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狂妃戰神 043 落幕

作者 ︰ 七煌殿下

夜晚,一如既往,寧靜而深沉,夢境將人們帶入虛幻,給予他們的甜美的滿足,熟睡中的人們對于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知覺。夜晚,卻又有些異于平常,今夜,又有多少人夜難成眠。

然而,對于黎雅來說,這夜晚與她曾經度過的無數個夜晚都是相同的,沒有驚慌,不用去擔心,更不會緊張,當生物鐘敲響之時,便自然入睡。對于明天所要發生的事情,黎雅甚至連準備都不需要。

如果不是想要抓個現行敲打敲打那些還在暗中蠢蠢欲動的人們,黎雅甚至用不著等到今天,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直接秒掉就好了,她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信心,無需顧慮。即使是惹了國王陛下或者是卡爾,她也有信心全身而退,比起這些個小人物,她如果傾力相助的話,對于整個赫梯來說絕對是猶如天神臨世般的幸運,她可比他們有價值得多。

所以黎雅非常淡定而坦然地睡了,即使國王陛下徹夜未眠,黎雅依然睡得非常安然,即使卡爾的宮殿里忙碌了一整夜,黎雅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于是,人們平靜地、理所當然地迎來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黎雅是被人吵醒的。

「起床了!」名叫塔拉的女人依然是蒙著臉的。

黎雅睜開眼楮,眼神清明,跟在宮殿里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看著女人的臉色雖然陰沉著,但比之前少了一份煩躁和不情願。

女人的身後站著那個負責看守的男人,今天,男人手上的不再是面包,而是一個木制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三個碗盤,黎雅已經能聞到食物的香氣了,這是她已經五天沒有聞到過的味道了。

男人的旁邊還站了另一個男人,這男人蒙著臉,肌肉遒勁,抱著劍倚著門框。

黎雅跟這個男人對視一眼之後,笑眯眯地坐了起來,不小心一掙,掙開了本就已經十分松散的繩子。

「哎呀!」黎雅眨眨眼,驚呼一聲。

「你……這是怎麼回事?」女人一驚,第一反應就是扭頭瞪著負責看守的男人。

「我……我不知道。」男人顯然也被那軟趴趴的繩子嚇了一跳,一副呆呆的,不在狀況之內的表情。

而另一個男人也有些詫異,不過詫異的表情轉瞬即逝。

「啊,抱歉抱歉,這五天的時間太過無聊了,我就研究了一下這繩子,沒想到竟然在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給解開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黎雅笑得人畜無害,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能氣死人。

什麼叫太無聊了?她是被綁架來的好嗎?可以有點被綁架者的自覺嗎?面對綁匪的時候可以稍微警戒一點表現出一點緊張感和驚慌的樣子好嗎?還有啊,那好歹是他們費盡綁上去的繩子,她竟然做個夢就能給解開?有這麼說話打擊人的嗎?

「哼!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女人冷哼一聲,白了黎雅一眼,「這是你今天的早飯。」

女人使了個眼色,那男人就將飯菜放在了黎雅面前。

「誒?今天的早飯好豐盛了,莫非是最後的早餐?」黎雅拿起勺子優哉游哉地喝了口湯,然後吊起眼楮笑眯眯地看向那女人。

「……話怎麼那麼多?你吃還是不吃?」女人怒瞪黎雅一眼。

「吃,當然要吃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呢,塔拉說對嗎?」黎雅一邊啃著面包,一邊愉快地欣賞著女人一瞬間的驚慌。

不過不愧是做過很多次的人了,即使驚慌,也很快就平復下來了。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還有不要隨便給人起名字。」女人不耐煩地蹙眉。

「啊,是嗎?我還覺得塔拉這名字很動听呢。」黎雅遺憾地撇撇嘴,繼續吃飯。

黎雅淡定了,那女人卻不怎麼淡定,雖然看起來是挺淡定的,但實際上心里有些慌了。

這個丫頭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的?這根本就不可能啊?她可以保證自己沒有在這個地方失口說出自己的名字,她甚至連馬克的名字都沒有叫過,這個丫頭怎麼可能知道?難道是認出她來了?不,不可能,這丫頭去寢宮的次數總共沒有多少,每次去都是去找莫爾殿下的,又怎麼會注意到她這樣不起眼的女侍?

塔拉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從剛剛開始……不,準確地說是從一開始這件事情就透著詭異,這個女人不驚不懼的態度,陛下那邊模稜兩可的曖昧,卡爾殿下那邊的風平浪靜,這些根本就是不應該出現的狀況,加上松開的繩子、自己的名字,塔拉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塔拉有些急躁,看著還在享用早餐的黎雅,塔拉真想將她拉出去直接砍了,省得夜長夢多,但都已經決定讓對方吃一頓飽飯了,這個時候若是返回,之後被纏上就不好了。

文明還未開化的時代,鬼神之說在人們的生活中佔據著主導地位。

「啊,吃飽了吃飽了。」磨磨蹭蹭地,黎雅終于是吃完了一頓早飯。

「吃完了?那就收拾收拾上路吧。」塔拉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呵。」黎雅突然笑了,「塔拉,你不會以為就他一個人就可以殺掉我吧?」黎雅下巴一揚,指向倚門站著的蒙面男人。

「哼!你也就現在還能笑得出來,他可是哈圖薩城中最好的殺手。」這次,就因為這死丫頭的那些傳聞,主人可是花了大價錢,也廢了不少心思,才雇到了這個殺手。

「哦?你說他是最好的?」黎雅挑眉,模著下巴,十分感興趣地打量起那個男人。

「正是。」

「哎呀呀,王宮里的那位還真是看得起我啊,竟然請了哈圖薩城中最好的殺手。」

黎雅的話讓塔拉渾身上下都僵住了。

「你……你知道……」塔拉連表面上的淡定都維持不了了。

「嗯,本來是不知道的,我以為是另一位呢,畢竟,另一位總是很明顯地表現出對我的敵意。不過,沒想到呢,竟然是那個看起來與世無爭的主。」黎雅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依然是笑眯眯的樣子。

被雇佣來的殺手有些詫異地看著黎雅。

他是被雇佣來殺人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不問身份不問理由。不過總覺得現在的局勢是掌握在這個女人手上的,面對這樣一個掌控著全局處變不驚的女人,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竟然都知道了?」塔拉皺眉,隨即又嘲諷地笑了笑,「你既然知道了,就應該讓它爛在你的肚子里,帶進墳墓里去!竟然愚蠢地說了出來,現在,即使我有心放你一馬,也無能為力了,你,必須得死!」

「呵,」黎雅也笑了,「你有心放我一馬?塔拉小姐還真是會說冷笑話。」

塔拉臉色一僵,有種被拆穿的尷尬。

「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不得不死?」黎雅好奇地看著塔拉,「臨死之前,能告訴我一個理由嗎?」

「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塔拉眯起眼楮,惡狠狠地看著黎雅。

「……」黎雅嘴角抽了抽,「哦,不,你們在抓我來的時候,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呢,怎麼能說是知道的太多了呢?啊,讓我來猜猜看好了。」耳朵一動,黎雅笑得更加燦爛了。

「殺了她!現在!」塔拉瞪眼,尖叫著要那個殺手立刻殺掉黎雅。

殺手抿了抿嘴,拔劍出鞘,揮劍刺向黎雅。

「哦!你竟然有劍鞘?!雖然丑了點。啊,不過這說明你是個稱職的殺手,至少你很愛惜你的武器。」黎雅雙手一撐身子一滑,從床邊滑到地上,雙手在床邊用力一推,推著身子滑開一段距離,一起身,人就在門口了。

在金屬稀缺的這個時代,除了大貴族們的佩劍,還沒誰能給劍買得起劍鞘呢,能買得起一把劍已經非常不錯了。

黎雅靈敏的動作讓那殺手一愣,立刻回身,補上一劍。

「哦哦,好險好險。」黎雅從容側身,看著那劍從自己面前擦過,插進了牆里,然後一個手刀砍在殺手的肘窩。

那殺手吃痛,胳膊一彎,松開了劍。

「哎呀呀,怎麼能把武器放開呢?真是太不謹慎了。」黎雅反手抽出劍,挽了個劍花後提在手上。

殺手眉頭緊鎖。只一個照面,殺手就判斷出眼前這個笑嘻嘻的小姑娘絕對是個高手。完了,先別說酬金,他今天能不能順利走出這個門都是個問題。

「啊,對了,我剛剛說要猜一下自己不得不死的理由,真是的,思路都被打斷了。」黎雅卻似乎並沒有為難那殺手的意思,凌厲的姿勢只維持了片刻,就豪邁地將劍一甩,扛在了肩上,一臉埋怨地看了殺手一眼。

那殺手嘴角抽了抽。這小姑娘到底是誰啊?這氣勢、這心性,他不會是接了個棘手的任務吧?現在,任務成不成倒是次要的了,他之後不會被某方勢力追殺什麼的吧?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殺手一臉嚴肅地看著黎雅。

「別那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的。」熱烈的視線讓黎雅有些郁悶,沖殺手拋了個媚眼,然後將劍丟了回去,「想走就現在走吧,等一會兒……呵。那麼,接下來我該開始猜猜了,唔,是為什麼呢?」

殺手下意識地接住被拋過來的劍,左右看了看,決定離開。

「誒?你不能走!」塔拉驚呼。

「錢還你。」殺手反手拋了一帶錢幣,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塔拉傻了。怎麼還帶這樣的?那她現在該怎麼辦?塔拉下意識地看向馬克,也就是一直負責看守黎雅的那個男人。

「是因為我吸引了陛下的注意力?」黎雅說出她的第一個猜測,但沒等誰回答,自己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唔……不對不對,這是另一位有可能拿來當借口的理由。還有什麼能成為理由的呢?」

黎雅正想著呢,叫做馬克的男人突然發難,揮舞著看起來很堅硬的拳頭沖了過來。

「不厚道。」黎雅伸手,用手掌擋住了對方的拳頭,側跨一步,曲腿,頂。

「唔……」馬克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怎麼?我以為你們動手之前已經查清楚了,還是說,狗急跳牆孤注一擲了?」抬腳踹開馬克,黎雅拍了拍手,像是手上沾到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一樣。

「我不就是想要問個原因嘛,你們這麼著急干什麼?看看,壞事了吧?」黎雅一臉的遺憾,語氣還頗帶些責備。

塔拉瞪眼。馬克捂著胃部欲哭無淚。

「算了,不問了,這事陛下自然會問。」

「你以為陛下會做些什麼嗎?」尤其是主人還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陛下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塔拉有些得意。

「你以為陛下為什麼一直放任著你那位主人?當真是有所顧慮嗎?」黎雅嘲弄地看了塔拉一眼。

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是最可悲的。

「……」塔拉皺眉,「呵,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以為比起主人,陛下會更相信你說的話嗎?」

黎雅嗤笑一聲。

「那麼跟我比呢?父王是會相信我所說的,還是她所說的?」

冷酷的聲音,比太陽更燦爛的金色,塔拉在看到那獨一無二的祖母綠時,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東結成冰,臉色瞬間慘白,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喉嚨里一樣,連驚恐的尖叫聲都發不出來,只能傻愣愣地看著如天神般突然降臨的男人。

「哼!」冷哼一聲,卡爾不再理會房子里多余的一男一女,薩恩帶來的人自然會處理。

卡爾轉身看著笑眯眯的黎雅。

「呃……」與卡爾那深沉的幽綠色雙眸對上,黎雅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然後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殿下日安。」

「……」卡爾抿著嘴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黎雅。

「殿下……我錯了……」所以您別老盯著我看了成嗎?黎雅苦著臉,垂下了頭。

「……哪錯了?」黎雅的認錯之迅速讓卡爾微微一愣,隨即繼續問道。

他可不保證這小野貓是不是在敷衍他。

「唔……」黎雅糾結了,雖然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是如果她的做法讓關心她的人擔心了,那她確實有錯,「我不該以身犯險。」黎雅耷拉著腦袋,很郁悶的樣子。

她有什麼辦法啊?作為特種兵,她的工作就是以身犯險,習慣了,一時半會怎麼可能改的過來?

卡爾震驚了。這丫頭竟然參悟了!她竟然還真的知道自己錯哪了?!難道是這五天受了什麼刺激?卡爾又開始擔心了。

「你……沒受傷吧?」

「嗯?沒有啊。」黎雅抬頭,眨眨眼。這個很明顯的不是嗎?

「……嗯。」卡爾伸手模了模黎雅的額頭,確認熱度正常之後,才點了點頭。

「嗯?」怎麼了?她看起來像是生病了的樣子嗎?

「沒事。」卡爾搖搖頭,「你把那個殺手放走了。」卡爾抿著嘴,又想起一件讓他不高興的事情。

「嗯,放走了。」黎雅點點頭,「反正他也只是在做一筆生意而已,他對我、對你又沒有什麼敵意,也構不成危險,所以我就放了他。」也給人留條活路嘛,以後說不定還能請他幫個忙什麼的。

「你很欣賞他?」卡爾挑眉。

「嗯,他的伸手還不錯,對局勢的分析判斷也很準確。」黎雅點點頭,說起那個殺手時眼中笑意盈盈。

「還不是輸給你了。」卡爾偷偷撇嘴。

「呵,整個赫梯能找出一個單挑可以贏過我的嗎?」黎雅一挑下巴,驕傲了。

「呵。」卡爾沒忍住笑了出來,搖搖頭,十分寵溺地說了一句「就你厲害。」

燦爛的陽光從卡爾身後傾瀉而下,金黃色的微卷長發在陽光中熠熠生輝,散發出神聖的柔光,將卡爾籠罩其中,冰寒的祖母綠雙眸被笑意暈染,晶亮如最純粹的寶石,平日里總是拉直著的嘴角微微上翹,如此簡單的改變,卻讓那張臉看起來截然不同,依然帥氣俊美,卻是帶著醉人的溫柔。

黎雅看呆了,眼神迷蒙,不禁伸出手,輕撫那張稜角分明的臉。

臉頰處溫熱的觸感讓卡爾微微一愣,然後有些疑惑地看著黎雅。

怎麼了麼?還是受到驚嚇了嗎?也是,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獨自在這里被人囚禁了五天,多少也會感到些害怕的,更何況,黎雅原本就有被囚禁的心理陰影。

卡爾抿嘴,對自己剛剛才想起所謂的心理陰影有些不滿,如果一開始就想到了的話,他絕對不會放任黎雅順水推舟將計就計的。

其實黎雅的心理陰影針對的並非是「囚禁」一事,而是「鐐銬」一物,而那種物件,只存在于這個時代的牢房里,而在其他的地方,想要束縛住一個人,只能用繩子,也就是說,黎雅的心理陰影並沒有什麼可以發作的場合。

卡爾伸手模了模黎雅的頭發,然後順勢一按,抱住了黎雅。

嗯?還沉浸在卡爾美貌中的黎雅就這麼輕易地被卡爾抱了個滿懷,肢體的觸感溫暖,讓人覺得安心。

她這是被安慰了嗎?呵,雖然有些多余,但感覺還不錯。黎雅自然地環住卡爾,小腦袋還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原來與人擁抱是一件這麼舒服的事情啊。黎雅愜意地眯起了眼楮。

察覺到黎雅的小動作,卡爾彎了彎嘴角,一手扶著黎雅的後背,一手托住臀部,一把將黎雅抱了起來,跟抱著一個小孩子一樣。這樣的姿勢,對于卡爾來說毫無壓力。

黎雅倒是沒想到會突然被抱起來,疑惑地看了看卡爾,從他的臉色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似乎他的心情還不錯的樣子,于是黎雅順勢趴在卡爾的肩頭,絲毫不覺得兩個人這樣的姿勢有什麼不妥。

薩恩嘴角抽了抽,無視。有一個遲鈍的人在身邊的時候倒是沒什麼感覺,可是當兩個遲鈍的人湊到一起之後……連他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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