟蔣彌說不可以讓陳菲菲以姐妹之名在陳清慈那里討到好處。
為什麼呢?她不過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名正言順的得到那個男人!如果說前半輩子是為了跟這個姐姐爭寵,那麼現在她是真的想要嘗試和享受一下真愛的滋味。
「菲菲?菲菲?怎麼了?」陳清慈笑得溫嫻,在崇扶嘉的豢養下很是舒服吧?
陳菲菲在心中露出嘲諷的笑容,她知道眼前的姐姐再幸福都只不過是一個寵物,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愛,能維持多久?
但是這麼一個有用的踏板,她為何不用?
「沒事的,姐姐,沒想到又遇上你了,你怎麼會在這里?」陳菲菲狀似驚訝道。
「我來清點物資啊,你呢?听說你在蔣彌那邊做事?」陳清慈親密的攬住陳菲菲的手,「蔣彌是個好人也是個好領導呢,你要好好做啊!」
「當然,我可是一直相信自己有那個能力的哦!」誰會像你這樣靠身體上位?還只是別人公認的豢寵,陳菲菲臉上嬌憨,心中卻無限不屑。
「那是當然,我的妹妹一定是優秀的!對了這邊很偏僻,你在這邊工作?」陳清慈反應過來有些不對。
「是……啊,就是這個樣子嘛,姐,好不容易見面就不要談工作什麼的了!」陳菲菲在陳清慈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便轉移話題,兩人很是和諧的走過這個院子的路,良久才分手。
陳清慈身後的暗衛共有兩人,這已經是僅次于崇扶嘉的存在了,兩個暗衛相互使了一個眼色,其中一個暗衛閃身跟上了陳菲菲,就見陳菲菲耷拉著臉,之後來了幾個大漢,「誒!陳菲菲你又偷懶,剛剛去哪里了?蔣軍長說了你身子骨不好,最近你就是跟著我們干粗活的,還敢偷懶!還不快點走!」
「嗯,好的,」陳菲菲苦笑婆娑著手,看著陳清慈離開的方向,釋然一笑又被大漢給拉了回去。
暗衛很清晰的看見陳菲菲手上的粗繭,也听到了陳菲菲離去時輕聲說的話,「姐姐……你幸福就好了。」
這件事很快傳到崇扶嘉耳中,這個暗衛正在恭敬的匯報著。
「陳菲菲受了刑罰?有沒有查清這件事?」崇扶嘉把文件放在一邊,揉揉眉心,B省雖然沒有人跟自己掌權,手下人也是乖巧的,但是氣候條件的惡劣和手下人的太過乖巧就注定了她會比其他地方的首領要累上許多。
「是有的,陳菲菲是自己要求來J市的,還放棄了手中的兵權,好像是這些天因為陳菲菲的身體原因,讓蔣彌的隊伍行軍速度慢了很多,所以在您跟蔣彌通氣之後,蔣彌就以這個理由把陳菲菲派到偏遠的院子做些粗活說是要她好好鍛煉一番。」暗衛平靜的闡述事實。
崇扶嘉腦子也有些亂,暫且相信了陳菲菲沒有多大的野心,但是之前在從A市前往基地的路上陳菲菲表現出來的手段卻也是不可小覷的,至少陳清慈是沒有辦法抗衡的,「嗯,還是繼續好好看著,最好是不要讓她們有機會見面,嗯……再有今天的事,查清楚了不算是大事也不用詳細的過來稟報了。」
「是!」暗衛告退,心中也有了標準,就像今天這種調查清楚證實陳菲菲沒有作惡的事就是可以不上報的。
崇扶嘉坐在椅子上閉目休眠,古人誠不欺我啊,這後院的事最是讓人煩躁,但是,崇扶嘉看向手邊剛才陳清慈讓人送來的清茶,心中又無限的溫暖,罷了,為了這樣的溫暖,有什麼麻煩算是麻煩呢!
——穆天成——
「什麼?什麼叫在你們眼皮底下找到一個犯罪窩點?」穆天成把手中的文件夾向著桌子下面恭敬匯報的人,「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明天會有多少對我們不好的談論出來?民眾的信心又會損失多少!」
「對不起,長官,我們一時沒有料到,以為蔣彌會為了蔣小鹿的安危不會大動干戈,但是蔣彌卻被刺激的暈倒了,溫飲暉為她出頭,現在已經攪得滿城風雨了!」桌下人慚愧答道,「我們一時放松,沒有料到他們動作會這麼快,請長官責罰!」
「現在情況怎麼樣?」穆天成很快平復下來,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這件事不關是上頭還是民眾都不好解釋,他穆家的名聲也是掃地了!
「現在蔣彌在院子里修養,醫生說是情緒失控暈倒,還沒有醒來;溫飲暉在跟外城守軍發生爭執,以發現尸體和碎尸的屋子為證據要求軍隊出動把貧民區搜查一番,守軍沒有您的命令不敢出動;崇扶嘉正在忙于B省傳來的軍務,沒有外出;貧民區發生過一次暴動,說是抗議生活環境危險,比之外界更甚,有一部分人要求出城,做粗活的決定罷工,一些老弱婦孺更加是要求軍隊保證他們的安全;其他地方暫時平靜!」
「平靜?他們肯定是要等這事白熱化了好分一杯羹!」穆天成嘆氣,「罷了,讓外城軍隊配合溫飲暉,引狼入室也不管了,先把這事解決了,把民眾的暴動解決了再說!」
「是!」桌下人剛要離開,穆天成辦公室的門外便響起穆天曉的大喊大叫。
「哥哥!他們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小鹿被分尸啦!」穆天曉依舊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了有大哥頂著的囂張語氣。
「混賬!」穆天成無力叫罵,邊讓桌下人離開,邊讓穆天曉進來。
「哥,是真的嗎?」穆天曉一進來便撐在穆天成的桌子上,看見穆天成眉間的疲憊,心里一沉,臉色也嚴肅起來。
穆天成長嘆,「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呢?這次的事因你而起,真的是有大麻煩了!」
「大麻煩?怎麼回事?」穆天曉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再是一個小妞的離家出走事件了?
穆天成點點頭,希望這件事的教訓可以讓這個弟弟成熟一點,「蔣彌三人確定了蔣小鹿是被人販子迷暈帶走,後來尋蹤覓跡,發現了一個人販子的窩點,那個屋子里不僅有被吸干血的干尸還有匆忙中被切成碎塊的尸體,還把蔣彌的一個偵查員給殘忍的殺害了。雖然後來鑒定結果出來其中沒有蔣小鹿的基因,但是已經可以確定有蔣小鹿的蹤跡,確定蔣小鹿確實在賊窩里,蔣彌因此暈倒,溫飲暉也大肆把這件事的影響擴大,讓那些人自動把人放回來,就算不放回來也要給個緩沖期,讓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穆天曉倒吸一口氣,他一直是紈褲子弟,但是真正殘忍的事還真沒有辦幾件,除了一開始在A市仗勢欺人,讓手下人去殺喪尸,也不管手下人會不會被喪尸咬死,後來就到了J市,在穆天成的羽翼下,他一直過的安然,真正殺人見血的事是根本不會經手的,「真的,有那麼危險?」
他不是故意的啊,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把蔣小鹿置于危險的境地,不過是開個玩笑,怎麼就會成了這個樣子?
「天曉,這件事因你而起,而且我也撐不了多久,你也大了,也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以前我縱容你是總覺得你還小,但是現在可能我的時間也不多了,這個位子就算不在我們穆家的手里,你也要好好的活著!」
「哥……」穆天曉慌張拉住穆天成,「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最近太奇怪了,總是說些什麼沒有時間的話,你想拋下我了?」
「我有些事情沒有做好,如果能夠補足就能平安。」穆天成釋然的拍拍穆天曉的肩膀,「我不過做個預防,不用太擔心,反而我小擔心蔣小鹿那個女孩,畢竟還小,在變態的人販子窩里,恐怕不會好過,穆天曉,你是穆家的男人,有沒有那個擔當去承受你的錯誤的代價!」
穆天成很是莊嚴的說出擔當這個詞,穆天曉也站直身子,「穆天曉有!」
穆天曉攥緊拳頭,想起那個被他調戲被他甩了一鞭子的眼楮沒有絲毫雜質的女孩,心中思緒萬千最後只融成一句擔當。
穆天成欣慰的看著穆天曉好似一瞬之間長大堅定的背影,忽然身後出現一個身影。
「對不起,但是,請再給我一些時間。」穆天成恭敬的向來人鞠躬。
「事情怎麼被你弄的這麼糟?」來人語氣不善,卻不正面答話。
穆天成斟酌了一會才說,「這,也是我沒有料到的,我本來想要把蔣小鹿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卻被人截胡了,蔣小鹿被另一批人帶走,我以為沒有多大的事,卻……」
「這事牽扯很大,你只要在表面上配合好溫飲暉就行。」
「嗯?」穆天成還以為死定了,卻好像有點轉機。
來人哼了一聲,「如果阻止不了,就全力支持吧,記住你的命,現在是蔣彌的!暫時不要有什麼動作,明面上就跟著溫飲暉做事就可以了!」
「是!」穆天成心放下來。
「我也是看好你的,只要你不要太愚蠢!」來人放下一句話,便如一陣風似得離開了。
——溫華姜——
溫飲暉和崇扶嘉說的沒有錯,這次人販子的頭頭就是漏網之魚溫華姜,其實她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而且抓來的人也是沒有任何能力的人,但是這一次,手下的人真的是失策了。
這是在蔣彌跟穆天曉大吵之後消息傳到溫華姜耳中。
「這個,姜姐,我們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女圭女圭有這麼大的背景,不然,我們放了她?」一個手下見溫華姜沒有發話但是佇立在那里就氣勢十足了,不由的冷汗直流。
另外一個手下擔憂道,「這個女女圭女圭還沒有看到我們的樣子,放掉確實是一個好法子,但是我們每次做事都很仔細,這樣都能被他們找到線索,那些人肯定是不簡單,說不定會在放出去的女女圭女圭身上發現什麼!」
「不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一個面向凶狠的手下狠聲道。
「不行,那個女女圭女圭要是很長時間沒有找到,那批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那麼我們在這里就待不下去了!」有一人十分不甘沒有得到什麼就要離開。
「不然就干上一票,用那個女女圭女圭發揮最大的利益再跑路!」一個人提出這樣的建議,意外的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是啊!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得到就走!」
「就是,那群不長眼的可是會趁這個機會打壓我們的,還不如拿到物資走了的好!」
「夠了!」手下人說的火熱的時候,溫華姜淡淡發話,「這次的事不簡單,看看形勢再說,既然這個女女圭女圭重要,我會發揮最大的價值,但是那些人的便宜不是那麼好賺的!」
溫華姜很清楚,此刻放掉蔣小鹿是最好的選擇,她當年是被溫飲葉設計才遁走他國的,現在是溫飲暉把溫飲葉給打壓致死,她溫華姜可不認為自己有那樣的謀略帶著這群好像有熱血其實利益稍微不合就會內訌的手下就可以跟溫飲暉有的一拼。
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服的,現在她是有實力有勢力的人了,或許可以呢?或許吧她最大的仇人溫飲葉殺死的溫飲暉回死在她手里呢?想到這個,溫華姜眼眸就飛快的閃過紅色的瘋狂。
「那老大,我們該怎麼辦?」
「這附近有監視我們的人,但是不敢靠太近,你們幾個人把他給干掉,剩余的人在這里清理清理!」
溫華姜是要把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手中的人,所以之前對于華家的權力和秘方華水玨是從來不敢輕易交予,生怕一個不小心,溫華姜會把自己和華獲等人給殺害,一人獨大。而現在因為自己的絕對武力聚集了一批人在身邊,卻都是手下,一個王者,沒有分級層遞。
很快,蔣彌的偵查人員就被殺害了,屋子里的尸體也被碾碎,溫華姜一直笑著看著這一幕,享受著滿心沉浸在血肉中的滿足,其他人也是在末世前末世後都喪心病狂的人,看到這一幕還有壓抑的歡呼聲。
事情處理好,溫華姜就讓眾人把到手的人給帶到另外一個地方,自己卻換了一身沒有血跡輕微血腥味的衣服重新到那個地方,因為屋子本來就是血腥味重的地方,加之溫華姜自己的隱匿,所以一時也沒有人發現她。
溫華姜看著屋里發生的一切,身子幾乎是一動不動,她看見蔣彌看到尸體時的驚滯,看到溫飲暉的慌張,看到溫飲暉的臨危不亂和打算,這讓她的勝算小了些,但是接下來的卻讓她驚滯在原地,這次不是故意不動而是根本就動不了。
蔣彌施展的招式!多麼熟悉的招式!
溫華姜激動了,果然上天不會負她的,她的救贖出來了!
然後便是蔣彌幾人的離開和這個屋子的清理,溫華姜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回到新轉移的地盤,手下們都一擁而上,絲毫不讓自己落後于人,溫華姜皺眉,「你們聚在一塊干什麼?」
「姜姐,那個女女圭女圭怎麼處置?」
溫華姜警惕的看向這些人,這些人眼中的**一直是她控制他們的手段,但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她深知這些人心中是沒有絲毫的恩義之說的,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最好的權衡利弊,把這些擺在台面上讓這些人不敢有絲毫的背叛!
「蔣小鹿的事我自有打算,這幾天就把存貨吃掉,其他的不要輕舉妄動!」溫華姜沉聲命令道。
「姜姐,這事怎麼可以拖得?蔣小鹿是個禍患哪!」一個手下勸道,「不如就干上一票再走吧,這樣不是更好,我們都商討好了!」
溫華姜心里暗恨,這些人果然就是見利忘義,絲毫不把她當老大!
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百出利益來是沒有任何說服力的,這些人絕對不是華家那些死忠的死士也不是溫飲暉麾下受軍隊洗腦的人。
想到這里,溫華姜對華家的暗恨和對溫飲暉嫉妒愈加深刻了。
「蔣小鹿是可以給我們干上一票的機會,但是也是危險極大的,我剛剛回來就听說那個溫飲暉在發動外城的兵力進行全城搜索,想來這事會鬧大,穆天成也是會借兵的,我們這地方這麼隱蔽,他們不會找的過來,只要安分一點就不會有事!不然就算干上了一票也出不去!」
溫華姜緩和一下語氣,「我不是不想大伙得到利益,但是蔣小鹿的價值要發揮到最大,听說那批人里有不少大的對這個蔣小鹿在意,放出消息去引大人物來,不是更好!」
「這感情好啊,原來你是想干票中票啊!高明,果然是我們的大姐啊!」一手下反應過來,夸道。
溫華姜勉強的笑笑,票中票,想得倒美,又要她來給料理,真是夠了!但是想到可以用這些人把蔣彌引過來,溫華姜也就接受了這件事,「我听說那個大頭為了蔣小鹿暈了,過個兩天,把這個消息和需要的物資能量晶之類的告訴她,我們就好好恭候著!」
「好耶!」手下人都歡呼,溫華姜不堪其擾,但還是笑著走進屋子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外間那幾個手下又聚在了一起壓低聲音聊著。
「你們說,姜姐是不是有些怪?」發起人是皺著眉的好奇貨
「是有點有點,我感覺她好像並不是很想干一票!」這個人一針見血。
「是不是她不想跟著我們混了?」好貨,還當自家大姐是跟自己混的?
「哪兒的話,沒有我們她哪里做的這麼多事!還當自己是聖母!還不是人販子一個!我說,不是她媽媽情節發作,要那個女女圭女圭當女兒就舍不得了吧?」
「這感情好,我們賊窩子還能養個後代出來!不過那個女女圭女圭也大齡了吧!」這人嗤之以鼻。
「誒,我想啊,是她老處女一個了,春閨寂寞了唄!」此人猥瑣。
這麼圍繞著溫華姜是不是三十如狼似虎的調笑的話說了一篇,最後還是重歸正題,這些人大多是沒有讀過書沒有善惡之分的人,但是其中還是有知識分子犯罪的高端人物主導著行動方向,雖說一直好想是溫華姜發號施令,但是他們的影響才是巨大的,如果不是平時跟溫華姜的利益沒有什麼沖突,這兩幫人一定會產生沖突的。
比如這一次,這幾個高端分子敏感的察覺到溫華姜的異樣。
「到正題上說,我覺著這次的行動不保險!」一個高端分子說話。
「為什麼?我們的能力還能缺了?」這人一直都不服高端分子端得高高的架子。
「不是這個意思,是說姜姐,她沒有干一票的心思,之前她話里的意思可都是推月兌的意思!」另一個高端分子解釋道,知識分子是智囊,但是沒有愚蠢武力也是不行的。
「是啊,這不是好事嗎?姜姐怎麼跟換了個芯子似得?」
「我想姜姐肯定是想要一個額外的東西,但是跟我們無關,她也不想我們知道!」
「什麼!姜姐怎麼能這樣,好歹是兄弟!」這人氣上心頭,一被挑撥就站起來想要更溫華姜攤牌,兄弟還能在溫華姜身後說她是老處女?高端分子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拉住了這個人,可不能讓他破壞了計劃。
「現在去問有什麼用,姜姐當然不會否認,而且最後姜姐也是答應了我們干票中票的!」
「那你說這麼多干什麼?」那人納悶了,這幾個人到底是支持溫華姜還是反對啊!
「我的意思是,姜姐可以拿額外的東西,我們也能啊!姜姐不告訴我們我們也不要告訴她!」
「這……感情好!」
「我也同意,那,應該怎麼來?」
「來,就是這樣,我們在干票中票之前看一看有誰勢單力薄的,又在找那個女女圭女圭的有權有勢的人,我們手上不是有那個女女圭女圭的東西嗎?就用這個把那個家伙引過來,再……不就又是一票了!」
四下忽然靜寂,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眾人都在為這個計劃而激動著,也為要到手的幾重利益而克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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