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青陽城外的官道上突然多了一大片的黑色灰燼,像是什麼東西被燒成了灰。如果是起火,要將物品燒得只剩灰燼,完全辨別不出到底是什麼,那火勢一定很大,而且持續時間很長,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見官道上有冒煙,那些黑色灰燼就像是突然被人灑在那里一般。
青陽城內。一座幽雅別致的小院。主屋。
「王爺。」郎中戰戰兢兢地說,「這位姑娘的氣色紅潤,脈象平穩,沒有任何傷病啊。」
木野冷著臉盯著郎中,語氣極其冰冷︰「那她為何不醒?」
「這……小人才疏學淺……」郎中兩股戰戰,幾乎失禁。
「滾。」
「是、是。」郎中火燒一樣逃開了。
成韜欠身道︰「主子,屬下再去別城請郎中。」
「算了。」這三天青陽城方圓百里之內能有點名氣的郎中都已經來過,得出的結果都一模一樣,若不是傷病,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被那妖物影響了。現在,只能等玉衡子來了。
「事情查得如何?」木野從來沒像現在這般決然要將一個人碎尸萬段。
「沒有任何進展。」成韜微微皺眉,「彥朗離開滕月國時身上並沒有木偶,彥朗的親衛隊確定都在那天化為灰燼,查不到是誰將木偶給的彥朗。阻攔屬下的那個人也沒有找到,只是,那個人的武功沒有路數,一招一式都是為了克制屬下的招式,應該是極熟悉屬下之人。」但是熟悉成韜武功路數的人,沒有誰的內力能達到真的能和成韜抗衡的境界。
「繼續查。」
「是。」成韜欠身,見木野不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傅小寶,他便靜靜地退出了里屋,到屋外守著。
木野靜靜地看著傅小寶,眉頭微微蹙著。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木偶爆炸的時候,傅小寶沒有絲毫猶豫地將他撲倒,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暗紫色煙霧所到之處,不管是人是物都如炭灰一般,風一吹四處飄散。傅小寶明明很痛苦,卻咬著唇不發出任何申銀,木野伸手要將她護進懷里,她的身上卻突然發出淡紫色的光芒,瞬間的光芒萬丈,只是瞬間。隨著光芒的消退,傅小寶也昏迷過去,一昏迷便昏迷了整整三天,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
木野伸手,指尖點在傅小寶微蹙的眉心。她,到底是什麼來歷?又為什麼會不顧危險地擋在他前面?
「啊……」傅小寶突然一聲申銀,眉皺得更深,手緊緊抓著被子,痛苦的表情,像是夢魘,更像是在和什麼斗爭一般。
銀熾斂眉,冷聲道︰「成韜。」
屋外的成韜迅速又進屋,微躬身,等候命令。
「放紅色煙彈。」
成韜一怔,看到床上痛苦掙扎的傅小寶,應道︰「是。」
紅色煙彈,一個時辰內必須趕到,否則,無論是何人,殺無赦。算時間,軍師應該最少也已經在青陽城外,足以看到煙彈,只是,一個時辰的死令……主子為何會將傅小寶看得如此之重?
在蘭陵的這段時間,成韜都在外面執行任務,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貼身小廝’完全陌生,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家王爺為什麼會把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放在身邊,但他也沒多問,也不知道傅小寶居然是個女的。
直到三天前。成韜本受王爺之命將滕月太子彥溯引到青陽城城郊,那是清源山出口,野心勃勃想要奪太子之位的彥朗一定會在那里設埋伏。算好了時間,成韜去引彥溯的時候,卻有一群白衣蒙面人出來阻攔,為首的那白衣人不顯山不顯水,卻招招都克他的武功,很明顯,他們只是想拖住他而已,成韜知主子一定踫到了危險,讓暗衛們拖住為首的白衣人,他馬不停蹄地趕往青陽城外。
他趕到樹林外時,突然一陣亮光閃過,他趕進樹林里,看到一片詭異的黑色灰燼,還有,抱著傅小寶的主子。成韜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只要主子沒事,其他的一切,便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