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余地?不要以為你會一點符術,就忘乎所以,無憑無據地也敢胡說八道……我們三個都沒發現,你一個真靈境野修能發現什麼?」
三個玄靈境大修士之一,雖然已兩鬢花白,但身材依然顯得高大健壯的謝旌寒長老,像被觸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東西,對陳風劈頭喝罵。
「陳風,你若再出言無狀,那就不要怪我等不客氣了。」另一位謝家的玄靈境大修士,長著一張圓臉的謝德化長老也陰陽怪氣地警告。
唯有言長老謝言比較謹慎,目光在另兩位玄靈境同伴的臉上掃了掃,又移到陳風的臉上,遲疑了一下後道︰「陳風,那你可有憑證……你能指出具體是哪幾個被下了神識追蹤術?如果是血記梅花印,身上會出現血花般的圖案,很好辯認出來。」
陳風搖了搖頭︰「我無法向你們提供憑證,對方下的好像不是那種您所說的血記梅花印……」
「陳風,你還敢胡說話八道?!是以為我等對你無可奈何,還是你本就是一個奸細?」謝旌寒長老聲音如雷地又發作了。
那圓臉的謝德化長老也正想說什麼時,言長老卻及時地出聲制止,而且目光古怪地在謝旌寒的臉上掃了掃︰「兩位賢弟且慢下結論……陳風,那麼你能否解除那種神識追蹤術?」
陳風再搖頭……他確實解不了,或者者說一時間不知如何下手,這種追蹤的秘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掌握解除之法,再說……
是的,不方便,被下了神識追蹤術的幾個人,居然全是女的,其中就包括那位青衣女子,而且就她被下的最狠,好大一團的異樣氣息深入她的體內……而且陳風感到那幾乎可以斷定是一種邪術,不僅僅是能被追蹤那麼簡單……
同時話說到這個地步,陳風也有些後悔了,深感自己一時意氣地多嘴,任何事情都不是那麼簡單,就是一件簡單的事,牽涉到各個方面之後,也會變的復雜化。
比如說,現在另兩位長老,因為言長老的出面,忽然都變的謹慎起來,不再發一言……這也是一種牽制,讓陳風忽然感到很頭痛,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探險隊?
而言長老似乎很信任陳風,根本不去追究陳風是否是真的亂說,還是另有目的,沉吟了好一會之後,才斷然下令︰「不管是不是已經被下了神識追蹤術,還讓我們三個老家伙既沒察覺,又無法解除……但老夫總感覺之前那兩個黑衣人,絕非善類……請大家提起十二分小心,三個小隊之間,盡量保持能互相感應到的距離……好,現在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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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小隊在圓臉的謝德化長老的帶領下,越行越快。
而第三小隊一共是十一人,一個玄靈境長老謝德化,三個道靈境修士中,一個是之前那文士裝扮的謝流楓,一個名為謝如峰,這位之前跟陳風還有過沖突,當初陳風剛拿下鎮山劍,就是此人帶幾名真靈境修士,強行欲拜訪陳風,所以雖然陳風跟他之前沒見面,但這位對陳風早咬牙切齒。
還有一位道靈境修士,就是那位僵尸臉女修,剩下的就是包括陳風在內的七名真靈境修士,其中有兩位真靈境女修。
……
野外,遠遠看去,一棵巨大的青碧碧的圓球型植物似乎還在沐浴著清晨的露珠,就見謝家第三小隊的一位真靈境女修,拿出一張圖紙對照了一下後,便尖叫著向前撲去。
怎知,隨著一聲長笑,眨眼間一道身影如疾射大鳥一般越過這女弟子,站立于那像個小房子的巨大圓球形植物之前。
「哈哈……藍刃荊棘之心,好,很好!」後發先至的人,發聲大笑。
「長老,那是我先發現的。」後面的真靈境女修臉白如紙。
但立于她前面的人,一聲不回,只用發寒的目光逼視著她。
女修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然後掩面回跑。
另一邊,陳風與先前文士裝扮俊雅修士謝流楓結伴而行,不慢不緊地向前走著,一邊四處瀏覽魔女遺址的風光。
但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在尋寶,而是像在踏青覽勝。
文士道︰「賢弟,這個地方好像很安寧啊,我們都來了一天了,根本沒遇上什麼妖獸。」
陳風︰「也許是這片地方比較開闊吧,再加上我們人多,妖獸也不是笨蛋,當然遠遠避開。」
文士話語一轉︰「對了,賢弟,你真能斷定我們有些人被下了神識追蹤術?」
陳風笑了笑︰「你說呢?」
「為兄當然相信你了。」文士眼珠一轉之即,忽然大叫一聲︰「看,前面好像有一顆靈草。」
此時,他們行至一道突然像斷裂向下的地層之邊,周邊也開始出現一些稀疏的樹木,再往前,就是大片的林地。
而在一道長長高低不一的土坡的一處比較陡峭坡面之上,好像有一截翠綠異常的葉片,進入到陳風與文士的視線。
文士興致很高地像一道風般,身子微微懸空地疾射而去,眨眼就站在那陡峭土坡間︰「賢弟,快點過來,我們發現第一株靈草了。」
陳風跑過去一看,只見那是一株尺高的草本植物,植桿瘦長,並在多數枝節處,長了一顆顆的紅果子。
「這應該是‘彼岸紅珠’,賢弟你收了吧!」文士似真把陳風當成親弟弟一樣的禮讓呵護。
「你自己收,我不要。」
……
兩人好一陣推讓之後,結果還是文士挖出那珠彼岸紅珠之後,硬生生地塞到陳風的懷里,但陳風剛把那彼岸紅珠收入自己的百牛靈寶袋子,文士正驚異陳風的靈寶袋竟然是百牛靈寶袋時。
就听陳風一聲大叫︰「好大一只蜘蛛……楓哥,你上了,小弟在後面幫你押陣。」
文士轉頭一看,臉都綠,只見一只比磨盤還大的花花蜘蛛,正張開著八條帶著勾子的大長腿,疾風一般地沖向他們。
「賢弟……」
「大哥……上!」
文士吐血了,他最怕跟蛛妖戰斗,蜘蛛越大當然越惡心,何況還是這麼大一只,肯定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但所有的話都被陳風堵絕,他現在好意思說讓陳風先上嗎?
文士連忙一道雷擊符搶先轟上,人一動,風車一般地半沾地半懸空地疾繞了半圈。
啪嗤……雷光閃爍!
但一道特品的雷擊符,沒遲緩那蜘蛛半下,那蜘蛛忽然一縮身。
「不好!」文士憑經驗地心里大叫一聲,連忙躲閃,只是他閃完之後……才看到一大團毒液噴來……好狡猾的蜘蛛啊,竟然會用虛招!
「救命——」
「大哥你保重,大哥都這樣了,小弟更加不是此蛛的對手,我先閃了!」
「混蛋!」文士真怒了。
怒火狂暴之即,他對巨蛛的恐懼、惡心之心也消減了很多,當然,之前的那團毒液,也被他以緊急瞬移般的身法給躲過。
然後他不再吝嗇的一道絕品火靈符出擊……轟!只見一道烈焰準確地罩那只瘋狂而動的大蛛的頭上,燒得大蛛直退之即,文士身如幻影,圍繞著那蛛疾動,一邊手中的利劍狂斬……
嚓嚓嚓……一地的扭動的大長腿,膿一般的血飛濺的到處都是,但砍掉那蜘蛛的六條腿,蜘蛛居然更凶狠地狂吐毒液,以及瘋狂地撲向文士,似乎誓要咬文士一口。
「賢弟,你在哪里,這蜘蛛不行了……你再來插上一劍它就完蛋了啊。」
但沒有回音……
文士無奈,只好一邊躲著蜘蛛的「口水」,一邊繞著瘋狂而動的蜘蛛,想繞到它的後,再想辦法。
又一番疲命的糾纏後,文士才終于撲到蜘蛛的背上,再一劍狠狠插下……只是插下之即,他頭上冷汗直流,因為那瀕死大蜘蛛,還在扭轉頭地,用無數復眼看著他,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