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細究，以前怎樣我不問，以後不允許有。如果有人到你們的場子里兜售這些東西，就叫他們滾蛋。他們自己用，咱們不管。但是，如果你們看到那些並非混這條道的人，主要是些孩子、少年在用這些東西，也都給我管一管。至少告訴他們，不許在咱們的場子里搞這些東西。」華言很嚴肅，隨即又補充道︰「大|麻除外。」
「大|麻為什麼要除外？」董天華有些不明白，既然不許做，自然要全滅。
華言笑了笑︰「那東西，只要不把自己抽傻了，其實比香煙的危害還小。偶爾來一支提提神其實沒什麼，我以前都沒少抽。」
四人嘩然。
「酒水毒|品就這些，然後我說說桑拿的事兒。不光桑拿，夜總會里的台女以及你們現在也不太愛做的洗頭房都是一樣。這個世界，先有嫖|客還是先有雞，沒人能知道。但是這也算是一種供需，有需求才有市場。但是，我知道有些幫派，是會逼迫一些良家少女，乃至從外地拐賣一些少女來賣，這是決不允許的。不管是真缺錢，還是自甘墮落，這是她們的自由，拿自己的身體換錢，這也不算什麼可恥的行為。房產商賣房和女人賣肉，在我看來都是一回事，都是賣自己擁有的東西。可是被迫的，別說逼女人賣身，就算是普通的強買強賣，我也不會允許。你們明白我的意思麼？」
四人再度點頭，老三拍著胸脯說道︰「頭兒，你放心，在我們的場子里，沒有哪個女人是被強迫的，都是出來賺錢的。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話不要說滿，都回去好好問問情況，這些場所，你們現在少有是直接經營的，真正的老板都是別人，你們不過是拿干股看場子的，知道個屁！」
眼見從未說過髒話的華言，也突然粗鄙了起來，四人又是哈哈大笑。
隨後董天華保證道︰「頭兒，你放心，以前我們不太管這些事，可是既然你說話了，我就向你保證這一點。別人的場子我管不著，但是只要是我們兄弟會拿錢或者打理的場子，絕不會有被迫來賣的！」
「游戲廳里那些成排的賭博機就撤了吧，賺那點兒錢還不夠打點關系的。」
「頭兒，你不會要求以後不讓未成年人進入游戲廳網吧這些地方吧？這種生意賺得就是學生的錢。」草包擔心了，看來，這塊兒的業務主要是他管著的。
「我說了，我不是慈善家，不過咱們也來個防沉迷，就是那種明顯初高中的孩子，整天泡在網吧游戲廳里的，該趕還是要趕。都跟手底下人叮囑著點兒，未成年的孩子，不許他們停留太長時間。這個度你們自己掌握。」
「這得少賺不少錢啊！」草包明顯心有不甘，「賭博機全撤了？那麼多機器扔掉也怪可惜的。「
華言笑了笑︰「那些賭博機，我有個新思路。你們給手下那些酒樓啊，超市啊，以及有門面的小餐館之類的每家扔一台，以後每個月那仨瓜倆棗的保護費就別收了，攏共也沒一兩萬塊錢。讓那些酒樓餐館之類的做出保證，這些機器只要他們店門開著就得開著，吸引一些等著上菜的客人把手里的硬幣玩掉，一個月下來，管保比你們收那兩三百的保護費劃算的多。當然，比起在游戲廳里放置這些賭博機，肯定是差不少的。但是這樣也就省掉了警方找麻煩，這種東西，不成規模就是游戲機，成規模的就是賭博了。」
听到這話，四人眼中都是一亮。
尤其是草包，更是覺得華言這個點子好到了極點。
以前那些最早叫隻果機後來也沒什麼固定圖案的賭博機放在游戲廳里，的確能替他賺不少錢。可是就如華言所言，派出所也好，縣里分局也罷，都經常會有一些禁賭的行動。然後那些賭博機就會成為最明確的目標，直接被繳沒。然後，等到風聲過了，他們又能以每台三千塊的價格從公安機關贖回來，比起買新機器的價格是低點兒，可是也低的有限。一年來個三五回那是很正常的事兒，每次那都是大幾萬的罰金。那些利潤，實際上大部分都捐獻給了公安機關成為警察們的年終獎金或者過節費。
而華言這個辦法，就基本搞定了公安機關，放在那些小老板的店里，就那麼一台，警察們基本上也就無可奈何了。雖然賺的少一點兒，還讓那些店主少了每月幾百塊的月規錢。可是，身上只要有幾個硬幣的主兒，看到這種機器，很可能都會隨手玩上兩局，就算每天平均一百塊，每台機器一個月也能淨賺三千。
「頭兒！這個辦法好！」草包雙眼放光，如果是這樣的話，除了現有的十幾台機器，為了滿足全鎮的飯館酒樓，他最起碼還需要再弄二十台機器。一台一個月就算只有兩千塊進賬，這一年下來，也小十萬了。穩當，固定！
「按照我現在所說的這些東西，我們的生意會正規不少，也會少了許多警察來找麻煩的可能。但是隨之而來的，肯定是收入會銳減。長期來看絕對是有好處的，更正規也會吸引更多的消費，但是短期內，絕對會少賺不少錢。」華言悠悠的說到，董天華等四人多多少少有些黯然。
「我不會跟你們說什麼眼光放長遠那些屁話，手底下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張嘴，大家都要吃飯，養妻活兒，總不能讓你們的收入真的減少。所以，我們就必須開拓更多的生意。華陽鎮雖然小，但是有個好處，那就是靠在海邊。」
「頭兒，咱們去賣海鮮？」拐子很興奮的冒出一句。
「那就不用搞什麼兄弟會了，直接大家都去做海鮮佬不就行了？」老三白著眼反駁。
華言笑笑道︰「老三說的不錯，賣海鮮就是扯淡。我琢磨了一下，不需要什麼技術，也不需要什麼經驗的事兒，我琢磨著有這麼兩個，第一個，海威幫以前就在干，華陽鎮相對落後，這幾年一直都在大興土木，拆遷工程必不可少。拆遷公司還得干，不過不能像海威幫那麼干，那完全是從住戶身上扒皮。其實對于開發商來說，除了個別的黑心開發商，多數開發商也不願意惹這種民怨，以前是無可奈何，強龍也難摁地頭蛇。現在不同了，我們一碗水端平，保證住戶的利益同時，也保障開發商的利益。不賺黑心錢，卻可以從開發商身上賺正常的費用。拆遷一定會有刺頭兒，那種無理取鬧型的，該打還是要打，不收拾他們學不會做人。」
「這樣也就賺不了太多錢了吧？一年幾十萬百來萬了不起了，一個拆遷公司，最起碼要養二十個人，估計連開支都不夠。」董天華其實知道華言肯定還有別的路子，而且兄弟會現在還沒接手海威幫的這個攤子，他說這話只是等著華言繼續而已。
華言點點頭︰「光靠這個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咱們可以跟開發商商定，他們的承建商如果需要進沙土，必須從咱們手里進貨。只要質量差不多，開發商肯定願意做這個協調的工作。靠著海邊，最天然的東西就是沙了。」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董天華迅速的心算了一下，估計了一下這幾年來每年附近的各種房地產項目所需的沙土方，頓時大喜過望。
不過華言很快又給了他們當頭一棒︰「你們別想得那麼好，海砂里邊含有鹽分，會對鋼筋產生腐蝕作用，國家控制很嚴。所以銷量肯定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高。當然，市場需要開拓，以後如果能面向全市供應，這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啊？又是眺望未來啊？」老三頓時感覺到了失望。
華言笑了笑︰「也不是，海砂除了可以供應建築材料，還可以作為娛樂產業的副產品。那些會所，酒店，他們的私家海灘，你們以為就是鋪的天然海砂？表面上都有定期鋪上去的精沙。不止這附近，很多地方都需要用精沙，高爾夫球場，還有許多游樂場什麼的，這個量雖然不可能跟建築材料相比，可是價格卻翻了數倍，唯一的要求就是精細，這個只需要在濾網上下點兒工夫就可以了。我大致了解過，最近這些年，濱海市里很多娛樂場所，對于精沙的需求量都比較大，這玩意兒不是一次性使用，而是需要定期購入的。干得好的話，光是這上頭，以後一年八位數不會是什麼問題。」
四人自然又是大喜過望，董天華這回學乖了，笑著問道︰「頭兒既然說出來了，肯定也已經有銷路了，否則就憑咱們這幫貨，到市里去搞推銷，非要把那些正經商人嚇死不可。」
華言笑了︰「還是天華聰明些，我的確是有了點兒譜，不過肯定還需要再談，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頭兒，你有把握的，銷量大概有多少？我說的是精沙。」老三眼巴巴的看著華言。
「一年供應量，兩三百萬的毛利應該有吧。」
這就夠了，所謂毛利，肯定指的是除掉淘沙的基本成本之後的利潤。這里頭還有工人的工資以及渠道費用等等，但是，就算是對半，這等于一年就有了一百多萬的固定純利。以後肯定會慢慢銷路越來越廣，光是這些，維持一個兄弟會這點兒力量，應該是足夠了。那麼，華陽鎮上那些其他生意，就是真正的淨利潤了，每年多不多少不少也得七位數以上，對于目前的兄弟會，絕對是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