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和昨晚的場景幾乎就是復制粘貼
不同的是這次我根本連看都沒看電梯就果斷的選擇了樓梯逃生。
連走帶跳。假如當時有人可以給我計時的話
我下樓層樓的時間絕對不超過30秒。
到了大廳我連前台的保安搭理都沒搭理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飛奔出了大廳門。
我頭也不回的跑著。
我徹底崩潰了
我要離哪個家越遠越好。
再也不想回去了
手機在手里握著
但是這次。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給誰打了
我腦袋一歪,裝在路燈桿上,坐在地上。
身邊一堆我的嘔吐物。
大腦一片空白,
思維出現了暫時x ng的停滯。
現在的我和活死人有什麼區別?
我快瘋掉了、
活活被折磨瘋的。
簡直是生不如死。
天空中的一輪明月,好似蒼穹之眼
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好似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一場木偶戲。
我只是其中一個早就被安排好命運的小丑角s 。
或悲或喜。
完全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寒風吹來。
一陣刺骨的寒冷。風將我包裹起來,襲擊我的脖子,竄入我的衣領。
我的思維在低溫的刺激下被迫又開始恢復運轉。
我不禁把衣領拉緊一點。
還是冷。
其實相比于身體的溫度比較起來。
心里更冷。
我哆哆嗦嗦站起身來,
一滴眼淚滑過面龐
網吧。
我顫顫巍巍的走到前台。
「包夜?」網管用一種怪異中帶著鄙夷的目光看著我。
「嗯……順便再來一包白塔,硬包的。」我把二十塊錢推在台面上。
我說話的時候明顯都感到自己底氣不足。
透過網管身後的玻璃牆,我看到了我現在的樣子。
面s 蒼白,眼楮好似畫了煙燻一般。
「你這錢不夠,還差三塊。」網管看都沒看我一眼。
「哦……那換成紅梅吧……」我失神的說道。
網管白了我一眼。把一包紅梅丟給我。
「身份證」
「沒帶。」
網管嘴角明顯動了一下,y 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說的是︰「SB」
我拿著臨時上機卡,托著一副殘缺的皮囊,行尸走肉的走到一台機子前。
坐下,開機。
掏出一根煙,
點燃。
煙霧升起嗆的我睜不開眼。
我眯著眼楮看著眼前的一切。
整個網吧煙霧繚繞。喧囂不堪。
煙味,泡面味,腳臭味,廁所味。
各種各樣形式的人魚龍混雜在一起。
學生青年小孩中年人非主流雞鴨善良的不善良的童心未泯的老謀深算的。
我想起了大學時候和舍友一起包夜的時光。
相似的場景,不同的心境
我喜歡現在的這種環境。
我喜歡現在這種人多的感覺。
特別是在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往之後。
在這種市井環境下,我才能感覺到生命氣息的存在
我才能找到一絲絲難得的歸屬感和安全感。
就比如挨打。
你一個人挨打與你和一幫人一起挨打。
那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後者的恐懼要遠遠的大于前者。
人的本x ng。
我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機子已經啟動完畢,
我點開了千千靜听。
帶上耳機。
點開了隨機播放。
第一首是有耳非文的幽媾之往生
往生不來背影常在害了相思惹塵埃誰等誰回來夜雨惡秋燈開照亮空空舞台誰都不愛愛等待想來就會來該來的都不來想愛就有愛該愛的都不愛誰在誰不在該在的都不在
我一口接一口的吸著煙。
讓滿耳充斥著這詭異的音樂。
我被淹沒在其中。
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被網管喊醒的。
我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眼表。已經八點半了。
離上班還有半個鐘頭。
我望了望桌子上空空的煙盒,一桌的煙灰。
還有此時此刻還在播放著音樂的耳機。
我嘆了口氣。
我看了一眼手機。
未接短信1條來自姐姐。
我的心里五味雜陳。
一想到姐姐我腦袋都發炸。
這個女人這兩天將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合的混亂不堪。
我打開短信。
「豐你一大早又去了哪里?我給你做好早飯了,我等不了你了,我先送毛毛去醫院復診然後去上班。」
一如姐姐往常心細體貼的語氣。
我閉上眼,腦袋仁發酸。
走到外面,陽光一時間刺得我睜不開眼。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街上的人們行s 匆匆的趕著路。
沒有一個人有心情駐足下來著這一切,觀察他們臉上的表情。
除了我。
他們一個個的面無表情,要麼就是一臉的焦慮,一臉的憤怒,一臉的誰都欠他五百萬。
他們都在有限的生命中為了一種無限的循環奔波著。
賣命買命再賣命再買命
我發現,經歷了詭異事件過候的我,感x ng多了。
遇到生活中的細節思維就會無限次方的發散。
可能每個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都會有這種感受吧。
因為在他們眼里,生命升華了。他們對生命有了新的感悟。
我苦笑一下,開始往家走。
匆匆的回到家,匆匆的拿了衣服公文包,隨意的洗了一把臉。
我自始至終沒敢看那臥室。
我潛意識里刻意的回避著。
那臥室門在我心里是一道禁忌的門檻
我出了家門,同樣加入到了那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開始賣命。
也許工作是我另一種能暫時忘卻那恐怖記憶的方式。
當一個人受到的刺激過大的時候
他會選擇x ng的失憶。
這是人潛在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我快到那種地步了。
沒開玩笑。這一天同樣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我在做設計的時候因為神思恍惚連續輸錯了好幾個坐標,氣的老板直罵娘。
我看我也快收拾東西回家了。
下班了。
我轉頭望向公司的百葉窗。
窗外美麗的黃昏被切割成了一條接一條。
夕陽西下昭示著夜晚的即將降臨。
今晚我將何去何從?
同事們紛紛收拾東西,有說有笑的離開。
他們紛紛經過我身邊,當我是空氣。
亦或是躲著我走,當我是瘟疫。
這兩天同事們看我的眼光都帶著惶恐。
在我他們眼里我正向瘋子邁進
我不怪他們。
這兩天的我不論是形象還是心里上都發生著天翻地覆的改變。
我只有悲哀的份。
這就是命。
一直到辦公室的人都走光,我還在對著電腦發呆。
我抬頭看了一眼掛表。
19︰00。
新聞聯播都開始上演了。
我嘆了口氣,關電腦,收拾東西。
離開了辦公室。我出公司的時候,
夜s 已經完全籠罩了大地。
我眼中的夜空。
在繁華的鬧市的燈火輝煌的映照下,格外的紅。
很好
至少別再讓我看到那一片密不透風烏雲滿天的純黑的黑夜。
我惡心我恐懼。
這個時候手機響起。
我拿起手機一看。
未讀短信1條來自姐姐。
又是姐姐的。
我都漠然了。
「豐豐你在哪里?我和毛毛做好飯等你回來吃呢。」姐姐這樣的短信一直讓我感到誠惶誠恐。
因為這個溫柔賢惠細心周到的姐姐和晚上的厲鬼一般的姐姐完全是兩個人。
姐姐此刻越是正常越讓我感覺到午夜時分她的恐懼。
我真不願去想起。
我真不想回家。
我想了想。
回了條︰「嗯我今晚不回家吃去了不好意思,我和同事在外有應酬你和毛毛多吃點。」
點擊發送,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回家能有這種感覺。
這也算是莫大的悲哀了。
那麼,我去哪里呢?
我都不知道該找誰。
感覺誰都不可靠。
一種被世界遺棄的感覺。
最終,我踏上了地鐵。
我十三號線做到二號線再坐到一號線。
最後來到了世貿天階。
這個我一個人最喜歡來的地方。
我喜歡這里的霓虹交錯。
我喜歡這里的繁華。
我喜歡這里華美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一個人在這繁花似錦的夜空下看著人來人往。
細數著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