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澤凱那緊張的樣子,緊繃的神情,蘇遇寧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過不去的,畢竟,齊澤凱也是真的關心她,所以才會這麼在乎她剛才那句話里隱帶的威脅。
低頭看著地面,一聲不吭,沒辦法,誰讓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蘇遇寧了呢,在這個地方,她還需要做很多事情,如果送回去了,毛都干不了了。
見蘇遇寧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示弱,以前雖然她也很听自己的話,但是一些事情上,卻從來不肯跟自己示弱,每次都是硬著頭皮跟自己斗下去,最終寧願來個遍體鱗傷也不會吭半生。
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低頭看著地面,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的蘇遇寧,低低的喟嘆聲響起,「你這是在向我示弱嗎?」
大哥,這個叫法,已經好多年沒有听到過了,自從這個丫頭逐漸懂事了,更多的時候,她都喜歡對他直呼其名或者怪異的叫著他的官職。
「……你認為是就是。」比蚊蠅聲音大不了多少,卻是頭也不抬,仍舊一直盯著地面瞧個不停。
蘇遇寧這樣別扭的態度,齊澤凱看在眼里,想著今天她也確實沒事,而且送回去了之後又能怎麼做,難道一直將她放在醫院,要麼就是孤孤單單的來往于學校跟家里兩邊,老領導那麼忙,這丫頭性格又是那麼的孤僻,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回去之後心情不好,郁結于心,弄得身體更加不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至少這兩年,她在這邊很開心,在京城,他可從來沒見過她跟朋友玩兒得這麼開心的時候。
家世的緣故,讓身邊太多的孩子對她敬而遠之,要麼就是阿諛奉承,迎逢拍馬,真正有心想要跟她交朋友的,又因為她那紈褲的性格,朋友少得可憐,本來交好的幾個,都因為父母調職到地方任職而一個個相繼離開。
在京城,能夠跟她說得上話的朋友,真的沒有。
腦子里將這些事情全部都過濾了一遍後,終是無奈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不過你也必須明白一點,你現在身體不能跟以前比,很多劇烈運動,比如跑步這些都不能干,還有記得一點,上下學準時回家,就算要跟朋友出去玩兒,也只能去一些休閑的地方,不能去雲龍混雜的混亂地帶,一些事情你必須注意分寸,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出問題,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會立即送你回去的。」
「真的?」平平無奇的臉蛋上,那雙晶亮的狐狸眸子眨動著,泛著晶亮狡黠的光芒。
「嗯。」看著那好久不見的狡黠愉悅笑容,齊澤凱心里也跟著高興起來,他自己都不明白,這個小丫頭,怎麼就偏偏有能牽動他喜怒哀樂的能力呢,在政界,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對于身邊的迎逢拍馬阿諛奉承也都是淡然處之,心里更沒有半分驕傲自大,有的只是平平心態,但是這一切好的修養,在這個小丫頭面前,都顯得那麼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