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晏知縣把嚴樹安排到內衙的一座干淨房子里,備上好酒好菜,親自把盞慰勞。
嚴樹大碗吃肉大杯喝酒,瀟灑之至,之後抹抹嘴唇︰「好了,晏大人,張師爺,在下已經是酒足飯飽,不需要再用了。」
「如此甚好,不知廉大人對小縣的招待還算滿意?小縣為了上官的口味,專門請了縣中最好的廚師過來!」知縣竭力皺出一點兒笑意來,把一張肥臉辛苦得夠嗆。
「基本滿意吧!」嚴樹剔著牙縫里的肉,淡淡地說。
「基本?」張師爺的眉毛稍處往下一拉,成了歪歪扭扭的八字。
嚴樹微微一笑︰「這是我們錦衣衛里的術語,意思是說還差不多!」
「此話怎講?」張師爺見嚴樹居然還有不滿意的地方,急忙問道。
「酒後該怎麼樣呢?」嚴樹覺得這知縣不象是什麼好鳥,決心再敲他一筆,多少不論,反正酒s 財氣,能敲多少是多少。
「哦,上茶!」張師爺趕緊對外面狠狠地拍了一掌!
外面答應一聲,就進來一個j ng神抖擻的廚師,捧著個托盤,上面盛著三大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大人慢用。」
嚴樹把眼楮朝著那廚師一瞥,然後閉上,悶悶地說︰「晏大人,張師爺,象用茶這樣的事情是極為風雅的時尚,可是,那樣的下人那樣的豬手模來模去,嘿嘿,那茶還能喝麼?」
「這?」知縣回味著,怎麼也找不出那廚師哪里不干淨了。
「嗨!是了!」張師爺趕緊跑到知縣的旁邊,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是是是!有意思!好雅興!有品位,大人,到底是京城來的!」知縣興奮地搓著兩條豬肘子,嘴巴幫子上巴噠巴噠地掉著油水。
「小縣這就馬上安排!可是,這小小米脂縣,也沒有幾家青樓紅館,實在是難以拿出什麼象樣的貨s 啊。」興奮了一回,忽然郁悶。
嚴樹睜開眼楮,並不接他的話,悄然嘆息一聲︰「晏知縣,這回大人我可被爾等害慘了。」
「怎麼?」
「在下的隱蔽身份已經暴露,完不成上峰交給的刺探任務,你說,我該怎樣向李千戶大人回稟?」
張師爺趕緊拉著晏知縣,往地上一跪,「還望大人回護!」
「是啊,問題不小,」嚴樹心里暗暗發笑,嘴上繼續拿架子,身子一搖兩晃,裝作三分醉意︰「一般說來,破壞我們錦衣衛公干的人都無一能有好下場!別說他的小小烏紗,就是腦袋也是想拿就拿,隨便就取!嘿嘿。不過,知縣大人,咱家就等著你的意思了。」
張`師爺趕緊起來攙扶著嚴樹,對地上的知縣瞪眼楮,知縣一激靈,趕緊爬起來就往外跑。「馬上就辦。」
「站住!咱家雖然年紀不大,可也是京城里見過世面的人,尋常的庸脂俗粉不要往咱家眼前獻丑!」嚴樹喝住知縣,用手指頭點著他的腦門子惡狠狠地說。
「是!」肥知縣屁滾尿流地「飛」了出去。
嚴樹裝做醉意上來,隨便就要往桌子上趴去,張師爺趕緊攙著,嚴樹雖然身體輕輕,可那憨態酒姿也把他累得不行,滿頭大汗地把嚴樹扶進了邊上錦繡羅帳,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我的媽呀。」
「小美人兒!來,跟哥哥親一個!」嚴樹在床上輾轉反側,折騰著。
張師爺悄悄地溜了出去。
晏知縣正在院子里轉來轉去,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猛然見師爺出來,趕緊拉住他︰「喂,師爺,你看這件事情……」
師爺用枯萎的小竹節般的手指仔細地揪著自己的老鼠須,小眼楮眨得歡快︰「大人,這事確實不好辦!不過,也好!」
知縣被他弄糊涂了,大怒︰「你說的屁話!是不是成心耍弄老爺?!」
師爺道︰「哪里,小的是說,他這樣擺布,正好說明他確實是京城來的錦衣衛!你想啊爺,京城的錦衣衛哪個不是花天酒地慣了的紈褲子弟?沒錯!是真的,只是,這小美人兒一時半會兒到哪里去弄?愁人呀。」
肥知縣略一思索,把眉頭一皺,忽然攥攥拳頭,把牙一咬︰「有了,張師爺,你先到衙門的簽押房里休息,隨喊隨到!咱要小心把這錦衣衛大人給伺候好!記住,要是半好了差事,嘿嘿,本大人是不會虧待你的!」
「謹遵大人吩咐!」
知縣看著張師爺的身影漸漸消逝,不禁躊躇,在院子轉了又轉,終于把牙又一咬,腳一跺,說︰「就這樣,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
晏知縣惶惶不安地來到後院,先到左面小院子,听見里面有人聲,一看,正是自己最寵愛的小妾周佳兒……
嚴樹躺在床上算計著下一步的行動,一邊偷看著這房間里的擺設,只見雕梁畫棟的房間里,古玩字畫,j ng美家具,應有盡有,還弄得挺有格調。
這狗縣官,還挺能掰!
酒意上來,嚴樹的身體里也開始yu望的升騰。他是成年男子如狼如虎的意識,血氣方剛荷爾蒙大爆發期男孩子的身體,又有前生的風月經驗,哪里能不渴望?可是,在村里,得規規矩矩的,十幾天忍耐下來,不容易呀。
對了,下一步不能回村了,那樣r 子太苦,我得找個理由打進那個權勢遮天的姬大員外的家里去!一來要報仇雪恥,把那幾個膽敢侮辱自己的什麼管家和家丁們蹂躪個七葷八素,二來,他家的錢財還會少麼?要是再有個三妻四妾的,三大姑四閨女的,八丫鬟九侍女的,嘿嘿。在這社會,哪里有一個富人是干淨的?也算是為百姓出氣,為……
謀事就得先謀人。
嚴樹想著想著,腦袋一暈,迷迷糊糊地竟然真睡過去了。
正睡間,回到了前生,見到了許多的人。夢里也知道自己是死了,感慨萬分,忽然,看見斯斯站在遠處的大街上傷心地哭泣。
「斯斯?」嚴樹無論如何,對自己最後的結發妻子還是很疼愛真誠的,喊著飛跑過去……
真的哭聲?
嚴樹清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酒意還在,稍微疑惑了一會兒,就釋然了。
「你是誰?」
床邊赫然戰立著一個打扮艷麗的年輕女子,在明亮的巨大燈燭的光線中,這女子千嬌百媚,矯揉造作,說不出的風情秀美。
嚴樹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在嘴水巴噠巴噠大雨點兒一樣砸在地上的時候,嚴樹使勁兒搖了搖腦袋︰「你是誰?」
「嗚,嗚。」美女只哭,不回答。
烏黑的發髻,盤成古典的形狀,上面插金戴銀,首飾繁多,映著光影,發出眩目的彩芒,在這一大堆蓬松嬌女敕的鴉髻之下,露出一張瓷器一般晶瑩潤滑的俏臉,櫻唇瑤鼻,秋水美目,盈盈楊柳細腰,似不滿輕輕一握,粉紅的薄弱衣衫,襯托出一段凹凸有致,驚心動魄的曲線身材。
嚴樹微微一呆,就起來把她掩在臉面上的袖子捉住,再往里一伸,頓時溫柔無限,撫mo到一段光滑的女敕藕,如若浮雲流水般似有若無。
「梨花帶雨滿堂ch n!」嚴樹嘻嘻哈哈地一笑,扳過來她的身子……
知縣小心謹慎地守候在外面,認真地捕捉著房間里的一絲一毫的聲音,先是哭聲,令他有些淒慘,有些得意——這婢子還是在自己心里的。後來,里面傳出了一些紛亂的說話聲和其他什麼東西倒地的響動,他的心里一揪,又一陣輕松,繼而,屋里傳來悉悉簌簌的急促的床板扭晃的聲音,再接著,一個尖利甜美的女子聲音輕吟淺唱起來……
「我的小哥哥!我的小心肝兒!姐姐愛死你了!」
房間里,本來尚有些做作的劉佳兒猛然發現帳中居然是一個俊俏郎君的時候,臉上的悲慘表情再也裝不下去了,立即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場激烈的最原始的戰爭中。
「小哥哥,奴家好喜歡你哦!」周佳兒用蛇一樣滑膩的雙臂攪拌著嚴樹的身體,調劑著他的情緒。
嚴樹在溫柔鄉里迷醉了,他充分地施展著自己前生風月場上練就的那些花花技巧,讓熱情洋溢的古代美人嘗到了y 仙y 死,妙不可言的個中絕佳滋味……
「哥哥,我的小哥哥!」一聲愉快地尖叫錢塘江ch o水一樣在粉羅帳中席卷,跌蕩。
「媽的,這個小賤人!」知縣的心里好象給一只大手掏空了似的,痛測肺腑,遂沖動地毫無目標地一腳踢來,把身邊的一個瓷壇子撞倒。腳上一痛,狠狠地朝著瓷壇繼續猛跺。可是,跺了幾腳,忽然心里一輕,又把它扶了起來。
看看漆黑一團的房間,想象著那里的香艷刺激,、咽了幾下口水,晏知縣笑了︰「拿一個臭女人就化解了一場大難,值得!便宜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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