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驚華 第五十二章 楚女找茬

作者 ︰ 夜夜笙簫

突然被推開,赫連 不解的望向對方,神色狐疑,「你怎麼了?」劍眉微挑,神色沉凝,側首望了眼方才那對男女所處的地方,又問道︰「你識得他們?」

「不識得。」池晚妝輕輕搖頭,低回道︰「只是替那名女子感到不值。」

「現在看清尚且不晚,總比將來追悔莫及要好。你也不必替誰傷感可惜,若天下感情都能盡如人意,這世間又怎還會有那麼多痴男怨女?」赫連 面無波瀾,行至林深處,抬起手中的玉簫,婉約如泣的簫聲再次傳入她的耳中。

淺淺的思念,又似夾雜了濃濃的等待。

情緒莫名。

曲畢,池晚妝低詢︰「這首曲子,對你來說很特別嗎?」

「是我母妃教我的。」

五皇子赫連 的母妃雲貴妃,在大慶皇室里堪稱得上是一個傳奇。

十七年前,當今聖上從宮外帶回來一名蒙面女子,不顧朝臣反對和皇後阻攔,執意將她封為四妃之首,地位僅在中宮之下。據傳她是皇帝最愛的女人,她進宮後,六宮粉黛便成了擺飾,哪怕在雲貴妃懷孕期間,兩人亦是夜夜同眠。

為了雲貴妃,聖上建羽化台,只她一人居住。甚至,還不惜與太後冷臉爭執,以致母子感情至今都不是很好。

可惜,天妒紅顏,進宮短短三年便離了世。

而關于她的一切,皆成秘密。饒是池晚妝前世在宮中待了五年之久,甚至一度成為後宮的實際掌權人,但對于當今聖上的這位寵妃,依舊是知之甚少。為了幫赫連浠對付眼前人,她曾多次命人打探,卻連任何的蛛絲馬跡都尋不到,好似雲貴妃在進宮前的過去,便是一片空白。

此刻從赫連 口中听到她,不由心生好奇,滿是期盼的望過去。

後者卻沒有再開口,徑自將身影隱入黑暗,「我明晚再來找你。」

「好。」

不知怎的,方才提及雲貴妃時,池晚妝就是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悲涼,有種道不清的哀怨圍繞在他的周身。

原地靜立了片刻,直覺得夜風瑟瑟,方意識到已過子夜,忙轉身回了禪院。

屋里已然被處理干淨,不留絲毫血漬。

「小姐,您沒事吧?」

听到問話,池晚妝轉身,只見明笙和明藝正披著衣裳站在廊下,目露擔憂。

「我沒事,你們且安心回去睡吧。」

她早就交代了兩人,今晚無論听到任何動靜都不準過來,本以為要到天明才見著兩個丫頭,不成想還是過來了。

「奴婢委實擔心小姐,是等院子里都安靜了許久才出來的。」明笙細膩的解釋。

池晚妝點頭,「沒怪你們,退下歇息吧。」

「是的,小姐。」

本該是倦意正濃的,但躺到床上,她卻沒有了睡意。池晚妝腦中想著的都是如何處理紀公府的那些人,是真的如赫連 所說殺了當練手,還是直接帶回去找紀妙當面對峙?

如今和赫連 打開天窗說了亮話,他又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的師兄,這陣營算是已經明朗。而出現這個局面,于池晚妝來說,其實並不是特別意外,畢竟,對紀妙母女自己有的是機會,而與赫連浠之間,遲早都是要找個人合作的。

雖說她亦有考慮過赫連楓,但許是前世的愧疚和心虛,令她不願將其卷入進來。

迷迷糊糊的睡得正濃時,突然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睜開眼見是明笙,她半支起身子望向窗外,天色雖明卻不曾大亮。

昨晚睡得太晚,而又是難得不在相府里,沒有那些繁瑣規矩,池晚妝本想著多睡一會,卻听對方急道︰「小姐,老夫人派人來請您回府,天沒亮就趕來在寺門口等著。」

聞者先是臉色一變,想到晚上和赫連 的約定,不由皺起眉頭,人亦清醒了大半,「不是說讓我在這住兩日嗎?表舅後日才到京,我明兒回家還趕得上去楚家接他,怎麼突然這樣急?」

「說是昨晚連永伯府命人送了帖子,讓大夫人帶您去連家赴宴。」

「單單指明了我嗎?」

「來人是這樣說的,老夫人道不能不去,這不讓您趕緊收拾這回府,大夫人會等您到了再出發。」

連永伯府是連貴妃的娘家,王皇後不得聖寵,空有虛名卻無實權。連家水漲船高,已成了京中第一權貴,池家自然是不敢隨便得罪。

池晚妝不得不匆匆離寺,而等到舟車急終進了閔瑞樓時,卻見池晚鳳也在那里。

今日的她隆裝盛飾了番,淺粉色的上衣對襟薄衫,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像三月里綻放的桃花,嬌艷動人,髻上插著玫瑰紫的絹花,更映襯得膚若凝脂,她轉過臉看到自己,嘴角梨窩隱現,頭上栗紅的蕙穗隨著她的盈然一笑搖晃著。

池晚妝突然就想明了她的意思,今日去連永伯府,八成能遇見赫連楓。

而紀妙在見到眼前人平安無事走進屋時,心中本因未收到復命的不安和疑慮徹底轉為了怒火。那麼多高手,居然連個小妮子都解決不了,怪不得沒臉回來見自己,回頭她定要回紀府好好跟弟弟談談,這身下養得都是些什麼奴才?

她心中波濤洶涌,面上則滿臉慈善,溫和道︰「讓你急著趕回來著實是辛苦了,但連家的宴會實在是推不掉。」

「您說的我都明白。」

她還想在下人跟前表現母慈女孝,池晚妝可不配合,連坐都不曾坐下即轉身道︰「不是趕時間麼,想來不能再耽擱了吧?」

「是,鳳兒,還不快起來。」

紀妙單獨坐了朱輪滑蓋的大馬車,而池晚妝則跟池晚鳳擠在一輛車內,一路無話。

連永伯府的門口站著個明艷的年輕婦人,她由三四個丫鬟、婆子擁著,見著池家的馬車靠邊停下就迎了上前,「池夫人,您可來了,我母親還擔心您貴人事忙,不肯賞臉呢。」

「怎會?連夫人相邀,我怎可能推拒不來?」

「晚妝、晚鳳,快見過連家的少夫人。」

這等關鍵,兩人自是極為听話的朝那明艷婦人行了禮。

「兩位妹妹別客氣,快免禮。」

連少夫人走到池晚妝身前,伸出手搭上對方,邊打量邊笑著道︰「喲,這位就是相府的大小姐了吧?模樣可真標致。」

早在來這前,池晚妝便知曉連家對自己有興趣。

或許是,連貴妃得了些風聲,知曉赫連楓關注過自己?

「少夫人過獎了。」

在連少夫人打量她的時候,池晚妝亦在打量對方,眼前的婦人不過雙十年華,打扮得很華麗,大紅遍地織金繡梅蘭竹襴邊的裙子,烏黑的青絲梳成了牡丹髻,赤金瓖紫瑛石的發箍,碧璽石的寶結,赤金餃紅寶石鳳釵。

而發箍上的紫瑛石個個都有指甲蓋大,寶結上的碧璽石大小、深淺不一,堆疊在一起卻有種不同尋常的華美。還有鳳釵口里餃著的紅寶石,個個都有蓮子米大小,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連少夫人留意到她在看自己,當下笑了笑言道︰「今兒我們家六小姐過生辰,她素喜歡熱鬧,請了京中的不少年輕小姐,你們可都快進去。」

卻沒有松開池晚妝的手。

府內建造奢華,亭台樓閣,青磚鋪路,花石為階,玉石雕欄,修葺裝景儼然比上行宮。池晚妝瞧著,暗道怪不得池相會看中赫連楓,連家這般勢大、宮中又有連貴妃坐鎮,而赫連楓又得聖上歡心,怪不得比過了從剛出生便是太子的赫連浠。

連家六小姐的生辰宴擺在了侯府後院的浮碧亭中,遠遠望去,便可見有婆子領著丫鬟們在亭中穿梭著,身影婀娜。

浮碧亭坐落在後花園湖面的正中央,四周浮雕游廊,直通中間的亭子。湖面上每當夏日荷花盛開之時,碧波蕩漾,接天連葉,一望無際,故而得名。浮碧亭外表美觀,內設軟椅高塌,更有隔間幾間,儼然就是一個小院落般,平時小憩、用膳在這皆可。石柱上有一副對聯︰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遠山皆有情。

遠處,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熠熠的陽光灑落在亭頂上,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閃閃發亮,朱紅色的圓柱泛著紅光,顯得格外耀眼。

池晚妝心知終是到了目的地,幾人走了進去,亭中已是滿堂賓客,連夫人起身相迎。

紀妙從善如流的與諸位夫人見禮,而等面對西牆處的一對母女時,她的表情微滯。池晚妝望過去,亦有些驚愣,不成想楚家大夫人和五小姐楚清媚亦到了這兒。

坐著的楚夫人三四十歲的模樣,穿著什錦百花樣色的綢緞,頭上挽了個高高的凌雲髻,高高綴著珍珠鳳釵,眉眼帶笑。

而她身後的少女不過二八年華,身材高挑,一雙鳳眼微微上挑,細細的柳眉彎彎地挑起,容貌甚是瑰麗。身上穿著大紅縷金富貴牡丹的綾羅花裙,腳上踏著一雙翹頭繡金花鞋,那鞋頭上各瓖了顆珠圓玉潤的明珠。

池晚妝朝自己投來抹孤傲的目光,不以為意的別過了視線。

她亦不是個會貼人家冷臉的性子。

亭中熱鬧非凡,連家的六小姐到後便開了宴席。

而此刻,位于連永伯府院北的水榭亭中,連家的二公子連州望著對面的赫連楓很是好奇的詢道︰「殿下,我娘特地請了池家的大小姐過府,我倒是真想見見是什麼樣的佳人令你朝思暮想。」

赫連楓只舉杯吃茶。

「不如你我現在就去浮碧亭那?」

「一堆的夫人小姐,你倒也好意思?」赫連楓唇角含笑,若有復雜的沖對面的人提醒道︰「你莫要去打她的主意。」

「就這樣的在意?听說姑姑在宮中可著急著,還有意在年後太子選妃後替你成婚呢。」

赫連楓眉宇蹙起。

適時,有侍衛站在台階下稟道︰「殿下,貴妃娘娘請您立即回宮。」

連州即幸災樂禍的笑道︰「瞧,就知道姑姑不會讓你有機會在這會美人的,我這都給你制了機會,你都無福接受,回頭她保不準就真成了北定侯府的世子夫人了。」

赫連楓不得不起身,滿臉苦色失望的擱下茶杯,他語氣堅定道︰「不會的。」

她說過,不會嫁給北言喻的。

望著赫連楓遠去的身影,連州終是坐不住,起身出了水榭。

宴席散去,連家的幾位小姐帶著眾人往假山石林處去游玩,遠遠望去,假山千姿百態,惟妙惟肖。或如石獅半臥、或如駿馬奔騰、或如孩兒女敕面,眾人只道是新奇。

連六小姐自豪地說著這樣的假山石林是如何的稀奇,道都是她二哥特地派人從邊遠處運來的,整個京城除了那皇宮之中,保準再也見不到這樣的奇景。雖是這麼說著,卻沒有一絲刻意地去炫耀,听在眾人耳中也不覺得刺耳。

她拉著眾人往假山中去,說是去洞中玩,石洞層層相通,眾人只覺得跟走進了迷宮一般。

丫鬟們都在遠處,並沒有接近。大家在假山里玩耍,不知誰首先提出了玩模瞎子游戲。池晚妝本不想留下,但眾人在場不好月兌身,亦只能在假山中穿來穿去,只是過了沒一會,竟然發現自己身邊都沒了人,心里微慌,不知這其中是何把戲,便四處尋著,卻連一個路人都沒有瞧見。

池晚妝一直向前走著,發現越走越偏僻,心里不禁越發警惕。畢竟她對這兒不熟悉,極大可能就中了旁人的奸計。

而當她正越走越迷茫時,突然听得一個聞聲︰「你是什麼人?在這里做什麼?!」

池晚妝轉身,看清來人,腦中微微細想,便跳出了一個名字。

……

等到池晚妝再次走回到假山林時,只見已有連府的家丁尋了過來,她袖中的手微緊。

果然,事情永遠都不會簡單。

「池大小姐?」

最先的一個高大小廝帶著不確定的口吻看著池晚妝開了口。

池晚妝剛點點頭,才準備開口時,對方又說了話。

「小姐真是讓奴才們好找啊,我家夫人請您去大廳。」

領頭的小廝說完,還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其余的那些人都站到了池晚妝的身後。

池晚妝見著,這陣勢似是怕自己逃跑的樣子,心中不解,剛剛只覺這小廝的態度不太對勁,如今便更加確定了。

何況,還是連夫人找自己?

池晚妝輕聲出口問道︰「連夫人找我什麼事?」

「池小姐您將楚小姐推到池子里去而後逃之夭夭,奴才們也是將整個後院尋了好一陣子才發現您在這。」

小廝的語調怪怪的,明顯很是不屑池晚妝的那種行為。

「什麼,楚小姐掉到了池子里?」池晚妝驚訝地開口道。

「池小姐難道不知道嗎?」小廝看著池晚妝一臉無辜的表情立即接了話,語氣不是很客,心道背後做了這種事情居然還想狡辯,虧她還是出自名門。

池晚妝一听這話也知多說無益,何況與與這麼個小廝解釋根本沒有用。如今看他的樣子,自己怕是已經坐實了這罪名,只是自己沒有做過,難道還能有證據不成?

她挺直了腰桿跟著他們往大廳走去,面色一點也不慌張。自己沒有做過,那麼不管是誤會一場還是有人存心栽贓,自己都不能低頭。

目光微微掃視著整個大廳,連夫人高坐在上方,面容極其嚴肅。楚夫人的眼神恨不得是想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一樣,而紀妙則是黑著一張臉看著自己,旁邊站著的池晚鳳連臉上的幸災樂禍神色都沒藏好。

上前給眾人行過禮後,池晚妝也不動,等著她們的質問。她心底明白,這是自己一個人的惡戰,而且是一場只準勝不能輸的回合,不然她初回露面在各大世家前就毀卻了所有名聲。

連夫人看著眼前的池晚妝,心下有些難為,對于那件事本就是迷迷糊糊、不知不解的,如今在自家里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這個主母是必須處理得當的,不管是池府里還是楚家,都不是能隨意忽悠的。

何況,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相比之下,站著的池晚妝倒是顯得有些冷靜、鎮定過了頭,也實在不像是一個年輕女孩子表現出來的。

「你可知道找你過來為了何事?」

半晌,連夫人開了口,不是自家的姑娘,還得顧著池家的面子。

池晚妝抬頭,恭敬地回道︰「回夫人,剛剛來的路上,您府上的家丁已經說了幾句。」

「那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她繼續問,對于池晚妝的直接倒是有些詫異。

池晚妝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何況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能夠打打馬大哈就可以過去的。其實路上也就听了他們說幾句,對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本都不是很清楚。想著便道︰「夫人,您是這連府的主人,我相信您自是不會隨意冤枉人的。只是我心里有一點不明,為什麼大家都以為是我推了楚小姐?」

「不是你推的,難不成還是我家清媚冤枉了你?」連夫人還沒有說話,一邊的楚夫人便已經激動的站來起來,指著池晚妝氣氛地說道。

池晚妝心里一冷笑,原來是楚清媚親口說是自己推下去的。難怪眾人對于是自己推她進池子的事情深信不疑了,她落水,自己迷路,倒真的像是畏罪潛逃了。想著中午在飯桌上的時候她還對自己笑,這一下怎麼就變成是冤枉自己的人呢?

不過,還能指證自己,那就是說,沒出什麼事情咯?

池晚妝見著眾人也重新看向了自己,望了眼紀妙。這個時候,她竟然都不幫自己一把,心中冷笑。

于是,只能頂著眾人的目光走向楚夫人,回道︰「楚夫人,我沒有推你女兒下池子。為什麼楚小姐說是我推下去的你們就都信,而如果我說不是我推的,你們就都認為我是在狡辯呢?我想知道有人親眼看到我把她推下去了嗎?」

「你……你!」楚夫人指著池晚妝,似是被氣極了,她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有這麼大的勇氣敢頂撞自己。就直接道︰「我們家清媚可從來就不會撒謊!」

池晚妝冷笑,「從來沒有說過謊代表永遠不會撒謊嗎?誰在第一次做事之前不都是從來沒有過?!」說完看著楚夫人,眼神好不退宿。

楚夫人一听立即往後退了一步,也不顧是不是會有**份,轉身瞧著紀妙,開口就是︰「池夫人,你們家真是養了好女兒啊!」

其實池晚妝的這句話不止震驚了楚夫人,也使整個大廳里的人都不得不正視池晚妝。

紀妙听到楚夫人的指責有些臉上無光,也不好意思再坐著了,站起身來,旁邊的池池晚鳳一見立即跟上前。

池晚妝也看著紀妙,心里想知道她會怎麼做。

紀妙看著楚夫人頓了一下,竟轉身對著池晚妝大聲道︰「還不快給楚夫人道歉?!」

池晚妝實在沒有想到紀妙會這麼做,平時她也算是極厲害的人了。今日竟然這般妥協,她難道不知道此時保住自己就是保住了池家的面子嗎?眼楮一閃不閃地看著紀妙,池晚妝也不示弱,回道︰「我沒有做過!」

一個一個字,聲音鏗鏘有力,在大廳中回蕩。

「大姐,這是在外面,你給楚夫人認個錯,就沒事了。」池晚鳳也對著池晚妝勸道。說的話很把握分寸,一方面想讓池晚妝服軟,另一方面又給楚夫人扣了個高帽子。

只是,池晚妝並不上路,堅定地重復道︰「我說了我沒有把楚小姐推下水!」

自己若真的道了歉,那不就是承認了嗎?她可不傻,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妥協的,女兒家的名聲和名節同樣很重要。

紀妙很怒氣地瞧著池晚妝,這給她台階下都不下,她這是想把池家的臉都丟盡嗎?眾人心里也只道她是不識趣,只是連夫人瞧著池晚妝的眼中倒是有幾分欣賞。

「那你剛剛那麼長時間去了哪里?」

池晚妝听到衛氏的問話,轉身如實回道︰「我在假山林中迷路,後來出去後找不到回來的路。」

池晚妝知道這樣的話沒有什麼說服力,但是總比扯個謊要強。

果然,「荒唐!連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你難道不會問人嗎?」

「沒有。」池晚妝如實答話,而後抬頭轉向連夫人客氣道︰「夫人,不知你們連府的西面是不是鮮少有人去?」

連夫人一听,果然神色有些緊張。

池晚妝望向左邊上的連少夫人,看到她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在旁邊站著的下人也都紛紛低下了腦袋。

池晚妝當下心中有些偷樂,很是滿意。

「那兒是沒什麼人去,你沒有見著人也實屬正常。」連夫人回道,一副沒什麼要緊的語氣。

可是剛剛他們三人的表情、屋里的氣氛,楚夫人和紀妙也不是糊涂的,自是知道這其中有些什麼玄機。紀妙望著池晚妝,似是對那個地方很有興趣。

而楚夫人可不顧這些,心里都是她的寶貝女兒,開口道︰「就是迷路了,也可能是推了清媚後才迷的,何況那麼長的時間,也沒有個人好給她作證。今天要不是被丫頭撞見經過,我們家清媚可是要沒命的啊!」

「就是她將我推了下去的!」

不容池晚妝多想,只听門外傳來楚清媚的聲音。眾人朝門口望去,只見連家兩位小姐扶著楚清媚站在那。

楚清媚披了件鵝黃色的繡菊杭綢披風,滿頭青絲垂在肩上。臉色蒼白,本就消瘦的臉蛋更顯疲倦,只是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直勾勾地盯著池晚妝,似是有很大的委屈一般。就著身旁二人的手,站在那兒連腳都站不穩。

池晚妝目光犀利,心里實在是想不通,自己與她初次見面,從來也沒有得罪過她,她怎麼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呢?

楚夫人一見自家女兒站在門口,立即走上了前扶住楚清媚,滿臉關懷緊張道︰「清媚,你怎麼下床了,這還發著燒呢?」

而面對楚清媚的出現,大廳里的人都是很奇怪。

------題外話------

謝謝時空之光的四朵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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