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麼?
費雲翔覺得自己太委屈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呀!自從到了杭湖之後,就沒一天舒坦過,怎麼處處都在針對我呢!
施曼柔看著費雲翔,眼楮里充滿了擔憂,許維年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只怕是發了狠,這個人對你好的時候極好,不好的時候卻是往死里整。
費雲翔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太緊張,一切有他。事實上,他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現在這場面只怕極難善了。
許維年看著費雲翔竟然面帶微笑,當眾與他老婆眉目傳情,頓時,一口氣堵在胸中,讓人不吐不快。
他指著費雲翔的鼻子罵道,「小子,你別狂!你調戲我老婆,逼迫她做出那麼丟人的事……我,我今天要是不出了這口氣,打斷你雙手雙腳,也白瞎了我在杭湖混了這麼多年!」
事實上,何老大並未把實情告訴他,他也以為費雲翔只是個臉蛋瓜子有點俊的後生,否則以他的性格,怎麼著都得掂量掂量再說。
站在他旁邊的中年胖子,嗡聲嗡氣氣的說道,「許哥,您甭跟他磨嘰了,一個小癟三而已,我們這幾十號人,分分鐘的將他撩趴下,您就說怎麼整吧!是打斷他雙手雙腳還是把他做了投湖喂魚,我們都听您的。這小子竟敢與我嫂嫂勾搭成奸,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好了呀!」
中年胖子生得慈眉善目,沒想到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血腥味,他是何老大的一個得力干將,人稱「笑面佛」,笑里藏刀,刀刀見血。費雲翔撇了撇嘴,這貨故意在那挑事,生怕一會兒事情鬧得不夠大。
許維年看著費雲翔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兩眼幾欲冒出火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癟三,要錢沒錢,仗著自己外表俊朗、身板結實點兒,竟將施曼柔迷得神魂顛倒。
他沒接受中年胖子的意見,以施曼柔作為籌碼要挾費雲翔,他要正正堂堂的,以男人的方式,看著別人把他的手腳敲斷。
「許維年,你別胡說八道!我跟費先生之間一清二白,請你別隨便誣陷我們!」施曼柔毫不露怯的嗆聲應道,她也就和費雲翔抱著睡了一宿,所以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反正我與雲翔坦坦蕩蕩。
「隨便誣陷你們……說我隨便誣陷你們……」許維年氣得干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就奇了怪了,以前咋沒發現施曼柔小嘴說話那麼損呢。
「嫂嫂,你這麼說可就不地道了!本來呢,這是你和許哥的私事、家事,按理我們不會摻和進來,但許哥既然叫我們過來助陣,今天這事我們就得問個清清楚楚,給你,也給許哥一個招待,是不?許哥。」
許維年點點頭,他臉部扭曲,表情十分猙獰的說道,「老弟,啥也沒說了,回頭哥哥再謝謝你,先讓我把他手腳打斷了再說,弟兄們,上!」說完,他舉起鐵棍振臂高呼。
想象中的鋼鐵洪流,血肉橫飛的景象並無出現,原來,中年胖子捉住了他揮出的鐵棍,就在許維年詫異的側轉頭,正要詢問他什麼意思時,弄堂口傳來了汽車緊急剎車的聲音。從兩輛金杯上至少下來二十多個平頭黑衣的打手,個個手里拎著鐵棍,虎視眈眈。
額滴個乖乖!費雲翔無力的申吟道,就算是捉個奸,也沒必要弄出這麼大動靜吧?你不嫌丟人,我都覺得不好意思那!再說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好了,現在是前有大軍,後有伏兵,他退無可退,守無可守,唯有準備戰斗了。
許維年忽然仰頭一聲大笑,這個何老大,真是太給力、太講義氣了!又給他送了幾十號生力軍。以後他要是再洗個黑錢、搞個投資什麼的,到他這兒一律大開綠燈,全程免費。
費雲翔搖搖頭,並未說話,這貨抖起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一會兒打起來,拼著別人的命,也得給這姓許的幾棍子,讓他清醒清醒。
弄堂兩側除停了兩輛小車子外,只有幾輛自行車靠著牆根,歪歪斜斜的停放在那兒。費雲翔琢磨著,憑他的一身力氣,掄起一輛自行車,自保應該是沒啥問題,關鍵是他怎麼把施曼柔帶出去。沒等他想明白,中年胖子大手一揮,兩頭的打手拎著鐵棍嗷嗷的撲了上來。
這可怎麼玩那?你以為這是拍電影那!你以為你是成龍有左騰右挪的好本事那!你以為你是李小龍一拳能打死一頭牛那!醒醒吧,費雲翔!
費雲翔沖了上去,沖著弄堂兩側的圍牆,我沖,我沖,我沖沖沖,可惜牆實在是太高了,他怎麼都沖不上去。
他又跳上汽車車頂,往上蹦噠,可惜怎麼都夠著圍牆的邊沿。一群打手,拎著鐵棍站在汽車跟前,就像看見一個耍雜的小丑那樣哈哈大笑。
費雲翔剛來得及堅起中指,幾十根鐵棍掄圓了,朝著汽車呼呼的砸了下去。到處都是玻璃破碎的聲音,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車頂蓋、後備蓋還有車頂都被砸得變了形。
費雲翔只得跳上另外一輛車的車頂,黑壓壓的打手舉著鐵棍,跟著他不斷移動,「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于耳。
再也無地可逃了,他只得跳下車頂,撲向停在牆根的自行車,別怪爺,爺本慈悲為懷,爺本不想疼下殺手,這都被你們逼的!
費雲翔怪叫一聲,兩手抓起自行車橫杠的兩端,將它掄得呼呼生風後,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沖向人群,那感覺就好像狼入羊群一般,有著無以復加的施虐的快感。
一尺多長的鐵棍自然架不住自行車有力的攻擊,它的前輪、後輪在巨力的驅使下,紛紛砸在打手們的頭上、胳膊上,肚子上和臉上。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就躺下去了二、三十號人。
自行車也被砸壞了。
兩個輪子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前輪鋼叉、把手等物件。前輪鋼叉,就像兩根鋼鐵獠牙,誰要是不小心被它叮上一口,輕則皮開肉裂,重則性命不保。
局面一時僵持不下,費雲翔也覺得兩條胳膊開始有些發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