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還在?他怎麼還在?他犯賤給自己找不痛快行不!他今天還就不走了!
「普拉美斯,你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嗎?」黎雅的話是對普拉美斯說的,但是目光卻一直固定在卡爾和兩個小不點身上,幸福地微笑。
「……把你那刺眼的笑容收起來我就告訴你。」該死的!世界上那麼多女人,他怎麼就看上這個不屬于他的了?三年的時間都沒能忘記,即使看到這樣的場面,也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他是傻了嗎?
「笑?我沒笑啊。你傻了吧?」黎雅鄙視普拉美斯一眼。
沒自覺嗎?真是夠了!他這個受虐狂!
「競商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這個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怎麼了?有問題?」黎雅終于是正視普拉美斯了。
「不是日期有問題。」他可真是無藥可救了,這個時候還能因為黎雅正視的目光而感到高興,他是一個多沒有追求的男人啊!「這個日期,是定在皇太後生日宴之後的。」
「皇太後的生日宴?」黎雅微微蹙眉。
一听到生日宴這三個字,她就覺得討厭,肯定是宴無好宴。
「而且,我听說皇太後打算給參與競商的商家發請帖,估計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就該到你手上了。」
黎雅眼珠子轉了轉,輕笑一聲。
「也就是說,競商其實在皇太後的生日宴上就已經開始了?」
「嗯,就是這個意思。我今天來,就是想要提醒你這個,這場生日宴,你可得好好準備一下,該給皇太後準備什麼樣的禮物、該跟哪些人搞好關系,你好好想一想。那天我也會出席,你也不需要太擔心。」埃及王族的盛宴,卡爾是絕對不可能出席的,萬一被人認了出來,他可就插翅難逃了,所以普拉美斯認為,當天能幫助到黎雅的,只有他了。
「呵,這樣幫助我真的沒問題?」嚴肅的表情只維持了一會兒,黎雅就笑著跟普拉美斯調笑。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了!我幫你什麼時候有過問題?所以,要不要考慮換人?」
普拉美斯以為,黎雅經商,只是因為離開了卡爾、離開了哈圖薩,然後就想給自己謀條生路掙點錢,普拉美斯從來都沒想到過經濟可以影響到政治,這也是這個時代的人普遍缺乏的一種認識,這也是黎雅選擇經商的原因。
「滾!」卡爾狠瞪普拉美斯一眼,他和黎雅孩子都有倆了,這不要臉的男人怎麼還想著要挖牆腳?「事情說完了就滾!」看著真礙眼。
「什麼啊?我跟黎雅說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不得請我吃頓飯表示感謝嗎?黎雅,好久沒一起喝酒了啊。」
「你……」
「好!」黎雅按住卡爾的手,卡爾立刻閉上嘴,然後就听到黎雅應了下來,「凱!」
黎雅高喊一聲,凱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都听見了?」
「是的,夫人。」
「那去準備吧。」
「是,夫人。」
「呵呵,那我就等著晚上來喝好酒了。」普拉美斯笑了笑,站了起來,「我還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好。」
「為什麼要答應?」普拉美斯走了之後,卡爾就陰沉著臉看著黎雅。
「喝酒而已,以前又不是沒一起喝過。」黎雅身子一歪,下巴搭在卡爾的肩膀上,呼吸間的全部氣息都噴灑在卡爾的側臉,「怎麼?不行?」
「……行。」卡爾偏頭,兩張臉之間不到一掌寬的距離讓卡爾心跳加速。
「就知道你最好了。」脖子一動,黎雅在卡爾的唇上輕啄一口就迅速離開,然後賊笑著看著卡爾。
卡爾看著黎雅賊兮兮的樣子,無奈地笑笑。
「伊爾斯和艾米睡著了?」沒過多一會兒,黎雅就又趴在了卡爾的肩膀上。
「嗯。」低頭看著懷里酣睡的兩只,卡爾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瞄見卡爾的微笑,黎雅也跟著微笑。
「還困嗎?不然跟他們倆再睡一覺去?」薩恩他們可是到現在都沒醒呢。
「你呢?」意思是她不陪他?
「看賬本,然後跟他們商量一下皇太後生日宴的事情。」黎雅如實匯報自己之後的行程,同時抱過小艾米,跟卡爾兩個人往屋子里走去。
「為什麼突然想到要經商?」似乎還是金屬裝飾制品?
來的路上,馬卡斯已經跟他交代了這三年來黎雅的所有情況,但是對于黎雅經商這件事情,卡爾始終不太明白。
黎雅其實並不缺錢,她走的時候就不客氣地帶走了他當時的一半財產,近乎明搶的舉動讓當時十分痛苦的卡爾略感欣慰,因為覺得黎雅並沒有跟他客氣,這就是兩個人關系親密的最好證明。
後來,馬卡斯說他也有讓孟菲斯的眼線給黎雅送過錢,黎雅也全數收下了。
所以,既然她不缺錢,干什麼還要經商?
「唔……想要給你個驚喜?」黎雅用了一個語氣不太確定的疑問句來回答。
「有驚。」卡爾好笑地看著黎雅。
還給他驚喜?這小女人一定又在謀劃什麼。
女人再聰明,也沒有哪國的王喜歡任用女人為官,因為女人天生就不是當政治家的料,所以即使赫梯由父王立下了「女人當官」的規矩,也從來沒有人真的去提拔一個女人。可是黎雅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這個認知,第一次真正地覺得,原來女人真的可以成為一個政治家。
從認識黎雅倒現在,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看起來都是沒頭沒腦的,在她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完全猜想不到她的用意,但是越到後來,你就越覺得她的每一步都像是算計好了的,步步為營、環環相扣,然而最讓人傻眼的是她在做所有的事情的時候都是無心的!觀察力敏銳,思維敏捷,天生的政治家說的就是這種人了吧?
「喜很快也會有了。」就是需要等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而已。
黎雅勾了勾嘴角。
「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卡爾輕笑。
「什麼叫壞主意啊!」黎雅皺皺鼻子,輕柔地將艾米放在床上,調整好睡姿,蓋上被子。
卡爾有樣學樣,但是笨拙的動作一看就是初次嘗試。
黎雅也不急,站在一邊,微笑著看著卡爾手忙腳亂,覺得有趣極了,也幸福極了。
「看什麼,幫忙!」卡爾有些窘了。
「不幫。」黎雅下巴一挑,嘟嘴,「三年前我都是自己學的,你也得自己學。」同甘共苦才是對的嘛,就算沒條件共苦,也要創造條件,雖然時間上不同步,但是經歷同步就可以了。
卡爾一听這「三年前」心揪疼了一下,抿嘴,低下頭,繼續擺弄伊爾斯。
卡爾笨拙的動作引得黎雅頻頻發笑,不禁慶幸伊爾斯是個睡著了輕易醒不了的好孩子,若是艾米被這樣折騰,早就醒了。
卡爾好不容易照著艾米的那個樣子把伊爾斯包好,這才覺得自己頭頂上都是汗。
伊爾斯小小的,軟軟的,卡爾根本就不敢下重手去折騰,就怕把那小胳膊小腿折斷了,因此包裹的過程格外費神,卡爾不停地計算著力度和角度,所以一番折騰下來,卡爾可真是累得不輕。
「噗——你太緊張了,小孩子沒那麼脆弱的,你看。」說著,黎雅就拎著伊爾斯的一條腿把可能的小孩扯了起來。
伊爾斯倒掛在空中,依然睡得香甜。
「喂!」看見黎雅大大咧咧地拎著兒子,卡爾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手忙腳亂地托著兒子的腦袋,趕緊把人搶進自己懷里,然後狠狠瞪黎雅一眼,「干什麼呢?有你這麼玩的嗎?」
「……」黎雅目瞪口呆地看著卡爾。
卡爾瞪她!卡爾竟然瞪她!哦,天啊,她這是失寵了?不過再看卡爾笨手笨腳地給兒子蓋被子的樣子,黎雅又笑了出來。算了,突然見到三年沒見的兒女,卡爾會多關注點兒女也是正常的。
「算了,你陪小不點們睡一會兒吧,我去找掌櫃的他們。」說完,黎雅轉身出門。
卡爾低頭看了看睡得香的兩個小不點,再看看黎雅爽快的背影,抿嘴,出門。
「嗯?怎麼了?」突然追到身邊的卡爾嚇了黎雅一大跳,「怎麼出來了?」
「陪你。」手圈上黎雅的腰,卡爾的身體向黎雅靠了靠。
「不累?」黎雅皺眉。
「看著你就不累了。」
「……」黎雅一愣,然後默默別開頭,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是臉紅到耳根子了。
這貨什麼時候學會說甜言蜜語了?以前讓他多說一個字都難,現在是怎麼了?別說,這向來沉默寡言的人,一旦展開語言攻勢,還真是讓人招架不住啊。
黎雅突然沒聲了,卡爾好奇地偏頭看過去,沒看見黎雅的表情,只看見她紅紅的小耳朵。卡爾一愣,然後嘴角高高揚起。
「怎麼了?」俯身低頭,在黎雅的耳邊吹一口氣,感受到掌下的嬌軀輕輕一顫,卡爾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咳……沒事。」黎雅側跨一步,想要跟卡爾拉開距離。
這個男人,學壞了。不對,應該是憋壞了。黎雅鼓了鼓腮幫子。
「怎麼了?要去哪?」卡爾的手一使勁就把小女人拉了回來,這回,說話的時候耳朵幾乎要貼到黎雅的耳朵上了。
「別鬧。」
黎雅扭頭瞪卡爾一眼,卻正撞進卡爾幽深的雙眼中,那一片深沉的祖母綠中帶著點笑意,帶著點寵溺,又難得地帶了點戲謔的魅惑,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讓黎雅毫無阻礙地栽了進去。
「卡爾……」黎雅的手撫上卡爾的眼楮,一聲呢喃釋放了三年的四年,讓卡爾的心狠狠一震。
「嗯,我來了。」卡爾抓住黎雅的手,偏頭,在黎雅的掌心印下一吻。
「卡爾。」
「嗯,我在。」
再一偏頭,卡爾一口咬上黎雅的手腕,沒什麼力道的噬咬帶給黎雅的不是疼痛,而是癢癢的,麻麻的。
抬起頭,卡爾滿臉笑意地看著臉頰已經泛紅的黎雅。
「還要去議事嗎?」卡爾輕笑出聲。
「當然了,」听到卡爾的問題,黎雅先是一愣,然後一眯眼,挑唇邪笑,「這件事情,可是非常重要的呢。」
「嗯,很重要。」一把將黎雅抱起來,卡爾左右看了看,「哪個房間是空的?」四合院里房間太多,初來乍到的卡爾完全搞不明白。
「你猜~」黎雅懶洋洋地抬手圈住卡爾的脖子,抬頭,在卡爾的嘴角輕輕一舌忝。
「欠教的野貓!」卡爾的眸色瞬間加深,不管三七二十一,隨便找了個方向,踹開某個房門,落鎖。
「真不巧,這是你兒子和女兒的房間。」被卡爾放倒在床上,黎雅賊賊一笑。
「布置得不錯。」卡爾一步跨上床,一邊夸獎著,一邊月兌衣服。
「喂……卡爾……你不是吧?喂……等等!我說真的!等一下啊!」一看卡爾這架勢,黎雅就得瑟不起來了,一翻身就要溜下床。
「等不了了,一會兒讓人來收拾。」甩掉衣服,卡爾一俯身就壓住了企圖逃跑的黎雅。
「卡爾唔!」
卡爾的吻依然如狂風驟雨一般,如他的人一樣霸道直接,尤其是分開三年,卡爾的所有怨氣全都發泄在這一吻當中。
這突如其來的熱吻帶著卡爾全部的熱情,唇舌相纏的美妙讓黎雅迅速沉淪,什麼都不去想,將自己交給這個男人就好。「凱,晚飯準備好了沒?」下午五點,普拉美斯結束執勤,就立刻跑到了黎雅這來。
「普拉美斯大人請坐。」凱沒有直接回答普拉美斯的問題,而是請他在店鋪里放好的飯桌旁坐下。
這飯桌本來是應該放在後院的花園或者什麼地方,可是那邊現在有點不太方便,連兩個小不點都在熟睡的時候被他們偷偷抱了出來。
凱雖然可以理解小別勝新婚的情趣,可是這兩個人敢不敢顧忌一下?這一院子大大小小的,人可不少呢啊!要不是科爾溫听到了偷偷告訴他,兩個小不點要是醒了之後听見了問起他們怎麼辦?難道要回答說「你們的爸爸媽媽正在造小妹妹」嗎?攤上這樣豪放的主子,他到底是幸運還是倒霉啊?
「嗯?今天怎麼在店鋪里吃飯了?後院怎麼了嗎?」普拉美斯探頭探腦地看向後院,還企圖要越過凱到後院去看看。
「沒什麼,普拉美斯大人還是坐在這里等著好了,夫人和老爺一會兒就出來了。」凱趕緊跨出一步,擋住普拉美斯的去路。
誰知道那兩位神人完事沒啊,反正他剛剛去看的時候還在繼續,他都听見夫人的哭腔了,怎麼可能放別人進去?
「嗯?」普拉美斯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凱,然後再次企圖沖過障礙。
「你倒是清閑。」卡爾的突然出現總算是制止了普拉美斯的意圖不軌。
「黎雅呢?」怎麼覺得卡爾有點不太一樣?該說是精力充沛,還是慵懶魅惑?
「黎雅啊,可能一會兒就出來,也可能出不來了。」想起黎雅惱羞成怒踹他下床的樣子,卡爾就忍俊不禁。
笑了?卡爾這貨笑了?什麼情況?
「黎雅她……」
「跟我喝一杯吧,我們倆還從來沒一起喝過酒不是嗎?」
普拉美斯還想說什麼,卻被卡爾打斷了。
卡爾走到飯桌邊,拎起酒壇就倒了兩杯酒,衣袖拂動間「不經意」地露出了胳膊上的紅痕。
普拉美斯先是一愣,當反應過來那紅痕是怎麼造成的之後,心猛地一揪,呼吸一窒,怔愣了能有半分鐘,突然就笑了,笑得一派風流。
「好啊,在哈圖薩呆了那麼久,還真是一次都每跟你喝過,拋開一些因素不談,我個人還是挺欣賞你的。」普拉美斯笑著坐在桌邊,拿起其中一杯酒,一飲而盡。
「同感。」卡爾略為詫異,蹙眉,心情有些復雜。
他似乎輕看了普拉美斯的深情與執著?
「怎麼?不是要跟我喝酒嗎?傻愣著干什麼?」喝完一杯,普拉美斯又為自己倒上了另一杯,剛要為卡爾也倒上,卻發現卡爾的那杯根本就沒動過。
「呵。」輕笑一聲,卡爾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哈哈。」普拉美斯開懷大笑,然後爽快地給卡爾倒上酒。
兩個人這就正式拼上了,沒有太多的對話,只有偶爾的幾句客套,一桌子菜都成了擺設,兩個男人的眼里就只剩下酒了。
轉眼間,五壇酒就見了底,旁邊的馬卡斯和薩恩看得是心驚肉跳的。他們可記得呢,黎雅是不讓殿下多喝酒的,不知道今天這種情況,黎雅會不會網開一面?
酒多上頭,平時不會說的話,也都一一蹦了出來。
「卡爾,你知道嗎?去哈圖薩城之前,我就老是听說你的事情,哈哈,那個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值得花心思的對手,要不是為了去見你,我也不會進到王宮里面去,要暗殺,方法可多著呢。」
「噗——」馬卡斯一口酒全噴出來了,跟薩恩和凱對視一眼,趕緊將不相關的人全都弄了出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後壯膽?還是酒後吐真言?亦或者喝酒誤事?
「可是一見到你我就特討厭你,哈哈。」
「是嗎?為什麼?」卡爾也有些喝多了的感覺,表情有些怪異。
若是在平時,五壇酒根本就不算什麼,更何況是兩個人喝五壇,可是今天,兩個人什麼都沒吃,就猛灌了五壇酒,不暈才奇怪。
馬卡斯和薩恩想把卡爾拖走,卻又不敢,看著兩個人又戳開一壇酒,兩個人的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黎雅!您老快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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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君已死,肉肉沒過,請默哀,小人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