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在尋找途中,發現自己可以憑借一件跟小鹿有過接觸的物件,即使是空氣中接觸,只要距離夠近就可以,但是能力不夠只能是一件,所以我才趕急回來,小鹿失蹤這麼久,我必須要一個小時之內的物件!」
徐耀秋發現自己異能的喜悅已經被焦急替代,「蔣彌,請你答應我!」
「放心,我也是想快點把小鹿找回來,但是這事也急不得,明天那人是要求我一個人去,我會在最短的時候把她的物件交給你,你那個時候再努力怎麼樣?」
徐耀秋也知道這事急不來,蔣彌也是講的最好的法子,當下拱手答應便離開了。
他離開後,四人依舊在談論明日行動的具體事務,務必要一擊即中,不能給那些人販子再來一次的機會!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淡溫只給了邪溫一點時間出來,在淡溫擔憂的眼神中,蔣彌整裝待發。
「等我把小鹿救回來,就是你的事了!」蔣彌對著淡溫淡淡道。
隊伍出發,淡溫看向蔣彌的背影,眼簾微閉。
在約定好的地方,蔣彌早早就來到這個地方,這是一個偏僻的房子,溫華姜的要求是她大敲三次門然後走進屋子里,在屋子里好好站著。
蔣彌照做了,而當她走進屋子里就發現了異樣,腳下居然是空心的!這可能是人販子的謀劃,她自信自己可以應付也就沒有猶豫,再一次踏步上去。
撲通一聲,蔣彌墜入底層。
抬起眼眸,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瘦弱的背影,不算陌生,也稱不上熟悉,「溫華姜?」
溫華姜轉過身來,「我等你很久了。」
「為什麼會是你?你抓小鹿是想怎樣?」蔣彌皺眉,溫家的人還真是生生不滅。
溫華姜苦笑,「不過是為了自身需要,一些我自己也嫌棄的需要!」
不等蔣彌思考溫華姜話里的意思,溫華姜就直接雙手成爪向蔣彌抓來,蔣彌連忙對戰,幾個來回,蔣彌驚滯的發現溫華姜的功法居然跟須彌門的無一二至,不過偏邪了些。
溫華姜收手,「你現在知道了?都是因為這個功法我才需要人類,你也學過的,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沒有任何的不好?」
看著溫華姜焦急的面孔,蔣彌審視的眼光慢慢收起,收回對戰的手,「小鹿在哪里?」
不經意間,蔣彌把溫華姜身上的一方衣袖剪下收起。
「你的功法從哪里來的?」溫華姜深知小鹿是自己的籌碼,她必須在今天的到治好自己的法子,她不要再這個樣子!
蔣彌見溫華姜油鹽不入,嘆口氣,「我不知道你的功法哪里來的,跟我的有什麼關系,如何為你解答?」
趁溫華姜不注意,蔣彌把手中的一方衣袖扔出去,徐耀秋事先做好了準備,隱匿了氣息,又在溫華姜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出現,很快的消失,所以溫華姜並沒有察覺到。
溫華姜拿出一張人皮,放在蔣彌跟前,「便是這個東西,我也對你坦誠,現在蔣小鹿和穆天曉都在我手里,如果你可以把我的事解決了,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蔣彌看了溫華姜一眼,帶上手套,接過人皮,仔細端詳了一番,面上沒有表露,心里卻是大震,這不正是須彌門的入門功法!而且還有一些內門弟子的修煉心得。在須彌門,內門弟子是不許出門的,因為一開始趙高和徐福的事情讓須彌門察覺到了門人跟外世人的區別,門人尤其是內門人要是出去是會對世道產生不好的影響,所以對所有的內門人都是下了限制的。
而這個功法,顯然便是須彌門內門弟子為了傳承後世而討巧的法子,卻沒有想到已經啟動了限制。
「如何?」溫華姜滿心期待的看著蔣彌,蔣彌臉色表明是知道這個功法的,那她是不是有救了?
蔣彌臉色難看,這也是須彌門的歷史遺留問題,總歸是要由她解決的,「你先說說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東西又有什麼歷史?」
「這……」溫華姜有些猶豫,這是她最後的砝碼了。
「不用猶豫,這東西的確跟我有關,我也想著把這事給解決了,再者說,你的問題到底大不大也直接關系著我是不是可以考慮救你。」
「好,你只要記住現在小鹿可是在我的手上!」溫華姜說完這話好似已經有了依靠一般,舒了一口氣,這才說起這東西的來歷,「這是我從唐志華那里拿到的,我一早便知道唐志華在基地可以站穩腳是靠的她老婆,但是那個時候我傻愛著他也就百般為他,所以才會幫著把基地普通區的人拉攏拉攏跟你搶外事官的位子。」
溫華姜悄悄看了一眼蔣彌,見蔣彌沒有什麼大反應,這才繼續講下去,「後來我是對那個沒良心的失望了,正巧他的老婆也知道他有我這個小三的事,他那個老婆看起來是個潑婦,但性子也是個烈的,沒有辦法忍受唐志華有別人,虧得她還覺得我也是無辜的,說要跟我聯合把唐志華給坑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女人是有了異能看不上唐志華了,還攀上了另外一個異能者,但是又知道唐志華有一個秘密功法可以讓人的實力短時間內就能大幅提升,她和奸夫便是打的這個算盤。」
「可當時我倒是覺得唐志華可憐,竟然自己的老婆也不滿他,自然在猶豫中,直到歐成冠找到溫家來被溫飲葉設計給殺死了,他們匆匆忙忙的拿著歐成冠透露出來的藏秘藥的地點就走了,我把歐成冠葬了,還從他身上拿到了一瓶藥水,那藥水腐蝕性很高,而那個時候唐志華又是對著我一套背著我一套,跟那女人對質的時候我的心都涼透了,就跟著那女人一起設計了唐志華死在你的手上,只是沒有想到你的實力那麼強悍……」
溫華姜嘆氣,如果不是唐志華真的讓她失望了,她也不會設計他!
「後來我才知道那女人跟我合謀的真實目的,還想把我殺人滅口,正正當當的把唐志華奮斗出來的人脈據為己有,我生氣就用腐蝕藥水把那女人給殺了,而這個東西就是從那女人身上掉下來的,這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皮居然不會被腐蝕藥水腐蝕。後來我就逃走了,順帶這把那個奸夫帶出去扔喪尸堆里了。」
蔣彌靜靜的听著,忽覺有些奇怪的地方,「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輕巧的把那個女人和奸夫給殺了,他們不是異能者嗎?」
溫華姜臉有些紅,「我也是有異能的,是堪透術,就是可以破解所有隱匿的東西,同樣的我也可以把自己隱匿起來不被任何人發現,我便是趁那兩個人顛鸞倒鳳的時候動手的。」
蔣彌微微咳了咳,「你拿了這皮之後就開始修煉了?」
「嗯,到現在已經幾年了,成果顯著但是,副作用也很大。」溫華姜臉色沉了沉。
蔣彌敏感的感知到溫華姜在說副作用的時候情緒變了變,「什麼痛苦的副作用?」
「吸血,我每次修煉一進入一個小階段就會有這種渴望,越到後就越控制不住,而且,量也越來越大。」溫華姜難堪的轉過臉去。
「這樣啊……」蔣彌倚在一旁的牆上斟酌著,「大約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是說你修煉到第幾層的時候?」
內門功法也是跟兩級訣一樣的劃分層次,前兩層是入門基礎,後面便是一般的修真等級。
「我現在已經築基了,這種渴望是我從突破前兩層就開始出現的。」溫華姜知道蔣彌一向是個謹慎的,用隱匿解決蔣彌絕對不是好辦法,而且她看得出來蔣彌也是修煉了這門功法的,而且比她要高明的多。
蔣彌贊賞的看了溫華姜一眼,沒想到溫華姜倒是一個資質好的,沒有什麼外力的輔助才幾年就築基了,她這幾年也沒有疏于練習,但也不過才金丹罷了。
什麼金丹罷了額,蔣彌這麼說還真是慚愧煞了須彌門歷代的內門弟子,甚至掌門也要羞愧了,這修煉速度哪里是慢的啊!
蔣彌隱隱思考了一下,這事說起來簡單,但也是淵源已久,照她想,這應該是當年趙高還是徐福留下的東西,具體是誰不知道,但是這後代受了罪卻是真的。
「你不該修煉不屬于你的東西的,這份功法只傳門內人,而且不能出山,不能跟外世人有太多的牽扯,不然當年做的限制就會產生作用,讓你承受苦果。」
「怎麼回事?那為什麼你可以呢?」溫華姜听後卻是不服氣了。
蔣彌搖搖頭,對溫華姜不好的語氣也沒有多計較,「我是這功法的正經繼承人,你不是,而且你不僅不顧限制修煉了,還危及了世人,這是救也救不回來的。」
溫華姜臉色煞白,「我不懂,既然是限制修煉的人不禍害世人,那為什麼還讓我去吸血?」
「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姑且听听,」蔣彌沉聲道,「這功法已經傳了很多年,到你手里是不是完整的且不說,我想這麼多年肯定是有很多人被這個限制給害了,所以他們也找出了法子對抗,我想這個限制就是讓你在提升的時候加大阻力和屏障,而解決限制的方法便是吸血。」
「這是什麼惡極的功法,不是害人嘛!」溫華姜雙眼通紅,「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每次吸血我都沒有辦法面對那些干尸,昨天,小鹿那麼晶亮的眼,我沒有辦法承受自己這麼骯髒!」
蔣彌冷眼看著溫華姜抱著頭痛哭,心下悲涼,如果不是她對世人要求不多,偶爾的**也不是過分的應用須彌島的東西,也沒有什麼改變世界或者稱霸的野心,或者現在更加痛苦的會是她,畢竟當一個人的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蔣彌想,或許,須彌島在她的手里便是想要她安靜的存在,順便讓她解決這麼多年須彌門在外搞出的事端吧。
而面對溫華姜,蔣彌卻是無奈的,她沒有辦法把溫華姜帶入空間,豹子說了空間之容許跟她有靈魂聯系的人進入,比如雙修的老板,不過這是以前了。
(幾個光什麼的,是蔣彌的僕人,有靈魂聯系的。)
而空間里的東西她也不會拿出來給溫華姜使用,這是當年內門人犯下的孽,總該有人來承受苦果,不是她狠心,是不得不狠下心來。
「既然你覺得骯髒,那我就給你一個解月兌!」小鹿的聲音清朗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刺刀入皮肉的聲音,是小鹿一刀砍殺了溫華姜!
「小鹿……」蔣彌和徐耀秋愣愣的看著小鹿依舊清明的眸子里盈上鮮血,看著溫華姜解月兌的笑。
「她讓我看到了世界上最惡心的東西,我還給她一個解月兌,這很公平不是嗎?姐姐?」小鹿單純卻稍微有了條理的話響起
蔣彌慢慢閉上眼,這事情哪里會公平,本來是須彌門的事,牽扯進了溫華姜不說還讓無辜的小鹿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溫華姜她尚不是在乎,但是小鹿,她這幾年是真的把她當自己妹妹了。
感情不能說深,但是也絕非淺。
「小鹿,解決好了,來我的房里。」蔣彌拍拍小鹿的肩,無限寬容的笑。
小鹿眼眶紅了紅,「姐姐,我害怕……」
「乖!」蔣彌擁著小鹿,不顧及小鹿身上殘留的溫華姜的鮮血,「姐姐一直都在,等你平復過來便過來找姐姐好嗎?」
「嗯……」小鹿帶著哭音點頭。
蔣彌讓徐耀秋留下善後給小鹿自己的空間緩和自己,她則是回去看看事態的發展,她就不信了,剛才她墜下這麼大的動靜,外邊的人居然會一點動作也沒有!
等蔣彌回到別墅,走到大門口,看到的便是一邊是穆天成帶著一伙人把狼狽的穆天曉救了回來,一邊是崇扶嘉抓著一批人行進。
「這是怎麼了?都出師大捷了?」蔣彌嘲諷的笑。
穆天成模模鼻子不好意思的笑,「托蔣軍長的福,我們已經把人質都救出來了,還有那些不安分的人販子,崇軍長也沒有放過了。」
「真是好,說好的計劃就這樣改變了,還不通知于我?現在成功了還真是我的福氣?我還真是擔當不起!」蔣彌嘲諷道,先于兩人進入大門。
幾人在昨天的穆天成辦公室談話,穆天成知道是自己理虧,也不推辭,徑直想蔣彌鞠了一躬,道歉,「對不住,這是我的主意,是在你出門的時候臨時改變的,因為天曉還在他們手中,他們傳來消息讓我去贖回天曉,這只能把安排在那個屋子周邊的人給撤回了,我們昨日商量的好的不也是要救出兩個人質?」
「真是個好理由,穆長官,你的愛弟之心,真是讓我汗顏!」蔣彌沒有接受穆天成的道歉,也沒有讓場面激化。
穆天成當眾被落了面子,一口氣下不去,但也發作不得,只能嘆口氣走到自己的位置。
一時間,場面冰凍了一般。
崇扶嘉結果陳清慈給端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對著陳清慈一笑,「穆長官,我這人的脾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每個人都會有那麼幾個在乎的,你的愛弟之心我們都懂,但是我的心現在我就直接說了!」
崇扶嘉握住陳清慈的手,「我的女人,我•不允許再有人把她當做威脅我的利器!不然記得要承受後果!」
穆天成討好笑笑,他本來是想讓蔣小鹿成為這幾人的拖油瓶,更好一些可以成為這些人進內城的阻礙,沒成想他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家弟弟受了罪不說,還讓這些人對他有了惡感,得罪了這麼多人,以後做什麼事都是要束手束腳的了。
但是現在還是得把崇扶嘉給討好了,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弱點被人拿捏,同心同感,他也是一個有弱點的人,所以承諾起來倒是有了幾分真心。「這是自然,這件事不管是誰自然都會好好斟酌一番的。」
「那就好。」崇扶嘉舒心了,便轉向蔣彌,「我的安排便是把這些人的後路給擊潰了,所以今早的事我也沒有做錯,但是我還是得跟你說一聲抱歉,讓你一個人赴險,我也是過意不去的。」
崇扶嘉從身邊人拿過一個文件袋,遞給正在喝茶的蔣彌,「但是溫飲暉卻是為你做了很多事,那四周他是偵查了很久確定了那邊沒有什麼事才離開的……」
「你說什麼?離開?」蔣彌抓住這個字眼,剛才她就在疑惑為什麼溫飲暉不在這邊。
「你不知道嗎?」崇扶嘉笑道,「溫飲暉全城搜索的行動為外城揪出了不少問題,他把這些問題和解決辦法羅列,上頭知道了,給他立了一功,便讓他進內城了。」
蔣彌拿起文件袋的手稍微顫抖了下,這事應該是她昨日昏迷時候發生的,可是為什麼之後沒有听到過老板說呢?
穆天成也爽朗笑道,「而且不就崇軍長也要進內城了,因為這次把人販子剿滅崇軍長可是立下大功的,不過蔣軍長,因為這事是因小鹿而起,恐怕蔣軍長還需要在這邊多逗留一會兒,我定然是不會虧待與你的。等大會開始再進內城如何?」
穆天成好像是吐出一口混氣似得說出這些話,暗地里把蔣彌說的一無是處。
可惜沒有多少觀眾,崇扶嘉見事情都辦好了便離開去準備自己進內城的事務了。
而蔣彌則是一臉木然的看著手中的文件,打開文件夾,大大的字就顯現在眼前——離婚協議書。
蔣彌只感覺心里某處斷了,罷了,如果那人真的要放棄自己,又何必單單要個理由,沒有必要。
「蔣彌……」丁香也看到了這個,擔憂的看向蔣彌。
「拿一支筆來。」蔣彌很是平靜。
丁香遞上筆,蔣彌便灑月兌的拿出文件簽上大名,「把這個交給內城的那位,不需要回信了。」
蔣彌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沒有多余的表情,丁香再是擔憂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她,把文件裝進文件袋,把這事吩咐下去。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穆天曉才梳洗好自己,忙著要知道小鹿的消息,還沒有好好休息恢復一下就奔過來。
「哥,那個蔣小鹿沒有事吧!」為了顯示自己並不是關心小鹿,穆天曉還特地在進門的時候整理自己的衣服,眼神閃躲,表明這件事不過是順帶的問話。
「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再不濟也要想想我這個全心為你的哥哥吧?」穆天成無奈的笑笑。
穆天曉別扭了,上前大力拍了拍穆天成的肩膀,「誒,大哥,你跟我誰跟誰啊!」
穆天成被他這麼一打一下子氣悶,大喘一口氣,恨不得把這個弟弟塞回他媽肚子里去。「蔣小鹿有沒有事我不知道,但是看蔣彌那樣沒有了擔心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事的。你還是給我安分點,不要再去招惹她們!你不知道,這次進內城的只有溫飲暉和崇扶嘉,蔣彌她可是被你拖累的,你要是再去……」
「好了,你真嗦,我去睡覺了啊!」穆天曉渾身一個哆嗦,捂住耳朵,听到小鹿沒有事他也就放心了。
待穆天曉離開,這個辦公室就只剩下穆天成一個人了,那人又是憑空出現,神色冷漠,「你這次逾越了。」
「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弟弟,大人,我沒有錯!」穆天成恭敬但是堅持自己的做法。
「哼!」來人力量匯聚于掌,向著穆天成派去,穆天成沒有也也不敢防備,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掌,一口鮮血吐出來。「蔣彌不是你可以違背的。」
「大人……」穆天成沒有辦法置信,自己的大人會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對他,畢竟他是跟了大人這麼多年的。
來人的眼眸中的冷漠也降下了些,但依舊含著怒氣,「你最好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不怕坦誠跟你說清楚,我有現在的勢力純粹是為了蔣彌,你不過是附帶,不要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就可以反對我的指示!這麼多年你無論做的怎麼出格我都沒有關系,因為你就在我的手心里,懂嗎?但是蔣彌是我的逆鱗,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忠僕,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
大人今天的話幾乎可以跟以前的所有相等,穆天成掩下眸中的不甘,恭敬回道,「大人,我明白了。」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你在外城做的事不錯,我會更上頭說的,這次人販子的事,也會有你的一功,穆天曉協助剿殺,也會有功勞。」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穆天成再是不屑還是恭敬的應下了,這是他需要的,他沒得否認。
「那個溫飲暉給蔣彌的東西是什麼?」算賬的事做完,來人又問起另一件事。
「是,是離婚協議書。」穆天成也是看到了那個文件上的字眼的。
「什麼?」來人氣極把穆天成桌子上的東西一甩而下,「真是好啊!」
辦公室里忽然安靜下來。
「大人……」穆天成擔憂的問道。
「把這里的事給盯緊了,注意蔣彌的狀況,不,蔣彌不會做傻事的,現在無論蔣彌做什麼,你無條件支持就可以了!」
「是……」穆天成恭敬的應了,低下頭的瞬間來人便如風一般離開了。
蔣彌沒有任何異常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但是任誰都可以感覺到她周身如死灰般的氣息,回到自己的屋子,把門關上,便是人人心中都了解的4小時不準打擾了。
檢軍初成的時候,蔣彌就有了自己的單獨帳篷,也就立下了這個規矩,如果她進入帳篷,自己吧門關上,就是表明,接下來的4小時不準有人進去叨擾,為了把這個規矩深入人心,蔣彌還特地效仿曹操嚴懲了一個不守規矩的人。
蔣彌一進入房間,休憩的豹子便起身,他嗅到了主人不尋常的氣息。
「主人……」豹子擔憂的看向蔣彌。
蔣彌攤攤手讓豹子不要出聲,上前抱住豹子,剎那間,時空變幻,蔣彌和豹子來到空間的一片草地上,這里很是空蕩,很清新的氣息,又靠近海邊,風徐徐吹來,慢慢冷靜下來蔣彌的心。
雖說剛才她的心跳其實比平常還要慢一些。
抱住豹子溫暖的身子,蔣彌感覺四肢稍微暖和了些。
沒有說話,蔣彌閉著眼,臉上唯有一滴淚緩緩落下。
——崇扶嘉別院——
「現在我們有這個功勞在身,可以提前進入內城,也算是機遇一場!」崇扶嘉此刻正在跟自己的幕僚們商討接下來的對策,這些人以智謀見長,不像是留在B省的那些人,這些人很的崇扶嘉的信任,但是有利必有弊,他們得了寵信,也不會有很大的權力。
陳清慈為崇扶嘉倒上茶水便出去了,她還沒有資格參與這樣的會意,雖然崇扶嘉不介意但是也不會不注重規矩。
規矩這東西,就是內室和外院、謀臣和外臣的區別,也是一種管制手段。
崇扶嘉不會因為這個就讓自己的政途有波折。
「軍長,有一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講。」一位幕僚臉色沉重的看著離開的陳清慈,轉身向崇扶嘉的時候,面上滿是擔憂。
「說罷。」崇扶嘉看見了這位幕僚剛才的動作,心里隱隱意識到了什麼,但是沒有發話。
「我听說剛才軍長在穆天成那里說明了您和陳清慈的關系,這恐怕不好吧?」這個幕僚也算是委婉了,照他的性子,早就該說‘你們女女之戀實在不合禮法啊’
崇扶嘉也不責罵,徑直把陳清慈端來的茶水一飲而盡,這算是一個暗示了,她是不會輕易放棄陳清慈的,禮法于她不過一場玩笑。
「軍長……」那幕僚是個性子直的,也不懂崇扶嘉這舉動的意思,還是想進一步勸導,「你說這事也可以壓下的,暗中來,不需要擺在台面上的。」
這對于這幕僚來說是勉強,對于崇扶嘉來說便是挑釁了!
崇扶嘉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下,「我的感情生活,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置喙了?」
眾幕僚被震懾的不發一言。
崇扶嘉臉色稍緩,「我是有野心但是我不允許自己失去生活的自由,我有這個能力!我不會讓別人拿捏到我的弱點,與其他們拿捏我不想說和陳清慈兩個弱點,還不如我自己來澄清,也免得後面的麻煩!」
一開始表明自己的態度,後面就是對幕僚的解釋了,這番折騰下來,眾幕僚也是知道崇扶嘉這是心思已定,而且還給了他們不少的面子,對望幾眼,知道了彼此的心思,也就對崇扶嘉此舉是默認了。
其中一個幕僚,是個有心計的,算是眾幕僚之手,也很能拿捏崇扶嘉的心思,還是個女的,她站出來,神色平淡,「軍長的感情生活我們的確是不該置喙,我們也知錯了,不過,有些事還是該解決的,這是頂頂重要的。」
「是關于清慈的?」崇扶嘉端詳著這人,雖然能力足夠,但是也足夠她拿捏。這就沒有關系了。
「是的,我有收到消息,這陳清慈和蔣彌軍下的陳菲菲有些親密的關系……」
「好了,這事我早就知道!」崇扶嘉揮手,不想這人再挑撥陳清慈跟她的關系。
「不是的,我知道軍長知道她們的姐妹關系,但是更加重要的是她們現在的關系。」這個幕僚很是冷靜,神色依舊淡淡,但是不卑不亢的繼續諫言。
「什麼?」崇扶嘉驚訝道,「我不是派人防範了,不會讓她們再見面?為什麼又會有近期的事?」
陳菲菲是一個障礙,崇扶嘉深知以陳菲菲的算計,陳清慈絕對不是對手,「你們等等,我把那幾個人找過來。」
說著崇扶嘉招呼了幾聲,只見一個隱匿了氣息的人憑空出現,幕僚們倒是見怪不怪,此人接了命令便消失而去。
「你接著說。」崇扶嘉招呼著這個女幕僚。
「是,」女幕僚雖然有才但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此刻是沒有實權的幕僚只能受制于崇扶嘉,如果做事得當會有好處但是如果有什麼事不順崇扶嘉的心了,那結局只有一個,更何況她空有智謀沒有一個好身子難成大業,綜合總總還是決定完全忠誠于崇扶嘉,「昨日穆天成有事來喚,您外出便是陳清慈代您去,正好蔣彌也沒有去,丁香便把陳菲菲派了過去,兩姐妹便是這樣再次見了面,不過听線人說,她們談的話卻是不簡單,陳菲菲話里透露的是要離開蔣彌投奔您。」
女幕僚深深覺得自己跟陳菲菲很像,都是空有智謀,沒有個好身體,但是很多方面又不同,比如陳菲菲有個好運氣的姐姐,她是沒有,但是有這個姐姐是好事還是壞事就沒個準了。
「這樣……」崇扶嘉沉思,女幕僚安然坐下了,話已經說了,听不听的進去那就不是她的事了,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該避。
很快跟著陳清慈的暗衛的其中一個便來到這邊,崇扶嘉臉色很是不好,皺眉問道,「我不是讓你好好看著夫人?怎麼又讓陳菲菲跟她見面了?」
「軍長,上次跟您稟報的時候,您說若是按照上次的程度來,就不用跟您匯報,所以這才把這事壓下。」暗衛不卑不亢的解釋道。
崇扶嘉想起有這麼一茬,也知道這暗衛不是因為被陳菲菲收買了才這麼做的,也就放了心,臉色稍緩,讓暗衛起身,「說說這幾天夫人跟陳菲菲的情況。」
「是,這幾天夫人並沒有跟陳菲菲見面,只除了那次穆天成召來的聚會,不過也是小事,我們听到她們的對話,只是日常的問候,還有夫人見陳菲菲臉色不好問了幾句,好像是陳菲菲在蔣彌那邊不得志就被幾個沒眼色的人排擠,夫人听了後很擔心,但還是被陳菲菲壓下來了,後來她們就沒有再見面,夫人也一切正常,而且我們去查過陳菲菲確實被蔣彌那邊的人排擠還有些下三濫的伎倆,所以,我們看陳菲菲說的一切屬實也不是她故意挑撥的也就把這事壓下來了。」
崇扶嘉听完後也就明白了,嘆了口氣,讓暗衛下去了。
「我一直想陳菲菲是個會算計的,怕她會利用清慈,也就在蔣彌那里說了幾句,沒成想因為體弱也因為蔣彌最近沒有精力管事,倒讓她受了委屈……」
崇扶嘉這是後悔還是馬後炮或者為了收買人心,具體怎麼樣也就她自己知道了,不過女幕僚倒是從她的語氣中察覺到了崇扶嘉對陳菲菲的一絲愛屋及烏,思及陳菲菲的身體和關系,她心中百轉千回。
女幕僚站起身,「軍長,我說一句,其實姐妹之間的感情就如穆天成兄弟一般,真心也是有之的,再會算計也不會對自家姐姐,反而會更加保衛自家姐姐呢。陳菲菲那個身體雖說不能堪當重任,但是至少可以保護好夫人。」
順應著崇扶嘉的心思把陳清慈稱作夫人,女幕僚說的話正好進了崇扶嘉的心。
崇扶嘉就一下子想通了,陳清慈既然向著自己的妹妹,那就讓她們在一塊,不然沒有達成的願望會越來越重的,陳菲菲的身體注定不會跟陳清慈作對反而會用自己的才智幫助陳清慈立足,最重要的是她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控制全局。
「傳令下去,全體準備進入內城,另外,向蔣軍長那里討來陳菲菲,說是夫人想要姐妹團圓了。」
——蔣彌小別院——
4個小時過去了,蔣彌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跟豹子出了空間,丁香正巧也推門進來,「蔣彌。那份文件已經送過去了,不出意外今晚就能到溫飲暉手里了。」
丁香辭去了檢軍里的事物之後,對世間的規矩什麼再也沒有什麼在乎了,對誰都是叫名字,沒有特別的稱呼,相處久了也就習慣了。丁香身上有種親和力,一般人也是不會在乎這形式的。若不是對蔣彌有感恩和愛護之心,再加上食物都在蔣彌手里,她可能已經去到末世各處了。
或許是她認為跟蔣彌有共同的秘密,是蔣彌給了她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丁香對蔣彌是事無巨細的都要看顧好的。
幾年下來,蔣彌只覺根本離不開丁香了。
「那就好,這種事早些解決了早了。」蔣彌平靜的說。
丁香點頭,溫飲暉在她的眼中以前不過是蔣彌的丈夫加愛蔣彌的男人,現在不過是蔣彌的前夫,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還有,崇扶嘉那里傳話來,說讓陳菲菲跟著陳清慈一起進內城去。」丁香繼續說。
「那就給吧,不過陳菲菲也算是我麾下的一枚大將,跟崇扶嘉說說其中價值還得讓她好好掂量掂量,雖然我對陳菲菲不會給予厚望,但是陳菲菲也算是我的人,如果受了委屈,我不會旁觀。」
「嗯,菲菲那丫頭,我看著也是可人。」丁香溫婉的笑,「對了,小鹿已經回來了,整理了一番便在外邊等候。」
「讓她進來吧。」蔣彌長嘆一聲,她不知道老板到底有什麼苦衷,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老板對她的感情沒有絲毫的改變,但是如果老板連坦誠的機會也不給彼此,那就沒有什麼好繼續的了。
她蔣彌雖說是專一,但是也有自己的脾氣,決定了放棄,就不會有牽扯,雖然心中還是有那種撕扯的痛感。
蔣彌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變化。
小鹿走進來,看見蔣彌冷淡的臉,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姐姐……」
看著小鹿依舊對她依賴,大眼也是一如既往的真誠,蔣彌也笑了,「傻瓜,哭什麼?」
小鹿奔進蔣彌的懷里,「姐姐,你不可以不要小鹿,小鹿會很乖的!」
「當然當然,我們小鹿可是世上最乖的!」蔣彌把小鹿當小孩子般哄著,但是沒有許下任何承諾。
小鹿也知道這事,眼中黯然,在蔣彌懷里撒了會嬌,便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擦擦臉上的淚痕,聲音有些微的哽咽,「姐姐,你讓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蔣彌寬慰笑笑,「小鹿,我問你,你看到了什麼?」
記起溫華姜說過的話,說沒有辦法面對小鹿晶亮的眸子,蔣彌很是擔心小鹿會看到什麼不好的,而留下陰影。
「姐姐……」小鹿眼又紅了,「我看到那個女人,她吸人血!」
蔣彌模模小鹿的頭,「哭出來就沒事了,乖啊。」
又是一番溫存,蔣彌看著小鹿赤子之心,心里有些微的滿足,連著老板的離去也讓她稍微好過了些,這種事也強求不得,但是小鹿可以如此單純,也讓她覺得欣慰。
「小鹿,你要把自己操練好,不要再給別人可乘之機,你要保護好自己,你的單純是你最美好的品質,姐姐很喜歡,希望你可以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保持自己的秉性。」蔣彌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恍惚,如果所有的感情都像小鹿這般單純該有多好?
「小鹿,前段時間都是姐姐不好,忽略了你,但是姐姐真的不會不把小鹿放心里的,這一次姐姐真的很擔心。」蔣彌很是真誠的向小鹿道歉。
小鹿紅著眼楮,輕輕吻上蔣彌的臉頰,「小鹿原諒姐姐了,小鹿想要姐姐記得小鹿,所以這一次才會任性的。」
小鹿低下頭來,「對不起,姐姐,不會有下次了。」
「嗯。」蔣彌抱住小鹿,剛才輕輕的吻像是一陣風,把她所有的不快都吹散了。
淡淡的溫存,在這個小小的屋子里,盡顯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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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羈很抱歉,現在沒存稿了,每天都是萬更的,所以會不定時一點,不過不羈保證不斷更。時間不定。
今天np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