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森林逐漸被吞噬了,大批的樹木隨著燃燒而傾倒,這種靈魂之火的燃燒十分的徹底,幾分鐘內就點燃了整片森林,火焰直沖雲霄,甚至還影響了龍族的直升機,借著這股火焰的掩護,秦秀一終于跑出了那個詭異的森林。
他不敢有所停頓,只是收回了身上的火焰,隱形衣在剛才的戰斗中早已損毀,只能借助黑暗的夜s 來掩飾自己,從之前詭異的森林中跑出,迅速地進入另外的公路邊上小樹林,借著樹木來掩飾自己。
此刻他心中百感交集,卻由不得他在此惆悵,如今,他必須在凌晨五點之前趕到海岸線上,和那艘捕鯨船匯合,即使只有他一個人,即使,任務失敗。
因為這一次,很明顯就是龍族的陷阱,布好了網,等他們自投羅網!
這一次是他們瑯琊的失敗,更是他秦秀一的失敗,如果不是他過于沖動……唉,可惜現在一切為時已晚。
那一秒鐘的感傷,秦秀一的腳步有些停頓,忽然,秦秀一听到遠處,傳來一個細微的呼救聲。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聲音雖然有些細微,但是卻很熟悉。
沒錯,那是陸純初的聲音!
難道她在附近?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
秦秀一只是思索了一秒鐘,腳步急轉,便毫不猶豫地往呼救的方向跑去。哪怕是陷阱也好,只要有萬分之一救出陸純初的可能,他都不會放棄!
因為,無論與公與私,陸純初對他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存在!于公,她是議員李素顏之女,破邪丹鳳之眼,是西南極為重要的人物,于私,她是秦秀一心地最緊張最在乎的女孩!所以,秦秀一必須就救她!哪怕,這是個陷阱!
距離呼救的地方,沒幾公里,這點路程在秦秀一的腳下,不過是一分鐘的事情,接近的時候,秦秀一放慢腳步,耳中可以听到更清晰的聲音,沒錯,那的確是陸純初的聲音,她好像被什麼人圍住了,一面痛斥著敵人,一面尋找著出路。
秦秀一打量四周,便攀上一顆樹木,居高臨下地望去,眼前一覽無遺,只見不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孩,正背靠著一顆大樹,早已磨破的膝蓋流著血,顫抖的雙手中握著一把槍,臉上也不知道是血跡還是污漬,而她的眼前,站著三個龍族的士兵,戒備著,一旁,倒著一具尸體,大概是被陸純初開槍反擊時候殺死的士兵,不過看起來,陸純初已經無法抵擋住接下來三名士兵了,她不斷地用言語呵斥著對方,一面不斷重復地扣著扳機,可惜槍中早已沒有了子彈,那三名士兵獰笑著走近,如死神一般逼近了陸純初。
陸純初有些絕望地後退,可惜已經無路可退,她只能靠著一顆大樹
不行!必須出手了!
秦秀一咬咬牙,握緊了僅剩的兩枚匕首,原先的那些匕首他早已沒有時間回收了,然後瞬間從樹上一躍而下,向一只獵鷹一般撲向敵人,在空中他先是扔出了兩枚匕首,如子彈一般sh 向其中兩人,秦秀一也不去管是否擊中敵人,他的眼里只有最後一名敵人,那名敵人已經意識到了莫名的敵襲,正y 轉身,當他轉身之時,他的瞳孔中就倒映出了秦秀一的身影,他想要防御,舉槍,身上也散發出那種冰冷的氣息和雷電的氣勢,可是秦秀一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下一瞬間,秦秀一的雙爪就鎖住了他的咽喉,用力一抓,一扭,火焰的力量頓時侵入他體內,燃燒侵蝕了他的靈魂,那人便斷了氣,倒在一旁。
回頭,秦秀一如一頭殺紅了眼的野獸一般盯著另外兩名敵人,他們各自捂著脖頸間一枚匕首,鮮血不停地從傷口中流出,無力地,倒下,死不瞑目。
確認三名敵人斷氣以後,秦秀一轉過身,走近陸純初,可憐的少女仿佛驚嚇過度,舉著槍依舊顫抖著地看著秦秀一,仿佛不認識這名青年竹馬的玩伴一般,她的雙眼中還是充滿了恐懼。
秦秀一心中一疼,顧不得身處何處,蹲來,溫柔地靠近陸純初,那雙黑s 的眼眸中充滿了關懷,他慢慢地靠近顫抖的少女,柔聲道,「是我!我來救你了!小初!」
小初!
這聲叫喚,自從兩人進入了青澀的少年時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如此叫過她,可是事到如今,在這危急的時刻,秦秀一月兌口而出的,還是那一聲兒時的稱謂。
陸純初身子一顫,眼神有些發愣,她看著秦秀一,有些傻傻地說道,「一一,是你……」
秦秀一听罷,鼻子一酸,險些失神,這聲叫喚,這個稱呼,的確是陸純初小時候取笑他時候的說法,他強作j ng神,伸手拿過陸純初手中的槍,扔在一旁,雙手搭在陸純初柔弱的肩膀上,說道,「是我!我來救你了!」
「嗚嗚……」陸純初終于忍耐不住,不顧以往的那種隔閡和羞澀,激動地撲在秦秀一的肩頭上,嚎啕大哭起來,一面哭訴道,「你為什麼才來啊!你為什……為什麼啊!」
接觸到陸純初的那一霎那,大量的意識傳到秦秀一的腦海中,雖然是無意識的,他還是使用了六識通,辨認出了陸純初的大量回憶,原來,她一直被關押在這個基地里,只是之前羅成等人的襲擊引開了守衛的注意力,加上大量的守衛派遣去包圍羅成等人,所以陸純初趁亂逃了出來,加上水晶的兩枚電磁脈沖子彈制造了兩次龍族士兵的癱瘓,陸純初更是趁機奪得了槍,逃了出來,最後遇到了那一場靈魂之火,她因為沒有覺醒,所以無法吸收火焰作為能量,倉促之間被那幾名士兵圍住,才發生了後來的那一幕。
這大概是長大以後,秦秀一第一次和陸純初的親密接觸,少女顫抖的身軀,眼淚打濕他的肩頭,也打濕了他心中深藏的柔軟,而那些苦難的經歷,更是他心疼不已。
是的,我的父親殺死你的父親,但是,從今以後,你的安全,就由我來保護!秦秀一在心底暗暗地發誓!
不過我們不能在這里拖延時間了!秦秀一忽然清醒到,他立刻拉開還是哭泣的陸純初,說道,「就你一個人,五月呢?」
陸純初哭著搖頭,說不出話來。
秦秀一沒有再追問,他說道,「還走得動嗎?」
陸純初看著秦秀一堅韌的眼神,也終于意識到他們還在逃亡,便點頭說道,「我可以的!」
「那我們走!我們必須在五點前趕到撤離點!」秦秀一扶起陸純初,指著前方說道。
「我沒事的!我自己走!」陸純初拒絕了秦秀一的攙扶,在地上走了幾步,示意自己腳步還是正常的,說道,「走吧!」
秦秀一看了她一眼,陸純初眼中的堅韌,讓他有些不忍,不過這就是他一貫認識的陸純初,有些倔強,有些較真,外柔內剛。
「走!」秦秀一點點頭,伸出手,拉住了陸純初,後者抬起頭,眼眸中反sh 著遠處漫天的火光,兩人相視一笑,拉著手一起飛奔著!
無論如何,都必須趕到撤離點!帶著陸純初離開!不能讓大家的犧牲白費!陸純初的破邪丹鳳之眼,必須活著回到西南!
秦秀一在心中發誓!
只是,他並不知道,真正的陸純初,還在千里之外的中都,惆悵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中牽掛著受傷的五月,逃亡的蘇文白,留在西南的母親,當然也包括他,這個傲然的公子,可是她就是呆在那個戒備森嚴的研究院里,不得離開一步。
那麼,和秦秀一在一起的女孩,又是誰呢?
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甚至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甚至連六識通中踫觸到的回憶,都和陸純初是如此的相像!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否則的話,j ng明如秦秀一,又怎麼會錯認呢!
可惜,秦秀一並不知道,他只是牽著她的手,在不斷地狂奔著,他們必須挑隱蔽的路,此時,因為洪山洪城的犧牲自我形成的靈魂之火已經隔絕了大部分的龍族追兵,此刻只有極為稀少的追兵,他們也找不到秦秀一和陸純初逃跑的方向,借此,秦秀一帶著陸純初終于跑出了龍族的勢力範圍,靠近了海岸線。
時間,已經凌晨四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