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多嬌 第十五章【曾經是魔鬼】

作者 ︰ 蕭瑟朗

和上一周略微有些不同的是,邵夜玉周日晚間離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跟華言之間的那種敵對情緒。

邵雋亦看在眼里,一方面終于可以松口氣,有華言在邵夜玉的身邊,她的安全至少能夠得到保障了。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開始有些隱約的擔憂,可千萬別請了一個保鏢,卻把女兒當酬勞送了出去,尤其是華言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都會是許多人眼中的乘龍快婿。

這倒不是邵雋亦瞧不起華言的草根出身,他自己當年和幾個兄弟闖港島的時候,同樣身無長物。但是憑著敢打敢拼,愣是在港島闖出了一片天地,幾十年下來,更是擁有了如今的身家。

相反,邵雋亦反倒是擔心華言並非草根,因為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不少他看不透的東西,這在他到了四十多歲的年紀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經過周五整晚的思慮,邵雋亦終究放棄了自己解決的方式,而是選擇用震怒的表面,將這件事拍在了濱海市市長的桌子上。

濱海市市長當然知道邵雋亦是社團出身,但是邵雋亦也是準備在濱海進行至少數十億投資的重要投資商。即便這項投資現在談判並不順利,並且這數十億也是需要綿延十多年的分期投資,但是對于還想著更進一步的濱海市市長而言,這依舊是一個極大的業績。在邵雋亦找到他之前,他也已經對此事有所耳聞,邵雋亦找到他,他一方面松了口氣,另一方面卻也對邵雋亦的表現手法有些不滿。

但是總歸是要給邵雋亦一個說法的,邵雋亦可不光是一個半漂白狀態的社團領袖,他的身後,還站著港島商會的副主席,那絕對是一個在港島商界有著呼風喚雨之能的老東西。

好在華言周五晚間將邵夜玉哄睡並且親自將其抱回臥室安頓好之後,就憑借記憶將那兩個主要案犯的畫像畫了下來傳給了喬元正,隨後也就到了市公安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長老陳的手里。憑借這兩幅談不上多精確的畫像,市里還是很快鎖定了嫌疑對象。

華言並沒有繼續關注此事,否則他一定會有所驚訝的。

他堅持認為這些人跟那個酒吧無關,可是,經過市刑警隊的確認,那兩個人的身份雖然無法完全確認,可是那幫導致邵夜玉有機可趁偷偷溜走的壯漢,卻都跟這家酒吧的主人有關。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這家酒吧的主人,也是這個party的發起者,袁謙的手下。

而袁謙此人,也是一個本地警方比較頭疼的一個人。

濱海市也有地下勢力,雖然國內的地下勢力不像港島那麼明目張膽旗幟飄揚的,但這並不表示就沒有生活在黑暗中的這些人了。沒有任何一個政府可以杜絕這類人的存在,總有些事情,必須由這些人才能完成,沒有了黑暗,光明也就無從談起。

大大小小,在司法系統掛了號的本地勢力,不下十余個。但是真正讓警方有所忌諱,不能輕易觸踫的,僅僅三個而已。

紅鷹會就是其中一個。

袁謙就是紅鷹會的會長,不過這只是他暗地里的身份,普通人並不知道這一點。袁謙明面上的身份,是濱海市市委組織部部長袁偉來的干兒子。再熟悉一些內幕的人會知道,其實袁謙根本就是袁偉來的親生子,只不過是私生子罷了。

在表面上,袁謙是個正當商人,在濱海市大大小小擁有七八家酒吧,六間夜總會或者叫做會所,但是暗地里,他就是濱海市三大地下勢力之一的紅鷹會的會長。

十幾年前,紅鷹會還只是一個偏安一隅的小勢力,可是近些年極力的擴張,迅速成長為濱海市地下的三大勢力之一。雖然在三大勢力里排名最為靠後,實力不及前邊兩家任何一家的一半,但是由于他干爹的緣故,反倒是最讓警方頭疼的一個。好在他還照顧著自己那個部長老爹,做事情也還算懂得收斂,不然就更加難以控制了。

既然查出那些人根本就是袁謙的手下,這件事又是從袁謙的地盤開始的,總歸還是要跟袁謙理一理這件事。

袁謙得知的時候,也是頗為惱怒,似乎毫不知情,但是同時也表示會很快給警方一個答復。

老陳並不相信袁謙的說法,尤其是在明知道邵雋亦究竟是個什麼人的前提下,但是袁謙也是滴水不漏,他的原話是︰「邵夜玉也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我也略有所知,不用陳局長您親自跟我說,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敢在我的產業里鬧事!不過我還沒來得及過問,既然陳局長說這是我的人做的,我這就去問個清楚。只要真的是他們做的,無論如何,我都會給陳局您一個交待!一幫混賬東西!」

這話听在老陳耳朵里就頗有些不舒服,最後那句話,也不知道是在罵他的手下,還是在罵老陳,不過老陳對此也只能假裝不懂。

要說袁謙的反饋速度也還算是比較快了,周日中午就給了回話,表示這件事的確是他的人干的,但是是他手下一個酒吧經理,也就是那家雪茄吧的經理。

袁謙給出的說法,和老陳掌握的情況大相徑庭。袁謙說那兩個試圖綁架邵夜玉的人和他無關,而出現在party上的那些人的確是他的手下。而他們之所以會去找華言的麻煩,是因為試圖綁架邵夜玉的那兩個人宣稱他們是來找華言和邵夜玉的,並且他們當時受到阻攔之後將門口負責檢查邀請卡的兩個人打暈了應闖了進去,袁謙手下的那些人本來就是去做清理工作的。當時也是因為沖動,沒有找華言問清楚就急于動手,所以才惹出了這樣的誤會。是那名經理沒有搞清楚狀況,但是那兩人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

對于這樣的答案,老陳只能暫時選擇接受,且不談袁謙身後的袁偉來,光是袁謙本身,他也得掂量著對待。那兩個人早就失去了蹤影,要麼被安排離開了濱海,甚至可能已經被滅了口,老陳手里半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沒有。而至于酒吧里的那些低級打手,袁謙責令那名經理帶著他們去了公安局自首,又解釋為誤會,這就讓老陳束手無措。

當然,給邵雋亦的解釋也並非如此,經過和市長的磋商,他們給了一個相對更加模糊的解釋。表示參與此案的多數人都已經抓捕歸案,而剩余兩人通緝在逃,並且作出保證,一定會將他們抓捕歸案,暫時將邵雋亦的怒火壓制了下去。

不過老陳其實是明白的,這件事恐怕就是出自于袁謙的授意,至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很可能跟港島的其他社團有關。但是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半點證據都沒有,老陳也只能認可目前的結果。穩定局面才是最重要的,真相如何,反倒是次要的,尤其是邵雋亦本身也不是什麼好鳥的情況下。

「媽|的,狗咬狗一嘴毛!元正,我是看在你曾經在部隊跟我搭檔的份上才跟你說的,讓你那個神神秘秘的晚輩,華言,給我離邵雋亦遠點兒!少他媽給老子找麻煩!」老陳也是個暴脾氣,在明知道這件事只能毫無下文的不了了之之後,當著喬元正的面摔了杯子。

喬元正也只能報以苦笑,華言暫時恐怕是還無法離開邵夜玉的身邊,至少還得一個月的時間。而且以華言的脾氣,哪怕就算是你現在扔給他五十萬,讓他把錢退給邵雋亦,華言也不會同意,他肯定會堅持信守承諾。

對此,喬元正只能祈禱袁謙失手了之後,能夠暫時的放棄原先的念頭,至少等到華言不再擔任邵夜玉的保鏢之後再動手,否則,喬元正就只能為袁謙祈禱了!

沒錯!就是為袁謙祈禱!

喬元正相信,真要是激怒了華言,哪怕抱著違背當初的承諾的態度,華言也絕不會手下留情。一旦華言動怒,十個紅鷹會,也不夠華言拌個下酒菜的。現在的華言看起來就是個身材健碩長相俊秀的無害青年,可是當年,他對于許多人來說就是個魔鬼!

而就在喬元正從地上撿起被老陳摔碎的酒杯的時候,那個曾經的魔鬼,卻是悠哉游哉的躺在沙灘上的涼椅上,帶著一副劣質的大蛤蟆鏡,叼著根吸管,看著在沙灘上嬉戲玩耍的美女。不時的,還有美女跑過來,試圖拉著他一起下海。

對于邵夜玉身上發生的事情,以及其背後的種種內幕,華言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把戲,一個成年人又怎麼會放在眼里。華言所有的關注度,都只在許眉的手術上。錢是已經解決了,可是,醫院那邊說是說手術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真問起他們成功率究竟有多少的時候,他們卻又都有些支吾。華言知道,這意味著手術的成功率不足五成,他還在琢磨,是不是該去美國給許眉請個更靠譜的主刀大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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