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無礙,只是希望娘別再提可兒的事。娘若收了可兒為義女,也能助她早日覓得良緣,夫家看在孩兒面上,亦不會委屈了可兒。」
「鐘兒,不是娘不收可兒,只是那丫頭心里眼里全是你。再說了,男子三妻四妾,你便收下可兒也無防啊。」
「孩兒疼愛可兒,全因她是妹妹,娶了她,身份便不一樣,孩兒怎可待她如昨昔。孩兒心中早有所愛啊,娘。」
「你到是說說她是誰家姑娘啊,為何提到她你竟如此失落。」心中突然警覺,「鐘兒啊,莫不是真如外界所傳一般?」
「娘……」茗鐘嘆息,「外面的傳言,說真便是真,說假亦是假。」
「……」
「五年前,孩兒突然就總往將軍府跑,是為了向將軍請教戰略兵法。將軍是很好的人,從不因我是小兵而吝于賜教,反倒很是高興我有如此上進的心。學得多了,將軍便開始給孩兒職位,有了職位,孩兒自然更是努力,去將軍府自然更是殷勤。因為如此,外面的傳言將軍府從不當回事,孩兒更是不當回事。唯有一件是真的,少將軍為了讓孩兒當上將軍,才同時讓李詠也成為將軍的。」
外面傳言,茗鐘和恆勛的關系很不干淨,偶爾有秦錦、封松侯在場不過是掩人耳目。到底,只是那些見不得沒有身家背景的茗鐘加官進爵,在背後說的誣蔑話。
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出門在外,哪個身邊不是跟著貼身下人或婢女的,卻從來不曾有人說什麼。茗鐘有了身份,又跟在恆勛身邊,恆勛身邊從來沒有如此親近的人,誣蔑的話便出來了。
對于這種種,他們都只一笑置之。甚至有心的大臣把民間傳言告到皇上面前,皇上也從未相信。茗鐘所以向母親解釋,只因用囫圇吞棗的方式來消化那些傳言,便可說都是真的。畢竟,連將軍這封號,都是向恆勛求來的。
恆勛待兵一向很大度,要什麼賞賜只管提,但凡能接受,從不會吝于賜出。他要的,便是當上將軍。頓時,整個營帳內鴉雀無聲,恆勛一言不發的看著他,毫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他更是如坐針氈一般等待著。
最後,恆勛問了一個很有水準的問題--為什麼想當將軍,他的回答,卻是顛覆所有想要輝煌騰達的人的答案--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看一個女人,為了不再為看她一眼而偷偷模模。
沒人知道恆勛是怎麼想的,總之,他替茗鐘向皇上求了將軍。為了不顯得偏袒,也為功勞不輸茗鐘的李詠一同求來將軍的封號。
「既然孩兒如此努力是為了那個姑娘,如今這樣的身份,為何還不向那位姑娘提親?鐘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原來,娘只當鐘兒是在等可兒,也就不曾催促過。」
「……」茗鐘陷入沉默。
刑玉只靜靜看著兒子憂傷的臉,該是怎樣一個姑娘,讓茗鐘為了她奮發圖強、力爭上游,同時,又讓他如此痛苦而慌恐。
「我用的時間太長,在有身份前,她已經定下親事。這會兒,就要成親了。」
在刑玉以為茗鐘不會開口時,他說了,說出的話更是讓刑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