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螻蟻 110亦步亦趨,不棄不離

作者 ︰ 恣意汪洋的殺伐銳氣

()她以前不是笨笨的,呆呆的,傻傻的嗎?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j ng明了。

天命撓了撓頭,發現自己頭發里已經出現汗水了,背上更是分不清是冷汗還是熱汗。眼神一亮,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臉,抓起手上的雜志說道︰「因為我剛剛就在看四方集團的員工風采,正看到你的介紹,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你真人了,所以才愣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額~

這回輪到女子發愣了,她打從心底就不相信自己會認錯人。估計眼前這個自以為自己戴著副眼鏡的改了個假名的老狐狸還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處很好辨認的印記吧。哪怕他怎麼偽裝,都已經被自己一眼認出來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打算徹底拆穿他的她突然听到他說的一句話「米炫,很好听的名字。」

天命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感覺這句話非常熟悉,好像自己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自我介紹時,自己就是這麼說的。

米炫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更加復雜,她當然清楚的記得,當初第一次跟他認識,他就是這麼說的。為什麼還不願放棄呢?自己害他已經害得夠慘了。為什麼還要苦苦追到這里來。算了,四方集團待遇也不錯,他留在這里的發展比起外面好太多了。全公司估計也就自己知道他那博士學位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哦,還有楊誠,晚上回去跟她好好交代一下。

想到這里,米炫眼神頓時柔和起來,說道︰「仇先生,那走吧,王主管讓我帶您去她辦公室等她。」說完便前頭帶路。

天命起身跟在她身後,笑道︰「呵呵,美女,就是嘛。你那個朋友不可能跟我一樣近視吧。」天命走前幾步,跟米炫並肩。指了指自己的眼鏡。

米炫刷了下員工牌,走進電梯望向天命的眼鏡,平淡道︰「嗯,眼鏡很老土,他也確實沒近視。」

跟著進入電梯的天命再次愣了「額~」了一聲,有點哭笑不等的感覺,有這麼形容人的嗎?不過眼見可以打消她的疑慮,接著說道︰「那就對了嘛。況且你那朋友一定也不可能是博士啊,咱可是博士呢,而且還是哈佛大學商學院的博士生。」

米炫內心好笑,看著天命自賣自夸的樣子,笑道︰「是啊,你們連名字都不一樣呢?天命怎麼可能是博士生,也就只有仇先生這樣的高素質高端人才才是博士生。」

天命再一次被嗆到了,怎麼越听越感覺她話里有話啊。不過誰說天命我就不是博士生了,哥哥可是心理學和生物基因工程學雙料博士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天命內心有點得意洋洋,不過卻也不敢多話,擔心話多漏嘴,別到時候沒事給自己整出事情來。

電梯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天命站在米炫後面默默的看著米炫的背影,眼神四分復雜,四分溫柔,剩下兩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希冀。

米炫也沒有回頭,就這麼默默注視著電梯門反sh 倒影出來的天命,看著里面那個盯著自己看的天命。突然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其實誰也不知道她內心有多辛苦,她需要多堅強。眼神默默的盯著倒影著的天命,估計以後能見他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

兩個人安靜的站著,她知道他在注視她,他卻不知道她知道他在注視她,以為她並不知道他在注視她,更加不清楚不明白其實她也在注視著他。

安靜的電梯緩緩上升,仿佛千古悠悠,沉睡了千年的夢依舊不願意醒來。歲月蹉跎海枯石爛,一ch o迭起一ch o平漲。然瞬間咫尺便是流年,空間附帶著時間,無聲無息的在人類看不見的虛空里跌宕起伏的展現,讓天地萬物宇宙洪荒以及無比渺小的人類事物注定式變遷。

一眨眼的時間,物是人非,就真正的滄海桑田。

滴 ~

一聲脆響,這樣一聲在以前感覺特別微弱的聲音此時此刻卻倍加的刺耳。仿佛是專門敲醒做白r 美夢的夢魘一般,冰冷無情。

米炫呼出一口濁氣,平淡說道︰「到了!」率先一步走出電梯。

「哦。」天命此時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帶著點點憂傷,心情卻像是剛開始要離開她的時候那般,沉重透著蒼涼。

跟在米炫身後走出電梯,就這麼靜靜的跟著,默默的看著。仿佛這已經是他現如今所能得到的最大安慰。

亦步亦趨,不棄不離。但真能有這樣幸福的機會嗎?或許真的是隨著這個社會所需要的愛情,多的是勞燕分飛,少的事白頭偕老。

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天長地久的愛情,有的只是白頭偕老的親情。不管兩人有什麼樣的經歷,如果最終真能一起過r 子,那麼免不了被相濡以沫柴米油鹽將這一股子曾經驚鴻一現讓兩人狀若瘋魔痴纏一時的愛情轉化為一位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另一位將家庭當ch ngr n生重責的親情。

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上帝喜歡給人家以美好,但更喜歡在這美好出現剎那或者片刻便將其收回,然後在高天之上俯視芸芸眾生,告訴那個曾有幸得到著短暫美好的人類,爺是逗你玩的。

就像彩虹,它美麗的綻放總是短暫的,片刻的華美卻需要一場風雨交加的洗禮。但並不是每一場風雨後,都能有彩虹顯。更有可能的是風雨過後,便雷電交加。這時候上帝會在雲端揮斥方遒,哈哈大笑,再一次告訴你,彩虹,只是你的奢望!你所能得到的,只是比風雨更加讓人驚恐的雷電。

然後上帝便端坐高位,欣然欣賞著落魄的人傍徨無助的表情,茫然絕望的神s 。

都說付出會有收獲,這是小學時老師照著課本一字一句讀出來的道理,說是至理名言!然而生活了大半輩子,或者說如今小半輩子,卻也悟出了一個不是道理的道理。付出不一定能有收獲,少數的是走了狗屎運的幸運兒在微末付出後得到非凡收獲,多數的是超負荷的付出得來零星點的匯報,但更有那麼幾位,不管你如何付出你所能得到的只能是比之前更慘更慘更慘的結局,然後默默帶著彷徨守著絕望。

天命跟米炫經歷了兩年多才換來了不到不到五個月的相戀,期間更是多數時間相隔兩地,憑著手中的電話解相思,述相戀。

天命信佛,或者從佛門的角度來看,便是修了兩年多的道行,最終只得來了不到五個月的緣,雖然這緣更像是孽緣。但相對于百年修得同船度的苦澀來說,兩年能換來五個月也應該算是佛法j ng湛了。

跟在米炫身後的天命思緒雜亂無章,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內心深底,卻仿佛有一股聲音在蒼涼的嘆息著,如果這條路沒有盡頭那該多好啊,如果那道門在沒有盡頭的道路盡頭,那又該多少啊。

然而,想法總歸是想法,再怎麼美好,也要切身體會到現實的骨感。而上帝,就是這骨感的專業制造戶,而且估計是僅此一家。

上帝再一次露出嘲笑的神情。米炫緩緩推開一扇辦公室大門,平淡而又獨一無二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依舊是上一句話的兩個字,「到了。」

「哦。」同樣的,天命也是上一句話的同一個字。但這一個字,卻也預示著他著現如今所能得到的最大安慰宣告結束。

天命跟著走入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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