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騎黑馬來 輸給晴香君的無奈

作者 ︰ 青羽翼

柴進養傷期間,恆影幻衣不解帶的照顧著,茗鐘只是默默的看在眼里,什麼話也沒說。終于熬到半個月,見柴進氣色已是大好,茗鐘終于開口,嗓音平靜的勸說恆影幻好好休息。

心里咯 一下,恆影幻眼神閃躲,把頭偏向一邊道︰「相公身體抱恙,我無法安睡。」

「小姐,這半個月以來,茗鐘何時勸你休息過?」深邃的眼藏著滿懷心事,靜靜凝著恆影幻極力閃躲的樣子,茗鐘幽幽的道,「如今,柴公子氣色已大好,茗鐘才敢多事的勸說小姐休息。小姐若不照顧好自己,只怕,柴公子剛好,小姐卻病倒了,如此,我們又該何時起程去找小夏才好。」

這些士兵的功夫不怎麼樣,陣法卻是極好。不到一會功夫,北大當家就知道他小覷了這些人,任他再好的功夫,在他們的圍攻下也施展不開。只是,他們的劍在刺到被他抓住的女人時,總是及時收回,北大當家直接把恆影幻推到身前,借著她出了陣。

年輕人身影一動,已經停在恆影幻面前,他凝著她,道︰「恆家軍?」

「找死。」茗鐘說完,北大當家仍是悠閑的搖著手中的扇子,只是,他的話出口時,人也已經站在茗鐘原來的位置。

「幻兒。」「小姐。」見恆影幻被抓住,柴進和茗鐘都很驚慌,奈何,一個不能動武,一個剛被打傷在地。

不解的順著柴進的手看過去,只見慌亂的人群中,一個一襲黑衣的背影正緩緩的離去,恆影幻驚訝,是那個年輕人。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可是,他身上的那股冰冷的氣息仿佛正在空氣中飄散,讓她看著他的背影就仿佛已經感覺到涼意。

「幻兒。」沒想到恆影幻會跑出去,想拉住她已經是不能,柴進皺眉。

「啊……」面前人影閃過,當看清取代茗鐘的位置的人是誰時,恆影幻驚慌的叫出聲。

「大夫,他兩人傷勢如何,可否騎馬?」待大夫仔細的為柴進和張衛診治後,茗鐘問道。

想逃已是不能,抓著恆影幻,北大當家靠近她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感嘆道道︰「好久沒聞到這樣讓人氣血沸騰的味道了,小美人,你還想往哪里逃啊?」

「哈哈哈……」北大當家突然大笑起來,道,「有膽識,好久沒遇到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人了。敢在我蒼山一鬼窟的人面前放肆的人不多,敢在我北大當家面前放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有幾條命敢這般?」

被恆影幻撞倒在地,茗鐘悶哼一聲,見陣式開出空隙,心中一慌。他們功夫平平,這陣要是破了,那里能是蒼山一鬼窟的對手,再次糾纏住北大當家,茗鐘卯起來打,一副不要命的架勢。這反倒把北大當家唬住了,擺月兌不了茗鐘,又怕一不小心同歸于盡而無法殺了他。

「臥龍堡?」北大當家瞪大眼,道,「你是臥龍堡的人?」……

听到年輕人說的話,茗鐘不自覺的想起恆影幻形容的救她的人。有人鎮住場面,茗鐘感覺松了一口氣,人一放松,突然覺得頭重腳輕起來,眼前的人都變得模糊不清,而且,看到的人在逐漸變多,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四個,最後,迷了他的眼,在意識消失前,縈繞在耳畔的是眾人的驚呼聲︰茗將軍。zVXC。

「公子,公子救命啊。」恆影幻大聲叫道,甚至忘了身邊還有柴進,眼楮一眨不眨的對著那個背影跑去。「恆家軍出事了,公子救命啊。」

北大當家眯著眼,靜靜的打量茗鐘。

年輕人不語,只拿出那只黑色的瓷瓶倒了兩粒藥服下,然後,自行運起功來。

听到那個熟悉的嗓音和名字,黑衣人頓住腳步,他們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系?管了一次居然就甩不掉了?不理會身後的叫喚,黑衣人抬腳,卻怎麼也跨不出那一步,那個甜美輕柔的嗓音仿佛在他的耳際徘徊。

「原來是蒼山一鬼窟的人。」茗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誰不知道蒼山一鬼窟打家劫舍無惡不做,別說有一條命,就算只有半條命,只要是條好漢,也不會為這樣的賊人失了氣節。」

想著大夫的話,柴進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覺已經沒有大礙,道︰「有勞茗將軍去準備,我們明日起程吧。」

「你是什麼人,蒼山一鬼窟的事也敢管?」讓年輕人的冰冷唬得一愣,北大當家冷聲問道。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休息。」恆影幻小聲回應著,臨去前,不放心的交待茗鐘,道,「去請大夫來瞧瞧,相公到底能不能動,我們也好早些時日上路。」

「孩兒們,別听這小子胡說八道,臥龍堡什麼時候管起官家的事了,還不定是哪兒來的野小子敢冒充臥龍堡的人呢,咱們滅了他去臥龍堡請賞。」听著年輕人讓人氣憤的話,北大當家吆喝道。

「是,我們記下了。」送走大夫後,茗鐘回到柴進的床榻邊,問道,「柴公子感覺如何,我們何時起程?」

手在身側握成拳,晴家那麼多人都不能降服他,他怎麼偏偏就輸給晴香君那個女人呢?若不是之前他就把籌碼明確到只有居功甚偉的恆家軍,只怕,所有為國為民之人晴香君都要他許諾出手相救吧。

「人多又如何?」北大當家的悠閑的搖著一把羽毛扇,神態自若,語氣卻有些不屑的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說,我的兄弟,可是遭你們毒手了。」

「官家的事,臥龍堡自然不管,為國為民的恆家軍,臥龍堡管定了。」听到懷疑,年輕人的語氣更冷上幾分,道,「傷了恆家軍這麼多人,你們,自裁吧。」

北大當家哈哈大笑道,道︰「孩兒們,一個不留,咱們為西大當家的報仇。」

功夫本就不如人,再加上身上有傷,這會兒,茗鐘哪里是北大當家的對手,只是,他不願意放開恆影幻,在恆影幻的掙扎下,才會被茗鐘牽制住而無法前去幫忙。

「不知北大當家是哪門哪派,你所說的兄弟是哪位?」不動聲色的站在恆影幻面前,茗鐘淡然的問道。

「受傷之人,能自己伸出拿藥的,每人一粒。」把一只白色的瓷瓶拋給恆影幻,年輕人道。

自己的人倒下的越來越多,北大當家終于惱了,把恆影幻推向茗鐘,飛身朝恆家軍撲去。只一招,強勁的掌風便讓陣式開了一大個口子。

「幻兒,你別急,我們想想辦法。」嘴上雖是安慰著恆影幻,柴進心里亦是擔憂。他看得出來,茗鐘已經到達極限了,只不明白,是什麼支撐著,讓他還沒有倒下。心中慌亂,柴進著急眺望的眼突然定格住,手指向那邊街道上驚慌奔走的人群,喚道,「幻兒,你看那邊。」

說完,只見黑影轉移,年輕人已蹲在茗鐘身邊,仔細的把了脈,拿出一只黑色的瓷瓶倒出三粒藥喂進茗鐘嘴里,然後,變幻姿勢為他運功療傷。

驚呼聲讓年輕人退出打斗,他淡淡的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茗鐘,手一揚,一陣白色的粉末在飛揚在蒼山一鬼窟中人的鼻息間。

受傷之人都吃了藥,見瓶中還有,恆影幻遲疑的看向柴進,最後,終于只是默默的等在一旁。直到年輕人散功站起來,才道︰「公子,這是你的藥。」

「公子,那個北大當家的不見了,如何是好?」茗鐘仍在昏迷中,年輕人又在運功調息,突然發現北大當家不見了,那個只得耐著性子,這會兒,見年輕人散了功,才大聲道。

童大哥可是輸了,男子漢大丈夫,上對得起天地良心,下對得起父母尊師,答應過的事兒,童大哥可不能食言,別讓小妹瞧不起你啊。

不就是為圖為民的恆家軍出事我不能見死不救嗎?我既輸了,絕不食言。

「茗鐘已經安排人去了。」在他面前,恆影幻如此不放心的交待,足見她有多麼在意柴進,掩藏起自己的情緒,茗鐘平靜的道。

江湖上誰人不知蒼山一鬼窟的厲害,不想,今日竟被人說成是跳梁小丑,北大當家怒道︰「無知小兒,今日便讓你命喪于此。」

只是,上天好像故意與他們為難一般,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便被人堵在了客店門口。

看出情況不妙,茗鐘也不再置身事外,抓起劍直朝北大當家而去。「對。」由于太于著急,當年輕人問起時,恆影幻反射性的道,「那個正在奮力拼殺的人,是恆家軍的茗鐘將軍,其他人,是恆家軍士兵。」

「我道是誰,原來是江湖上不值一提的跳梁小丑。」淡然的眼看著北大當家,年輕人淡漠的道,「識相的,趕緊滾,再敢為難恆家軍和恆小姐,讓你們蒼山一鬼窟通通變成真鬼。」

「你們臥龍堡管的事也未免太寬,什麼時候管起官家的事來了。」年輕人的不回答,讓北大當家產生懷疑,江湖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臥龍堡便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江湖中人無不以臥龍堡馬首是瞻,初入江湖的年輕人,誰不想歸入臥龍堡門下?而誰又敢冒充臥龍堡的人?

「他兩人恢復得極好,可以騎馬了,只是,不可太過操勞。」大夫捋著胡子點頭,道,「外傷好治,內傷難養,他兩人這內傷,舞刀弄劍卻是不可,一年半載後,都還要看情況而定。」

听到那個嘍的話,茗鐘自然知道他們是蒼山一鬼窟的人,這會兒,他仍是毫不畏懼,坦然的迎上北大當家打量的眼。

「擺陣。」隨著北大當家的聲音,茗鐘大聲喝令。情緒的起伏牽動受傷的髒腑,讓他胸口一陣窒息。

「好,我這就去安排,我們明日起程往下一個城鎮。」說完,茗鐘便去安排了。

最後一句話,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他突然間提高音量,驚得恆影幻一哆嗦。

根本沒有正眼瞧北大當家,年輕人輕松的把他打趴在地上,冷聲道︰「恆家軍為國為民,你們不圖感恩也就罷了,還總想尋他們麻煩。你們蒼山一鬼窟如此想變成真鬼,直接去我們臥龍堡踢堡就是了,何必與恆家軍為難,你們麻煩,我們也懶得奔波千里來踏平你們的鬼窟。」

年輕人緘默,一枚暗器對著骨瘦如柴的中華漢子打去,尾隨暗器後,人也追了上去。

默默的看了恆影幻一眼,年輕人接過藥,走到重傷的士兵身邊,先給他吃下兩粒藥,然後運功療傷,重傷的士兵居然有十幾人之多。由于先前耗費太多的真氣救茗鐘,救治最後兩名士兵時,年輕人額頭湛出細密的汗。

年輕人調高了眼,根本不屑于回答北大當家。

見茗鐘越來越力不從心,恆影幻甚是擔心,對柴進道︰「相公,這如何辦是好?若茗鐘倒下,那賊人便能從背後破了這陣。」

「北大當家的,西大當家就是帶著人去劫那二男一女的,結果一幫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個嘍對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漢子道,「只是,他們怎麼多了這麼多人了。」

「公子,你怎麼樣了?」年輕人散了功也沒站起身來,恆影幻擔憂的問道。到一神月。

「諒他命大,逃得了這次,從此也只是廢人。」年輕人絲毫不顯著急,只淡淡的道,「有他到處去傳播為國為民的恆家軍有臥龍堡撐著,以後,也別人敢找你們麻煩,除非,是你們這些人中有人為非作歹,自己找死。」

說著,年輕人轉身離開。不想,離去的腳步再一次因恆影幻而頓住。

「公子,求你了,你就救人救到底,救救我家相公吧。」嗓音哽咽,恆影幻憂傷的道,「柴家身為京都首富,確實沒做過什麼轟轟烈烈的為國為民的好事,可至少,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啊。這麼多人中,唯有相公功夫最好,這會兒偏偏又不能動武,今日僥幸再遇公子,且不說我們在找人,就是回京的路途也不是一日兩日,若再遇難,公子且不白白救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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