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羅關上門,看著坐在位子上紋絲不動的陸純初,微微笑了笑,上前幾步,微微躬身,問候道,「炎羅,見過陸小姐。」
「在這里,只有凱莉根女士,沒有其他人。」陸純初看著炎羅,冷冷地說道,一雙鳳目從面具後折sh 著冰冷的目光。
炎羅在心里冷笑著,但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十分恭敬地再次說道,「是的,凱莉根女士,我會注意。」
陸純初見狀,也沒有糾纏這個問題,便繼續下一個話題,她說道,「炎羅少校,你是否清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炎羅故作不解,環顧客廳四周,問道,「這恐怕得問主人了。或許我可以給自己倒一杯酒,如果女士您的房間里有的話。
陸純初顯然並不欣賞炎羅的幽默感,她答道,「我指的是其他事情,這顯然和我為什麼在這里有關。還有,你只需要稱呼我為凱莉根,不需要用敬語,你是我的護衛官而已,並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上下級。」
廢話,若不是王子的命令,你以為我會把你一個小姑娘放在眼里嗎?炎羅月復誹著。不過听到正題開始,炎羅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道,「遵命,女士。如果你是指你的護衛隊招募一事的話,我們恐怕得等到比賽結束為止,在這幾天里,你也看到了,童老校長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情處理其他的事情。所以,請你耐心等待,按照正常的流程的話,最多還有2,3天就可以結束了。」
「我可以等。」陸純初答道。
「那就太好了。」炎羅微微笑道,「其他還有什麼事情嗎?」
陸純初想了想,似乎有些y 言又止,但是她的表情被隱藏在面具之後,炎羅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只有一雙鳳目透過面具閃爍著異樣的目光,陸純初最後還是這樣說道,「我是不是不能和西南聯系?」
「雖然這麼說十分殘酷,但是就事實而言,的確如此。」話是這麼說,炎羅的表情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愧疚。
陸純初嘴角泛起微微的苦笑,說道,「沒事,反正,遲早我都會殺回西南的。好了。」說這話的同時,她站起身。
看來是要送客了,連一杯招待的茶水都沒有,這個年輕的女孩,還真是不客氣啊。
炎羅月復誹著,起立,轉身,優雅地行禮後,離開了房間。
等到房門關閉以後,陸純初摘下面具,走回房間深處,書房寫字台上的筆記本正顯示著一堆報告。
報告的首頁,就是蘇文白的畫面。
陸純初坐在椅子上,細巧的手指在觸模屏上翻動著,蘇文白的各項數據,正被她反復的翻閱著。
「蘇小弟,看起來,你很努力呢……我,也在努力呢。」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就這樣不停地看著同一個報表,時間在不停地過去。
同一片星空下,另一個女王的心情,同樣不是很好。
呂妄看著眼前已經奄奄一息的葉楓,又抬頭看了看一旁的張胡子,後者正抽著煙,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十個人,九個死了,你就帶回了一個人?」呂妄沒好氣地問道,盡管知道答案,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張胡子聳聳肩,吐出一口眼圈,說道,「沒辦法,蘇文白這小子第一次參加實戰,太興奮了,我攔都攔不住,要不是我勸他,恐怕這個活口,你都見不到了。」
「恐怕你說反了吧!」呂妄忍不住大吼道。
張胡子往後退了幾步,說道,「我沒騙你!真的全是蘇文白殺的!」
然後,他把事情的經過,完整地描述了一遍。
听完以後,呂妄的臉s 還是十分可怕,她幾乎又是吼道,「最後四個人不是你逼他殺的啊!」
「我覺得他作為一名士兵,一定要做到心狠手辣,連敵人都不肯殺死的話,以後在戰場上,遇到特殊的情況,也許會牽連到別人,尤其,你還想要將他培養成一名合格的偵察兵,雖然最近他的訓練的確令人滿意,但是你應該知道偵察兵有些時候會遇到一些自己都不希望遇到的事情,那時候,我不希望他會產生婦人之仁。」張胡子表情嚴肅地說道。
听罷,呂妄的火氣小了一些,她無奈地說道,「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也用不著把他們全殺了!」
「不是還有一個嗎。」
「我是說那四個人!多一個俘虜,總比少一個的好!」
「好吧。」張胡子吐出眼圈,忽然說道,「不知道羅成這家伙現在在哪,如果我在方圓十里空投一萬包煙的話,他也許會忍不住現身的。」
听到羅成的名字,呂妄心里一緊,表面上依舊神s 不變,說道,「他們是來找羅成的?」
「應該是,你可以自己審問。」
「都昏迷成這樣了,審問個屁。」呂妄沒好氣地答道。
「我可不管。」說完,張胡子掐滅煙頭,轉身離開。
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他停下腳步,站在門口,並沒有轉身,說道,「羅成關在哪,你一定知道吧!」
呂妄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知道。」
「那就好,只要他不被放出來。」說罷,張胡子離開。
此時此刻,時間,已經接近深夜。
蘇文白正從公共浴室回來。
阻擊瑯琊的人回來以後,他的情緒就有些低落。
並不是傷心,只是一種沉悶。
也許是殺人的後遺癥。
即使是敵人,但畢竟是活生生的生命,同胞的生命,這和那些邪惡的充滿攻擊x ng的火生獸不同,他們都是人,有血有肉的鳳凰族半人。
他記得最後那四個人,當他用特質合金軍刀刺入他們胸口的時候,他明顯可以听到利刃入肉的聲音,盡管听起來和廚師切肉的聲音沒有什麼不同,但是那種直面的血腥,是不同的。
尤其是最後一個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有些醒了過來,蘇文白甚至是看著他的眼楮,和他對視著,將刀刺入他的胸口。
在那一霎那,他看到了對方最後的眼神。
那是一種很復雜的眼神,有痛苦,有不甘,有害怕,也有憤怒,更多的,是一種仇恨!
仇恨是蘇文白很熟悉的一種情緒,正如他仇恨著秦正一仇恨著羅成等人一般,死在他手里這個不知名的士兵,在彌留的那一霎那,也在痛恨著他。
也許他們越痛恨,蘇文白的心里反而更好受一些。
無論如何,第一次殺人的感覺,並不好受。
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快回到了宿舍。
一個沒注意,他撞到了一個人。
「學長,你沒事吧。」
也許是蘇文白沒有用力,對方沒有摔倒,反而是借力扶住蘇文白,溫柔地這樣問道。
蘇文白抬頭,是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