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清泉你猖狂過頭了,當我不存在麼?」何牧吼道,化成一股疾風朝甘清泉奔去。
雖然陳陽以半步武侯境擊敗武侯四重的賈非帆,可謂妖孽到了極點,但是越級戰敵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他的極限。
甘清泉是武侯九重的強者,並且已經模到了一絲武王境的玄妙,巨大的差距可不是陳陽能夠戰勝的。
不過陳陽能夠接下甘清泉的攻擊,縱然只有一擊,卻依舊震撼!
這可是近乎整整一階之差啊!
彼此的差距隔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完全沒有可比x ng,而陳陽依舊被硬抗了下來。
听上去好比螻蟻撼動了巨象的腳步,凡人抵擋住了神靈的威嚴一樣可笑,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震撼的一幕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真實上演了,就連一向沉穩的何牧也不禁吃了一驚,心里掀起驚濤巨浪!
何牧威名傳郡城,見過不少天才,但是如此妖孽的天才不曾遇到過,他不由得想起關于超級豪門的妖孽能忽視境界的約束,去越階斬敵的傳說。
或許陳陽還達不到那種地步,但是相差不遠了!
瞧陳陽的面s 紅潤,氣息平穩,剛才完全使用的是真本事,沒有施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禁忌法門。
陳家少年是厚積而薄發的妖孽!
這樣的妖孽很可怕,每一步都走得很無比堅實,只要不夭折,必將越來越強,將來必定會成為一指崩天的至尊強者。
而這樣的妖孽,不論是鹽城,還是封城,舞台都顯得太小,這方圓數千里的小潭有些容不下這條潛龍了!
當然,陳陽現在只是潛龍,還沒有強到橫行鹽城和封城的地步。
現在甘清泉要對陳陽不利,蕭家是陳家的宗親,不能坐視不管,何牧作為蕭家供奉,插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何牧真是老狐狸,凡事都要把利益最大化!」周言寓悶聲說道。
何牧之前袖手旁觀,沒有施加援手,而是選擇這個恰到好處的時機挺身而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作秀,為陳陽雪中送炭,這樣一來不僅讓前途無量的妖孽少年欠下他一份人情,還能為封城蕭家結一個善緣。
嗚呼……
何牧的大拇指與中指相扣,輕輕一彈,一道陀螺氣旋飛出,天地元氣共鳴,迅速的擴展開來,最終形成一道錐形的龍卷,呼嘯嗡鳴……
砰……
又一道驚雷聲響徹天空,巨大氣浪向四周擴散,飛沙走石,震得眾人努力的運轉真氣,罡氣護體,才站穩腳步,風吹煙散後,巨掌和龍卷氣勁也隨之潰散得無影無蹤。
「何牧,你今天想與我開戰為敵嗎?」甘清泉叱喝道,怒火沖天的望著何牧。
「怕你不成!咱們多年未交手了,今天我很想試試你的實力到底長進了多少?」
何牧神情極其放松,他和甘清泉都是靈武侯九重,兩人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是勁敵,幾十年來,交手不下百場,何牧從未輸過,他的實力穩穩的勝過甘清泉一籌。
「很好!老夫新習的崩山掌在上個月大成了,你要護住這小子,老子正好拿你開刀祭功!」甘清泉冷聲說道。
甘清泉被何牧壓在頭上幾十年,其中憋屈的滋味很不好受,如果能一雪前恥,那再好不過了。
「呵呵,很有自信嘛!我最近也練了一套拳法,不過只剛剛登入殿堂,今兒就用你這老東西當磨刀石,把我這門戰技磨煉圓滿了!」
甘清泉面對何牧毫無顧忌的挑釁,心中的火氣更盛了三分。
「烈山掌……」
此時,夕陽已經在前一刻鐘沒入了西山,最紅的晚霞有些淡然了,不過一張兩丈高的巨掌熊熊燃燒著,熱浪滾滾,氣溫陡然上升,好似頭頂有一個大火爐般,眾人直冒大汗,大地y 要融化,夜幕已經開始降臨的天空一片通明!
「賣相不錯,不知道是不是空架子!」何牧輕吐道,隨即立馬揮出拳頭。
狂龍拳,龍抬頭……
一只體長八丈的巨龍扭動著身軀,那淋灕的龍眼緩緩的睜開來,仿佛剛剛睡醒一般,抬頭朝著天際沖去,張開巨嘴,一陣陣龍吟響亮在天地間,聲勢浩蕩,游龍著龍爪,穿梭在虛空中……
兩人都是武侯九重強者,且雙雙體悟到了一絲武王境的玄妙,c o控天地元氣,驚人的氣息壓制著眾人喘不過氣來。
「快逃!」周言寓大吼道。
這種層次的高手對決,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得進手的事情了,天神打架凡人遭殃,哪怕兩個巨擎對戰的余波,已經不是一般武侯境的人能夠招架得住的。
眾人沒有絲毫猶豫,拼命的朝著外圍奔去,每個人都爆發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一道道猶如閃電的身影在亭台樓閣間掠過。
「轟隆……」
等大部分人遠離到半里路後,身後傳來震耳y 聾的巨響聲,一道氣浪卷來,實力稍微低微一些的,護體罡氣被波,身體不听使喚的隨浪飛去,人仰馬翻,摔得灰土灰臉,心中只吐鮮血,不過幸運的撿得一命,心驚肉跳的同時,也感到一種幸運。
地面足足震動了十幾息太停息下來,整個周府一大片房子垮塌下來,皆成為了廢墟,飛塵揚起,不斷有人從周府里逃奔出來,帶傷掛彩,十分的狼狽。
「這兩個家伙的實力好變態!」
周瑾心有余悸,前所未有的震撼,武侯初期的高手恐怕在他們手中一招也過不上,至于武將境的人也就是彈指一揮的事情,簡直和螻蟻沒有什麼區別。
「將來不僅要成為如此強者,還要站得更高,看得更遠!」陳陽眺望著虛空中激戰的兩人,緊握著拳頭,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激情和斗志。
「轟隆……轟隆……」
一招過後,何牧和甘清泉沒有任何停頓,緊接著一拳接一拳,一掌又一掌的對戰起來,微黑的夜空泛起一陣陣火光,一股股氣浪吹過,一陣陣驚天的炸雷響回蕩在天地之間。
原本喧囂的崠盤鎮變得異常的寂靜,平民百姓拔腿就跑,在自家的屋里躲了起來,地動山搖,每次呼吸都可以感受到大地在劇烈的顫抖著。
「何牧你這不要臉的東西,竟然偷襲我!」甘清泉三是神暴跳如雷,氣得差點吐血。
剛才甘清泉一如先前的朝著何牧拍過一掌,卻不料使用縱雲梯,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開山巨掌落空,何牧一下子出現在甘清泉身後,朝著甘清泉背心打出一拳來。
狂龍拳,傲龍奔……
傲龍戲珠,狂奔在天際,擺動著龍尾,泛起無數氣旋,朝著甘清泉猛撲過去。
「錚……」
甘清泉神識窺探之下,立即感應過來,趕緊祭煉出梵天鐘來,一口三丈高的巨鐘爆sh 出刺眼的金光,這是玄階極品的靈器。
甘清泉居于巨鐘zh ngy ng,拼命的激發出真元,加持在巨鐘上,陣法旋轉,激發出層層罡氣光芒,照耀著天地,震懾四周,傲龍氣勁撞擊在巨鐘,外圍的罡氣一層層絞得粉碎,最終落在本體巨鐘上,巨顫激蕩,鐘聲醇厚,一直擴散到百里之外才漸漸消失。
盡管巨鐘完好無損,但是甘清泉卻吃了一虧,受了輕傷,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哈哈哈……兵不厭詐,你連這點道路都不懂,虧你是我的對手,幾十年都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依舊如故的蠢!」何牧大笑起來。
「你……欺人太甚……何老匹夫,老子和你勢不兩立!」甘清泉憤恨到了極點,滿嘴的老牙吱嘎的響,來回的磨動!
「笑話!我們之間何時曾兩立過了?你想戰,我陪你戰便是了!」
「這麼說你今天為了那小子,硬是要和我撕破臉皮、血戰到底了?」甘清泉臉s 想寒寂的冬夜一樣y n沉,「挑起離火門和蕭家之間的戰爭,你可付得起責任?」
「在封城地界里,別人怕你離火門,我蕭家卻不怕,你們有什麼花招盡管使出來,我替蕭家一應接下了!」何牧絲毫不退步的說道,「不過作為半百年亦敵亦友的對手,我得提醒你一聲,如果再一意孤行的話,不僅將與我蕭家為敵,更是與鹽城陳家為敵!」
「鹽城陳家?你以為扯了虎皮,我就怕了你不成?雖然那陳家是你蕭家的宗親,但也非你們隨便能動用的!」甘清泉冷聲道。
「陳家確實不是我們能指揮得了的,但是你要對陳少不利,那就另當別論了!」
甘清泉的心里突然一沉,感覺到何牧話中有話,不得不謹慎,免得為離火門惹來滔天大禍來。
「什麼陳少?老匹夫,你給老子說清楚!」甘清泉不是愚笨的人,不然也成不了離火門掌握實權的長老,心中已經猜測了七八分。
「陳少便是鹽城陳家的族人,陳少的天賦你已經看見了,你認為如此驕陽,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陳家會放過你?老東西是戰是合你要想清楚,退一步海闊天空,免得萬劫不復!」何牧說道。
雖然蕭家不怕離火門,但是真的開戰,必然會付出代價,如若能講和,再好不過了,這符合雙方的利益。
甘清泉心里一沉,想不過妖孽少年果真是鹽城陳家的人,而陳家的凝聚力超乎常人想象,就算外人傷他們一個普通族人,他們也會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戰斗起來個個都是瘋子,不要命!
何況現在的陳家出了一個武王境的超級強者,此人正是當年的陳氏雙雄之一的陳乾海,在十幾年前同樣是妖孽的存在,縱然剛入武王境,恐怕力戰武將二三重的強者不在話下。
而離火門最強者不過半步武王境,陳家可不是離火門能夠招惹得起的。
更何況另一個陳氏雙雄,既陳陽的父親,雖然在十幾年失蹤,但是誰也不敢肯定他一定死了,當初消失的時候,憑著武侯八重的修為,硬生生的斬殺了一位武王境的強者,這一戰名震萬里。
如果這樣一個比陳乾海還妖孽的家伙還活著,根據他驚人的天賦,恐怕現在已經是武皇的絕世高手了,甚至成就武宗也不是不可能!
正因為陳陽的父親無人能判定他的生死,故此這些年陳家雖然積弱,但是卻沒有一個勢力敢對陳家動手。
甘清泉沉思了片刻,不甘心的說道,「既然賈家不知好歹的冒犯陳家聖族的天顏,咎由自取,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盡管甘清泉出道以來從未向人低頭過,但奈何現在的陳家實力強勁,頃刻之間便可讓離火門灰灰湮滅,形勢逼人,甘清泉不得不妥協。
何況他收賈非帆為徒時間不長,除了賜下一件靈器,並未傳授任何功法戰技,只是表面上的師徒知名罷了,感情並不深厚。
「師傅,賈師弟可是你的親傳弟子啊!師若同父,徒即是子,殺子大仇怎能不報啊?」夏玉康踏空飛來,情緒激動的說道。
夏玉康和賈非帆有近十年的交情,雙方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為了出人頭地,兩人甚至一起干過不少殺人越貨的事情。
「閉嘴,為師的事情豈是你能管的,我意已決,如若再無理取鬧,休怪我把你逐出師門!」甘清泉厲聲說道。
夏玉康悲憤無比,望著遠方的陳陽,緊緊的咬著壓根,雙眼中滿是滔天的恨意,通紅,y 要冒出熊熊烈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