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茶舍生意不好,住宿的客人用完餐,服務員就將大廳的燈關了。
費雲翔抱著女子跑進大廳,屋里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他高聲呼喊道,「服務員!服務員!出來一下!」
從里屋應聲出來的服務員,打開燈一看,是晚上喝多了,在外邊納涼解酒的客人,手里抱著一個女子,心里有些吃驚,便問道︰
「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嗯……幫我拿壺熱水,煮碗面條,哦!再加個雞蛋多放點肉,幫我送到樓上,謝謝……我們是一起的,她有事晚來了,快去吧!」費雲翔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
「哦!對不起,先生,後廚師傅已經下班了!你看,要不買個方便面?」服務員急忙說道。
「這樣啊,那真是太麻煩你們了。」費雲翔一只手用力托住女子的,另一只手從褲兜里掏出皮夾,用腋窩夾住,從里邊抽出幾張大票遞給服務員。
「一點小意思!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吧,謝謝!」
服務員推扯著不肯收下,費雲翔一把塞到她手上,轉身快步往樓上走去。
客房都在二樓,費雲翔他們預定的那間房,挨著樓梯口,樓道很狹窄。
他剛跑到樓上,就瞧見從東頭茶室走出來三個人,兩男一女,打頭的是一個梳著小辮的男人,他看著費雲翔抱在手里的女子,愣了一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費雲翔沒理會小辮男表情的變化,他從衣兜里掏出門禁卡,插入卡槽內,門應聲打開了。
這是一個標間,有兩張床,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門推開後,桔黃s 的燈光自動灑滿房間。
費雲翔把女子放到床上,找來紙巾和水,先把她腳底的血跡、泥巴清理干淨,再用消毒濕紙巾擦了一遍。
給她蓋上被子後,費雲翔坐在床沿邊上的沙發上,看著睡夢中的女子臉上留下的淚痕,心里禁不住又升騰起一種又愛又憐的感覺。
服務員送來了面條和水,費雲翔將它們放在桌上,戀戀不舍的轉身下樓。
他要給瘋子找個睡覺的地方。
車里有一頂帳篷,瘋子加班太晚不回家的時候,經常會睡在帳篷里。
安頓好瘋子,費雲翔卻失眠了,他怎麼都睡不著,只得起身去外邊抽根煙。
施曼柔進屋的時候就醒了,她是被尿漲醒的。費雲翔在屋里,她不好意思起身方便,只得閉著眼楮,听著他忙前忙後的聲音。
好不容易等他忙完出去後,她一個箭步沖到洗手間,屋內頓時響起一陣急促的放水聲。
回到臥室,看著桌子上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心里盛滿了感動。
這位先生真是好人那!
有什麼能比餓的時候有人遞給你吃的、悲傷的時候有人遞給你紙巾更讓人感動、更讓人幸福的事情呢?更何況,還是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施曼柔滿懷感激的將一大碗面條吃得湯渣不留,碗底朝天。
這也是她表示感謝的一種方式吧!
施曼柔與費雲翔一樣,有著輕微的潔癖,一天不洗澡,渾身難受,更何況下午出了一大身汗,渾身粘乎乎的,很難受。
她月兌下衣服,端詳著鏡子里自己堅拔、翹挺的**,心里卻止不住感傷,縱有風情萬種,又y 與何人說。
紅顏易老,韶華易逝。
十年,二十年後,還會有誰記得你曾經傾國傾城的容顏?還會有誰記得你曾經曼妙有致的身材?
施曼柔輕輕的嘆了口氣,擦干身體,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她原以為,這些年,經歷了那麼多事,自己早已心如死水。沒想到,一次無依無靠、心無著落的遭遇,竟會塵封許久的心扉有了破繭而出的沖動。
或許,其實自己一直都渴望愛情、渴望關心、渴望體貼。只是這麼些年,一直被自己埋在心底,不願正視罷了。
她躺在床上長吁短嘆,久久不能入睡。
窗外陣陣蛙鳴傳來甚是煩人。
施曼柔起身下床,掀開窗簾,準備把窗戶關上。
噫,剛才給他清洗傷口的先生,怎麼還會在外邊抽煙呢?他身旁怎麼還搭起了一個帳篷?
難道——
施曼柔明白了,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緊緊抱住,一種又酥又麻的感覺,重新涌上心頭。
……
歐陽曉晴還沒休息,她正在處理電子郵件,每天晚上,她都要看完公司的r 報後才會上床睡覺。
忽然,隔壁傳來了一聲悠長的申吟,在這樣靜謐的夜里,顯得是那樣的突兀。
冏,太冏了!
歐陽曉晴羞得臉都紅了,她沒想到李霞竟然一點兒都不注意,叫得那麼浪。一時間,喘氣聲、申吟聲、肉博聲,聲聲入耳,歐陽曉晴鑽進被窩,拿被子蓋住頭,充耳不聞,可身體里滋生的邪火,卻越燒越旺。
施曼柔側轉難眠,她裹緊浴袍,向樓下走去。
衣服都洗了,她別無選擇,只能穿浴袍。
費雲翔有些驚異,這個女子竟然會下樓來找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施曼柔禁不住掩嘴打著呵欠,她終究還是有些累了。
「要不,你去樓上睡吧,不是還有一張空鋪位嗎?「
「不!不了,你去睡吧!我在這兒蠻好!」
「還是去吧,要不,我過意不去!」
費雲翔執意不肯上樓,施曼柔卻執意相邀,兩人僵持不下,場面有些尷尬。
小辮子男站在窗前,樓下燈光有些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但看樣子應該是那女的讓那男的上去睡覺,男的好像不願意去。
女的忽然轉身朝屋里走來,在燈光的照身下,臉部一清二楚。
是她,真的她,是他藏在心中的女神,可她不是嫁老許了嗎?她怎麼會跑到這里來呢?難道她外邊有人了?
小辮子男想到這兒,心里一陣激動,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單反,關上閃光,按動快門,將施曼柔和費雲翔偷情的場景拍了下來。
施曼柔無奈只得回去睡覺。
費雲翔何嘗不想去樓上啊?美人同屋而眠卻不容染指,與其倍受煎熬,不如以身喂蚊子!
第二天清晨,歐陽曉晴剛剛睡醒,她起身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山風灌進來,滿口清香。
不遠處的山路上,一輛黑s 的SUV絕塵而去,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