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田少校一言不發,她雙眼怔怔的看著窗外不斷飛速掠過的風景,默默的想著自己的小心事。
再見費雲翔,實在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本以為兩人此後應該再無交集,沒想到,上天作人,偏又叫他們重逢了。
地鐵風波之後,她調閱了有關費雲翔的詳細資料,這對于她來說,只是平r 的例行工作。幾乎每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人,她都會調查其背景資料,以防止別有用心的人故意接近她們。
不過,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叫費雲翔的年輕人,看似普普通通,卻有著相當不錯的出身,雖然父母雙亡,但較比同齡人無疑他還是十分幸福的。幸福就在于他的家境和享有的富足,遠非一般人可比。
所以她沒有憐憫,有的只是一點點好奇,與一見鐘情之類的完全無關。她好奇的是,他的身手怎麼會那麼好,一出手就將幾個牛高馬大的壯漢給制服了。
僅此而已。
「田少校,今天的事你們已經有什麼線索了嗎?」費雲翔打量了她幾次,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有!」田少校惜字如金。
「那你能可以告訴我嗎?」
「不能!」
「咳!」費雲翔一口氣沒上來,噎得面紅耳赤。
田少校沒理他,甚至于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費雲翔見狀,也就失去了繼續交談的興趣,車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田少校暗暗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就松懈了下來,背靠著椅子半眯著眼楮,似睡非睡。車子很快就駛到了院門外,剛停好車,田少校就拉開門,自顧自的進了院子。
費雲翔搖搖頭,這樣的女人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模。他鎖好車回屋,屋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看來田少校已經去里屋與大叔面談了。
費瑩瑩也不在,估計是驚嚇過度,回房休息去了。他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倍感無聊之際,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師弟!師弟!你出來一下。」門外有人在大聲嚷道。
師弟?听聲音有點兒像阿牛,難道是他來了?費雲翔趕緊起身,跑出去一看,果真是阿牛。
「師兄,你怎麼不打電話就跑過來了呀?」費雲翔欣喜的叫道。
「怎麼?不歡迎我啊!」阿牛怪叫道。
「那有啊!我是喜出望外,好不好?」費雲翔沒理他,仍然笑呵呵的說道。
「哼,算你反應快!事情已經有點兒眉目了,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點子有點兒扎手。」阿牛邊往屋里走邊問道。
「什麼意思啊?」費雲翔急忙追問道。
「哎!我說你能不能先讓進屋喘口氣歇會啊?」
「那是!那是!師兄里邊請。」費雲翔一臉諂笑的將阿牛迎到了屋內。
「有啤酒嗎?冰的,渴死我了都。噫!屋里怎麼沒開冷氣那?」阿牛一坐在沙發上,大聲嚷嚷道。
「有,有,你等著,我先把空調打開。」費雲翔趕緊上前打開空調,將溫度調到最低後,又跑到廚房拿出幾听冰啤遞給他。
滿滿的一听冰啤下肚後,阿牛打了個飽嗝,臉上滿是舒爽愜意的神s ,「你大叔呢?叫他出來,我有事找他。」
「你認識我叔?」費雲翔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城里還真沒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阿牛洋洋得意的說道。
「雲翔,有客人來了嗎?」大叔從屋里走出來問道,田少校就站在他身邊。
「嗯!我一朋友過來了,他發現了一些線索,說要找您談一談。」費雲翔回過頭,看著大叔說道。
「好!那…」大叔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
「你怎麼在這兒?」田少校看到阿牛在這兒,臉上明顯一愣,阿牛跟她爸的關系非常好,經常上她家玩。
據她爸爸說,阿牛是京城里一個獨特的存在,混跡于各種圈子,有點兒像政治掮客,也有點兒像萬金油。背景神秘,手眼通天,是個不能得罪的人物。
「噫!田妞,你也在啊!」阿牛也點兒驚訝,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她在這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田少校听他這麼一說,臉s 稍霽,田妞是她的大名,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叫她的名字。
小時候,她還覺得這名字挺可愛的;長大後,愈來愈覺得這名字太不嚴肅了,偏偏她父親卻認為上口、好听,愣是不準她改名。
「你來這兒干什麼?」她有些不滿的說道,這是她的工作範圍,她不喜歡自己身邊的人瞎摻和進來。
再說了,她爸爸打的那點兒小九九,她早就能看出來了,只是不想明說罷了,讓他們在一起,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過來找我師弟啊!你的事情辦完了?」阿牛照實回答道。
「你師弟?」田妞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阿牛反問道。
「沒有,沒有,你們聊!」田妞馬上閉嘴不說了。
費雲翔看著他們倆人好像有點不對路的樣子,正y 上前調停的時候,大叔的貼身j ng衛匆匆跑了進來,他俯身在費國乾的耳朵說了幾句話後,又匆匆的跑了出去。
費國乾的臉s 微微一變,旋即又恢復正常,他哈哈笑道,「來,各位,請坐。」
「費將軍,那什麼,我就不坐了,我還有點兒事,就先走了。」田妞推辭道。
「哦!那好,軍務要緊,我就不多留了。請代我向你父親問好!」費國乾說道。
「費將軍,你太客氣了,我爸讓你有時間去家里坐坐。」田妞看了費雲翔一眼後說道。
「好的,一定!一定!」費國乾不禁笑道。
送完田妞,三人轉身進屋,尚未主賓落座,只見費國乾握住阿牛的手說道,「牛先生,不好意思啊,剛才我以為你不認識田少校,所以……」
「沒事,我跟她父親不是一般的熟,你不用擔心。」阿牛滿不在乎的說道。
「呵呵!那看來我多想了。小費跟你這是……」費國乾有些猶疑的問道。
「他是我師弟。」
「你師弟?小費,我可沒听你說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費國乾有點兒懵了,雲翔什麼時候變成了牛先生的師弟了。
要知道牛先生在京都,乃至全國都不是一般的人,說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點兒都不夸張。
「大叔,是這樣的,我前些年拜了一位師父,學習些健身的功夫,恰好他老人家也是牛先生的師父。」阿牛沖他眨巴眨巴眼楮,讓他悠著點兒,費雲翔也就簡略的說了說,沒敢透露太多信息,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費國乾又不傻,他沒有追問兩人之間的細枝末葉,對他來說,兩人若真是師兄弟關系,那就太好了,屆時借用一下牛先生的關系網,應該不成問題。
「那真是太好了!雲翔,這是你的福分,你可要多與牛先生親近親近。」費國乾越想越覺得興奮。
「呵呵!指不定以後還要誰照顧誰那,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話就敞開了說。」一說起正事,阿牛少見的嚴肅了起來。
「費將軍,雲翔托我追查此事後,我還就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不過,很多事情,尚沒有直接證據,你姑且听之。」
「這批殺手,都是些訓練有素的軍人。」
「軍人?」費國乾有些吃驚的問道。
「是的,他們都是軍人。不過,我從別的渠道得知,這批人不是中**人,而是從境外潛伏進來的雇佣兵,在國內活動的時間並不長。」阿牛看了費雲翔一眼,繼續說道。這個線索是費雲翔發現的,經過他的渠道驗證,確定是真的。
「這些人的反偵察意識非常強,截殺師弟的計劃失敗後,他們立即分散成小目標消失了。現在留下的證據幾乎沒有任何價值,若只是通過常規手段來徹查,估計難見成效。不過,現在總參介入後,應該會有一個結果出來,關鍵是時間問題。」
「嗯!」費國乾贊同似的點了點頭,剛才田少校也提出了類似的猜測。
「費將軍,接下來我所說的,還沒有直接證據,但我的信息來源是可靠的,你可以有選擇x ng的了解一下。」阿牛看著費國乾正s 說道。
「好!」
「截殺費師弟的這批人曾經與旁系李家有過接觸,但他們所用的槍支卻是從地下工廠流出來的,並不是由李家直接提供的。雖然現在明面上的證據都指向李家,但在沒有掌握確切證據之前,不能斷定此次事件一定是由李家,尤其是嫡系李家策劃的。」
「我明白。」費國乾點頭稱是,他當然不會冒冒失失的跑去責難李家,尤其是在李家勢大壓過費家一頭的時候。
「那就好!我還會繼續派人幫你追查,不過,我估計,那些潛伏的雇佣兵很難逃出國內了。此間事發,也就意味著他們的x ng命到頭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在主謀下手之前,盡快查過水落石出。實在不行……」阿牛頓了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
「實在不行,找到他們的尸體也可以。」
費國乾沒听明白阿牛話里話外的意思,但他卻無比清楚的知道,這件事阿牛願意一路幫到底,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令人驚喜的了。
就在這時,貼身j ng衛跑進來喊道,「報告,費將軍,李司令到訪。」
李司令到訪?費雲翔和阿牛到視了一眼後,有點疑惑的看著費國乾。
「終于來了,快快有請!」費國乾站起身,扯了扯風紀扣,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