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一下子多了淑妃、凌妃、敬嬪和雲嬪,冷冷清清的後宮熱鬧了起來。
長公主和冥王妃以養胎為名,住進了煥雲宮,北王妃和謙王妃以作陪為名,住進了北王當皇子的時候住的北雲宮和謙王以前住的和陽宮,這下,後宮更熱鬧了。
煥雲宮。
晚宴過後,蘇小羽又恢復了之前吃什麼吐什麼的狀態,而小白是徹底沒法叫醒,氣得司千煥差點把他丟進沸油里炸了,不過還好,蘇小羽現在至少是吃的比吐的多,所以沒以前那麼遭罪。
此時她正喝著司千煥親手熬煮冰鎮的酸梅湯,懶洋洋地躺在荷池涼亭里的竹椅上,愜意的直哼哼。
「好要麼?」司千煥一身白衣縴塵不染,宛若神子,不過,他做的事情就沒有那麼神聖了,接過蘇小羽遞過來的空碗,然後拿濕手巾給她擦臉,最後為她按摩,一整套動作下來,利落得完全沒有拖泥帶水,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只覺得小東西能吃掉他做的東西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奴性。」司千北接過扶柳遞過來的隻果,小口啃著,見自己小弟那沒出息的樣子,嗤笑。
「那你把隻果還給二皇嫂。」司千煥涼涼地說道。
司千北手一頓,討好似的看著伺候自己的扶柳,三兩下把隻果啃掉大半。
「以後不伺候你了,免得你覺得奴性。」扶柳輕哼,丟下小刀。
「柳兒,我錯了,我只是拿小煥逗趣兒嘛。」司千北諂媚地笑著,然後拿起小刀,「我削,我奴性!」
董長夜靠在司千曉的肩上,無語了很久,最後說了一句,「恬不知恥。」
「嫁給司家男人的女人很幸福的。」司千橙閑閑地說道,然後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凸起的小月復。
「你嫁給我也很幸福。」白術覺得自己不應該被冷落了,主動爭取佳人的注意力。
「我嫁不嫁給你都很幸福。」司千橙嗤笑,見他受傷的樣子,咯咯笑了起來,拉著他的手模模自己的肚子,「你兒子。」
「嗯,我希望是個兒子。」白術小聲說道。
司千橙大眼一眯,不樂意了,「為什麼不希望是個女兒。」
「因為女兒像你,不服管教。」蘇小羽懶洋洋地說道,打了個呵欠,繼續道,「像白術多好,多听煥的話。」
白術嘴角一抽,一點也不引以為榮,顧忌她是孕婦又講出自己大半心聲,輕哼一聲就算了。
司千橙委委屈屈地看蘇小羽,人家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只能轉頭繼續折磨白術。
「司千煌呢?」蘇小羽掃了周圍一眼,發現曲吟悶悶不樂地撕著手里的荷花瓣,語氣微涼。
「今天使臣要走,他陪著愛妃去送送。」曲吟不咸不淡地說道,有些意興闌珊。
蘇小羽眼里閃過一抹興味,「怎麼,不開心了?可是你讓那幾個女人進宮的哦。」
曲吟白她一眼,輕哼,「你有意見?」臭男人好幾天了都在跟她鬧別扭,她也不介意跟他冷戰下去。
「听說你們最近在鬧別扭啊,他每天晚上都去淑妃的宮里哦。」司千北壞心的挖苦她。
曲吟臉色一僵,長發遮掩的耳朵微微泛紅,涼涼地說道,「去就去咯。」
扶柳和董長夜都不解地看著她,但又不知道要怎麼問,皇上真的那麼沒良心,上了別的女人的床?皇後真這麼大度,讓他去別的女人宮里?想想都不可能啊。
「西雲,怎麼樣啦?」蘇小羽看著朝涼亭飛來的西雲,問道。
「那兩國使臣在出陵城後喬裝回到陵城,住進了白家客棧,客房是長孫郁風定下的。」西雲說道,忍不住月復誹,不能見人還要把自己住的那麼好,長孫郁風你是幫自己還是害自己。
蘇小羽似笑非笑地看著一池荷葉,良久,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小曲兒,我們閑了這麼久,終于有點兒事兒做了。」
「哦。」曲吟還是不咸不淡的樣子,模模自己的耳朵,好像還有點熱哎。
「天色已晚,散了吧。」司千煥看了看晚霞,淡淡地說道,他若不下逐客令,這幫沒臉沒皮的人還要賴下來,他可沒那閑功夫伺候這群吃白食的。
到最後,進了大廳的只有蘇小羽、司千橙和曲吟。
「小曲兒,你還不回去麼,小心司千煌生氣哦。」蘇小羽涼涼地說道,眼里有著笑意。
司千橙也促狹地笑著,畢竟那是他親哥哥,他會做點什麼事她哪里會不知道,恐怕是嘴里說著不理,每天晚上暗自潛入鳳儀宮吧。
曲吟臉色有點發紅,不理兩人,徑自在桌邊坐下,想到那個別扭的男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白術最近跟著司千煥學做菜,學了幾天也能上手了,煥雲宮里的膳食每日都由兩個男人負責,變著花樣地伺候兩位小主的胃,滋養她們肚子里的寶貝疙瘩,羨慕得扶柳和董長夜暗自咬牙,要努力懷上寶寶,可人家成親不過十來天,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司千橙這一次中的的本事。
「爹、娘。」蘇小羽看見從外面走進來的兩人,打招呼。
「風如煙的事情,我弄清楚了。」蘇澤把手里的蜜餞遞給兩個孕婦,見曲吟也在,趕忙把另一包糕點遞給她。
曲吟接過糕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麻煩伯伯了。」沒見過這麼沒脾氣的當家主人,每天伺候自己的閨女和她的朋友,還一點脾氣沒有,弄得他們這些晚輩都羞愧得不行。
「麻煩什麼,舉手之勞而已。」蘇澤爽朗地笑道。
百里言做到蘇小羽身邊,例行看了看她的氣色,滿意地笑了笑,道,「天心有一次背著天鷹歌出去玩,救了風如煙,帶她回去做了自己的婢女,好生教導她武功,不過一年後,她詐死,天心對她還是有感情的,把她送去了煙國安葬,最後她死而復活,又回到皇宮當她的長公主了。」
享盡榮華富貴的女人,要想她屈居人下當一個小小的婢女,恐怕比讓她死還折磨人。
「所以她才會天折宮的鞭法,準確說,她才會天心的鞭法。」蘇小羽了然,有些哭笑不得,這就叫做人各有志,趙昌當初寧願去醫谷打雜,也不願當他的城主,可現在倒好,風如煙放著天折宮不待,反而回到了凡塵俗世,嘖嘖……
「那也不必怕與天折宮交惡了。」曲吟也松了口氣,畢竟天折宮比醫谷還難對付,能不惹上那是最好的了。
百里言失笑,「若你們想,殺了天心天鷹歌都不會皺一下眉毛。」
看出幾人的疑惑,蘇澤淡淡地解釋道,「天鷹歌性子孤僻,除了我之外,應該沒有朋友,他又很重友情,所以只要我想做的事情,他都會幫我,最重要的是,天心性子不好,並不得他的喜歡。」
「啊,對了,天鷹歌听說我們找到女兒了,準備過段時間來看看你,羽兒。」百里言咧唇笑道,也不知道那個老頑童踫上女兒,會鬧出什麼ど蛾子。
「他不會喜歡羽兒吧。」司千煥端著飯菜走進來,警惕地問道。
「小煥,天鷹歌很愛他逝去的夫人。」蘇澤忍住笑意,嚴肅地說道。
司千煥這才輕哼一聲,放下了碗碟。
「念念又上醉春風了?」蘇小羽看不到那個小身影,有點無奈。
「他在醉春風練功,速度倒是快,都不願意回來了,真擔心他長大了變成什麼樣子。」百里言想到愛逛青樓的兒子,就頭疼不已,偏偏女兒和丈夫都順著他,她能怎麼辦?
蘇小羽撇撇嘴,「他愛呆就呆吧。」
百里言嘴角一抽,果然!
晚膳過後,白術帶著司千橙去散步,百里言還是不放心兒子,趕去醉春風看看,蘇澤自然跟著百里言,蘇小羽又困了,拉著司千煥去涼亭休息一下,偌大的大廳只剩下曲吟一人。
曲吟知道蘇小羽是在提醒自己該回鳳儀宮了,一個人靜坐了很久,才不情不願地慢慢走回鳳儀宮,淡淡地掃了眼侍女侍衛,走進房間,剛進里間,便被擁入一個滾燙的懷抱。
「吟兒,你去哪了?」司千煌把她壓在牆上,星眸含怒。
曲吟推拒不開,冷冷地說道,「煥雲宮,你放開我,找你的妃嬪去。」
「你不是不在意麼,怎麼現在又說這話。」司千煌好笑不已,勾起她的下巴,欣賞著她冷冷的小臉,故意那麼晚回來,是要氣他麼?
「我說了你能怎麼樣,你不該在煙霞宮麼,怎麼跑來我鳳儀宮了。」曲吟避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司千煌眯眼,語氣危險,「你真要我去?」他每晚都在鳳儀宮,至于煙霞宮里那個,可不是他,吟兒一直都是知道的,今兒個怎麼道醋意大發了。
「對啊,去吧去吧。」曲吟笑眯眯地說道,用力把他推開,轉過身,狠狠地瞪著牆,司千煌,你敢去我就殺了你!
司千煌勾唇,伸手把她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讓我去,我偏不去。」
「那請你留下。」曲吟掙月兌不了,下意識地說道,說完,清冷的小臉紅透,該死的,司千煌竟然敢算計她。
果然……
「好,吟兒叫我留下,我怎麼敢走。」司千煌眼里閃過笑意,把她壓在牆上,伸手開始解她的衣裳。
「司千煌你混蛋!」曲吟紅著小臉,羞惱地瞪著她,手被他鉗制住,只能任她月兌掉自己的衣服。
司千煌挑眉,不置可否,薄唇含住她的紅唇,細細吸吮,閑置的大手也開始在她身上作亂。
「唔,別在這。」曲吟有點慌了,以前他們都是在床上才……這一次司千煌卻沒抱她去床上的意圖。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說不在這,那就是想在這。」司千煌邪氣地說道,啃咬她雪白的鎖骨,惹來她一陣陣曲吟。
曲吟這下是真的慌了,臉紅得像熟透的蝦子,顫聲哀求,「煌,去床上好不好?」
「不好,誰叫你故意回來的晚。」司千煌輕哼,薄唇繼續往下。
「我錯了……」曲吟閉著眼,緊張地看著身後的窗戶,生怕有人從窗邊走過,咬著唇壓抑著申吟。
「既然知錯了……」司千煌起身,邪氣地笑了起來,在她耳邊曖昧地低喃,「吟兒,摟著我,否則,我就開窗。」
曲吟大眼含著水霧,輕瞪著他,就在他伸手推窗的時候,伸手摟著他的脖子,羞怯地閉上了眼,偏過頭去。
司千煌嘴角的笑意擴大,再度吻住她紅腫的唇,吟兒哪,你跟我斗,還女敕了些。
窗外。
蘇小羽听著里面壓抑著的低吟,挑眉,拿指頭堵住耳朵,施展輕功,慢悠悠地飛離原地。
小曲兒啊小曲兒,你這輩子也就被司千煌吃得死死的咯。
「羽兒,瞎跑什麼?」司千煥端著甜點回來看不到蘇小羽的身影,立刻跑了出來,正巧看見蘇小羽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不悅地說道。
「哦,我去鳳儀宮瞧了瞧。」蘇小羽不在意地說道,見他臉色很難看,立刻撲到他懷里,使勁兒地蹭著。
「小貓一樣。」司千煥再大的火也消了,無奈地敲了她的腦門,摟著她進了大廳。
「銀耳蓮子粥……」蘇小羽看見桌子上冒著熱氣的甜點,小聲說道。
司千煥緊張地問道,「這個也想吐了麼?」
蘇小羽立刻喝一大口,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嘟著嘴說道,「別這麼緊張嘛。」看著他瘦了一圈的臉,心疼的不行。
司千煥不在意地笑笑,給她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現在天氣變熱了,隨便動一下就出汗。
「我只是覺得,現在天氣那麼熱了,再吃熱的東西,會很難過……」蘇小羽皺了皺鼻子,吹涼了湯才往嘴里送,手一頓,突然抬起了腦袋,大眼楮里盡是算計的光芒。
「快吃,又在想什麼鬼點子了。」司千煥忍不住敲下她腦袋,小東西最近可越來越幼稚了,成天算計別人。
「哪有,我只是想,這天這麼熱,吟兒身為皇後,也該請那些個妹妹吃頓飯了。」蘇小羽無辜地笑道。
天熱呀……